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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毒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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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進宮之後,陸離三人就直接去了王美人住的長寧殿。王美人出來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好看,特別是在看到跟在陸離身邊的謝安瀾的時候。美人相忌,王美人雖然算得上是個美人,但是跟謝安瀾卻明顯不是一個級別的美人兒。

“見過王美人。”三人齊聲見禮,王美人臉色更加難看輕哼了一聲道:“你們有什麽事?”雖然她如今還是個美人兒,但是跟薛棠兒一眼,宮中的宮女內侍們都已經改口稱呼她為婕妤了。此時再聽到美人這個稱呼,心中自然更不高興的。更何況,謝安瀾的相貌讓她嫉妒不說,柳浮雲更是柳貴妃的親外甥,這三個人中有兩個就讓她看不順眼,連帶著看陸離自然也沒那麽順眼了。

不知是不是昨天柳家的事情耗費了太多的經歷,柳浮雲今天看上去精神有些不太好,也沒有說話。陸離側首去看謝安瀾,示意由她來開口。謝安瀾微微點頭道:“打擾王美人了,臣婦與柳大人陸大人奉陛下之命調查貴妃娘娘小產一時。有些事情想要詢問娘娘。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聞言,王美人臉色頓時一變。厲聲道:“你們這是什麽意思?你們懷疑是本宮害了柳貴妃不成?”

謝安瀾淡定地道:“只是例行的詢問,還請娘娘見諒。”

王美人冷哼一聲,挑眉道:“本宮若是不見諒呢?本宮可是有了陛下的小皇子,若是小皇子被嚇到了有個什麽萬一,你們誰擔待得起?”

謝安瀾輕嘆了口氣道:“娘娘的意思是,為了避嫌我們最好請皇後娘娘和陛下駕臨,以保護娘娘和小皇子麽?或者,還可以加上貴妃娘娘?”

王美人咬牙,恨恨地瞪了謝安瀾一眼。她現在最怕的就是見到柳貴妃,更怕陛下真的如皇後所說的將自己大的孩子交給柳貴妃撫養。心中早就恨不得柳貴妃就這麽病死了算了。可惜柳貴妃的命似乎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堅韌。那日鳳臺宮中發生的事情宮裏也有不少人聽說過了。經歷了那樣的情況,尋常女子只怕就算沒有命喪當場也撐不過去了。但是柳貴妃昏迷了幾天想來之後,卻似乎漸漸地好了。聽說已經能讓宮女扶著在殿中走上幾步了。

謝安瀾有些嘆息,這位王美人當真不是一個適合在深宮裏生長的女子啊。

“有什麽事,你們問吧。”王美人冷聲道。

謝安瀾嫣然淺笑,“多謝娘娘。”

王美人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謝安瀾隨口問了一些瑣碎的小問題,似乎跟柳貴妃小產的事情沒有什麽關系。比如什麽時候入宮的,在宮裏跟誰關系好啊,對柳貴妃有什麽看法啊,以及柳貴妃小產那邊有沒有遇到刺客,有沒有被嚇到啊之類的問題。太過瑣碎而且無聊,開始王美人還認真的回答,越到後面就越有些不耐煩了。最後幹脆冷冷的看著謝安瀾不說話了。

謝安瀾也不在意,見她不肯說話便淡淡一笑點頭道:“多謝娘娘,我們的話問完了。若是以後還要什麽事,再來叨擾娘娘。”王美人楞住,原本她還對這三個人充滿了戒心,但是這個女人問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毫不相幹的事情,就這麽問完了?

