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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全息網游之作為一個npc(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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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星河是在20歲那年出的事。

彼時鄒謙和與鄒斯河二人各相離開本國, 一個在商學院求學,一個因高考結束跑到各地旅游,他們兄弟倆性子著實不相同,一個冷酷堅硬, 一個隨性浪蕩, 偏偏生的兩人樣貌都好, 在人群中,這倆個性格各異的兄弟,也是獨一份的風景線。

賭王二子的人生軌跡都算得上是濃墨重彩,鄒謙和因天生而來的聰穎, 在商學院備受矚目, 而鄒斯河因能歌善舞,生得撩人, 高考後隨著意願選了戲劇學院,有意往國內娛樂圈發展。

而鄒星河與他們不一樣。

她的成績在兄弟的映襯下算不得太好,也算不得太差,大學專業是名校中文系,也沒有什麽出國的念頭, 而是安安穩穩地在國內念大學。鄒星河生性低調, 從不袒露自己是賭王之女的身份, 在外人面前顯得恬靜而柔軟,一雙笑眼惹人喜愛, 鄒謙和大她三歲, 鄒斯河小她兩歲, 從小到大,這兩兄弟簡直是將她如珍似寶看著,就是那時候人不在她身邊,也是常聯系她,給她寄禮物,給上屬於兄弟倆特有的關懷與愛意。

鄒家男人大概都天生帶著對女孩的寵愛——不,準確來說,是只對鄒星河的寵愛。

鄒父作為赫赫有名的賭王,資產眾多,在A港有著豐富的博彩事業,後又投資了各個方面,不論是房地產、建築、投資等等皆有涉獵,他30歲才娶妻生子,而未過花甲之年,就對權力不再傾心,在鄒謙和成年後,就有慢慢放手給他掌權的意思。

鄒家很和睦,不管是自小年齡相差5歲,又因常年住在外婆家而與鄒謙和略有生分的鄒斯河,還是經常兜轉在外婆家與鄒家住的鄒星河,都沒有搶大哥繼承家業的意思。

他們志趣不同,鄒謙和又是最適合在商界浮沈的人選,鄒斯河從沒想過自己會對這偌大公司做出什麽決策,他抱著的想法僅僅是,將這勞心事給鄒謙和去管,他還是繼續風流浪跡下去,才算合了自己的心意。

於是高考過後,18歲的鄒斯河便在收到錄取通知書後,美滋滋地與家人說了自己獨自旅行的計劃,背上背包踏上旅程。

而遠在海外的鄒謙和,與踏上旅程的鄒斯河,絕對想不到,僅僅只是一段短暫的離別,他們就失去了從前笑靨如花的鄒星河。

再迎來的,是滿懷傷痛,蜷縮在病床上,迷茫地,落著淚的女孩。

鄒星河就讀於京城大學,中文系,自進大學就順應潮流選擇住宿。大二時卻因為鄒斯河高中畢業,要來京城找她,才象征性買了套交通方便的三居室,地點位於市中心。

鄒家在京城的房有挺多,但都太奢侈,不夠低調,鄒星河也是在斟酌考慮後,才給自己買了那套屋子,然後很快,鄒斯河就開開心心地跟著她住進去了。

彼時鄒斯河出門旅行的想法還未實踐,他滿心歡喜想著的都是多與她親近——實在是在A港呆久了,難免想念姐姐,那最開始的幾天,日日纏著鄒星河帶他出門玩,鄒星河也樂意帶著他,但文學少女除了市中心圖書館、清Ba等等外,真的沒有什麽好玩的地兒可以選。

就是清BA,也是那種耳邊環繞著民謠小調的小地點,鄒星河看他又看得格外嚴格,以至於鄒斯河那些天連喝酒都只能喝rio,什麽放蕩不羈都做不出。

即便這樣,鄒斯河還是甘之如飴。

他從小到大就格外與她親近,他們的母親在鄒斯河十歲那年因病去世,鄒斯河就跟在軟軟香香的姐姐身邊跌跌撞撞長大。

鄒賭王再沒娶過妻子,他算是出名人士中難得深情的男人,直到養成三個孩子準備撒撒手輕松下時,已經保持了八年未曾有緋聞纏身——準確來說,自從成家後,各大媒體就不曾捕風捉影抓到什麽他的尾巴。

這樣家庭下出來的孩子大多家教良好,兄弟和睦,鄒家也正是如此。鄒斯河跟著姐姐從小一塊長大,明明也是個一米八多的大男子漢,卻還是會黏黏膩膩地抱著她的手臂軟聲喊姐姐,奶聲奶氣,格外惹人愛。

