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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孩子被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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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傾恒從幼時開始,就不太會表達自己的內心,在蕭傾九面前,更是舍不得其受一點委屈。

從小,他就維護蕭傾九,蕭傾九要什麽,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都嘗試著給他摘下來。

可是,現在蕭傾恒覺得自己已經無力再插手蕭傾九的事情了。

在他心中,封玦與褚均離之間本就插不下一個蕭傾九,可是蕭傾九一直都無法放下罷了。

即便是現在,蕭傾九似乎還沒有想要離去的想法。

蕭傾恒很明白,蕭傾九之所以無法放心離去,是因為他想看見封玦平安。

不過,蕭傾九的做法,蕭傾恒表示已經無奈,所以不想在強迫蕭傾九,但是,蕭傾恒的這種無奈在淩軒身上再次出現。

一個小姑娘,即便犯下欺君之罪,也要逃離暨墨,離開他的身邊。

這又是怎麽回事?難道,他真的很像老虎麽?

淩軒日益成長,在封玦的支持下,將速食廠擴建的很大,並且生產出可以保存很久,且美味方便的食物,蕭傾恒看的到淩軒的能力,也清楚的明白這種食物廣闊的前景。

所以,即便不在暨墨皇宮,即便不在他的身邊,蕭傾恒也很明白,淩軒可以生活的很好。

可是,就是這種成長,逐漸讓蕭傾恒註意到之前那個表面乖巧,實則膽大狡猾的姑娘。

在軍營養病的這些日子,她明明很忙,卻時刻都記掛著他的身子,熬藥,做飯,都親力親為,工廠軍營兩邊走,這個冬天,小姑娘瘦了不少!

蕭傾恒表面不說,實際上他已經習慣了淩軒體貼入微的照顧,若是有朝一日,身邊離開了淩軒,蕭傾恒覺得自己會不習慣。

不過,有這種意識後,蕭傾恒的眉頭突然鎖了起來,他不喜歡心裏有牽掛這種感覺。

以後,暨墨江山遲早會落到他的肩上,那麽,身為帝王的他,心裏想的應該是天下大事,而不是一個小姑娘。

另外,身為帝王,他也不應該有這種沒必要的牽掛。

想到這裏,蕭傾恒覺得,不管蕭傾九如何,他是該回國了。

白彥汀從小跟在蕭傾恒身邊,自然很懂蕭傾恒的性子,見他看著遠方喃喃自語,便知道,蕭傾恒並非在問他,也並非真的要得到什麽答案。

因此,白彥汀沒有再答話,而是站在一邊,安靜不語。

突然,蕭傾恒道:“彥汀,收拾東西,我們先回!”

白彥汀微楞,詫異道:“太子,您不帶二爺一起回?”

“派人保護,他長大了,有自己的主見,願意回的時候,自然會回!”

白彥汀低下頭,道:“是,屬下這就去準備行李!”

說起準備行李,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麽行李可以準備,蕭傾恒根本就沒有等多久,白彥汀就拿了一個小包袱過來回話:“太子,外面兩軍交戰,您是否要避嫌?”

“無需!”所謂藝高人膽大,蕭傾恒連鎧甲都不穿,就穿了一身棉衣,罩了一件大氅,就離開帳篷。

外面亂飛的長箭偶爾擦著他的頭發而過,他都沒覺得自己需要躲一躲。

倒是白彥汀心驚膽戰的跟在蕭傾恒身後,偶爾提劍為他擋去亂箭,偶爾殺了朝他們殺來的敵人。

在戰亂之中還能像蕭傾恒這般事不關己,淡定安靜的人也不多了。

走了沒多久,接近營帳入口處,雙發廝殺的厲害,地上全都是屍體,前路難走,蕭傾恒便折返,去尋封玦。

等蕭傾恒尋到封玦的時候,已經東昱大軍已經包圍了北漠戰士,封玦領著數萬兵馬,當著北漠戰士用食物。

正好聽見封玦扯著嗓子,一邊啃雞腿,一邊吼道:“人是鐵,飯是鋼,人不能不吃飯。渴了就得喝水,餓了就得吃東西。本王為人善良,見不得人挨餓受凍。北漠的兄弟們,本王手裏不缺吃喝,只要你們答應,放下手裏的兵器,降於本王,本王手裏的食物立即分一分給你們,保證每個人都有,如何?”