見她楞住的模樣,謝安瀾笑道:“娘娘不用擔心,此事我們心中已經有數了,不會隨便牽連不相幹的人的。娘娘安心養胎便是。”

王美人困惑地皺眉,都忘了原本是想要向謝安瀾發火的。聽了謝安瀾的話,旁邊的陸離和柳浮雲也跟著站了起來,“打擾娘娘了,臣等告退。”

直到三人離開了長寧殿,王美人依然是一副困惑不解的神色。心中忍不住暗暗猜測這三個人到底知道了什麽?不過轉念一想,柳貴妃的事情確實是與她無關,她又何必想那麽多呢?與其猜測是誰想要害柳貴妃,還不如好好想想如何保住自己腹中的孩子。

出了長寧殿,三人又去了幾處別的嬪妃住的宮殿。依然是由謝安瀾開口詢問,問的問題也是五花八門讓人摸不著頭腦。宮中的嬪妃們一時間人心惶惶,紛紛猜測起其中的因由。經過了昨晚一個晚上,慎刑司發生的事情宮中的嬪妃們自然也知道了不少。不過卻完全沒有人表現出什麽驚慌或者試圖找陸離等人套話什麽的。可見昭平帝後宮嬪妃的心理素質倒是都相當不錯的。

在宮裏轉了一圈,三人才回到禦花園裏找了一處涼亭坐下來休息。昭平帝雖然命令他們入宮查案,但是也只是吩咐了陸離和柳浮雲幾句罷了,其餘事情基本上一概不管。原本柳貴妃和皇後倒是應該幫他們安排,無奈柳貴妃和皇後現在都不待見他們。於是雖然他們入宮查案沒人刁難,但是別的幫助例如找個地方休息,喝個茶啊什麽的一概沒有。

坐在禦花園最高處的涼亭裏,謝安瀾四周看了看對這個地方十分滿意。涼亭建在假山上,是整個禦花園最高的地方。坐在這裏視野開闊,無論什麽人過來他們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更不用擔心有人偷聽,實在是比隨便找個什麽空置的宮殿方便多了。

唯一的缺點是…好渴,皇宮的待客之道太差了。

“柳大人,昨兒…您家裏沒什麽吧?”謝安瀾看看柳浮雲眼瞼下的青影,忍不住問道。

柳浮雲扯了扯嘴角,道:“多謝夫人關心,一切還好。”

謝安瀾當然知道事情不可能真的如柳浮雲說得還好了。甄家就算是再沒落也是皇後的娘家,名正言順的皇親國戚。柳家的公子打算了人家甄家嫡子的腿,甄家怎麽可能善罷甘休?不過以柳家一貫的行事作風,只怕也不會低聲下氣的向人家賠禮道歉謀求解決之道,這事兒還不知道要怎麽鬧騰了。

柳浮雲今天進宮…好像沒有去向柳貴妃請安,很顯然他也知道在這些事情上他是無法和柳貴妃打成統一的意見的。

陸離聽著他倆說話,望著坐在對面的柳浮雲若有所思。

柳浮雲道:“陸大人可是有什麽話要說?”

陸離淡然道:“柳大人,有時候斷尾才能求生。”

柳浮雲卻是一楞,顯然沒想到陸離會跟他說這個。好一會兒,方才對著陸離拱手道:“多謝陸大人提點。”

其實,以柳浮雲的才智這種事情哪裏需要陸離來提醒,他怎麽會想不到?但是有些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斷尾求生,去腐求全,但是如果腐爛的不僅僅是無關緊要的尾巴,而是整個家族的大腦和心臟又該如何是好?不破不立?將整個家族都推翻了重新來過?就算柳浮雲有那個能力,但是別人會給他這個機會麽?一旦柳家元氣大傷,那些早就虎視眈眈的人們只會立刻撲上來將他們撕咬的支離破碎。柳浮雲還太年輕,還不夠強大,如果他是柳家的家主,那麽他可能還有機會。很可惜,他不是。所以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柳家漸漸地沈淪卻無能為力。

陸離對柳家的結局不感興趣,他並沒有如一般人一般的憎惡鄙薄柳家,但是同樣的他也不喜歡柳家。之所以出言提醒,一則是為了柳浮雲的才能,二卻是隨意踩柳家一腳罷了。無論柳浮雲怎麽決定,其實都救不了柳家的。即便是沒有前世的經歷,只說柳家如今的境況也絕對稱不上號。一個名聲狼藉,有著專寵二十多年驕縱任性卻無子的貴妃的家族,最後怎麽可能全身而退?

