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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床戰落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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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黑,裴琰帶上我七繞八拐的走進了一片塋地。

看著那一座座墳頭,我只覺得有些陰測測的。

幾片紙錢打在臉上,我腿肚子都哆嗦到抽筋了,趕緊一把抓過了裴琰的衣袖,不爭氣地說道:“我們幹嘛走這條路啊,換條道吧。”

他面色如水,淡淡地掃了我一眼,問道:“怎麽,夜路走多了,你也會怕鬼嗎?”

老娘怕個屁!我心裏雖然害怕,卻還嘴硬的說道:“你殺了那麽多人都不怕,我怕什麽。”

“是啊,大不了一起下地獄,黃泉路上有你陪著,我總不會寂寞。”裴琰說著,突然停下了步子,看向面前的一座土墳和其後密密麻麻的小土包,說道:“我爹娘死後被葬在這裏,我甚至都不敢在他們的墓碑上刻字。至於後面那些可憐的家丁們,時間過了這麽久,也不可能分清誰是誰了。”

聞言,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塊被歲月侵蝕的越發光潔的墓碑上,伸手撫摸了一下,問道:“你之所以把住所選在這附近,也是為了離他們近一些嗎?”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這一帶從前就是我們裴家的土地,只不過後來家裏被抄,全部財產拿去充公了,這一帶的用地太過荒涼就被人遺忘了。不過好在山明水秀的,我爹我娘葬在這裏,也算是清凈。”

我應了一聲,只見裴琰繞過了幾個土包,然後選定了地方,竟是蹲下身去,伸手挖起了身下的泥土。

“做什麽?”我問道。

“挖個坑,把書童的頭埋了。”他回答著,認真的挖起了身下的土壤,指甲接觸到地面時發出一陣沙啞的身影,在黑夜裏格外的突兀。

我終究也沒有搭手,只呆呆看著那月色下俊美卻寂寥的男子。此刻的他似乎也沒有那些潔癖了,吃力的挖著那幹硬的土地,故意不借助工具,倔強的想著自己動手挖出一個坑來,然後埋葬了那個人頭,也播下了更多仇恨的種子。

看著他滿手的血汙,將那人頭埋好了之後,我出聲問道:“你的仇人是劉瑾嗎?”

他側了側臉,瞄了我一眼卻沒有吱聲。

“說到底,你只是想著利用我接近劉瑾吧?”我繼續追問。

他依舊是沒有做聲,低著頭退回了那合葬墓前面,跪在了地上,神情恭敬地磕了一個頭,這才看向了我,說道:“如果哪一天我死了,能不能拜托你將我葬在這裏。”

我皺了一下眉,點頭道:“好。”

“有勞。”他說著站起身來,大步走在了前頭。

我隔了幾步遠跟在他的身後,看著那被月華映亮的一身黑衣,和著那上面綻放出的血花,目光落在了那玉雕似的俊顏上。

如此絕色的一張臉,此刻半邊隱入了黑暗,半邊沈浸在月色裏,讓人瞧不出真實的情緒。

兩人相對無言,直到挨近了住處時,我才猛地開口:“我不允許你傷害劉瑾。”

他腳下的步子一滯,回眸問道:“你想著維護那個老太監?”

“他是我的義父,對我有養育之恩的。”我說道。

“義父?哼。”他冷笑了一聲,一邊將鑰匙□了鎖孔裏,一邊說道:“在杭州的時候,有人傳言說你是劉瑾的親生骨肉,那老東西對你百般呵護又百般放縱,除了皇上,他還沒有對誰那麽用心過呢。雖說是傳言,如今看你這般維護他,莫非真是血濃於水,父女情深嗎?”

我一怔,道:“你瘋了嗎,劉瑾早在幾歲的時候就凈過身了,不可能與女子有染,誕下我來的。”

“宮裏的假太監還少嗎,隨便買通一下關系,混進宦臣裏並不難吧。”裴琰說著,沖我輕笑了一聲,道:“知道嗎,齊皓軒和黎千朔都可以愛上你,唯獨我不可以。將身沐浴在陽光裏的時候,我也可以扮演成一個多情而溫柔的人,可回到黑暗裏的時候,我卻只能是個絕情寡義的劊子手。如果你當初選擇嫁給了黎千朔,也許他會比我更善待你。可你偏偏選擇了我。”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直到裴琰進了院子裏,我才追了上去,問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出賣給劉瑾嗎?告訴他,你是裴家的漏網之魚。”

“你不會的。”他很篤定。

我氣沖沖的跟了上去,問道:“你是劉瑾的威脅,憑什麽覺得我不會?”

“你不會希望我死的。”裴琰說著,隨手褪掉了沾滿血汙的外衣,然後在一堆柴火前面停住了步子,看來又準備燒水沐浴了。

我跟了上去,蹲在了他的面前,問道:“你是不是高估了自己在我心目中的分量?”

“這倒沒有,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他是墨淵的威脅,是朱厚照的威脅,是全天下百姓的威脅。這人魚肉百姓,陷害忠臣,甚至可能包藏著謀反之心。只要他死了,你就可以回到墨淵身邊了,你其實很喜歡他吧?”

我表情一滯,道:“你胡說什麽!”

