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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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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柯尚清微笑,感謝女記者的“科普”。

這一笑重重擊在女記者心上,她雖很想就此沈溺其中,但理智告訴她這個采訪還沒做完。

“那陸北呢,陸北怎麽看待這對……嗯,搭檔呢?”

陸北自然知道“cp”是什麽意思,他也知道柯尚清是在開玩笑,於是當柯尚清說出那兩句話時,他的臉上笑意淺淺。

“搭檔啊……”陸北歪了歪腦袋,左手食指指腹摩挲著下巴,顯然是在思考。

隨後他指了指身子,認真回道:“我覺得這是一對十分有趣的搭檔,占言是一個沈默內斂的人,而周宇則是個積極陽光的熱血青年,兩個性格截然不同的人成為了搭檔,擦出的火花竟然還算挺大的。”

“哈哈,的確是,我自己也追到了第十集,對這一對搭檔的日常真是喜歡得不得了。”女記者笑得露出一排貝齒,眼裏閃著光,“那最後請兩位主演對追劇的粉絲說些什麽吧。”

“無論是導演編劇,還是劇組上上下下那麽多工作人員,還有我們的那些演員們,都為這部劇傾註了非常過的心血,現在這部劇有了這麽好的成績,我們大家自然十分欣慰,這讓我們知道我們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同時也要感謝各位劇粉,如果沒有你們的喜歡,我們也不會有今天的成績,感謝你們,未來我們會為你們帶來更好的作品。”

柯尚清說得誠懇真摯,陸北聽來頗有感觸,其實這也是他想說的。

這部劇大家都不容易,好在最後出來的反響很不錯。

結束了後臺采訪,大家又在休息室裏聊了一會兒,緊接著媒體便帶著器械去了大禮堂。

這個時候,粉絲們也都已經有序入座。

主持人上臺說了幾句之後迎出柯尚清和陸北,以及這部劇的導演溫格安和編劇覃現,隨後兩個看上去像是大禮堂工作人員的人各自搬了兩張椅子上來,放在臺中央。

主持人請臺上四人做了自我介紹之後便說道:“我相信大家一定有很多關於《犯罪者》的幕後想知道,現在我們請四位先就坐,然後讓我們來好好了解一下那些大家想知道的。”

記者提問環節過後,他們又抽了粉絲上臺來互動,大概有七個粉絲得到了與柯尚清和陸北近距離接觸的機會,而每一位上臺來的粉絲,也都拿到了主創簽名海報。

柯尚清全程微笑著,笑容親和、舉止暖心,幾乎快要將粉絲們的心融化了。

吳眠站在臺下一側,凝神註視著光影裏的那個人。

那個人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他的眼底,他無聲地笑笑,眼裏泛起細細的波紋。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這一場慶功會很快便落了幕,柯尚清被兩位特勤包圍下和吳眠、柴思恬他們坐上了車。

粉絲在這時縱有萬般不舍,也只能揮手與他道別,期待著下次能夠再相見。

**

去機場的路上,柯尚清拿出耳機戴上,側目望向窗外。

悠揚動人的歌聲從耳機裏傳來,在柯尚清耳畔溫柔地訴說著一個故事。

不自覺跟著旋律輕哼出聲,明明是首可以舒緩人心情的慢歌,坐在柯尚清身旁的吳眠卻急了。

“老板,你在哼的是什麽歌啊,怪好聽的。”吳眠抿了抿唇,眉頭緊皺,語氣卻依舊平靜,透著些許疑惑。

柯尚清擡手將左耳上的耳機摘了下來,在吳眠的錯愕下替他戴上,“這首歌叫《自清》,自己的自,清明的清。”

吳眠仍未從中緩過神來,聽著耳機裏傳來的間奏聲,他的心怦怦直跳。

隨後響起的人聲卻讓原本便跳動迅速的心更是猛然一顫。

熟悉的歌名,熟悉的旋律,熟悉的聲音,此時此刻,他吳某人只想找堵墻一頭撞死。

強壓下心中的“波濤澎湃”,吳眠從容地說道:“這首歌挺好聽的。”

“粉絲為我寫的歌,寫得真的很不錯。”柯尚清臉上洋溢著喜悅,說著他點進播放頁面,滑動屏幕在制作列表看了一眼,“不過我總覺得,這歌手的聲音有些耳熟。”

吳眠眉頭一跳,在瞥見“演唱者”這三個字後頭的歌手名時不由咽下一口唾沫。

他正準備壓低了聲音說些什麽,司機師傅粗獷低沈的聲音卻在此時傳來,打斷了他即將出口的話。

“柯先生、小吳,機場到了。”

來得好不如來得巧。

“好。”

