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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情愫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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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團子身上帶著奶香味,肉乎乎的身子貼近她的懷裏,慕念瑾自然不舍得拒絕,“姐姐可以帶著你去找你小叔,那你先告訴姐姐,你叫什麽名字?”

小團子乖乖地道:“諄哥兒。”

小團子穿著一身錦袍,白白胖胖玉雪可愛,出於謹慎,慕念瑾又問道:“諄哥兒,姐姐再問你一下,你小叔可是定北侯?”

諄哥兒歪著頭,一臉困惑,似是不明白慕念瑾口中的定北侯是什麽意思?

諄哥兒到底是年紀小,看起來不過三四歲,不明白也實屬正常,慕念瑾想了想,換了個說法,“你小叔可是…可是府裏長得很好看的那個年輕男子?經常穿一身黑……”

慕念瑾話還沒說完,只見江諄如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是小叔,小叔長得好看。”

慕念瑾忍不住笑出來,她還什麽都沒說呢,諄哥兒就知道她描述的是江寒恕。

一個三歲小孩都知道江寒恕長得好看,可見江寒恕果真是俊朗非凡。

諄哥兒拽了拽慕念瑾的袖角,“小叔在竹林那邊,我給姐姐指路。”

靖勇侯府亭臺樓榭,園林雅致,除了上次慕念瑾去過的百花園,還有一片寬闊的竹林。

墨竹挺拔,涼爽蒼翠,沿著青石小道走進去,只見竹林中擺放一方石桌和石凳,桌上茶香裊裊,旁邊坐著一人,少年腰身挺拔。

江寒恕果然在這裏,慕念瑾領著諄哥兒走過去。

“小叔。”江諄噠噠撲過去。

江寒恕接著江諄,把他抱在懷裏。

他擡眸看向面前的少女,眉峰微揚,意外地道:“慕小姐?”

江諄搶先一步回答:“小叔,是慕姐姐帶我來找你的。”

慕念瑾解釋道:“侯爺,我娘讓我來靖勇侯府看望周嬸嬸,臨出府的時候,我遇到了諄哥兒,他從假山上摔了下來。他說要來找您,我見他身邊沒有下人跟隨,便帶著他來了竹林這邊。”

聽了慕念瑾的解釋,江寒恕拍了拍懷裏小團子的小屁/股,“江諄,你是不是又偷偷一個人跑出來,把你奶/娘她們甩開了?”

江諄扭了扭身子,不但不害怕,又朝江寒恕的懷裏靠了靠,“小叔,您怎麽知道?”

“奶娘她們只會讓我背詩,我聽說小叔您在竹林這裏,我就偷偷溜出來找您了。然後我看到假山上有只雀兒,我想去捉那只雀兒,就爬了上去,沒想到腳一滑,不小心摔下來了。“江諄咧著嘴笑起來,“多虧有慕姐姐在,慕姐姐把我扶起來啦!”

他這個小侄子最是調皮,每次江寒恕來到靖勇侯府,江諄都要來找他。

江寒恕敲了一下諄哥兒的眉頭,“身上疼不疼,有沒有傷到哪裏?”

“不疼。”江諄腦袋搖的像撥浪鼓,“見到小叔就不疼了,我身子棒,小叔帶我去騎大馬吧。”

話雖這樣說,江寒恕又檢查了一遍,確定諄哥沒有受傷,他才徹底放心。

他輕輕拍了拍諄哥兒的腦袋,“帶你去騎馬也可以,不過你要答應小叔,把要背的詩背下來,還有,以後去哪裏都要告訴你身邊的丫鬟,不能再一個人偷溜出來。”

“好。”江諄乖乖應下,伸出小拇指,“小叔答應了我,我也答應小叔,咱們拉鉤上吊!”

慕念瑾在一旁靜靜看著,都說小孩子最是能感受到一個人是好是惡,朝中大臣和那些世家子弟見到江寒恕就害怕,可靖勇侯府的小少爺們卻很喜歡江寒恕。

諄哥兒黏在江寒恕懷裏,小嘴叭叭說個不停,江寒恕也沒有一絲不耐。

江寒恕答應帶江諄去騎馬,江諄高興壞了,纏了江寒恕一會兒,主動要回去背詩。

江寒恕吩咐侍衛把江諄送回去,註意到慕念瑾的視線,他好奇的道:“在想什麽?”

和江寒恕見的次數多了,慕念瑾沒有了那些拘謹和惶恐,她抿唇一笑,“我在想什麽,不適合告訴侯爺。”

江寒恕挑了挑眉,起身走過來,“有什麽不適合。”

慕念瑾狡黠地道:“那我說了,侯爺不許生氣。”

敢和他討價還價的女子,估摸著也就慕念瑾一個。

江寒恕薄唇勾了勾,“好。”

慕念瑾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我本以為日後侯爺有了孩子,您會是個嚴父,但現在我不這麽覺得了,您應該會是慈父。”

江寒恕眸裏浮起笑意,不管慈父還是嚴父,他還未定親,這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事。

想當初慕念瑾可不敢當著他的面打趣他,江寒恕正了正神色,“慕小姐,若是本侯生氣了怎麽辦?”