他微微一笑,隨手劈開了一截短木。

我一把摁住了他的斧頭,道:“就算我喜歡他又如何,你該不會以為我會為了一個男人而置劉瑾生死於不顧吧?”

“你從來沒在乎過他的生死,我曾經刺殺過劉瑾,你當時可是抱了劍在一邊看熱鬧來著。”裴琰說著,微微一笑,道:“也許傳言有誤,劉瑾不是你的生父,而是你的仇人也說不定,誰知道呢。”

我沈默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什麽,怒視了裴琰,問道:“既然你那麽恨劉瑾,所以早在我來京城之前,就曾為了報覆他而非禮過我,是嗎?”

他沒有否認,反倒是笑了笑,道:“我本來想著殺了你的,讓他也嘗嘗失去親人的滋味,可後來突然又改變了主意,有時候活著比死了要痛苦的多。”

我突然有些怒不可遏,揮手打向他的鼻梁時卻被他一把攥過了手掌,只聽他說道:“可我沒想到啊,你失憶之後倒是變得沒心沒肺。那一晚,我被‘醉香閣’的女人點燃的熏香催出了情|欲,借你的身子發洩了一番,你發現自己不是完璧之身了,非但沒有尋死覓活,倒像個沒事人一樣,該著招搖撞騙,騙吃騙喝一樣沒少做。”

“怎麽,覺得事與願違,想著加勁折磨我嗎?”我怒聲問道。

他搖搖頭,道:“如今的你,根本讓我起不了任何的殺欲,所以,你只要這樣就可以了,留在我的身邊,離劉瑾遠一點。”

“是不是我還得謝謝你開恩?”我咬牙切齒的說著,進屋前狠狠踩了裴琰的腳掌一下子,然後啐了一口。

整晚的輾轉反側,手裏的匕首有些躁動不安。

我側臉看了一眼呼吸平穩的裴琰,心想著幹脆殺了他算了,這個男人欺我多次,早該取他性命了。

這麽想著,匕首劃出了一個弧度逼近了他的胸口,可是落下時卻有過一瞬間的遲疑。

而這一瞬間,裴琰猛地睜開了眼,伸手攥住了我的手腕,然後一翻身將我壓在了身下,眼神陰郁的說道:“謀殺親夫嗎?”

我掙紮了幾下無果,猛地擡頭咬住了他的脖子,一瞬間,血腥氣彌漫著整個口腔。

他說得對,我並不在乎劉瑾的死活,可我和他之間的賬總是要算的。這個占有了我的身子,毀了我一生的男人,即使日後我離開他了又能如何,告訴墨淵說我和他不過是逢場作戲,根本什麽都沒有過嗎?

他一掌劈向了我的後頸,等到我松了口之後,似笑非笑的問道:“怎麽,為夫是夜裏沒能滿足你,所以耐不住性子了嗎?”說著,俯過身來,突然吻上了我的嘴角。

我瞪大了眼睛,剛想著張嘴咬上他的嘴唇,卻見他猛地側過了臉去,說道:“思來想去,我們果然還是要個孩子吧,等著你有點為人母的自覺性了,就不會再對為夫探出利爪了。”說著,突然動手來撕扯我的衣裳。

情急之下亂了手腳,我一邊想著踢爆他的蛋,一邊又被他摁在床上動彈不得。

實在沒轍了,突然使出了女人間打架最常用的耍賴招數,一把揪住他丫的頭發,死活不肯撒手!

他防不勝防,一把攥過了我的手腕,咬牙道:“松手。”

“不放!”我一邊說著,一邊加大手勁撕了起來。怎麽著吧,老娘就是嫉妒你發質好!

他攥住我的手猛然用力,捏疼了我的骨頭,迫使我松開了手之後,怒聲道:“別逼我點穴,擺弄一個死人,我也覺得很無趣。”話音剛落,低頭看向了身下,而我趁他不備已將匕首貼近了他的褲襠。

“我先前閹割過歐陽絕,有經驗了。”抓住了他的命門,我森森一笑,說道。

“小心擦出血花來。”他說著,身形一閃避過了危險,然後扭動了一下我的手腕,迫使我扔掉了匕首之後,扯過了床幔,撕碎了幾條碎布將我的雙手綁在了床頭上,說道:“玩夠了嗎?是不是這樣會更讓你興奮?”

“嗚。”我突然感到悲劇了,使勁扭了扭身子,卻發現他再一次壓了過來,隨手扯開了我的衣襟,說道:“給我消停點,別逼我動粗。”

“死太監,陰陽人,王八蛋!”我破口大罵起來。

“看來我真的需要樹立一下夫綱了,太監這個詞不要總是掛在嘴上。”他說著,開始動手解自己的衣裳。

衣物一層一層的剝落,目光從他光潔的肩膀到毫無贅肉的前胸,順便在他胸前那兩點粉紅的茱萸上流連了幾圈,最後落在了他那已經精神抖擻而且頗具規模的裴小琰上面,這才意識到死期將至,在被他攻城掠池之前,我最後說道:“如果我真的是劉瑾的女兒,我們生下的孩子可是有一半你仇家的血脈。”

聞言,他動作一僵,原本帶著□的眸子突然清明了許多。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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