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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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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在外面的丫頭見小侯爺起身了, 端著洗漱用具進來伺候他, 佟衛昨日喝了酒,又一覺睡到現在, 聲音沙啞的吩咐:“不必擺飯了, 我要與世子出去用飯。”

他晃了晃腦袋,酒醉之後就是腦袋暈。

姜鈺坐在紫檀鑲理石靠背椅上等他,她手搭在扶手上摩了摩,那扶手頭邊有個紅色琉璃球, 姜鈺頭一回見到的時候還調笑小侯爺一個爺們,屋裏喜歡擺這花裏胡哨的東西,結果她每回過來都要對著琉璃球摸來摸去, 原本有些暗沈的琉璃球讓她摸的光滑圓潤。

佟衛正仰著頭讓人扣脖子下的盤扣, 一眼瞥見她手又在那裏不老實,笑著說:“幹脆我讓人把這椅子擡晉陽王府去吧。”小侯爺一直都是這麽豪氣。

姜鈺嫌棄道:“誰要你用過的東西。”

她話音剛落, 佟衛臉色就不好看了, 垂著頭,半晌不說話。

姜鈺知道他又想起章景明了,那個小守財奴若是在,這會一定歡天喜地的擡椅子了。

小守財奴人不在京城, 卻有這幾個兄弟時時刻刻的念著他, 這會也不知走到哪裏去了, 回頭舅舅來信,一定要給守財奴寫一封信去,讓他感動的哭鼻子。

佟衛收拾好拉著姜鈺就要去喝酒, 姜鈺調笑道:“你就不怕太子殿下再過去訓斥你。”

這幫熊孩子,沒有一個不怕太子的。

佟衛理直氣壯:“太子殿下說了,沒到十五的不能喝酒,咱們都到十五歲了,又沒帶五殿下,沒事。”

話音剛落,就聽身後傳來一聲陰測測的聲音:“說本王什麽呢?”

佟衛激靈一下,臉上立馬露出狗腿的笑容:“五殿下你怎麽來了?”這小祖宗可不是什麽好伺候的人,把他惹毛了,他管你是不是小侯爺,是不是兄弟,照樣拳打腳踢,不過佟衛一般是不會還手的,一來這是她大舅哥,二來嘛,五皇子那張漂亮的臉,他也下不了手啊。

徐煊當他是兄弟,對他拳打腳踢也沒要求他不許還手,只是他真不還手,徐煊瞧出他的想法,也收斂著盡量不動手,人家都讓著他,倒顯得他像個娘們似的,他可不像姜鈺,人家讓著他,他就喜滋滋的接受了,自詡身嬌體弱,一點臉都不要。

徐煊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昨天說景明生前在外面埋過銀子?”

佟衛楞楞道:“我說過嗎?”他昨天喝的暈頭轉向,哪裏還記得這些細節。

徐煊在想法子給章景明立衣冠冢,但章家一把大火燒了個精光,什麽都沒有了,昨日聽佟衛說章景明生前埋過銀子,好賴裏面能找到章景明生前所用之物,不管怎麽樣,給他立個牌位。

佟衛撓頭道:“我就上回和景明一起去賭場,他贏了銀子怕回去讓章伯伯發現了要揍他,要去把銀子埋起來,就在章府旁邊的小樹林裏。”

徐煊眸光一亮:“你隨他一起去了嗎?”

佟衛點頭:“我是和他一起去的,但埋的時候他讓我背過身去,不許我看,具體埋在哪裏,我也不知道,他的性子你也是清楚的,在銀子上,他誰都不放心。”

“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他聲音沒什麽起伏,姜鈺偷偷瞥了他一眼,少年比初見時多了抹沈穩,但鋒芒不減。

姜鈺想到正往晉陽去的章景明,勸道:“殿下,立衣冠冢這種事,向來都是由家人決定,章先生,章大公子還有章夫人都在世,不如咱們去看看章夫人,問問章夫人的意思?

