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叫起來，“程老板！！！程老板！”

“堵上他的嘴……”

程瀾平靜的臉上露出隱隱約約的殺氣，有一種說不出的震撼力量，在盧灣最後的那一眼中，他知道，他和他父親輸給了面前這個外面清雋的像個書生一樣的男子，而且輸得一敗塗地。

盧灣最後被送走了，站在一邊的丁澄有些不太明白為什麽一定要送到金瀚生那裏，穆靈則皺了皺眉道，“最近天下不太平，我們紅袖館如果能跟金瀚生那裏的租界交好也不是一件壞事。”

丁澄點頭，立刻想起了之前盧將軍還有勢力得時候，因為小兒子盧灣的事把金瀚生好一頓羞辱，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面道歉。

金瀚生這個人，是個肚子裏做文章的貨，在加上他老丈人勢力很大，上次也不過是利用林風月觸觸他的黴頭，不過離除掉他也不遠了。

一行人就這麽在房間裏等著，門口是黑馬掛守著，等穆靈帶著一群人進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

“五爺呢？”穆靈急匆匆的問在屋子裏清理血跡的丁澄。

丁澄小心的指了指臥室，“在裏頭睡著呢。”

丁澄這話一說完，就看見屋子裏臥的門被打開了，程瀾走了出來。

“抓住了？”

穆靈風塵仆仆的點頭，“這盧將軍有個內應，本來兄弟們在法租界就能抓住他，結果出了個茬子，被他逃了，好在我早就派了人在四周守著，正好捉他個措手不及。”

“貨呢？”

程瀾披上外套，幽幽的問。

“貨我已經找到了，在城北的倉庫裏，那裏是盧將軍這幾年存的寶貝，不過現在我已經安置好了。”

“做的不錯。”

穆靈點頭，其實他也沒有急著去報功，他先派人把東西搬出來安頓好，才把這個盧將軍捉住了，不過捉他也花了一點精力，穆靈心裏一冷，這盧將軍背後幫助的那股勢力到底是誰？

戲夢二十一

太陽升到了正空中，冬日的暖陽照射在整個京城，呈現出一股春意洋洋的感覺，可在整個紅袖館中卻洋溢著一股肅殺的氣氛。

紅袖館坐落在一個郊外的別館裏，白色的洋房顯得鶴立雞群，鐵門緊緊的拴著，門口站著兩個黑馬掛，此刻正虎視眈眈的看著附近經過的人。

“穆靈，人在裏頭了？”丁澄給了兩個黑馬掛一個手勢，將車緩緩的開了進去。

穆靈看了眼程瀾，他此刻正坐在後座上，面無表情的臉色照射在陰影裏，看著可怖萬分。

“人已經在裏面了，就聽五爺吩咐了。”

程瀾打開門下了車，劉蔄已經在門口等著他了，他脫下帽子，嬉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已經裏面了，可等了你好久。”

程瀾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只是定定的走了進去。劉蔄攤了攤手，無奈的看了眼身後的穆靈和丁澄，也跟著走了進去。

一進去是滿地的血光，整個羊絨地毯上都糊了臉，劉蔄喝住了正在打罵的手下，狠狠的給了那地上那人幾個耳光，大門關上，遮住了滿天的陽光，只留下陰冷的氣息。

“程老板，您大人有大量……”

盧嘉祥滿臉的傷痕，見四周滿是黑馬掛，只能哀聲求饒。

“閉嘴！”劉蔄也發了狠，一腳踹了上去。

盧嘉祥再也沒有平時那將軍的氣勢，像個落地的老鼠一樣抱頭亂竄。

“各位大爺，你們高擡貴手，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啦，再也不敢啦！”

“盧將軍，我們真是好久不見了。”

盧嘉祥趕緊點頭哈腰的跪在地上，“程老板，您放過我吧，我也是一時頭腦發熱，不然不會這樣啊！”

程瀾勾了勾唇，“既然盧將軍都這麽說了，那你走吧。”

說著叫丁澄打開了大門。

穆靈見他那副慫樣，只惡狠狠道，“滾出京城，永遠都不準再踏進一步。”

