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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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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周女官聽了女魃的話,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女魃站起了身,非常認真地理了理衣服,然後雙手交疊在面前,恭恭敬敬對小周女官行了一個大禮,小周女官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幾乎是立刻也向女魃行了跪拜大禮。

“帝姬,這是何故?這是何故?”

女魃行完禮,之後正色道

“不是我向你行大禮,是代替天下的子民向你行禮。”

“帝姬何出此言?奴婢……奴婢擔待不起啊。”小周女官嚇得瑟瑟發抖。

“現下這世間奸邪當道,陰霾蔽日,內有裴豎把持朝政,外有扈羅部虎視眈眈,這天下危若累卵。我有心拯救這亂世,只是心有謀算,卻外無臂膀,現在,我希望你成為我的臂膀,我的眼睛,與我一起拯救這個亂世。”

小周女官全身發抖,她小時候也是書香門第,只是阿爺耿直諫言,得罪了官家,於是,全家女眷被投入了掖庭,六歲時候被周女官收養,學的就是如何伺候宮中貴人,吃了數不盡的白眼,挨了數不盡的辱罵。

現在忽然有一人願意以平等的態度對待她,如何能不感動?

小周女官也以大禮還以女魃

“君以國士待我,我必不負君。”

“好!很好!”女魃將小周女官扶了起來,沈聲說道“今日有消息道:扈羅部小王子已經啟程前往我朝談判,我欲親身前往西北籌謀,只是,若我去了西北,這裏立時便能知道,故而我需要一個替身。”

小周女官吃驚地望著女魃,好半天憋出來一句

“我聽聞西北苦寒,帝姬金尊玉貴,如何受得住西北苦寒”

“天下都危矣,我豈可顧忌己身?”

“帝姬,要不然你帶我一起去吧?你自小養尊處優,如何受得了外邊的苦?”

“傻瓜!我若帶走了你,裴妃立時便會知道。只有‘我’好好待在大相國寺,才能好好保住娘娘,保住了娘娘,便也保住了你,甚至能保住你那素未謀面的弟弟。”

“我……其實沒見過……弟弟。”

是啊,小周女官連這個‘弟弟’是真是假都不知道。女魃點點頭,說道

“媽媽雖然被拘步,可要查個把後宮人還是可以的,橫豎我還有幾日才出發,就請周姑姑查一查,若是真有此人,我便設計將人賺來。”

小周女官心中頓時感動無比,連忙跪拜於地

“多謝帝姬!”

第二日

女魃進宮了,裴妃非常遺憾自己的計劃落空了,白白錯失了絆倒皇後的計劃,不過,時日還長,有的是機會。

裴妃正在禦花園悠閑閑逛,忽然一陣陰風吹過,裴貴妃還覺得奇怪,方才還晴空萬裏,此時怎的就陰了下來?

忽然,裴貴妃眼前一花。

一個人就站在她的面前。

那是個年輕男子,二十歲剛出頭的樣子,身姿高挺,一身天青色袍服更襯得他風采出眾。

“阿薔!”

他還是像以前那樣,含笑地看著她。

裴貴妃卻驚得面無人色,這皇宮大內,按制外男不得入內,況且他……他他不是已經……裴貴妃一想到此,頓時手腳冰涼,說話都不利索了。

“你……你……曲園。”

都說裴瑜是天才狀元郎,其實,更早之前,現在的官家還是齊王的時候,也出過一任少年天才郎,姓曲名園,真正的驚世絕艷的狀元郎,那一日簪花繞街,裴家少女好奇站在塔樓上偷偷望了他一眼。

也許是福臨心至,少年狀元郎一擡頭,就看見站在塔樓上,站著一個漂漂亮亮的姑娘,他好像帶著全世界的陽光,沖她微微一笑。

她知道她完了!

媽媽在一旁含笑著說

“這才配得上我裴家女郎。”

少女頓時羞紅了臉孔,只等父親榜下將他‘捉’來,日後就要好好對他,知冷知熱,夫唱婦隨。

他也站在院子外,將一只薔薇花放在石桌上,她知道那是送她的!

她欣喜不已,羞紅了臉孔,暗自發誓一定要做個好妻子,好母親。

哪裏曉得,等來等去等來的不是父親‘捉’來的夫婿,而是一紙聖旨。

著:裴家次女薔為齊王良娣。

她記得自己曾經鬧過,哭過,也曾苦苦哀求過,原話大概是:齊大非偶!女兒本非智謀出眾,恐未能為父兄臂膀。

父親說了什麽嗎?什麽也沒說。只說:聖旨已下!不得違旨!

裴貴妃絕望之下,只能絕食抗議。

三日之後,媽媽含淚來看,只有三個字

“他去了!”

