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

“說吧，還有什麽事瞞著我？”他問。

“這件事以後再說，我要進去！”

她咬了咬唇，顯然一副誓不甘休的模樣。

“進去？你進去做什麽？接著打林玉芝嗎！？”

丁子青實在是氣不動，他看著她難受的樣子，又不忍心，可是又搞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麽。

林風月推開丁子青，緩和了一下又走了進去，這下子林玉芝已經不在，剩下了地上一攤血淋淋的痕跡，而程瀾坐在那裏，望著她走進來，卻是沒有給她好臉色。

“為什麽要動手打人！”他問。

林風月望著他，這會她還有什麽情面可以顧得了，理直氣壯道，“我就是不喜歡這個名字！我就是不喜歡看不順眼我才打她！”

她一身擔待，就算到了這個時候，她也不願意把內心那一抹陽光給奉獻出來，她不會讓程瀾知道陸離，不會讓他知道。

不是為了誰，她根本就是為了自己！

程瀾眉頭一皺，看著林風月又問，“你就算心裏頭再怎麽恨我，也不要把這個情緒發在她身上！”

林風月冷哼，“恨你？如今我已經不恨了，我只是後悔我當初為什麽瞎了眼的看上你！”

她突然立在原地，看著程瀾面色蒼涼，試探的問，“是不是你騙了我？”

她望著那一地的血跡，想起剛才自己發瘋的樣子，克制住自己內心的想法。

他抿緊了嘴唇，兩手無力的垂下，把指甲又嘞的沒了血色，這會看見林風月略帶期待的表情時，卻沒由的冷聲道，“是我殺了你們一家。”

林風月窒住了，她的眼前好像飄過了巨大的霧氣，她盯著他目光凝結了水光，“你告訴我！你告訴我為什麽！我想知道為什麽你要殺了我家人！為什麽要殺了我父親！”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嚎啕大哭，也是第一次讓程瀾的心臟受不了的抽動著，他靜靜地望著面前這個已經在他面前跪下的女孩，那傷心的話一句句的反問著他。

為什麽？林風月，我也想知道為什麽！

程瀾的手指沒由的捏緊，他的眼神悲愴的嚇人，這難道不是因果報應麽，如果你的父親沒有殺了我陸家幾百口，我也不會殺了你一家抵命！

可是這種話，程瀾在嘴裏練習了幾百次，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對林風月，已經不僅僅是單純的利用了，他好像漸漸的習慣了她的存在，每次只要來到那四合院的時候，雖然他臉上不表現，那總是歡喜的。

他喜歡看到她笑著站在那裏管他叫師傅，也喜歡她臺上絕代風華的模樣，可是……這種喜歡這種愛，註定不能說出口。

他沒有資格喜歡她，所以還是讓她恨著自己，畢竟從前的陸離死了，而現在的程瀾也過得人不人鬼不鬼，他身上的擔子太多太沈了，她不跟著他，總是能好過些……

這麽想著，程瀾半響才開口，“你的意思是，錯都在我？”

心裏疼的厲害，可是他最會做的就是裝模作樣的欺騙她，這樣也好，讓她恨他，這樣她也不會想著輕生，會好好活下去。

“程瀾，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會這樣！你到底為什麽！我們林家那裏招你惹你了！”她突然失了耐心，狠狠的拳頭拼了命的往他身上咂。

他慌忙抓住了她的手，這才發現她的臉色白的嚇人，林風月不願意他的手碰到他，她在掙紮的過程中，把他倒給唿住了，用力的控制著她，自己心裏也不好受，卻還是厲聲質問著她，“怎麽？當時難道不是你吵著鬧著不讓玉芝入族譜，當初你爹還逼著我娶你，我不願意，才殺了……”

“你……你……”

林風月忍不住的瞪大眼睛，手指顫抖的指著他，卻指不到臉，她喘著粗氣，“所以說，你無緣無故殺了林家幾百口人！你承不承認！”

他緊緊的抿著唇沒有說話，眼神中是痛苦的呻吟，只是林風月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她看不見，她看見的只有面前這個醜惡的臉，面孔煞白，似乎隨時都要跌倒，這世上怎麽會這麽這麽涼薄和無情的人。

