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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旖旎的意外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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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周槿一聲令人遐想的悶哼聲,崔一和周槿一起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幸好地上鋪有地毯,否則非得摔傷不可。饒是如此,崔一也將周槿壓得不輕,懷中的周槿一聲悶哼之後,又是一聲嬌呼:“哎呀,好疼。”

她當然疼了,身上壓了一個人,而且雙胸還被崔一勒得生疼,渾身上下,都疼得要命。不過比起崔一的大疼,她的小疼也不算什麽了。

“啊……”周槿的嬌呼之後,是崔一的驚呼。他將周槿壓在身下,是為了躲過常淩分的憤怒一擊——周槿是躲過了,他卻沒有躲過,被鐵棍重重地擊在了後背上,不但後背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後腦也被鐵棍掃中。

周槿用力一個翻滾,由背對著崔一變成了和他正面相對,不過由於崔一抱得太緊,她又羞又怒。

近在咫尺的雙眼清澈明亮,如盈盈秋水,令人只望一眼便感覺目眩神迷,似乎要陷入其中一般。只不過崔一此時卻全無旖旎之想,他不但後背火辣辣地疼,頭上也如裂開了一樣生疼。只是他的雙手被壓在周槿身下,想要抽出來摸摸腦袋也不行。

此時他和周槿面對面,四目相對。

“放開我,臭流氓。”周槿被崔一壓得羞不可抑,又被他看得嬌羞無比,就用力扭動身子,不由用力過大,一擡頭,她的額頭就和崔一的額頭來了一次零距離正面接觸,“砰”的一聲,撞個正著。崔一還好,到底是男人,皮糙肉厚,頭大且硬。關鍵是崔一的額頭十分飽滿,而周槿的額頭雖然光潔,卻明顯不如崔一的腦袋結實,撞擊過後,她的額頭迅速起了一個大包。

“你……”周槿快要氣哭了,長這麽大,還沒被人這麽欺負過,“你幹嗎碰我的頭?碰得我好疼,你是壞人,我恨死你了!”

拜托,是你碰我好不好?崔一乘機從周槿身下抽出雙手,支起了身子,至少上身算是和周槿保持了距離:“男人是不是耍流氓不在行為,而在心理。我剛才推你的時候,只是本能的反應,雖然摸到了你的敏感部位,因為沒有占便宜的想法,所以也不算耍流氓……”

“你無恥……”周槿被崔一振振有詞的理論氣得流出了眼淚,“你快起開,別壓在我身上,重死了。”此時的她,嬌羞和無助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女孩。

崔一不是不想起來,而是感覺渾身無力,頭重腳輕,想起卻起不來。他用力一撐,想要站起,卻雙手一軟,差點又壓在周槿身上,勉強一笑:“對不起,我,我,我可能……”

“啊,什麽東西流我臉上了?”周槿感覺一股熱熱的黏黏的液體滴在了臉上,用手一摸,黏黏的,她放到眼前一看,驚叫一聲,“血!你流血了?”

再一看,大滴大滴的鮮血從崔一的頭上順著臉頰向下流,一滴、兩滴、三滴……周槿花容失色:“崔一受傷了,快來人,送他去醫院。”

一場鬧劇,以崔一英雄救美的結局收場了。常淩分手持鐵棍,呆呆地站在一邊,眼睜睜看著崔一將他喜歡了十幾年的女孩壓在身下,卻沒有了一絲沖上去將崔一暴打一頓的沖動。周槿宜喜宜嗔的表情讓他明白了一個事實,今天崔一先是為了周槿傾情一醉,又為她舍身擋下鐵棍,是他的魯莽成全了崔一在周槿心目中英勇無敵的形象。而以他對周槿的了解,她骨子裏一直有一種英雄主義傾向,現在好了,崔一算是徹底在周槿心目中奠定了不可動搖的地位。

怎麽會這樣?常淩分呆立半天,腦中一片空白。

常淩分是失魂落魄,崔一卻是天旋地轉,他在周槿的驚叫聲中,一頭栽倒在周槿的懷中,甜蜜地昏迷了過去。

事後崔一回想起當時的情景,盡管他對如小孩依偎在母親懷中一樣躺在周槿懷中的感覺,沒有絲毫印象了,但憑想象也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壓在周槿身上,躺在她的懷中,是多麽幸福甜蜜。

只是當崔一睜開眼的時候,感覺到的不再是周槿的甜蜜,而是夏沫的甜蜜。第一眼,他看到的不是潔白的病房,也不是身穿制服的護士,而是淚眼婆娑的夏沫。

夏沫的淚,不是磅礴的淚,也不是傾盆的淚,而是如泣如訴的淚。她的雙眼如一泓秋水,籠罩了一層薄霧,讓人望而生憐,呆萌的一雙大眼,滿是心疼和委屈。

“夏沫,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崔一掙紮著想起來,感覺腦袋要裂開一樣疼痛,“我怎麽了?”

