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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赫士奇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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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被他發現了,我也懶得戴帽子了。白瑛打網球總會有那麽些人圍觀,我都習慣了,反正我就是個陪練,我的任務就是盡全力給他表現的機會,拉大角度,看他反手抽球,邁開長腿接球,有時候球擦網,他腿那麽長都沒追上,整個人往前奮力撲救,一不小心後面一只腳就跪在地上,我就聽見哢嚓哢嚓的拍照聲。

怎麽就喜歡拍他下跪,都什麽品位……

白瑛邊抽球還能邊吐槽我:“姜赫!頭發太紮眼了!”然後一記ACE球飆過來,我回頭目送那球跟個炮彈似的彈鐵絲網上,白瑛杵著球拍在網子那頭看著我,說,“你還是把帽子戴上吧。”

我去底線撿了球:“帽子是黃色的,我頭發也是黃色,有區別嗎?”

我這一球沒開上力氣,對他來說太便宜他了,他順手抽回來還能回我話:“紮眼的不是顏色,是你頭發的狀態,我只要一腦補你頭發的觸感,就覺得紮手。”

“誰逼你腦補了,你幹嘛腦補我頭發的觸感?我的頭發和你的手有關系嗎?”

他瞪我一眼,給我狠狠一球拍過來:“沒關系!!”

休息時白瑛扔了一罐可樂給我,我說這個殺精,他說你要那麽多精幹什麽,給我嗆得差點沒把可樂噴出來。我倆坐在長凳上,他從網球包裏拿了兩條毛巾,給了一條給我,我擦了擦汗還給他,他盯著我,我說:“怎麽了?”

白瑛才把毛巾收回去:“你也真是大爺,打個球什麽都不帶,球拍毛巾水都得我給你伺候著。”

“我能來給你當陪練就不錯了。”

我話還沒說完那頂棒球帽就又扣回我頭上了,白瑛給我壓好帽子,才重新拿起水喝:“我還是不習慣你這個頭,把我手都看痛了。”

我把壓得死死的帽子擡起來松了松:“不習慣能怎麽辦,你就忍兩天,等新頭發長出來就好了。”

“你不是要給你媽一個驚喜嗎?”

“……本來是要給她驚喜,沒想到出來的效果不太理想。”

“你還是適合黑發,”白瑛擦著脖子說,“哪怕海帶頭也挺好的。”

我眉開眼笑地瞅他:“你是在說我留黑發比較帥嗎?”

“都不帥。”

我呸!“那是你自個兒的審美,人家雷汀就覺得我這樣挺帥的。”

白瑛擦脖子的動作頓了一拍:“雷汀?”

“就剃頭那……美發沙龍那老板啊。”

“我知道是誰,”白瑛說,“你不會是被他忽悠才染了頭發吧。”

還真是……“不是,我就是想改變改變形象,呵呵……”

“你改變形象也應當征求我的意見。”

“我改變形象幹嘛要征求你的意見?”

“因為我才是每天需要對著你腦袋的人,你改這形象我是最直接的受害者。”

……我居然無法反駁!

“那你今後也別改形象得了。”我說。

“我嗎?”白瑛轉頭看過來,“我不管改什麽形象,不是一直把你的視覺感受照顧得挺好的嗎?”

我看他笑了笑,在陽光下仰頭喝水,那天鵝樣驕傲地仰著的脖子,雖然視覺感受是很好吧,但我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回去的路上見路邊停著輛眼熟的黑色卡宴,車主挽著黑襯衫的手肘瀟灑地搭在車窗外,可不就是雷汀。他在和副駕上的人說話,我認出他旁邊坐的不是上次甩他耳光的那位,媽呀這才幾天又換了個男朋友?新男友下車時雷汀顯然也看見我和白瑛了,還沖我心照不宣地笑笑。他車子開走後,我見白瑛也在看他的車,顯然是註意到他那個玩味的笑了。

“他是在對你笑嗎?”他轉頭問我。

我裝傻:“不是在對你笑嗎?”

白瑛才接著往前走:“學校內外的理發店又不只他一家,幹嘛非去他那兒?你上次不是還說他貴得離譜嗎?”

“他手藝好啊。”我說,“這種殺……韓式洗剪吹,別人整不出來。”

白瑛有幾秒沒說話,然後才說:“那他是gay你知道嗎?”

我一下啞巴了,他問我的語氣我不知怎麽形容,反正不是隨口一問,而是認真的那種,我知道他這是在委婉地提醒我別和雷汀走得太近。

“好……好像聽人說過,不過我和他也不熟,就是比較熟悉的顧客和剃頭師……美發大師這樣,他gay不gay我也不關心。”我說,“你不也去他那兒理過發啊?”

白瑛看我一眼,說:“我不但去他那兒理過發,我還差點被他拉去和人湊對。”

我驚了:“啊?!”不是說不確定白瑛的性向嗎,這也能拉去湊對,這也太沒道德了吧!

