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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1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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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後,沈思片刻道,“要是…他在就好了……”

“這麽多年了,我知道,她還在等著他呢……”

秋生勾了勾唇,似乎想起了那盛世年華,兩人並肩走來的情景。

兩人都是絕世容顏,走在一起,怕是都容不下其他人。

張舒君沈默了,可這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這個秘密怕是他要帶著下棺材了,誰也不知,誰也不想……

秋生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日子平緩的過著,終於到了五月的時候,林風月的病情越發嚴重了,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只看到秋生和眾人都站在她床頭,擔憂的看著她。

林風月迷糊的睜開眼,突然朝著張舒君招了招手。

“君…兒…”

“我想回去看看…”

“回江南——”

張舒君眼眶濕潤了,他忍住淚水,只是一個勁的點頭。

“好!我帶您回去!”

終於,林風月舒心的躺了下去,等到她病情穩定一點的時候,張舒君已經準備好了車票和衣物。

再次踏上這片故土時,林風月記得,煙雨中那依舊是江南,模糊的,清晰的,夢中的,依舊是江南,記憶中怕是再也抹不掉它的痕跡了。

她呼吸空氣,這裏從前是條河,可是如今卻變成了田地,還有這裏,從前年少懵懂的她,總是騎著車穿梭其中,可是如今卻是再也找不到了,仿佛一場故夢,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是這裏!”

林宅早就被拆了,如今剩下的也只是斷墻殘垣。

林風月笑了,她走了過去,朝著張舒君招了招手,她渴望記住這裏的每一個細節,包括一草一木。

張舒君走了過去問,“師傅,這裏你認識?”

江南的水無疑是柔軟的,她看見了那座橋,它竟然還在,石轉上的青苔還濕漉漉的,有些滑膩,可林風月卻不管,就這麽走了過去,就在青石巷邊。

“我那個時候啊,最挑食了!”

林風月急忙把前塵細認,那麽遙遠的日子,不可思議的神秘,就這麽一幕幕的,帶到張舒君的面前。

“我哥哥寵我!家裏人都寵我!也就他喜歡和我反著來!”

“師傅別提了,他有什麽好!況且人……”

張舒君眼神一變。

啊他失言了!

林風月笑意凝結…

張舒君心頭怦然亂跳,他痛苦得閉上眼,他恨自己,恨到不得了!

“君兒——”

她要問什麽!她終於要問了?

張舒君無言的望著她,身心泛白……

林風月終於開口:

“君兒,我想無論如何也要幫我把他帶回來,好嗎?”

張舒君像被打了一拳,他恨不得在沒聽到這話之前,就一頭跳進河裏,疲倦襲上心頭,他點了點頭。

聰明如她,原來她早就知道了……

可誰願意面對這樣震驚的真相,誰甘心!

一切都糊塗了,什麽都記不起了…

回去後,林風月受了濕氣,再加上旅途顛簸,果然受不了了。醫生查出來她肺部積水,每日每日都在咳嗽中度過。眾人見狀,趕緊把她送進醫院,這次,她卻欣然接受了。

可在醫院卻又昏迷不醒,醫生幫她排除了肺部的積痰,並且下了最後通牒。

作為林風月的大弟子,張舒君整日整日得陪著她,秋生也在一旁,不過眾人卻都腫了眼睛。

“君兒——”

“師傅!”

林風月笑了,朝他招了招手,湊著他耳邊嘀嘀咕咕。

張舒君閉了閉眼,握住林風月的手,點頭。

她勾唇,手指擡起,看著天花板的眼睛迷離了,她好像又回到了過去,她看見了大門推開,那張絕色的臉,正撐開一把油傘。

他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袍,墨汁點點,可這次,他卻停下了腳步,回頭等待著她。

“風月!”

他笑的釋然,伸出手…………

“師傅!!!!!!!!”