“貴妃娘娘小產的事情,柳大人有什麽看法?”陸離問道。

其實對於這件事,所謂的調查不過是這個過場罷了。以柳浮雲和陸離的心智,幕後兇手到底是誰其實並不難猜,只是需要證據罷了。

之所以這麽大費周章的在宮中調查,不過是做給別人看而已。

柳浮雲嘆了口氣道:“對方做得很幹凈,若是一直查下去,只怕會查到皇後娘娘身上。”

陸離挑眉,“這麽說,柳大人是不想查到皇後娘娘身上了?”

“這件事…我相信皇後娘娘是無辜的。”柳浮雲道,皇後或許確實是想要害死柳貴妃的孩子,但是她卻不會這麽做。因為一旦柳貴妃出了什麽事,皇後就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的。更何況,皇後自己也沒有孩子,她都忍了二十多年又何必急於一時?柳貴妃身體不好,就算平安生下了孩子,也很難說能活到什麽時候。而皇後始終是皇後,就算將來的新皇不是她的親生兒子,也依然要稱呼她一聲母後。最重要的是,皇後沒有這樣的能力,那個宮女招供的也太容易了一些,讓人覺得有人故意想要將事情往皇後身上引。皇後這二十多年一直安分守己,在朝堂內外名聲絕不是柳貴妃能比的,除非他們能拿出如山的鐵證說服所有人,否則一旦皇後因為柳貴妃被廢,柳家只怕真的會激起朝堂內外很多人的痛恨。

再聯想到柳七和甄家公子的事情,柳浮雲不得不懷疑有人想要挑起甄家和柳家之間的爭鬥。

甄家代表著皇後,以及大義,柳家背後有柳貴妃和皇帝,若是真的鬧起來,最後的事情只怕就不止是柳家和甄家那麽簡單了。

陸離道:“但是柳侯和柳貴妃只怕不是這麽想的。”柳家和柳貴妃很明顯都是想要趁機弄死皇後以及和皇後有親的王美人。柳貴妃可能是因為遷怒和怨恨,柳家只怕是為了利益。一旦王美人生下龍子,甄家可能會再一次重新崛起。

謝安瀾有些詫異,“柳侯向柳大人施壓了?”

柳浮雲勉強笑了笑,沒有說話,謝安瀾卻已經明白了。柳浮雲查這個案子並沒有她和陸離的輕松,而是頂著極大的壓力在查的。按照柳家的意思,只怕是希望柳浮雲直接設法將事情扣到皇後頭上去了。

三人正說話間,一個內侍急匆匆的從另一邊跑了過來,在假山下面道:“柳大人,陸大人,陛下召兩位禦書房見駕。”

柳浮雲和陸離雙雙蹙眉,柳浮雲問道:“不知陛下因何召見?”

內侍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兩位柳侯還有甄國丈帶著人進宮了。”

顯然,還是為了昨天的事情。

無奈兩人只得起身隨內侍往禦書房而去了。因為昭平帝並沒有召見謝安瀾,謝安瀾只能留在禦花園裏等著。她是女子,留在內宮裏倒也不怕沖撞了誰,反倒是禦書房外面時不時有外臣來去又與朝臣們辦公的六部班房離得近,更加的不方便。

目送兩人離去,謝安瀾百無聊賴的趴在昨天嘆了口氣。心中暗暗希望這件事早些完結比較好,以後再也不想進宮來了。雖然禦花園裏確實是風景如畫,奇花異草美不勝收,但是卻著實是讓人有些憋屈不自在。還不如坐在城外莊子的田埂上看一望無際的麥田舒服。

正在謝安瀾漫無目的的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宮女端著點心和茶水走了上來。謝安瀾微微挑眉,看著眼前陌生的宮女。他們三個在這裏坐了兩刻鐘都沒人想到送茶水來,陸離和柳浮雲才剛走就立刻有人來了。難道她看起來像是很饞嘴,很傻很天真的模樣麽?