白瑛問我:“他拉你去和他的狐朋狗友湊過對嗎?”

我趕緊搖頭。

白瑛耷拉著眼皮瞄我,掃描了一下像是確定我沒說謊:“他要是拉你去什麽可疑場合,記得打電話給我。”

“不會的吧……”雷汀看著不像是這種拉皮條的人啊。

“難說,你長得又不醜,沒準有人看得上呢。”

……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地承認我長得還算帥嗎?

“總之雷汀這人,你別和他走太近。”

我“嗯”了一聲沒說別的。

白瑛知道雷汀是gay,雷汀還給他瞎牽過紅線,他不希望我和雷汀走得太近,這理由還用說嗎?他怕什麽我也知道,他怕我也變成gay,可我就是gay,我在他們一幫直男黑客中待著有多苦悶他永遠不會明白。

隔天我又去找了雷汀,他給白瑛亂點鴛鴦譜這事兒我也問他了。

“白瑛?哦,是,我不是說我不確定嗎,他剛來我這兒理發的時候感覺他是個深櫃,正巧有個哥們挺迷他這個類型的,就拜托我介紹他倆認識……別這麽盯著我,我可沒幹什麽,就是領那哥們去白瑛他們宿舍樓下食堂吃了個飯,中途我離場,制造了一個他們兩個人獨處的機會。”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雷汀聳聳肩,“第二天從那哥們嘴裏得知白瑛覺得我們簡直莫名其妙,那哥們才暗示了一下,白瑛就一臉無語說我不是gay,起身就走了。”

我本來是來興師問罪的,聽到這裏反而要替自己點蠟了,他都明確地說自己不是gay了,我捂著臉倒沙發上:“官方蓋章了,我無望了。”

大兄dei在桿子上咯咯咯咯地撲扇著翅膀:“無望了!無望了!”

我坐起來睨著鸚鵡:“這回是在笑我吧?”

然後它就又開始在桿子上來回踱步了:“消飽脹!消飽脹!”

我沒和雷汀說白瑛要我少和他接觸這事兒,雷汀這哥們我其實挺有好感的,都說他男男關系混亂,但是相處下來會發現他很夠哥們,和我們混熟後偶爾還會請我們吃飯喝酒打打游戲,我也好心拿過HIV預防手冊給他看,差點被他轟出店。有一次在超市遇見他在買食材,說是要下廚給他的新戀人吃,當天超市在搞活動,掛著許多小氣球,我看著那些氣球,臨別時鬼使神差地提醒了他一句“記得戴-套啊”,他把我拖車後面胖揍了一頓。

雖然他這人有時候是有點兇殘,但我心裏憋悶的時候還會去找他喝小酒。才兩個月工夫,他身邊又換人了,對此他十分習以為常:“就是處處,處過發現不合適果斷分開,這樣最好。”

我晃著酒瓶說:“不好不好,感情不該當兒戲!”

“沒感情,就想處出來,處不出來就分,懂嗎?”他把我手裏的酒瓶拿過去,我想抓都抓不住,這人力氣賊大,他倒了一小杯給我,嘴角輕蔑地勾了勾,“這世界上哪兒那麽多真情實感的戀愛啊。”

“怎麽沒有?我就是!”我拍著胸脯道,“我姜赫,韓劇裏的專情男二號!喜歡他多少年了,知道他是個直男還是在一旁默默地對他好……”

雷汀把煙灰抖在煙缸裏,搖搖頭:“你除了名字像韓劇裏的人,別的哪兒哪兒都不像。”

我打了個酒嗝:“而且你不知道,他其實是個……”

“戲精”兩個字都到嘴邊了,我眼前頓時浮現出白瑛提起我衣領警告我的樣子,默默捂住了嘴。

“捂嘴幹嘛?”

“不說了不說了,說不得。”

我去拿酒瓶,雷汀又一巴掌給我手拍開了,用自己都不相信的懶懶散散的語氣安慰我:“不管怎麽說也是你發小,你還有近水樓臺的優勢,說不定哪天他喝醉了酒,生米煮成熟飯……”

“在他喝醉之前我早特麽成醉蝦了……”我說。

白瑛酒量是很好的,我們唯一一次在天臺喝酒,我都醉翻了,他還能把我弄回家,在我兜裏找到我家鑰匙開門,給我脫了鞋襪把我塞被子裏,我快從床上滾下來時他還能一腳精準地踹我屁股蛋上把我踹回去,當時我腦門就“咚”的一聲磕墻上了,那一撞把我撞清醒了一點兒,所以記得白瑛急匆匆扶住我腦袋,把我腦袋放他大腿上,低頭撥開我的海帶頭,然後一臉“怎麽辦,弄壞了”的表情,那個表情看得我又有些醉了。