床邊傳來張舒君撕心裂肺的哭喊,卻只有林風月安詳的帶著笑意的離開。

五月二十日,林風月因氣腫和心臟並發不治離世,享年35歲……

終夢番外一

林風月的離開讓所有人都唏噓不已,就這樣一位偉大的大師就這麽悄悄的離開了這個世界,報紙上紛紛報道著林風月的這一生。說她年少成名,雖說是多彩的,但其中卻摻雜了太多的灰色,雖說讓人羨慕,但她也失去了美好的童年,成年之後,跟姐姐共侍一夫,結果卻受到了傷害,到了中年,雖說成了名角國寶,但卻因為疼痛,渾身本事也沒辦法施展,就連最愛的那個人也都離她遠去……

她取得了太多人想都不敢想的成就,但同時她也經歷著別人想忍都忍不了的痛苦,這就是林風月。

可不管怎麽樣,林風月依舊是成功的,至少在她的大弟子張舒君看來,他的師傅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女人。

那天,她在病床前,依舊笑著朝他招手,跟他吩咐遺言。

所有人都想知道她最後一句囑托的是什麽,可是張舒君卻沒有告訴任何人,可是他心裏清楚,這是她師傅這一輩子的秘密。

當天晚上,張舒君便啟程瞞著眾人趕去了酒鎮,這一次,張舒君帶著另外一種心情接過了程瀾的骨灰。

到頭來,這麽一個名角兒,竟然連屍骨都不曾留下,只剩下這分量單薄的一個箱子,就算是他整個身體了。

張舒君不免有些不忍,他仔細的包裹好後,又趕回了京城。

“昨兒你去哪裏了?”

正當張舒君風塵仆仆的回來時,卻看見自己的妻子正站在門口,疑惑的盯著他。

張舒君楞住了,他本不想讓妻子知道這件事,卻看見屋子走出一個人,那人正是秋生。

“給我跪下!”

秋生重重的喝了一聲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

張舒君“撲通”一聲跪下,懷中的黑匣子一下子落了出來,秋生顫抖的雙手,指著著黑匣子,“好啊!張舒君啊張舒君!你!!”

說到激動時,竟也忍不住咳嗽起來。

“秋姐……”

“你把他帶回來做什麽!”秋生忍住淚,看著這沈重的盒子,走過去發狠的踢了一腳。

“別!”

張舒君猛的抱住盒子,卻看見秋生痛苦的蹲在地上,抱著雙肩痛哭起來。

次日,卻正好是林風月的入殮儀式。

當天,各界的知名人士都送來了花圈和挽聯,用來祭奠這位大師。

舞臺方丈地,一轉萬重山……

張舒君滿足了,他小心翼翼的把黑匣子放在她師傅的身側,最後看了眼,終於落了棺。

紅塵債皆自惹,何必留下痕跡,就像他師傅說的,如此一來,三生三世也還不完,回不去了,也罷,不如就這麽將錯就錯。

死亡,才是永恒的開始……

他轉頭,仿佛看見他師傅在喚他。

“君兒——”

張舒君揉了揉眼,卻看見那一對璧人站在舞臺前哼著那咿咿呀呀不成文的調子。

張舒君笑了,他知道從前那些日子有多美好。

在中國,在江南水鎮上……的好日子。

……………………

“舒君,回去吧。”

張舒君回頭,卻看見妻子站在落日下,朝著他招手,他朝著她點了點頭,快步走了過去。

前塵舊夢一

十月的天,天氣有些微涼,桂花彌漫的香氣,透過林宅幽黑的大院帶著濃烈的味道,光影照射著黑色的墻磚,擋住了那一片僅有的陽光。。

“小畜生!!小畜生!”

男孩穿著一件蟒紅色的袍子,那是件極好的料子,可是此刻卻是臟亂不堪,腳印斑駁。

“長山上陸府郎,穿著破舊紅衣裳!”

“原破爛遺族皇,落個家破人也亡!”

男孩們見他一聲不吭,嬉笑著毫不留情的繼續辱罵踢打,可卻只見他狼狽不堪的面容下置若罔聞,連眼皮都不曾擡一擡。

“小畜生!”

“沒爹娘,沒了臉皮來花房!”

太陽漸漸升高,陽光穿破了黑暗從門檻中照射到那雙纖細如珠如玉的手上,也許是不甘,他的手指憤怒的抓著光滑的青磚上,和著那蟒紅色的袍子,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漸漸的映進了林風月的眼裏。

熏爐上香煙裊裊,檀香參合著大煙,屋裏靜悄悄的,愈發顯得外頭那場鬧劇不堪入目。“停手!”

她看了眼被打的奄奄一息的陸離,氣沖沖的跑了過去。

“你們為什麽要打他!”林風月站在那裏,趾高氣昂道。

“是小姐!快走快走!”一群孩子見林家大小姐來了,這才扔了手裏的棍子,沒了命的跑開。“餵!你是誰!他們為什麽要打你!”年輕的少女身上總是帶著光芒,陸離困難的仰著頭,卻只見的陽光把這少女的臉擋著,萬丈的白光把她托的好像天上的仙女似得。

“我問你呢,你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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