“見過陸夫人。”那宮女微微一福,含笑道。

謝安瀾坐起身來,“不敢,這位姑娘是…”

宮女道:“奴婢不過一介宮女罷了,不敢當夫人如此禮遇。皇後娘娘聽聞陸大人柳大人和夫人在禦花園中議事,令奴婢送些茶點過來。倒是沒想到…奴婢來晚了,陸大人和柳大人竟然不在麽?”

謝安瀾笑道:“他們有事兒去別的地方了,我在這兒歇一會兒。姑娘原來是鳳儀宮的女官麽?”

宮女道:“奴婢不過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小丫頭罷了,哪裏敢當女官之稱。”

她猜也是,如果是鳳臺宮有品級的女官,她應該會有印象才對。

那宮女將手中的茶點擺放到桌上,道:“夫人辛苦了一個上午,請用些茶點吧。”

謝安瀾微微點頭,“多謝。”卻並不動手。

那丫頭見狀,忍不住問道:“可是茶點不合夫人的胃口麽?皇後娘娘平素最愛這芙蓉糕呢。”

意思是,這是皇後娘娘賞賜的,就算是不喜歡也要吃一點,不然就是不給皇後面子。

謝安瀾唇邊勾出一抹極淡的笑意,輕聲道:“原來皇後娘娘喜歡芙蓉糕啊,說起來宮中的點心我確實是沒有嘗過呢,能得到皇後娘娘的賞賜,當真是天大的福分。對了,不知姑娘怎麽稱呼?”

那宮女神色稍霽,道:“奴婢名喚月梅。”

謝安瀾點點頭笑道:“月梅姑娘,左右無事不如你坐下來陪我一起喝杯茶可好?”

叫月梅的宮女連忙搖頭道:“奴婢只是宮中侍候人的宮女,豈敢與夫人一起並坐。若是讓宮中的女官姐姐們看到了,非要拔下奴婢的一層皮不可。”

謝安瀾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拈起了一塊精致小巧的點心,道:“那真是可惜了,一個人吃東西,總是沒有兩個人吃著有滋味一些。”

“夫人說得是。”月梅應和道。

見謝安瀾將點心往口中送去,月梅垂眸恭敬地站在身邊。卻突然聽到身邊一聲輕響,原本坐在旁邊不遠處的謝安瀾已經出現在了她的身邊。月梅還來不及反應,一只微溫的手扣住了她的脖子下一刻一塊點心被塞進了她半張開的口中。

宮中的點心做得極為精致小巧,為了方便貴人取用又不會露出不雅的模樣。這芙蓉糕被做成了花朵的模樣,每一塊卻只比指甲蓋大了那麽一點。點心被塞進月梅口中之後,她下巴被人微微用力一擡,原本扣在脖子上的手也松開了去,點心立刻就被她吞下去了大半。

謝安瀾放開了月梅悠然的坐回了原位。月梅驀地睜大了眼睛驚恐的望著眼前美麗絕倫的女子,捂住自己的脖子一只手探入口中想要將剛剛被迫吞下去的點心摳出來。但是她再怎麽努力,也只是嘔出了一些點心的碎末罷了,還是有大半已經被她吞入了腹中。

“你……”月梅死死地等著眼前的謝安瀾,腹中傳來劇烈的絞痛讓她捂住了腹部摔倒在地上。

謝安瀾對她挑眉一笑,站起身來高聲叫道:“來人啊!有人中毒了!死人了!”