誰都會喜歡這樣的好看男孩子——毫無疑問。

鄒星河性格溫柔,生了一雙明艷璀璨的眼,笑起來風情萬種,她的好看是不爭輝澤的美麗,如名字般,璀璨明亮的星河緩緩流淌,美不勝收。

那段時間,京城大學的學生們就能常見到中文系系花身邊總有著個年輕俊美的男孩,兩人親密無間,他們都以為他們是情人關系,直到鄒星河解釋時,才知道原來這二人是姐弟。

後來的後來,鄒斯河常常想,如果時間能在他做背包客肚子外出旅行前就此止住便好了。

他們還是那對親密無間的姐弟,在京城圖書館的書架間相視而笑,在清BA喝著果味飲料托著下巴看歌手彈唱,或者是在某一天挑個時間,和遠在海外的鄒謙和視頻聊天。

那時候,她笑起來還是那樣迷人好看,永遠不含陰霾,明亮如日光,她依舊還是那個他們鄒家男人掌心未受到過世俗傷害的嬌嬌寶貝——

可惜終究只能是妄想。

妄想二字,太過傷人。

不止一次,鄒謙和與鄒斯河凝視著那個如同睡在棺材中的美麗少女,都止不住心中戰栗,絕望而痛苦。

他們視若珍寶的女孩,本該一生受盡寵愛。他們會讓她在合適的年齡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論是談婚論嫁,亦或是像天性浪蕩風流的鄒斯河那樣早早決定不婚,她都該是蘇醒的,笑著的,溫熱的,柔柔地展開雙臂迎接兩個親人的擁抱。

……

23年8月3日,賭王之女鄒星河,在20歲生日那天,因一場惡性綁架事件,囚禁於地下室足足一周。

因罪犯智商超群,鄒家傾盡舉家之力,也只能在悲痛欲絕中,飽經折磨,於一周後解救出受盡虐待的女孩。

正是在地下室的一周裏,痛苦與崩潰讓她在極大的恐懼中,分裂出兩個人格。

一個熱烈感性,一個冷漠理性,雙雙以成年男子的身份,寬慰安撫她在黑暗中不安脆弱的心理。這在心理醫生口中稱做是一種逃避手段的人格分裂,早在最初,鄒家人以為是對她有益的、也是可治愈的。

但誰也沒曾想到,或許是那段黑暗記憶實在令人作嘔,亦或是其他更多的緣故。

心理醫生沒能順利將鄒星河的人格分裂治療,也理所應當地沒能治愈她心中陰翳。

到最後,匆匆趕回國內,滿心憐惜痛苦的鄒謙和與飽含悔恨歸來的鄒斯河,皆是跪在了年輕女孩身前,不安而懇求地讓她看看他們。

“星河——乖乖,看看哥哥,哥哥在這裏,哥哥回來了——”鄒謙和多年未曾落淚,可是這一刻,看著蒼白無力的她,卻忍不住心中哽咽,哀傷而痛苦地呢喃,懇求她再多多看他一眼。

鄒斯河握著她冰冷的手,慢慢放在了自己的臉上,委屈而悔恨莫及,他軟軟地喚她“姐姐”,喚她“星河”,還大為不敬地拽了拽她的手指頭,希望她能再像從前那樣看他,張開手臂擁抱他。

然而回應他們的,只有茫然無助,飽含痛苦的眼神,那雙從來飽含笑意的眼眸失去了原有的璀璨光華,漠然地凝視虛空,又似乎口中喃喃什麽。

他們沒能聽清。

而五年以後,他們也依舊不知道當年她口中究竟在喚誰的名字。

也許他們心中早有答案,那句呢喃,無非就是那兩個在危機時刻挺身而出將她護在身後的男人中的一人。

亦或是,喚了兩人的姓名。

鄒斯河與鄒謙和知道那兩個男人的存在,在最一開始他們心存僥幸,甚至不像絕大部分病人家屬那樣,覺得這是一種糟糕的病癥,他們只覺得慶幸,有人能在那種糟糕時刻為她擋去大部分的傷害。可是直到後來,他們知道了,那場變故下,兩個共存一體的男人對她究竟有多大的瘡疤殘餘後,他們就再難鎮定。

只要他們依舊存在,她就難以恢覆過往笑靨,而是繼續沈溺在一身三人的困頓下,重覆那一段黑暗時光。

他們怎麽會舍得她受到如此痛苦?無論是鄒謙和還是鄒斯河,亦或是鄒父,都不會願意看到。

後來的一切,發生得突然而猛烈。

不管是鄒父因愛女遭遇而重病不得不修養,鄒家產業一夜之間轉交給兩個年輕人,還是後來鄒謙和在將大半工作交給同樣年輕甚至還在上學的鄒斯河,自身投入到大荒三界的策劃中。

所有的所有,於他們而言,只有一個意義。

在大荒三界中,為她鑄造一個完美的世界,讓她在沈睡中……在他們以幕後推手的身份,一步步牽引著那兩個男人,走向死亡。

然後,迎來她的蘇醒,她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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