慕念瑾眉眼彎彎,“我這是在誇侯爺,侯爺心胸寬廣,定然不會和我這麽個弱女子計較。”

慕念瑾眉如遠山,眼若琥珀,她眸子彎起來時,盈滿了細碎的光,連帶著靜謐清涼的竹林都多了幾分鮮活爛漫。

望著少女的笑靨,江寒恕心弦微動。



要教導賈蓉雙面繡,約定好每隔三日過去一趟,有時是慕念瑾去宜春侯府,有時是賈蓉來到慕府。

她快要及笄,及笄後就該相看親事了,若無特殊事情,張氏不會讓她出府。而慕念瑾有做繡品生意的打算,同意教導賈蓉刺繡,給了她出府的契機。

不過,人與人能不能相處下來,端看是否志同道合、真誠以待。

平日賈蓉和她聊天,慕念瑾倒也能接上話,但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賈蓉的某些行為和性格並不是慕念瑾欣賞和喜歡的。

雖然賈蓉總是帶著笑,無論是和世家貴女相處,還是對待下人,都是一副和善的模樣,即便賈芙一而再對她惡語相向,她也十分維護賈芙。

可是,真正的姐妹情深並不需要刻意表演。太過刻意,反而顯得虛假。

總之,賈蓉給慕念瑾的感覺並不太舒服,為了避免沾惹不必要的麻煩,慕念瑾決定這次去過宜春侯府,往後就不再去了。

這日,到了慕念瑾去宜春侯府的日子,她乘車過去。去到宜春侯府,經過假山時,慕念瑾看到了許久不見的賈芙。

相比賈蓉認認真真跟著她學習雙面繡,賈芙就顯得敷衍許多,只去了一兩次,就不去了。

賈蓉蹲在假山旁邊,手裏拿著苜蓿草,在給籠子裏的小兔子餵食。

賈芙貴為宜春侯府的真千金,但許是從小沒過上養尊處優的日子,她又黑又胖,平日還愛穿金戴銀,這樣把她的缺陷暴露得更徹底。

她和賈蓉站在一塊兒,賈蓉倒更像是侯府千金。

然而,此刻出現在慕念瑾面前的賈芙,蹲在地上,聲音溫柔,沒有了以往的粗俗跋扈,“小兔兔,你肚子餓不餓呀?”

不管是宜春侯府的下人,還是外面那些人,對這位宜春侯府的大姑娘議論紛紛,有說她惡毒粗鄙,有說她跋扈乖戾,也有人說她落水後被水鬼附了身,沾上了邪祟之物。

宜春侯府的丫鬟問道:“慕小姐,您可要過去和大姑打個招呼?”

“不用了。”慕念瑾並未過去。

日光落在賈芙身上,為她渡上了一層光,她微黑的面龐比往日顯得恬靜溫柔,慕念瑾不想打擾獨屬於賈芙的那份寧靜。

去到待客的廂房裏,賈蓉興致勃勃拿著一幅繡畫過來,“慕姐姐,馬上就是我姐姐的生辰,這是我給姐姐準備的壽禮,您看看可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賈蓉學習刺繡很是用心,手指被針紮了不少次,也沒見她抱怨一句。

慕念瑾誇讚道:“還可以。”

賈蓉把繡畫放在桌子上,“慕姐姐,我在繡坊買了幾件繡品,那些繡品很是精致,在我屋子裏放著,咱們過去看看吧。”

賈蓉說著話,把慕念瑾拉了過去,一時間,廂房裏空無一人。

賈芙餵過兔子,聽丫鬟說慕念瑾來了宜春侯府,左右她閑著無事,打算去跟著慕念瑾學刺繡。

到了廂房,裏面一個人都沒有,賈芙奇怪地環視一周,掠過梨木桌上的繡畫時,她目光一頓,快步走過去。



這邊,賈蓉帶著慕念瑾去看繡畫,慕念瑾待會兒還有事情要忙,她欣賞幾眼,便提出要回去。

想起披帛還在廂房,方才刺繡為了方便,慕念瑾把披帛取下了。

聽說慕念瑾要回去拿披帛,賈蓉道:“慕姐姐,我跟您一道去,咱們兩個好再說些閑話。”

“我本對刺繡沒什麽興趣,不過,在慕老夫人壽宴上見到了您繡的雙面繡後,我對刺繡有了不少興致。這段時間多謝慕姐姐教授我繡法,我想把那幅大家的繡畫送給您,當做是我跟著您學習的束脩,但你不收下。慕姐姐你這樣好,我也拿不出什麽珍貴的東西送給您,現在我們熟悉了,您可要常來我們宜春侯府走動。”

走動就不必了,若不是賈蓉主動找上她,慕念瑾並不願意和宜春侯府有多少往來。

慕念瑾委婉拒絕,“我身子弱,不能常出府,既然二姑娘已經入門了,那我就可以留在府裏安心養病了。”

聞言,賈蓉失落地道:“那太可惜了。”

說著話,兩人進去廂房。

看到梨木桌旁的賈芙,賈蓉快步走過來,“姐姐,怎麽就你一個人在這兒?”