原本幽靜的禦花園立刻就喧鬧了起來,不遠處有宮女內侍以及宮中侍衛紛紛朝著這邊湧了過來。

謝安瀾蹲在月梅身邊,柔聲道:“吶,給你一個機會,誰讓你來的,說出來我救你一命。”

月梅怨恨的望著謝安瀾,眼神中還帶著幾分不屑,一絲血絲從她口中溢出,“你當我…傻麽?這種毒根本沒有解藥。”

謝安瀾聳聳肩,“那真是可惜了,前些天林玨正好送了我一瓶解毒的靈藥呢。正好我也不想用在你身上,安息吧,這筆賬我會算在你主子的身上的。”

月梅冷笑,鮮血源源不斷的從她口中湧出,“就憑你?”

等到宮中侍衛沖進涼亭裏,就看到躺在地上已經毒發身亡的月梅,以及臉色慘白,跌坐在地上的謝安瀾。看到謝安瀾,原本臉色冷肅的侍衛統領神色也稍微緩了緩。無論任何男子,看到一個絕色女子猶如驚恐害怕的模樣,總還是會多幾分憐惜的。

“陸夫人,發什麽什麽事?”宮中侍衛都知道這兩天柳浮雲和陸離帶著陸夫人入宮查案,即便是沒見過也不難猜出謝安瀾的身份。

謝安瀾看了一眼桌上的差點,顫聲道:“這位姑娘送了點心和茶水過來請我吃,我…我怕不合規矩並不敢用。她便留下來說是陪我一起吃,但是才吃了一塊,就…就突然捂著肚子倒在了地上,然後就…”侍衛統領神色肅然,在宮中發生了這種事情他們絕對是難辭其咎。還好這點心是送到了陸夫人跟前,若是送到宮中那位貴人跟前,那後果……

侍衛統領揮揮手,沈聲吩咐道:“快,去稟告皇後娘娘,去太醫院請一位禦醫過來!”

“是。”身後兩個侍衛立刻飛身而去。

侍衛統領這才回頭看向坐在地上的謝安瀾,道:“陸夫人,您能自己起來麽?”

謝安瀾點點頭,扶著涼亭的柱子慢慢站了起來。只是臉色蒼白的靠在柱子上,一副勉力支撐的模樣。侍衛統領看了看地上的宮女,忍不住皺眉道:“夫人說,這宮女說要陪你一起吃點心?”除非有主子的允許,宮中的宮女是不能隨便行動的。坐下來陪人吃東西,更是不可能。

謝安瀾一臉不解地看著他道:“是啊,我原本不想吃,我…不太喜歡吃芙蓉糕。但是這位姑娘十分熱情的勸說,我也不好拒絕。正打算吃一個…”指了指一邊地上,地上還有一個已經摔壞了的芙蓉糕,“沒想到她就突然……”說到此處,還有一些驚魂未定的模樣。顯然是嚇得不輕。

聽了她的話,侍衛統領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如果這位夫人說的話是真的,那麽這宮女顯然是得到了誰的命令一定要讓陸夫人將點心吃下去。但是這宮女顯然自己也不知道這點心裏有毒,才會這樣毫不猶豫的陪著一起吃了。沒想到竟然就這麽葬送了性命。

看了一眼謝安瀾,侍衛統領很是頭痛的道:“還要請夫人在這裏暫留片刻,讓我們將此事調查清楚,也好給夫人一個交代。”

謝安瀾無聲的點了點頭,似乎還沒回過神來。

涼亭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幾個人快步走了進來,“嚴統領,出什麽事了?”

當先的一個人穿著禦醫的官府,相貌英俊,年輕俊秀,不是林玨是誰?

林玨踏入涼亭,看到站在一邊的謝安瀾微微挑了下眉,很快就將視線移開了落在了地上的屍體身上,皺眉道:“這是怎麽了?”

嚴統領沈聲道:“這個宮女突然毒發聲望,還請林禦醫看看這是怎麽回事。”

林玨擡起頭來,掃了一眼謝安瀾挑眉道:“沒問題,交給本官便是。嚴統領盡管放心,只要是這世上有的毒,本官定然給你查的清清楚楚。”

嚴統領苦笑,“有林大人,在下自然是放心的。”

現在他擔心的不是能不能查到這毒的來歷,而是怎麽跟陛下和皇後娘娘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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