感覺手中十分溫熱,低頭一看,他的一雙大手緊緊抓住了夏沫的一雙小手,似乎生怕她飛了一樣,什麽時候他對夏沫這麽依賴了?都說男人最脆弱的時候最依賴誰,就是最愛誰,到底他是喜歡周槿多一些,還是更愛夏沫多一些?

周槿?一想到導致他現在住院的罪魁禍首周槿,崔一心中五味雜陳,誰能想到他在短短時間內就和周槿發生了第一次親密接觸,而且還因為她惹怒了常大公子,又因為救她頭上被打了一棍?生活,真是一出五顏六色的戲劇,不知道臺上臺下誰是觀眾誰是主演,身份常常在不知不覺就轉換了。

用手摸了摸後腦,咦,好像沒多大事情,只有一個不大的傷口,傷口不大,怎麽就暈了?再一看,他的病房是單間,而且還十分高檔。按金錢計算的話,一天的收費少說也得三千以上。

夏沫正為崔一倒水,見他手摸後腦的動作,破涕為笑,一笑,如梨花帶雨忽晴天,剎那間整個病房不再是讓人絕望的白色,而是姹紫嫣紅的花園。

“你呀,真讓人不省心,居然陪周槿喝酒,喝醉也就算了,還醉倒在麥克風上,磕破了腦袋,真是笨呀。”夏沫半是埋怨半是心疼,一手遞上一杯水,一手遞上一個蘋果,“來,吃口蘋果,一天一蘋果,疾病遠離我。蘋果是最有營養的水果,也叫智力果,多吃點,有助於你提高智商。”

夏沫也會變著法子罵人了,敢諷刺他智商不高,他雖然摔破了頭,但智商明顯還在。

還好,夏沫不知道他昏迷在周槿身上的真相,否則,她不一定會怎麽收拾他。算了,還是好好善待夏沫吧。在他最虛弱的時候,只有夏沫陪在他的身邊,她值得他珍惜。

“不過最好笑的是,你摔破了頭,昏倒了,送到醫院後,醫生檢查卻說你不是摔昏了,是醉得不省人事了。逗死了,頭上流著血,嚇得人半死,最後卻是醉得呼呼大睡,讓人說你什麽好呢?還好,周槿和常淩分第一時間送你來了醫院。不過我不明白的是,常淩分好像很關心你的樣子,讓醫生安排最好的房間,還再三交代,一定要用最好的藥……”

既然是醉酒,用哪門子最好的藥?還住在特級病房中,完全就是浪費。崔一想了想,怕是常淩分也嚇壞了,如果不是他替周槿擋了一下,現在頭破血流的就是周槿,真是這樣的話,常淩分的罪過可就大了。不過也好,鬧了這麽一場,別的不說,至少自己在周槿心目中的地位是鞏固了。

“周總呢?”

“不知道,我來的時候,她就不在了,只有常淩分一個人。我來了,他也走了。”夏沫歪著頭,不認識一樣打量了崔一幾眼,“我怎麽好像覺得你忽然陌生了許多,老實交代,你和周槿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不該發生的事情?”

再呆再萌的女孩在戀愛的事情上,也會處於高度敏感的狀態,崔一下意識摸了摸後腦,嘿嘿一笑:“摔傻了,忘了。”

“氣死我算了。”夏沫粲然一笑,不再多問,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孩,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監督崔一吃完蘋果,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下午了,要不出院吧?”

都下午了,也就是說,從昨晚到現在,他睡了大半天,崔一想起了一件事情:“公司有沒有什麽事情?”

“我不知道呀,一直在陪你。”

“公司出大事了。”門一響,任瑯、任琊和郭衛權魚貫而入,任瑯一馬當先,一陣風跑到崔一身邊,“一哥,聽說你被常淩分灌倒了?丫的,回頭我和衛權上陣,非得喝死他不可。”

任瑯號稱酒桶,是指酒量不見底的意思,而郭衛權人稱酒窖,是形容他的酒量可以容納一窖酒。任瑯和郭衛權如果聯手禦敵,基本上橫掃三軍無人可敵。

崔一擺了擺手:“行了,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先說說公司出了什麽事情。還有,你們三個人來看我,全都空著手,也好意思?”