初中時他把那塊滑板摔壞了,當時就急得不行,坐在臺階上低頭檢查滑板的斷裂處,用的就是那樣慌張的神情。我說壞了再買一塊就行了啊,他說這是他過世的爺爺送他的。我那時看著他緊張又難過樣子,就想,啥時候我摔一跤他也能露出這種表情,我這個發小就算沒白當了。

那天夜裏他把我當滑板樣檢查了一番就丟下我跑了,我以為他畏罪潛逃了,第二天醒來時聞到腦門上雲南白藥的氣味,證明他並沒有跑,而是回家拿了雲南白藥給我上藥了。我在鏡子前盯著腦門上那塊青腫,不由自主地想著,他是怎麽給我上藥的?他有沒有給我揉過額頭?

他走的時候還能給我留信息,讓我註意別被我媽發現喝酒的事,該是清醒得不得了的。事後我問過他,你也喝了一罐,你怎麽沒醉啊?他說我就是不會醉,尤其是有你在的場合,你一發酒瘋我就清醒得跟什麽似的。

我沒聽懂,問他:“什麽意思?你能用我能聽懂的語言說話嗎?”

他掃我一眼,又回頭打游戲了:“你連中文都聽不懂,我還能說什麽,學狗叫嗎?”

以往回憶往事都是心情飛揚,如今一回憶卻覺得滿目悲涼,我癱坐在椅子上,望著頭頂的星空,再把頭低下來一看,恍惚覺得我對面坐著的不是雷汀,而是白瑛,他拿著一罐啤酒在喝,我喊了他一聲,他擡頭看過來,我說,算了算了,沒什麽……

又仰回椅子上。

算了,算了,沒什麽的。

這天晚上喝太多,雷汀居然能把醉得像爛泥的我提回宿舍,真是爺們,白瑛那次肯定沒他這麽瀟灑,畢竟雷汀是練過的,手上那力道,給我剃頭時我腦袋但凡一亂動,他就雙手把我這麽一夾,我脖子直接就僵得動不了了,感覺像被娃娃機的鉗子夾住的娃娃,他要雙手往上一提,隨時能把姜赫寶寶從椅子上給夾起來!但白瑛那時候跟我差不多點兒大,唯一的優勢就是比我高那三公分,估計是扶,背,扛,拖各種方式都用過了,攤上我這麽個發小,他也不容易。

被雷汀提回去的路上我聽見前面有人說話,聲音聽著怪耳熟,走得近了我才猛然認出來那個迎面而來,正拿著手機通話的人,瞬間就醒酒了,拉著雷汀掉頭就往回走。

雷汀問怎麽了。

我大著舌頭說:“張思凱!我最煩看到他!”

果然後面傳來張思凱的聲音:“姜赫?”

我立刻埋頭加快腳步,低聲對雷汀道:“別回頭啊,就當他認錯了!”

我架著雷汀當拐杖,歪歪斜斜走了好一段路,終於擺脫了張思凱。雷汀松開手臂,對我說:“何必呢,就你這個黃燦燦的腦袋,D大還能有第二個嗎?”

我艹!!

大一下學期好多通識課都要考試,高數英語亂七八糟,我也和大部隊一樣泡起了自習室和圖書館,這天中午突然下起雨,我和陳忠被困在圖書館,想等雨小點兒再走,然而等到中午十二點過,雨勢也沒有要變小的趨勢。我倆站在圖書館大門口,旁邊也站著些沒帶傘的人,我撞撞陳忠,說看吧,不只我們倆個倒黴蛋。剛說完,就見一個打著傘的男生趕來,把我們旁邊的女生接走了。

這麽陸陸續續男接女女接男,最後就剩我和陳忠待在門口了,我心說早知道就不下樓來受這單身狗侮辱了!

陳忠望了望天,對我說:“姜赫,我瞧著雨好像小點兒了?”我把他腦袋摁下來,讓他看看我們腳下嘩啦啦積水的地面:“這樣看得清楚點兒。”

陳忠:“……”

我倆現在就像兩個在公交站臺等車的人,別的車都是幾分鐘一班,比我們後來的乘客都揚長而去了,我倆還在等待戈多。我說要不然就沖回宿舍吧,換了衣服咱倆去校外吃,反正現在食堂也沒什麽吃的了。陳忠正在權衡,我手機微信忽然響了一聲,白瑛發了條信息給我,問我去外面吃飯不,他請客。他請客我當然一百個願意,我說我沒帶傘。白瑛說你在哪兒,我來接你。

我又回放了一遍那句“你在哪兒,我來接你”,爽得我嘴角都咧耳根了。轉頭我就對陳忠說有救了,我哥們來接我,我讓他多帶把傘給你!陳忠問白瑛師兄?我說哎呀你這麽叫生分了,直接叫他白瑛就是了!陳忠說我可不敢這麽叫男神!

