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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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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最後對周子敬的叮囑。她摸了摸少女柔嫩的臉頰,臉上還稚氣未脫,便要行走兇險路,周女官真真放心不下。“這樣,即便日後……也是終生有靠的。”

“媽媽,你……”周子敬陡然間有了不詳的預感。

周女官輕輕搖了搖頭,從後推了周子敬一把,謝家的女鏢們立刻伸手拉過周子敬,周子敬被一路拉著坐上了馬車,上了馬車之後,周子敬掀開窗簾,她看見周女官站在原地,沖她揮了揮手。

周子敬放下車簾,忍不住哭了。

……

……

……

這一邊,橘喵喵不停地向蒙昧大人發送郵件,企圖闡述全息地圖對於本次行動的重要性。奈何蒙昧大人一直不在線,小肥喵就算想和蒙昧對線,可對方不回應,那他也沒辦法啊,橘喵喵急得在凳子上團團轉,胖峰峰受了橘喵喵的影響,也緊張的飛上飛下得。

女魃倒是不驚慌了,與謝若按、宋昆、英招、袁子瓏一切聚在帳內共商對策。

營地裏的氣氛一時之間都緊張了起來。

左右兩位副將是帶兵打仗的老人了,這種反常的緊張是逃不出他們的鼻子。

“老倔驢,我仿佛聞到了戰馬的尿騷味兒。”

“這還用你說,馬兒最通靈性了,如果有了危險,一定是最先知道的。”

“那我們……”

左右兩位副將心照不宣的對了個眼神。

扈羅部能和魏朝相持那麽多年的一個重要原因是,魏朝一直找不到扈羅部的王庭所在。

其實,這也是扈羅部的優勢,他們是隨著水草轉移而轉移的部落,只要有水草,哪裏都是他們的家,所以,魏朝前幾任皇帝,曾經企圖一舉剿滅扈羅部的王庭,最後都無功而返。

但是,對於,左右副將兩匹‘老馬’來說,扈羅部的所在位置,就算是蒙著眼睛,用鼻子聞,都能知道家的方向。

左右兩位副將在經過幾日的精心策劃之後,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打暈了看守他們的守衛,也該他們的運氣好,看守他們的守衛正是曾經得到過左副將指點的那名軻達爾小兵,左副將一把將他打暈之後,還將他搬上了床榻,蓋上被子,偽裝成自己的樣子。

待一切動作停當之後,左右兩位副將這才牽著馬匹偷偷摸摸地拉開營地的偏門,甚至不敢全部打開大門,只敢打開一道縫隙,兩人一前一後從縫隙裏穿了過去。

這是他們之前就觀察好的,為此,左副將之前還曾私下裏偷偷塞了一小枚金錁子給那軻達爾部落的奶膘小兵。

整個雁北大營被圍得像個鐵桶似的,只有,在子時的時候,這個偏門的營地裏是軻達爾的兵在值守,軻達爾的小兵有時候會趁著晚上沒人的時候,找個幹凈的草垛美美地睡一覺,這個機會,千載難逢。左右兩位副將是不會錯過的。

在月光之下,兩人揮動著鞭子,只希望在女魃發現之前,自己能夠跑得越遠越好,只要到達了扈羅十三部隨便一個部族的駐地,他們兩個人就算是安全了。

而這個時候,他們並不知道,命運的齒輪只是稍稍一轉動,帶去的將是無窮無盡的命運的變化。

第 37 章

京畿 外城

玉執圭的突襲遭到了英老將軍的有力抵擋,內城的軍民見英老爺子指揮得當,開始有了信心。此時泰源、重山的勤王兵也到了。此外還有吉陸、河澗等地的‘前鋒探子’也到了,幾路人馬一匯合,此時裏應外合。

英老爺子頓時信心大增,京畿兵本來已經絕望了,此時見幾路人馬都到了,也看到了希望。

那為什麽吉陸、河澗等地來的只是‘前鋒探子’呢?

是的!事情就是那麽荒唐!

