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崇見秦章異常欣喜，唇角勾了勾，然後退了下去。他悄然退至禦花園的一偏僻小廳，見雲衍一身不起眼的玄色便服，立馬上前行禮。

“參見皇上！”

“愛卿請起！”

歐陽崇起身，恭敬道：“皇上，國舅爺已經不對封世子離京之事做任何懷疑，這會兒應該在謀算，如何讓百姓知道封世子錦衣還鄉，以堵天下悠悠之口。”

雲衍笑了笑，帶著幾分譏諷之味，淡淡的開口：“舅舅一生算計，怕是已經忘了，他會算計別人，別人也會算計他！”

歐陽崇有些不解的開口：“皇上，微臣覺得，我們可以借國舅爺的手，真的除掉封世子，封世子的存在，終究是江山最大的威脅。”

雲衍搖了搖頭，道：“封玦雖然是一只猛虎，卻沒有舅舅那般有野心，這麽多年來，封玦表面看來猖狂傲慢，殺的卻都是該殺之人，而且，他並無野心，如今大仇得報，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會再在京都多待。”

若是封玦有秦章那樣狹天子以令諸侯的野心，他能做的程度，比起秦章會過猶不及。

“咳咳……”秦章咳嗽了一聲，繼而道：“太子妃已經有了身孕，若是她腹中懷著的是一個皇子，朕……不想讓那個孩子赴朕的後塵。”

他命不久矣，他的女人，他的孩子，必須有一個庇佑之所，秦章若是不除，那個孩子沒有未來可言。

歐陽崇聽此，面色透露著幾分擔憂，猶豫了一下，才問道：“皇上，真的回天乏術了麽？”

“朕早就是該死之人，愛卿何必憂心？”雲衍將生死看的很淡，對生死都無所謂悲怒，他自然相比他人要超然的。

可是，便是再看的淡的人，也有牽掛之人。

“如今承夜已經離開皇宮，若是真的有那一日，他勢必會成為愛卿的幫手，輔佐幼君，還得依靠封家和傅家。”

說完，雲衍從袖中拿出一個金帛聖旨，交給歐陽崇，道：“封玦離京之時，愛卿將這封密旨交給封世子，他不會袖手旁觀的。”

歐陽崇鄭重的接過聖旨，恭敬道：“微臣遵旨！”

這時，一個小太監模樣的人匆匆過來，道：“皇上，封世子進宮了。”

“哦？”雲衍眉毛挑了挑，問道：“去了哪裏？”

“太醫院！”

“太醫院？”雲衍眉頭擰了擰，然後點了點頭，道：“朕知道了，父皇在世時，這皇宮的東西便沒有封世子拿不得的，他卻什麽藥，讓太醫院的人準備好，給世子送去府上。”

“嗻！”

……

京都街上買不到滑胎的藥，皇宮這些東西自然不缺，不過，這些傷人的東西，皇宮自然不會配制，便也只是入藥，制香時會用到一些麝香之類的東西。

麝香之類的東西，若是皇宮有身孕的女子，就會嚴格控制，內務府管的很嚴。

所以，封玦來到太醫院，說要紅花的時候，眾太醫都有些懵了，封世子要紅花做什麽？

太醫不解，問道：“世子，您要紅花做什麽？”

封玦擰著眉頭一本正經道：“本世子沒見過紅花，瞧個新鮮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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