我和白瑛說了幫帶把傘的事,白瑛說好,不過我現在在電腦城,回來得花點兒時間。陳忠聽了十分驚訝:“他人在電腦城啊,那麽遠都來接你?師兄對你是真愛啊!”

被他這麽一說我也有點嘚瑟,就笑著說:“哎呀也還好啦,他男友力一直挺高的~~”我就是開開玩笑,陳忠當然也沒往心裏去,結果我拿手機看時間才發現通話竟然還開著!

我心虛萬分地拿起手機聽了聽,那邊只有一些模糊的響動,像是雨聲,然後是“砰”的一聲,應該是關車門,隨即噪音就小了,我聽見白瑛對司機說了聲“D大”,嚇得我連忙掛了通話。

什麽情況?我忘了掛電話他也忘了掛?那我剛剛說那些話他聽見了嗎?他要是誤會了怎麽辦?

我就這樣忐忐忑忑地等了一刻來鐘,一輛出租車劃過滿地雨水開過來,我直覺那就是白瑛,果然車停下,陳忠就高興地喊起來:“師兄來得好快!”

車門推開,黑色的傘撐開舉起來,白瑛擡頭朝圖書館的方向看過來,看見我,也不知道是啥表情,嫌棄,無語,還是狐疑,隔著雨水我砸麽不出味來,就這麽看著他一路拾級而上,把另一把傘交給陳忠,陳忠說師兄你真是咱們救星啊!

陳忠走了,留下我和白瑛,我說你來得真快啊,白瑛摸出手機看了看:“很快嗎?”看了時間像是有點赧然,“還真是快,走吧。”我“哎”一聲樂滋滋地鉆進了傘下。

上了車,車廂裏一安靜,我登時就有點焦慮,怕自己那句話讓他多想,就打起哈哈:“真謝謝你啊,這雨太大了,你這男友力以後撩妹妥妥的!”

他頭也不轉地說:“撩你妹,你以為我願意這麽大老遠來接你?”

我故意娘兮兮地撞他肩膀:“你這不是來了嗎?”

“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帶傘,從小到大你有自己帶過一次傘嗎?”

我不記得有沒有,他這麽問了,我回想了一下,好像真的沒印象,有印象的只是一下雨我就在他教室外等他,巴望地問他:“白瑛你帶傘了嗎?”他就白我一眼把傘扔給我,我就樂得幫王子殿下撐傘了。他大多數時候都帶了傘,只有一次,雨下得特別大,操場上到處都是水,他把傘借給班上一個肚子疼的女生了。

結果那天放學我倆就站在教學樓門口,我看著白瑛,他看著漫天大雨,忽然就沖進了雨裏,我嚇了一跳,喊了一聲:“白瑛你瘋了?!”也跟著追了上去。

後來我們沖進地鐵站,人都變成了落湯雞,地鐵裏明明有不少空位,我們誰也沒法坐,我看白瑛渾身都濕透了,T恤一直不停往下滴水,我們腳下都是濕的,他淋濕的頭發黏在額頭,少有的狼狽,看得我心裏怪難受的。

下地鐵後上了自動扶梯上,我擡頭看著他被雨水勾勒出來的背影,忍不住說了聲“對不起啊”。

白瑛扭頭有些詫異地看著我。

“都是我的錯,”我說,“我以後一定記得帶傘。”

他滿臉未幹的雨水和汗水,雖然很狼狽,依然很俊美,出神地盯著我,我忙說小心腳下,他才匆忙收回視線,要不得在自動扶梯上栽個跟頭。

現在被白瑛這樣說,我不由更加慚愧,明明那時說過以後都要記得帶傘,但我從來不關心天氣預報,有時候看天色不好,也總抱著僥幸心理,我好像真的沒把曾經對他說的話當一回事過。

一起去吃了海底撈,我問他你常來嗎,白瑛點點頭:“嗯,以前一個人的時候常來。”

我有點好奇:“網上說海底撈服務特別好是真的啊?”

白瑛燙著菜說:“我剛考過來時一個人來吃海底撈,服務生就給我在對面放了個公仔陪我,我就說能不能換一個,他就帶我去挑要哪個,我選了個長得像你的哈士奇,以後我每次來吃,都是那只哈士奇陪我。”

明明很感動的,如果沒有那句“長得像你”的話……

那天離開海底撈,經過其中一桌時白瑛停了一下,我回頭,見那邊座椅上放著一只哈士奇公仔,那個位置的客人已經離開了,白瑛站那兒揉了一把公仔的腦袋,說:“就是它,我的赫士奇寶寶~”

我盯著他低頭微笑的側臉,他只是在給我分享他的經歷,沒有別的意思,我的心卻砰砰地跳得狂野,像是聽到了白瑛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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