為了一頓吃食去誘惑敵軍頭像,有史以來還是第一次。

不說北漠人會不會因為一頓饅頭而投降,別人聽到封玦以一頓饅頭為誘惑,讓敵軍投降,這說起來都讓人笑話。

可是,東昱將士聽到封玦這麽說,卻無比的爽快,特別是在吃飽喝足的情況下,看著對方的敵人餓的眼冒金星,口水直流,明明餓的前胸貼後背,卻還要礙於國仇家恨,用一種我絕對不會投降的決心瞪著東昱。

他們真的很想幸災樂禍的問一問,他們真的不餓,真的不想吃東西麽?

李謀因為受了重傷,這會兒聽見封玦這麽說,氣的牙癢癢,在地上抓了一把石子,就往封玦的方向扔了過去:“封玦,不許你侮辱輕視我北漠鐵血男兒,本將要殺了你!”

就算是降,他們也只能為了北漠百姓,為了王族降,為了數萬戰士的性命投降,絕對不會為了一頓飯降。

封玦見李謀情緒激動,臉色蒼白,說話都中氣不足,她扯了扯唇角,吩咐柳桑道:“柳桑,李將軍身受重傷,去將本王的面前這一盤糕點給李將軍送過去!”

柳桑連忙領命,端起封玦面前桌案上的糕點,走了過去。

兩軍對峙,柳桑也不怕走到北漠大軍面前,會被扣押,他大大方方的來到李謀面前,按照封玦的吩咐,將手裏一盤糕點放在李謀的面前,然後擡手行禮,道:“李將軍請吧,等吃完了東西,有了力氣,才能能力說什麽取我們家王爺的項上人頭之類的話!”

恰到好處的恭敬讓人並不覺得封玦給李謀一些事物有輕蔑汙蔑之意,反而讓李謀覺得對方才是儻蕩君子!

可是,他究竟吃還是不吃?

柳桑的話很小,周圍百人都聽不清楚。

若是他拒絕,東昱人一定會嘲笑他膽小怕事,不敢接受封玦的挑戰,並且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若是他食用,是不是就會欠下封玦一飯之情?

李謀正猶豫之時,柳桑又道:“李將軍何苦和自己過不去?王爺敬你是一條漢子,有心與你再較量一百回合,您若是因為饑餓無力,輸給了王爺,王爺她也會覺得勝之不武!”

李謀聽此,結合自己的情況,猶豫再三,終是決定先吃東西,養好精神,在與封玦鬥個一百回合。

想到這裏,李謀拿起糕點,便狼吞虎咽的食用了起來。

可是,他剛吃完盤子裏的東西,對面的封玦便喊了起來,聲音用內力傳送甚遠,整個軍營,十幾萬人,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北漠的戰士們,你們瞧,你們的將軍已經投降,享受著本王賜予的美食,你們又還在堅持什麽?人活著,開拓疆土不是首要,建功立業也不是首要,最重要的是保家衛國,保護自己的妻兒不受人淩辱。同樣,我們守護自己的妻兒不受欺辱,也不能縱容為君者錯誤的統治,聽他之言,拿著武器去侵犯別人的家國。如今,你們在這裏受苦受凍,挨餓受累,又能換來什麽?也許,會激起我們東昱的國仇家恨,逼迫我們拿起武器侵入你們的家園,殺了你們的妻兒子女為我們的兄弟姐妹報仇。難道,這就是你們願意看見的?何不如現在就放下武器,投降贖罪!本王保證,只要你們放下武器,走到本王身邊,你們不僅可以立馬得到美味的食物用水,你們的兒女還會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長大,否則……”

封玦話鋒一變,沙啞的聲音充滿了威脅和恐嚇,淩厲之聲,讓在場的人無不驚慌恐怖:“本王也保證,你們無法活著回去見赫連千彌,甚至,本王也不敢保證,你們的家人會不會明天就會出現在這裏,與你們團聚!”