裴貴妃並不相信,只能掙紮著起身,坐在馬車中遠遠看了一眼上下縞素的曲府。

死心了!

再之後,入宮,封為良娣,生下大皇子,成為妃,成為貴妃。

她終於成了裴家的臂膀。

大皇子十二歲的時候,聽說曲老爺子觸怒了官家,判抄家,男子皆流放,女眷皆被沒入掖庭。

她只是默默嘆口氣,轉頭含笑向官家行禮。

今天,曲園站在她的面前,還是像當年那樣,微笑著向她遞來一朵薔薇花。

裴貴妃頓時一陣頭暈目眩,曲園沖她笑著笑著,忽而七竅流血。

“阿薔,我死得好冤。”

蓬萊殿

周女官急匆匆地跑進來,叉手行禮,低聲向皇後稟報

“裴貴妃在禦花園暈過去了。”

“什麽?”

謝皇後被官家拘在了蓬萊殿,並不代表她不知道外邊的事情。

“請醫正了嗎?”

“請了!”

“怎麽說?”

“號不出來。清涼殿都亂套了。”

謝皇後吸了口氣,又緩緩吐了出來

“她這麽多年又是何苦?”

女魃在一旁沈默不語。

世間皆苦,唯人心自苦最苦!

第 16 章

華畿道

一列快馬飛馳而過,那些馬匹生得極俊,全身筋肉結實、馬蹄有碗口大,一頭鬃毛隨著飛奔而隨風飄揚,那馬蹄所踏之處,隨即揚起滾滾黃塵。

幾個樵夫見了,其中有點眼力見的老樵夫說道

“看這精神的,怕不是官馬。”

“奇怪啊!若是官馬,怎的不走官道,偏偏走我們這樣的支道呢?”

年輕的樵夫沒聽清老樵夫的自言自語,自顧自羨慕地看著這隊人馬飛馳而過,走了老遠還舍不得收回眼光。

“那馬上的人也俊。”

“你看清他模樣了?”

“沒有!但你看他身姿……”一個年輕的樵夫挺直了脊背,對另一個樵夫比劃了一下。“倍挺!那氣勢……嘿……絕了!”

另一個樵夫白了他一眼,轉身走了,年輕樵夫還頻頻轉頭望向那隊人馬離開的地方,久久不願收回目光。

“大丈夫啊!”

女魃等一行人也不敢走官道,只敢走斜旁小路,有時還要翻山越嶺。

這一日,她們一路疾馳已經到了青州府,女魃再青州府外十裏的小蘭陵停下,也急著進青州,而是派出兩個機靈的女兵換裝進程查探一番,其餘人則收拾衣裝,讓馬匹稍作休息。

女魃是惡鬼一路疾馳並沒有任何的不妥,隨行的女兵們大多是出身軍戶,大多弓馬嫻熟。可憐謝若按一介書生,就帶了一個貼身書童,謝府的書童也養得嬌貴了,兩人一路疾馳,早就苦不堪言了。

書童雙腿顫抖,但是,還要忍痛將謝若按扶下了馬鞍。謝若按幾乎是滾下來的。

女魃點了兩個女兵,讓她門過去幫忙扶一把。

女兵們趕忙上前將謝若按扶了下來。

“小爺,喝口水吧!”

小周女官不能跟隨女魃出外,於是,便在周女官的女兒中點了一個與她同年的女武官,姓袁,那袁武官家中是軍戶,一家子都在謝皇後的手中,生不出別的心思。

女魃接過水囊,先不喝,隨即問道

“大家都喝了水嗎?”

袁女官不擅長言辭,只是轉頭高聲問了一句

“大家都喝水了嗎?”

女兵們紛紛大笑起來,有些調皮地高聲答道

“都喝水了!不想挨板子。”

女魃這才滿意,接過水囊喝了一口。

卻原來她們一行人剛出發的時候,女兵們還吃不準這帝姬的脾氣,故而只先伺候女魃,吃飯喝水都背著女魃,有些怕對帝姬不恭,路上連吃飯喝水都極少。

女魃知道了之後,發了好大一頓脾氣,隨手撿起了路邊的木頭,對著那個女兵的手抽了兩下。

厲聲道

“爾等既在我麾下,就為我同袍,豈有同袍姐妹不吃不喝,我一人獨享的?”

於是女魃宣布:日後女兵們先吃喝,等她們吃喝完了,自己再吃。

幾次之後,大家都知道女魃說得是真的,於是便也放開了,而且,女魃的武功極好,也懂得筋脈調養,也隨即教了女兵們,讓他們下馬休息的時候,不要馬上坐下來,而是要將筋骨抻開,才能坐下休息,方不會傷及筋脈。故而女兵們一路疾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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