姜鈺覺得人還活著,給人立衣冠冢有些不吉利,徐煊不知道章景明還活著,他心中有愧,想要做些什麽彌補,她能理解,自己也沒有什麽借口勸他不要給章景明立衣冠冢,五皇子脾氣不大好,萬一誤會自己,發脾氣就不好了,章夫人是知道章景明還活著的,若她拒絕徐煊為章景明立衣冠冢,他也沒什麽好說的。

佟衛讚同姜鈺的話,他們是兄弟不假,但也不能越過人家的親人給人立衣冠冢。

徐煊沈默片刻,算是默認了。

太子為章夫人安排的住處在京郊,那地方環境好,風水好,最適合修身養性,正好佟衛外祖父端老王爺的小破屋也在那,去看章夫人不能空著手去,佟衛就為他外祖父也備了些禮,準備去看他外祖父。

這會時候已經不算早了,去了晚上若想回來不定得折騰到什麽時候,但五皇子是個說走就走的個性,姜鈺和佟衛只好跟著他去給章夫人挑禮物。

幾個少年風風火火的在大街左右的店鋪裏掃蕩,乾寧宮裏的皇後娘娘就有些頭疼了,皇家的這些皇子一個個的長大,如今不僅太子殿下一個大齡剩男,底下個個打著光棍,不用貴妃使心思,皇帝也問了她幾次。

宗室那些吃飽了沒事幹的女眷往宮裏溜達,回回都要問到幾位皇子的婚事,皇後能不愁嗎?她也愁。

就算她不是太子生母,那也是他親姨母啊,皇家子嗣為重,太子這麽大年紀還打光棍的著實不多,偏問了太子,太子又說自己有心儀的姑娘了,讓帶出來,又說不行,說太寶貝了,帶出來怕磕著碰著。

皇後也不知他藏了個什麽寶貝,只當是出身不好,怕帶出來,皇帝要面子,不同意。

皇後又暗示了,就算是出身不好,只要身家清白,那姨母就能在你父皇那裏求一求,你舍不得人當側妃,那就做正妃,橫豎太子這尊貴人也不指望太子妃娘家能有多大勢力,只要太子妃人知書達理,識大體就行了。

太子還是說不行,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皇後是真生氣了,能有什麽寶貝蛋子值當這樣藏起來,看都不給看,她是他親姨母,又不會害他,這麽藏著掖著,哪家姑娘都不給說,還是信不過她啊。

皇後心都涼了半截,不為他對自己的態度,為的就是他向來穩重又護短,不像是有了心儀的姑娘還委屈人家不給名分的樣子,如今有了人,連她這個姨母都不敢說,那就只能是那姑娘真見不得人,有太子殿下幫扶都扶不起來。

老的要她給小的找媳婦,小的說媳婦有了就是不能帶出來,婆家親戚站著說話不腰疼,說你趕緊給幾個孩子找媳婦啊,那個個爺們打光棍,多難看,娘家人慣會往她身上紮刀子,覺得她藏了私心,不顧念著生養她的父母,皇後這回真是委屈了,從沒有這麽無力過,就像當年姐姐拉著她的手,讓她照看太子一樣,她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她也需要人疼啊。

皇後歪在榻上抹眼淚,林掌薄撩了簾子進來通報說武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帶著大小姐來了,皇後嘆了口氣,這時候過來,不用說也知道幹什麽,她心中腹誹,你們都來逼我,逼死我你們就如意了。

林掌薄扶著皇後起身,皇後由著她梳妝伺候,臉上撲了層脂粉,小手指上套了金嵌翡翠滴珠護甲,發髻上的金絲嵌紅寶石雙鳳點翠步搖,戴上了偽裝,她又是端莊堅強的皇後娘娘了。

殿外候著的武國公世子夫人和王靖璇被滿臉堆笑的林掌薄迎進去。

武國公世子夫人帶著女兒跪地行禮,擡頭就見坐在美人榻上的貴妃娘娘,地上跪著一個粉衣宮人為她捶腿。

皇後娘娘笑著說:“嫂子和阿璇不必多禮,坐吧。”