待封玦說完,北漠那邊,突然傳來一聲痛苦,一個全身是血的將士捂臉痛苦,卻聽他道:“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無父無母,也無妻兒,莫名其妙的被官差抓去充軍,我不是這塊料呀。”

另一個似乎也想起自己悲傷的往事,他扔下自己手上的兵器,也哽咽起來:“我的兒子剛出生,只是出去給娘子買下奶的雞蛋,雞蛋剛買來,還沒來得及回家給娘子,我就被官差抓來了,嗚嗚……都三年了,也不知兒子現在長多高了!”

“還打什麽戰,北漠東昱也不是沒有和睦共處的時候,為何偏要打戰?不打了,將軍都降了,我們還打什麽?走,領飯去!”

“就是,將軍都投降了,我們還留著在這裏做什麽?通過這幾次交手,東昱的軍事能力不敢小覷,封玦的話寧可信其有,別惹怒了封玦,讓妻兒遭罪!”

“我也降了,不打了!”

有的或許真的是厭惡戰爭,有的則是對當初被逼迫充軍不滿,有的則是為了活命隨大眾,不管什麽原因,北漠如鋼鐵般強悍的軍隊因為一頓飯,散了!

戰士們紛紛丟盔棄甲,往封玦這邊跑,來一個,封玦便命人發一份食物,然後帶下去禁錮。

李謀被此情景氣的面色大變,扔下手中還未吃完的糕點,抓著一個丟了兵器,從自己身邊走過,正要去東昱的士兵,呵斥道:“混賬,誰敢動,看本將如何治他!”

那位將士卻已經不怕李謀,口口聲聲道:“將軍,小的不是投降,小的只是餓了,吃點東西過後,等有了力氣,小的立即將封玦的腦袋割下來獻給將軍!”

說完,他一把掙脫李謀的手,撒腿跑開。

李謀被氣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兩眼外突,竟是沒換過起來,一頭栽在地上。

李謀的忠心不能懷疑,他也是一個令人敬佩的將領,不過,對於自己的敵人,封玦並無任何憐憫之情。

遠遠看著李謀氣急攻心,倒在地上,封玦除了表示深深的哀悼,別無他法。

就這樣,封玦一一頓飯的誘惑,成功的降了三萬敵軍,也創造出歷史上第一位被活活氣死在戰場上的將軍。

蕭傾恒看著這一幕,突然笑了起來,也怪不得蕭傾九會喜歡面前的這個女子,這個女子當真是有點聰慧才智!

封玦回頭,難得見那個少年早成的美麗公子笑靨生花,她挑了挑眉,朝蕭傾恒走了過去,她道:“打擾到你修養了?”

封玦以為,看似蕭傾恒冷漠嚴肅,身為褚均,心系天下百姓,實際上,他才是那個最為淡漠的一個人!

只要不涉及生命,恐怕他所住的帳篷被人掀了,他也不會插手殺一個人!

蕭傾恒收了笑意,然後冷冷的道:“你的招待並非面面俱到!”

言外之意,他在這裏住了這麽久,其實一點都沒不舒服!

封玦聳了一下肩,無奈道:“是本王招待不周,所以,你這是打算離開?”

如今寒冰融化,已經快春暖,他身子應該好了一些罷!

蕭傾恒別開眸子,神色帶著幾分別扭,道:“並非辭行,只是想托你照顧一下小九。”

說完,蕭傾恒便強調道:“本宮的意思你明白,小九已經慢慢看開,你不能給他他想要的,便不要迷惑他!”

封玦驟然對蕭傾九有姐弟之情,又感激蕭傾九之前幾次助她,可是這並不代表蕭傾恒就可以在這麽多將士們的面前,指責她。

封玦不悅道:“你不放心本王,大可現在就帶小九離開,為何還要將他留在東昱?你放心的下?”