“你們都不如我。”任琊來的時候背著手,現在手腕一翻,拿出一枝鮮花遞給崔一,“祝大叔早日康覆。”

崔一接過花,笑了:“得了,你沒被醫院的保安逮住,算是走運。”

任琊見順手牽羊摘了醫院花池的一枝花被崔一識破,大大咧咧地一笑:“大叔,你能不能說話含蓄一點,好歹我也不算空手而來,比起任瑯和郭衛權,強了不知多少倍。”

“打住,打住!”任瑯瞪大了眼睛,鼓起了腮幫,“什麽大叔?別學電視劇裏的女人亂叫,大叔是一個很神聖的稱呼,能亂叫嗎?亂了輩分!你叫一哥大叔,我怎麽和他稱兄道弟?現在的女孩子怎麽這麽二,非要比別人小一輩,難道當小字輩也上癮?井到家了。”

“說正事,別鬧了。”崔一不滿了,擡腿要踢任瑯,“一個人一兩天沒正形並不難,難的是一輩子沒正形。”

“正事就是……”郭衛權也不滿地用一個恨不得殺人的眼神瞪了任瑯一眼,說道,“一早周總到了公司,宣布了兩件事情,一是在一哥的一手推動下,和常氏集團的合作開展得十分順利,已經簽訂了聯合開發西山的正式合同。二是在一哥的協助下,宮副總和起點、盛大兩家公司的收購談判,也順利達成。”

崔一沒說話,目光有幾分深沈。雖說周槿留了幾分面子給宮主,沒有當眾拿他力壓宮主一頭,但還是再一次拔高了他,讓他不但成為眾矢之的,也讓宮主心裏猜到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也不知宮主會作何感想。

還是不要胡亂猜測了,以他對宮主的了解,宮主肯定明白一個事實——他被周槿綁架了行動自由和發言權。而且相信以宮主的智商,也能猜到,不管周槿是多麽擡高他的重要性,其實整個事件的背後推手還是周槿一人。

不過,公司其他人是不是有宮主一樣的眼光就不得而知了,如果被公司上下誤認為他是周槿的忠實追隨者,肯定會降低他在公司的人氣。

“對了,洪小肆是什麽反應?”崔一想起了上次洪小肆替周全傳話,說是周全要請他和宮主面談,一周過去了,卻沒有下文,也不知背後又發生了什麽變故。

“沒什麽反應,笑了笑就回辦公室了,然後關緊了房門打起了電話,估計是打給周公子。”郭衛權低頭想了一想,“宮副總的反應很奇怪,她等周總講話之後,也講了幾句話……”

“她說什麽了?”崔一心中一緊,他特別想知道宮主的表態。

郭衛權奇怪地看了崔一一眼:“宮副總沒接周總的話,只說李從東的副總位置不能一直空缺,她已經向總部提出申請,希望總部盡快任命一名副總。我怎麽越聽越覺得宮副總想要離開石門公司了?”

如果上不受周槿重用,而且還被周槿架空和排擠,下不受眾人支持,宮主調離石門公司也在情理之中,況且她也說過,她並不在意一個石門公司的副總職務。不過話又說回來,以宮主在石門公司多年的功勞和業績,她理所應當再前進一步,即使她不在意升職加薪帶來的實惠,也會在乎總部對她能力和工作的認可。

“宮主不會離開石門公司,你們不要亂猜了。”夏沫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笑瞇瞇地點了點頭,“聽我的,沒錯的。”

夏沫的話並沒有激起幾朵浪花,除了任琊走過去問她的辮子是怎麽編的之外,任瑯和郭衛權只是漫不經心白了夏沫一眼,對她剛才的話如清風拂面,壓根就沒往心裏去。也是,誰會相信一個如迷糊蟲一般的丫頭的話,都當她是信口開河。

“為什麽這麽說?”崔一卻追問了一句。

一如既往,夏沫仰頭望天,眨動了幾下眼睛,調皮地笑了笑:“猜的。”

崔一被打敗了,無力地揮了揮手:“你就會騙我,夏沫,告訴你一個秘密,周槿說,她要從你身邊搶走我。”

“不是吧,一哥,你總要給兄弟一條活路呀。”夏沫還未有所表示,任瑯先急了。

“一邊兒去。”崔一沒好氣地踢了任瑯一腳,“你長點腦子好不好?”

“只要是涉及周槿的事情,我都會失去思索能力。”任瑯垂頭喪氣地坐到了一邊兒,“我是不是病了?”

“不但病了,而且病得不輕。”郭衛權拍了拍任瑯的肩膀,“如果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是一種相思病,那麽猴子望月卻喜歡上了嫦娥,就是一種絕癥了。”

“不打擊我你會死嗎?”任瑯翻了個白眼。

“不會,但會渾身不舒服。”郭衛權當即回敬了一個白眼,不過還好,他看出了崔一的不快,忙又回到了正題上,“一哥,周千金一舉拿下起點和盛大兩家公司,又聯合了常氏集團開發西山,等於說她執掌石門公司才一周多,就完全打開了局面,是不是說,她勝利在望了?”

“周公主想要的太多了,又想要周際集團,又想要崔一,她太貪心了。”夏沫來到崔一床前,加入了討論,“本來如果她按部就班,以她的聰明才智,半年之後,有望贏得壓倒性的勝利。可惜的是,她太急於求成了,結果犯了兩個錯誤。”

見夏沫說得煞有介事,郭衛權也樂了,戲謔地笑問:“喲,聽夏姑娘一席話,勝看十年《新聞聯播》,繼續說呀,聽聽夏姑娘有何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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