王靖璇今日穿了一身粉色金絲繡花長裙,綰了垂鬟分肖髻,俏皮又不失高雅,她自小便經常往宮裏來,皇後對這個侄女很是喜愛。

招手讓她到自己身邊坐著,拉起她的手瞧了瞧,小姑娘的手光滑潔白,纖長的手指如削蔥根般,皇後是打心眼裏喜歡自己這個侄女,蘭心蕙質,和當年的姐姐一樣。

皇後當然也想讓自己喜歡的侄女做太子妃,一個聰明識大體的太子妃,太子將來不知要省多少心,可太子那裏有喜歡的姑娘了,那護著的架勢看的跟眼珠子似的,太子打了這麽多年光棍,才有了這麽一個喜歡的姑娘,他又不像他父皇,對誰都多情,他不會委屈自己喜歡的人做側妃,強逼著他娶阿璇為正妃,便是不會對阿璇怎麽樣,也會冷落她,何況對著這麽個從小喪母的太子,她也舍不得逼他。

嫁了一個心裏有人的夫君,一輩子得不到夫君的疼愛跟常伴青燈古佛有什麽區別,自己是受過這個苦的,哪裏忍心讓侄女再受這委屈,阿璇這樣的姑娘,便該嫁一個敬她愛她,把她捧在手心上的。

皇後心腸軟,什麽都能為小輩考慮到。

她這麽想,人家親娘可不這麽想,王靖璇自小就是當做太子妃培養的,原以為十二三歲時便能如意定為太子妃,沒想到一拖拖到現在,眼瞧著便要及笄了,皇家這邊還是沒有動靜,太子殿下依然在打光棍,武國公府的人都著急了,姑娘家,哪經的起這麽耽誤。

等不到皇後娘娘主動張口詢問,那她們就主動些。

武國公府世子夫人陳氏找借口把女兒支開:“阿璇,你去看看公主這會在做什麽?”

王靖璇扭頭看了皇後娘娘一眼,眉頭微蹙,被皇後娘娘握在手裏的手輕輕撓了撓她的手心,皇後娘娘就知道對家裏的安排阿璇也有些想法,笑了笑,在她手上輕輕拍了一下,讓她安心:“去吧,你小時候經常在宮裏,晚上都是姑母抱著你睡的,你有陣子沒往宮裏來了,等會和婳兒一起過來,晚上就留在姑母這裏,陪姑母說說話。”

宜春公主身體不好,又嬌貴,小時候皇後娘娘都不敢抱她睡覺,生怕對著她呼吸,口氣都能讓她咳嗽。

所以就便宜了王靖璇,一到晚上就窩在姑母懷裏,軟軟糯糯的撒嬌。

陳氏見皇後娘娘對女兒一臉寵溺,喜笑顏開,皇後娘娘這麽疼愛她們家阿璇,那請她下懿旨讓阿璇做太子妃也不是什麽難處。

王靖璇退出去後,陳氏便開口道:“娘娘,阿璇是您從小看著長大的,她的家世品行您也清楚,說出來不怕您笑話,她從小心裏就喜歡太子,娘娘您便心疼心疼自己的侄女,如了她的意吧。”

陳氏直奔主題,皇後娘娘蹙眉道:“阿璇從小就喜歡太子嗎?可是阿璇親口同嫂子說的?”

她的話皇後娘娘是不信的,阿璇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和太子一樣,都是聰明沈穩,輕易不會把喜歡掛在嘴邊,何況阿璇見到太子,一點反應都沒有,同為女子怎麽會看不出來,阿璇對太子並沒有特殊感情。

她也可惜著呢,太子與阿璇若能兩情相悅,那該多好,阿璇小時候常在乾寧宮陪著婳兒,太子與阿璇也是有青梅竹馬的情分在的。

陳氏道:“自然是阿璇親口說的。”

宮人上了茶,皇後娘娘接過去輕抿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陳氏,陳氏訕訕道:“說不說的臣婦也知道,臣婦是她的母親,哪裏會不清楚她喜歡的是什麽?”