蕭傾恒一楞,沒想到封玦會質疑他的決定,看著封玦清透的水眸,一副毫無商量的模樣,他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下腹。

好男不跟女鬥,他和一個女人較什麽勁?

他並非不想現在就帶走蕭傾九,可是蕭傾恒連自己都自顧不暇,也不敢再強迫蕭傾九,上次蕭傾九以死相逼的情景他還心有餘悸,哪裏能重蹈覆轍?

這會兒,蕭傾恒看了一眼不遠處,忙著分發食物,穿著一身鎧甲,根本就沒有將心思放在他身上的淩軒,他輕哼了一聲,有些別扭高傲的別開眸光,道:“父皇都不擔心,本宮沒什麽放心不下的!”

說完,蕭傾恒對白彥汀道:“備馬!”

白彥汀連忙去和柳桑商量,勻兩匹上好的戰馬。

封玦總覺得蕭傾恒有點問題,剛剛往自己身後瞥了一眼後,明顯的臉色都變了,封玦回頭一看,正好看見淩軒對將士笑靨開懷的模樣,封玦瞬間就明白過來了。

封玦走到淩軒身後,拍了拍她的肩,淩軒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發現是封玦,她拍了拍胸口,問道:“王爺,你這是做什麽?嚇死淩軒了!”

封玦吩咐兩個士兵代替淩軒,然後將她拉到一邊,問道:“你主子打算走了,你不跟上?”

還忙的瞎起勁,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一般!

淩軒看了一眼封玦指的方向,她勾了勾唇角,似乎很高興:“你放心吧,太子爺已經不追究我的欺君之罪了,他……放我自由!”

“放你自由?”封玦覺得,身為褚均,面對一個欺騙自己的人,他還能選擇原諒,可想蕭傾恒對這個女子的包容,看來,蕭傾恒真的是喜歡上這個小姑娘了。

先放她自由,讓她一平等身份與他相處,這樣,拋開主仆之情,才能發展出愛卿不是?

當然,這只是封玦的想法,淩軒卻不這麽想,一來,她覺得蕭傾恒年紀太小,才十四歲,根本就不是談情說愛的年紀,二來,她對蕭傾恒從來都沒有想過那種男女之情,自然也感受不到蕭傾恒待她的不同。

淩軒只沈浸在不再擔心受怕的喜悅之中,她道:“不過,淩軒還是要感謝王爺,若不是看在王爺的面兒上,太子爺不可能不追究淩軒的欺君之罪!”

封玦扯了扯唇角,為蕭傾恒表示同情,看來,這個小姑娘完全沒有想過女兒之情,封玦點了點頭,拍了拍淩軒的肩膀,道:“不必感謝,本王的面子可沒有那麽大,或者他是看在小九的面兒上,才不追究你我的!”

淩軒可不知道自己和蕭傾九會有什麽交情,蕭傾九不整她,她就阿彌陀佛了!

兩人正說著,一個黑衣暗衛突然闖了過來,那人全身是血,在封玦面前跪地,焦急道:“王爺,不好了,小主子被劫走了!”

說完,那人將手裏一撮白色的狼毛捧在封玦面前。

封玦並沒有公布兩個孩子的身份,所以她並不清楚私下這些人是如何稱呼兩個孩子的,因此,乍然聽到小主子幾個字,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小主子,哪裏來的小主子?

不過,瞬間,她就明白過來,看見黑衣人手上的銀白色的狼毛,封玦瞳孔一縮,問道:“雲開月明被劫走了?”

之前大戰,她還想著讓褚均離娶照看兩個孩子,不過,褚均離說過,兩個孩子由問朗帶走了如今看狼毛,封玦慌了!

即便封玦以為那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可是聽到兩個孩子有危險,她還是心裏一顫,痛的她臉色煞白。

封玦立即道:“帶路!”

柳桑這會兒已經準備好了馬,不過,蕭傾恒還沒有接過去,就被封玦搶先一步上馬,她一拉韁繩,連一句話都來不及留下,就和那個黑衣人策馬離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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