此時,賈芙立在梨木桌旁,手裏攥著一塊破碎的繡畫。

賈蓉走過去,接著,她臉色一變,“怎麽回事,我的繡畫怎麽變成這樣了?”

好端端一副繡畫,此刻變得七零八碎,一塊塊碎片落在桌面和地上,不知被何人拿刀子剪了。

這時,慕念瑾也走了過來,這幅被剪碎了的繡畫,無論顏色還是圖案,和方才賈蓉拿給她看的繡畫是一樣的。

賈蓉顫巍巍撿起桌上的碎片,一行淚珠落下來,她沖著賈芙質問,“姐姐,我究竟哪裏得罪了你,你為什麽要毀了我辛辛苦苦繡的繡畫?”

賈芙皺了皺眉,把手裏的碎一扔,“不是我!”

門口的丫鬟低著頭進來,為賈蓉抱不平,“方才二姑娘和慕小姐離開後,除了大姑娘,再沒有人進過這間屋子。大姑娘,這幅繡畫是二姑娘為您繡的,你這樣做,太傷她的心啊!”

賈芙臉色不大好,“我說了不是我,我來的時候那幅繡畫就被人剪了!”

見沒人相信她,賈芙氣得不行,轉頭看向慕念瑾,“慕小姐,您也認為是我剪了賈蓉的繡畫嗎?”

廂房裏只有賈芙一個人來過,目前來看她的嫌疑最大。

賈芙和賈蓉都在等著她回答,慕念瑾出了聲,“賈大姑娘,眼見為實,眼下並沒有人見到是何人毀了繡畫,我不便妄自揣測。”

慕念瑾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她自己都不確定的事情,豈能輕易發表意見。

可賈芙在氣頭上,見慕念瑾沒有明確地站在她這邊,她惡狠狠哼了一聲,“說什麽眼見為實,你和賈蓉這般親近,怕是也在心裏認為是我拿剪子剪了她的繡品吧!我就知道,你們都是一樣的人!”

話音落下,賈芙怒氣沖沖跑了出去。

賈蓉急忙擦掉淚珠,“慕姐姐,麻煩您先在屋裏等著,我去把姐姐找回來,我怕姐姐不高興,又拿下人撒火。”

慕念瑾應了聲好。

賈蓉去找賈芙,把所有的丫鬟都帶上了,廂房裏只剩下慕念瑾和郁桃。

郁桃嘟囔著,“小姐,這宜春侯府也太古怪了。”

望著梨木桌上成了碎片的繡畫,慕念瑾若有所思,“是古怪。”

不多時,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慕念瑾以為是賈蓉回來了。

她還未起身,只見窗欞突然被打開,一個身軀微胖的女子蒙著面,匆匆把竹筒裏的東西倒出來。

那女子身上的衣裙,是剛剛賈芙穿的裙子。

“賈大姑娘,您這是幹什麽?”郁桃不解的道。

說著話她就要走過來,可等她看清地上的東西,郁桃僵在原地,尖叫起來:“小姐,有蛇。”

那條蛇個頭不短,綠豆大的眼裏散著冰冷的幽光,長長的信子吐出來,朝著慕念瑾的方向爬去。



宜春侯府,宜春侯和江寒恕並排而走。

宜春侯請江寒恕入府有正事要商討,“今日我在府上備了酒席,侯爺可不能推辭。”

話音剛落,只見幾個小廝急匆匆跑過去。宜春侯面露不悅,叫住那幾個小廝,“毛手毛腳的,可是發生什麽事了,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小廝慌裏慌張地道:“侯爺,大姑娘和二姑娘起了爭執,大姑娘剪了二姑娘的繡畫,還捉了一條蛇放到了二姑娘的屋裏。”

關於宜春侯府大小姐的惡行,江寒恕聽過一些。

聽到小廝的回稟,他沒往心裏去,這是宜春侯府的事情,即便鬧得再嚴重,與他何幹!

宜春侯臉色拉下來,“又是這個孽障,蓉兒受傷沒有?”

“侯爺,二姑娘倒是沒傷著,二姑娘不在屋裏,可是,慕家大小姐在廂房裏。”

慕念瑾怎麽在這兒?

聽到慕念瑾的名字,江寒恕漫不經心的神色一變,慕念瑾身子弱,她一個人留在有蛇的屋子裏怎麽行!

江寒恕沈聲道:“帶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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