皇後淡淡道:“阿璇沒說過,那就是嫂子自己的猜測。”

陳氏急了:“娘娘怎麽能這麽說,臣婦難不成還會害她,太子殿下儀表堂堂,這天底下哪個小姑娘不戀慕他,做了太子妃,多少姑娘夢寐以求的事情。”

“你是不會害她。”皇後娘娘眼睫微垂,心想你也沒心疼她啊,真正心疼女兒的,哪裏不知道皇宮是吃人的地方,武國公府已經折了一個女兒在裏面了,她的日子過成這樣,娘家只知道在她這裏耍心思,要好處,讓她幫幫兄長,幫幫弟弟,幫幫侄子,何曾有人關心她的處境。

如今還要把家裏的嫡出大小姐往火坑裏推。

帝王的後院,是那麽好進的嗎?

陳氏見她認同自己的話,呵呵笑道:“母親也是這個意思,所以才讓臣婦帶著阿璇來探探娘娘的口風,看娘娘是什麽意思,畢竟太子殿下也不小了,母親那裏也為外孫子和孫女的事著急,您是了解母親的,她就覺得自己的外孫子是尊貴人,旁人都配不上她外孫,唯有她疼愛的孫女和外孫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這話就有幾分拿武國公夫人壓人的意思了,她偷瞥了皇後一眼,皇後手裏撥弄著茶盞,唇角輕輕勾起,但怎麽瞧,也不是很有興致的樣子。

陳氏才不管她有沒有興致,皇後娘娘是武國公府養出來的,如今尊貴了,坐上了皇後之位,那也是有武國公府這個靠山,沒有武國公府捧著,就皇後那逆來順受的性子,她能順順當當的在皇後之位上待這麽多年嗎?還不早被得寵的貴妃給擠下來,出嫁的姑娘向著娘家,那是天經地義,那是顧家,若不幫著娘家,那才是白眼狼呢。

皇後娘娘道:“這事只怕本宮做不了主。”

“娘娘怎麽做不了主了,您是皇後,太子的婚事就該由您做主才是,再沒有人比您還有資格操辦太子的事了。”

皇後娘娘嘆氣道:“嫂子也是知道本宮的,本宮不是太子親娘,母親這麽些年一直提點著本宮,太子喜歡什麽就給什麽,不能委屈了,許多事也不敢大包大攬,得問了太子的意思才敢拿主意,就拿婚事來說,嫂子說要本宮下旨給阿璇和太子賜婚,可那還不得太子點頭,本宮說了,不頂用啊。”

本來皇後是不打算讓娘家這些人去煩徐礪的,可一想到那小子把喜歡的姑娘藏起來,連自己都不讓知道,她就心寒,你喜歡的姑娘長什麽樣我都不知道,我還要替你兜著這些事,圖什麽呢,這些事你就自己解決吧。

皇後踢皮球一樣把事情踢到了太子那裏,陳氏還不死心:“娘娘您別說笑了,誰不知道太子孝順你啊。”

皇後道:“孝順是一回事,可這娶媳婦又是另外一回事,一碼歸一碼,做不了主的事,嫂子您就是逼死我也沒用啊。”

從前她還能同這些人周旋周旋,說些場面話,如今是連圈子都不願意繞了,她就是吐沫說幹了,最後不能成事,這些人眼裏她還是不盡心,沒良心的白眼狼。

泥人尚有三分性子,你們說我不好,那就索性做一回惡人吧。

陳氏也是個不講理的,她一聽皇後這麽說當場往地上一跪,拉都拉不起來,賭咒發誓:“臣婦怎麽敢逼娘娘,娘娘您這就冤枉臣婦了,臣婦是嫁進來的,辛苦操勞這些為了誰,還不是為了王家。”

她一邊說一邊抹眼淚,皇後讓她吵的頭疼,你為了王家,那我又是為了誰呢,你委屈,我難道就不委屈嗎?反問道:“嫂子您為王家做的這些,您委屈嗎?”

陳氏微怔,像是怕她誤會自己別有用心,解釋道:“臣婦嫁入武國公府,那就是武國公府的人了,怎麽會覺得委屈。”

皇後又問道:“那嫂子為了陳家可會如此辛苦,你娘家也有侄女,你可會為了她們向本宮求情,讓你娘家侄女做太子妃。”

陳氏垂頭小聲抱怨:“娘娘這話是什麽意思?”