程瀾的臉色淡淡的，而實際上，這二十幾年他早就已經不把情緒放在了臉上，如今他的腦子裏已經亂成一團，可是他沒有後悔，她狠狠的看了他一眼，終於轉身離開。

程瀾見她離開，終於撐不下去了，他顫著雙手拿出西裝口袋中的煙，然後手抖的難以自持，惱透了，一向平和的他，竟然“砰”的一聲把打火機砸了好遠。

穆靈從一邊走了進來，滿臉的擔憂，“五爺，林小姐那裏，你為什麽不說實話！”

程瀾喘了口氣，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這一切是非因果都是我的錯，也應該由我來承擔。”

墮夢二十三

而這接下來的幾天裏，不管丁子青怎麽勸說林風月，她總是閉門不見客，似乎要把自己逼死一般。

這個時候，還是秋生開始一日一日的勸說林風月，有時候用激將法，有時候又開始哄騙她，直到她自己終於想通開了門。

“哎呀，你總算出來了！”秋生累的不行，她見林風月一臉蒼涼，踏著高跟鞋“噠噠”的走了進去。

“秋姐，這些報紙怎麽回事？”林風月沒說話，二話不說拿出報紙遞到秋生面前。

秋生見林風月看到了這些報紙，臉色都青了，“你怎麽都看到了！”

“你們還想瞞著我！”

林風月本身自己就感覺備受煎熬，此時此刻這些報紙雜志甚至都開始瞎七搭八的亂寫她和程瀾的事。

秋生見林風月氣的都快站不動了，只能快步走了過去扶住她道，“哎呀，小風月啊！你的脾氣真的是！讓我怎麽說好呢！”

說著拿起報紙，隨意翻看了兩眼道，“這些人吃飽了沒事幹所以才登這些無聊的，不過也是為了吸引讀者的註意！你又何必在意呢？況且，就算我們當他們還真有惡意了，他們是想要傷害你的話，你現在就這麽躲在家裏面，豈不是正好中了他們的計？不是我說，要是等有一天，觀眾徹徹底底的忘記你林風月的時候，你才該害怕！”

林風月沒有說話，她緊緊捏著報紙的手指愈發的顫抖。

秋生暗暗嘆了口氣，“現在你這麽消沈，除了關心你的人，其他可都等著看笑話呢！而且對於你林風月來說，這些流言蜚語算得了什麽！既然他們也能胡編亂湊，我就不相信了，你也在報紙上發一封申明，將事情的原因闡述一下，也讓那些支持你的戲迷看到了真相，至少不要讓他們蒙在鼓裏！”

林風月生氣歸生氣，但她內心還是覺得秋生這個話確實在理，自己幾天的逃避，看似是風平浪靜，可其實就是她不敢面對外面輿論的一種逃避，可是換句話來說，她突然有些不懂了。

她為什麽要逃避，分明就是他們做錯了事情傷害了她，為什麽還要用這種讓他們更加“高興”的辦法去讓他們更加開心呢。

林風月點了點頭，終於在秋生欣喜的眼神中，又開始再一次面對自己迷茫的未來。

在這“閉關鎖國”的這幾天，林風月想了很久，甚至於她開始迷茫，就好像是有些人和事終究對於她來說是過客，可是她卻總是忘不了。

恨能讓一個人變了性子，她是恨的想殺了他，可是她卻更加想讓他後悔那個時候做出的這個舉動來。

“我聽說，你把林玉芝揪著頭發就這麽打？”秋生夾了一塊肉放在了林風月碗裏。

林風月看她一臉好奇，不由道，“那時候的確是我太過於沖動了！”

秋生咬著筷子，撇了撇嘴，“小風月，你說你這人吧，我還真是越來越猜不透了。說你膽小吧，都能把林玉芝弄成這樣。可說你膽大吧，也沒見的你多能耐……你說說看，當時到底為什麽啊？”

林風月停下筷子，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秋生，“我說秋姐，這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就別提了。”

“哎，怎麽能不提呀，你不知道呀，你都在這上海灘一打成名了！那些個太太小姐嚇都嚇死嘞！”

林風月搖了搖頭，“隨便吧，她們愛怎麽想怎麽想，反正如今我是沒這個閑情逸致再去搞這些事情，說真的秋姐，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錢，如今我要不接一個戲，以後怎麽辦！”

“可沈三少不是說讓你去的堂會嗎，這錢不會少！”

林風月點點頭，“我就怕去了這堂會碰到一些不該碰到，省的大家臉上都不光彩。”

秋生見她又一次沈默了，不由笑了笑，“我說你怎麽這麽悲觀啊，這人家沈三少明顯是想要讓他的家人認識你，這種大好的機會，你可給我好好把握！”

林風月聽後訕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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