京城被圍了,得到兵部虎符的只有泰源、重山兩地駐紮營地,其他諸如山澗、清河、吉陸等營地皆未得到虎符,即便是人家想派兵勤王,沒有兵部的手諭和虎符,那大戰之後,等待這些將領恐怕就是天牢大獄一條路,故而,即便是知道京城危急,沒有虎符,眾位營地大將們也只能著急幹瞪眼。河澗、吉陸駐營大將較會靈活變通,馬上派出手下的心腹指揮使,帶上大批人馬,名義上是‘前鋒探子’,也不給營制,但給了重甲鐵馬,一路直奔京城。

最終經過十來天內城、外城軍民的上下一心的殊死抵抗之下,竟然將玉執圭的兵驅趕到了外城三十裏之外。

玉執圭見戰事僵持不下,隨即下令原地駐紮。戰事一時之間就這樣僵持了下來

老爺子這十來日,幾乎不眠不休,快七十歲的老爺子了,身上的鎧甲已經被汗水和血水浸透,頭發也亂糟糟的,副將們看不過去,紛紛勸說英老將軍不要再在前線指揮了,英老爺子卻一揮手,豪氣地說

“這算什麽?想當年老子和屈爾丹血戰三天三夜,一步都不曾退,現下還會怕他個崽子?”

副將們無奈只能多派人手圍護在英老爺子周圍。只盼著宗淮節度使大人能在朝堂之上據理力爭,派出使者廣招勤王軍才是。

朝堂之上

宗淮感覺自己快吐血了。

身邊的裴瑜年少清姿,面如好女,可是說出來的話,他怎麽就聽不懂呢?

“官家,扈羅部不過是多要些錢糧,萬不必大動幹戈。”

“官家,小臣願出城與之談判。”

“官家,大動兵戈有傷天和。”

“官家,錢財之事,無需勞師動眾。”

“官家祖宗家法不可廢。”

“官家……”

“官家……”

裴瑜像是打開了一個口子,那些主和大臣們瞬間就從這個口子傾斜而出,而且說辭之曼妙,說法之離奇,簡直‘聞所未聞’。

宗淮終於急了,也顧不得禮儀尊卑了,一步上前道

“官家!不能和啊,現下玉執圭只是孤軍深入,只要堅壁清野,不多時,扈羅部的後勤補給跟不上,自然而然就只能撤退了。”

宗淮只能說已經苦口婆心的勸阻了。

裴老相公此時卻十分淡定的走上前,一派‘老成持重’的穩重模樣。

“官家,恕老臣說句公道話,既然玉執圭只不過是孤軍深入,那麽他必然也知道不可久戰,大約是在雁北被蘭陵王重創之後的刺激所至,想來不過是想要討要一些財物。”

好家夥,這哪裏是‘公道話’,這偏心眼偏到天邊去了。

什麽叫‘重創之後的刺激’?

什麽叫“一些財物”?

感情玉執圭跑京城來,是因為蘭陵王奪回了本來就應該屬於魏朝的雁北草場嗎?

裴老相公果然是深知官家的心思,官家一聽‘蘭陵王’三個字,就像是被什麽蟄了一下,在座位上猶豫了半天,才緩緩說道

“退朝吧!容朕再想想。”

什麽?還要再想想?

宗淮決定不能再等了,十天前,官家已經說再等等,可是等來等去,等來的依然是暧昧不明的態度。

那麽死守在京城外的將士們算怎麽回事?外城的百姓又算是怎麽回事?

宗淮一個箭步攔住了景盛帝的去路,景盛帝和左右侍從被嚇了一跳。

宗淮幾乎是在哀求景盛帝

“官家!即便是再考慮一下,也請給臣手諭,讓兵部調動山澗、清河、吉陸等地的營所前來勤王護駕呀。官家可以與玉執圭和談,可是總要保重自己的安危吧?”

宗淮和官家、主和大臣們歪纏到現在,也算是得到了一些心得體會,說一件事,若是從大局啊、全盤考慮啊這個角度,景盛帝基本是不會考慮的,連聽話的時候,都有些敷衍;但是,若是涉及到景盛帝自己的安危,那情況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景盛帝還想再拖延,可是宗淮攔住了他的去路,無可奈何之下,只能說

“好吧!朕待會就給兵部下手諭。”

宗淮這才緩緩松了口氣。

官家到底還是不蠢的,是戰是和可以另說,但是,涉及到自己的安危,腦子還是領得清的。

……

……

……

“什麽意思?你讓我們的宰相和皇子到你這邊來當人質?”

“就是我剛才說的意思。”玉執圭同樣是坐在案桌前,只不過上一次兩人只能偷偷摸摸,而現下卻是‘光明正大’“很難理解嗎?”

“你需要黃金5000萬兩,白銀3000萬,財帛布匹上萬,已經是我們之前五年連續上貢的總和了,現在居然要求我們的皇子和宰相到你這邊來當人質?絕無可能!”

“況且,黃金5000萬兩,白銀3000萬,財帛布匹上萬,驟然之間,我們到哪裏去籌措?”

“這我管不著。而且我不是和你商量。我是通知你。”玉執圭雙手交叉,撐著下巴“我手裏有你裴家的手書,有你們官家的國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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