皇後道:“嫂子你都知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到武國公府心中更念著的就是武國公府能好,本宮嫁到皇家就是皇家人了,本宮也有丈夫,有兒子,出嫁從夫,兒子的婚事那也不是本宮想決定就決定的。”

陳氏膛目咋舌,怎麽也沒想到向來溫婉的皇後娘娘會說出這番話來。

來時想過許多種法子鬧一鬧皇後娘娘,此刻好像都用不上了。

皇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在你心裏,夫家擺在娘家前面,在本宮心裏也是一樣的。

最後的結果肯定是不歡而散,陳氏到底不敢在宮裏頭太過放肆,只想著回去同武國公夫人告狀,讓她瞧瞧,這出嫁的姑娘就是外向,心裏偏袒的都是夫家。

再疼有什麽用,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武國公府把她捧到這個位子,就是捧了個白眼狼了,沒有武國公府,哪有她如今的風光。

她不給自己臉面,那就讓她親娘來同她說,看老夫人在她跟前哭,她還能不能這麽強硬。

陳氏滿肚子火氣走了,也沒想起同王靖璇說一聲,路上恰好遇到逛園子的貴妃娘娘,貴妃娘娘逢人就笑,便是心裏再狠辣,面上不表現出來,要是有那心思單純的人瞧見了貴妃娘娘,還要說一聲,你看貴妃,傻人有傻福,腦子不好使照樣能聖寵不衰。

那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不像皇後,整日哭喪著臉,活該不討爺們喜歡。

你不給我好臉色,自有人給我好臉色。

“喲,是誰惹了夫人動怒了,這要是皇後姐姐瞧見了,還不得剝了那人的皮。”

貴妃說話就是好聽,武國公夫人也沒蠢到三兩句就被貴妃套了話,不過聽貴妃說話,滿足滿足虛榮心還是可以的。

她攏了攏衣袖,行禮道:“參見貴妃娘娘。”

貴妃虛扶她一下,笑著說:“夫人免禮,怎麽瞧著夫人好像不高興的樣子?”

陳氏面無表情:“沒有的事,許是娘娘看錯了。”

貴妃接過宮人遞來的帕子擦擦汗,被反駁了也不生氣,依然笑呵呵的邀請陳氏一同逛禦花園。

陳氏躬身行禮:“多謝娘娘好意,只是臣婦家中這月管事的剛把賬本子送來,臣婦也是尋了空進宮拜見皇後娘娘,還要回去對賬,就不能陪娘娘了。”

貴妃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與皇後娘家人自然是不能友好相處的,貴妃又怎麽樣,這些人心裏她還是個妾室,上不了臺面,什麽對賬本子,管帳那是正室主母才能做的事。

貴妃也管過後宮的賬本子,可那不叫管,那叫協理,妾就是妾,怎麽都越不過正室,武國公府的世子夫人這是奚落她呢。

陳氏在皇後那裏憋得氣,自覺在貴妃這裏出了,昂首挺胸的走了。

貴妃身邊的宮人扶著貴妃的手,問道:“娘娘何必受這委屈,捉過來大耳刮子扇她就是了,再是皇後娘家嫂子又怎麽樣,您是貴妃,她見到您是要磕頭問安的,她那陰陽怪氣的傳到皇後娘娘耳朵,也挑不出您的錯。”

小宮人實在不懂那位武國公府世子夫人高人一等的勇氣從哪裏來,她一個公府的世子夫人,怎麽就比貴妃娘娘高貴了。

再是妾,那也是天子的妾。

貴妃道:“何必爭這意氣,本宮好歹也是貴妃,同一個公府世子夫人計較什麽。”

真論起出身,貴妃也是世家大族劉家的大小姐,可一點不比皇後娘娘差,更不要說狐假虎威的武國公府世子夫人了。

貴妃是不在乎這些小事的,她眼裏只要能把兒子送上皇位,被皇帝責罵也好,被天下人恥笑也罷,等她兒子坐了皇帝,都得在她跟前矮一截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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