柯尚清戴上黑色口罩和墨鏡,打開車門先下去了。

“師傅辛苦了,謝謝師傅。”吳眠緊跟其後,拉上門,背著包跟在柯尚清身後往機場裏走去。

每次來機場其實都差不多,總會有粉絲來為柯尚清送機或者接機。

盡管柯尚清曾在專訪裏說過不太希望粉絲在機場等著他,但一些粉絲還是會過來。

不過好在以往大家也都比較有秩序,並未給柯尚清帶去困擾。

然而這一次卻與以往有所不同。

一眼認出戴著口罩墨鏡的柯尚清之後,有人激動地驚聲尖叫,緊接著便有人拿起手機、相機對準柯尚清一頓狂拍,不自覺愈發向他靠攏。

熱情地有些過了頭,柯尚清幾乎被她們包圍了起來。

原本淺笑著的他給大家準確示範了一次什麽叫做“笑容逐漸凝固”。

和粉絲們打過招呼之後他便加快步伐往前走。

回過頭去,看著吳眠伸開雙臂用自己單薄的身板將幾位粉絲攔在後頭,柯尚清眉頭輕皺,喊了聲,“吳眠,過來。”

“啊?”楞了半秒,吳眠放下手,三步並作兩步上前,緊跟在柯尚清身後。

身後的大部分粉絲又跟過一段路後便也不再追上去了,畢竟她們已經近距離跟柯尚清接觸了,也拍到了很多照片,況且她們認定下一次還有機會可以再遇上柯尚清。

而少數幾個,依舊對他倆窮追不舍。

一只溫暖的手準確無誤地抓住了吳眠的左手腕,吳眠手條件反射性地要將那只手掰開,卻在看清手的主人是誰後,又垂下了即將觸碰到那只手的右手。

那只手自吳眠手腕向下,最終拉住了吳眠的左手。

“牽住我的手。”

柯尚清並未回頭,吳眠看不到他此刻的臉色,卻可以感受到他的語氣十分堅定。

吳眠沒有說話,唇角微微揚起。

他原本僵著的五根手指緩緩合攏,輕輕握住了柯尚清的手。

“握緊,牽牢。”不容人拒絕的態度。

“嗯。”

吳眠垂下頭,悶悶地應了一句,而他那與柯尚清相握的手,乖乖地緊了幾分。

掌心觸碰掌心,一股暖流在吳眠心間流淌。

柯尚清說:“別松開我的手。”

於是他們就這樣一直牽著手,除了拍照的時候分開了兩分鐘,在前往貴賓休息室的那條路上,兩人的手又握在了一起。

與柯尚清手牽手,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當吳眠坐在頭等艙的座位上,看似正望著窗外欣賞飛機坪上的夜景,事實上他早已陷入對方才那件事的回味當中。

柯尚清掌心留下的溫度似乎還未散去。

吳眠轉回頭,盯著自己的左手再度發起楞來。

飛機起航,飛往遠方。

做他們這一行的,一年不知有多少時間都是在飛機上。

柯尚清望了一眼依舊盯著自己的手不知在想些什麽的吳眠,轉回頭來,緩緩閉上了雙眼,稍稍挪了挪身子讓自己更加舒服地靠在椅背上。

等到達目的地,二人下了飛機之後柯尚清帶著吳眠直接走了VIP通道,一路沈默。

**

翌日早晨八點一刻,柯尚清於睡夢中醒來。

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處,單手撐著床墊坐起身來。

沒有了困意,他便下床去了衛生間洗漱。

二十分鐘之後。

落地窗的窗簾已被拉開,柯尚清靠坐在單人沙發上,溫暖的陽光灑落在他臉上、身上,為他鍍上一層淡金色的光芒。

他臉上的絨毛在光照之下清晰起來,一側臉龐看上去毛茸茸的,給這張精致的面容添了幾分可愛的意思。

柯尚清的視線從窗外藍天落回到旁邊的小圓桌上。

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此時就放在桌上,柯尚清拿住杯柄喝下兩口,微燙的帶著苦味的咖啡順著他的喉滑下。

放下杯子,他又拿起放於一旁的手機。

有一個人給他發來了微信消息,他打開一看,是他的好友王艾迪。

這個王艾迪是柯尚清多年摯友,柯尚清經常稱他為老王,而他更多的是稱呼柯尚清為“小清清”。

王艾迪告訴柯尚清,他明天會過來探班,讓柯尚清準備好零食飲料,到時候去了好好招待招待自己。

柯尚清知曉他是在開玩笑,便什麽字也沒打,只回了他一個“一坨屎”的表情。

王艾迪內心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趕緊給柯尚清發了消息過去——

【王艾迪】:小清清,你信不信我今天就分分鐘往你片場趕過去?

【柯先生】:我今天沒戲,你過來了我人也不在,白來。

【王艾迪】:你傻呀,我直接去你酒店不就行了嗎?再說了,你有沒有戲,我找小眠眠問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王艾迪】:你這個智商確定有嗎?我真的懷疑,小眠眠一個人可以承受不。(捂臉)

柯尚清對自己這位摯友也是真沒轍,每次總會被他噎得還不了嘴。

不過智商這個東西,他確信自己還是有的,並且還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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