落地的黑色大門開出了一道陽光，盧嘉祥看著那一地的陽光爬著站了起來。眾人幽幽的看著他，似乎看到了他燦爛卻又悲慘的一生。

而盧嘉祥以為自己撿回可一條性命，千恩萬謝的踉蹌走了，可等他出門不久，程瀾就對著幾個黑馬掛使了個眼色，丁澄和穆靈也同樣心領神會，立刻跟了進去。

“心真是狠啊。”劉蔄在一旁幽幽的點燃一根煙。

程瀾看了過去，“我們損失了這麽多東西，已經對他很不錯了。”

“他那廢物兒子怎麽辦？”劉蔄吸了一口煙。

程瀾看了他一眼，“給金瀚生收拾了。”

劉蔄笑了，“不錯，這就是你的風格。”

程瀾微撅著眉，見外頭已經收拾好了，立馬就準備離開。

“這麽著急走做什麽？怎麽啦，想你家小可愛啦？”

“什麽小可愛？”他奇怪的轉過頭。

劉蔄一副了然的模樣，“你裝什麽裝啊，就是林風月啊！”

程瀾皺眉，“幹嘛突然提到她。”

“你也太薄情了吧！我可聽說了，你真的要和她成親了？”

“嗯。”

他立在原地，沒有動，只淡淡的回了一聲。

“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我還是勸你啊，要麽就好好對待人家，要麽就把覆仇這種東西放一邊吧。”

“不行……”

定定的二個字就這麽砸了下去，程瀾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可聽在劉蔄耳朵裏，卻不得不為林風月感到可悲。

“好吧，你的事我也不管你，別到了最後你自個兒後悔了。”

劉蔄看了他一眼，突然正經起來。

“我不會後悔。”

他就這麽秀著一副明眸掃了過去，名旦有名旦的氣質，就連那一眼都看上去醉人萬分。

“那紅包我可就不給了？”他戴上禮帽，笑著走了出去。

“走吧。”

最後落下這一句，紅袖館的門終於關上了。

京城的四合院，清秋幽幽的月亮，不知蹤跡，天上的星星都也躲入了漆黑的大幕後。

等了一會，似乎很久了，四合院的大門才走了進來，他疲憊不堪的走了過來，卻看見林風月披著一件外套在院子裏看書。

“師傅？”

她披著頭發，放下了書也走了過去。

“怎麽坐在這裏。”他將她肩頭的外套向上拉了拉。

“我就等等看。”

她笑了笑，眉眼在月色的襯托下越顯魅色，但她還是微微離了他一段距離。

“不是說不用等我了？”他勾唇。

“可我也沒想到，還真的等到了。”

她笑逐顏開，帶著女孩子的嬌嫃。

兩人就這麽等在院子裏，看著月亮，靜靜地站著。

“師傅，我近日還可以唱戲嗎？”

程瀾看了她一眼問，“怎麽突然說這個。”

“我還不是怕以後沒機會唱了。”她的手輕輕的撓著她的手掌。

程瀾見了她的小動作，手指也勾了上去，掌心相握，竟是帶著平時沒有的安詳和平靜。

林風月很喜歡此情此景，她覺得有些時候她是依賴於程瀾的，就像現在，他們可以站在這裏什麽都不說的看著月亮，數著星星，也不用擔心一切，心情卻是平和又帶著舒服的。

冷風嗖嗖的吹過，林風月有些冷，程瀾見了，無奈的看了眼，“快進去吧。”

林風月疑惑的看著程瀾問，“那師傅你呢？”

“我今天先回去了，就是順道過來看看你的。”

“可你來都來了……”

她嘟著嘴，有些不願意。只要一想到程瀾會去找林玉芝，她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不聽我的話了？”他挑著鳳眸望著她。

林風月趕緊搖頭，“我就是不想師傅回去。”

“那我睡哪裏？”

他鳳眸帶著光，此刻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林風月還真沒想這麽多，她覺得總有地方睡得，而且兩個人之前親也親了，什麽都做了，就差最後一步了。

“師傅……要…要不我睡外頭？”

她想到以前親密的時候，突然紅了臉支支吾吾的。

“既然你這麽想我留下，那我今日不走了。”

他似乎特別喜歡看她窘迫得樣子，一瞬間就放下了名角兒的包袱，有些調戲的看著她。

戲夢二十二

當林玉芝站在陽臺上看到那熟悉的車燈時，她心裏一跳，還沒來得及穿上衣服就跑了下去。

“陸離！！”

可等跑到樓下時，只看見婆子支支吾吾的看著她，林玉芝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穆靈冷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夫人，五爺今兒有事，就不來了！”

“什麽！”

她期期艾艾的看著他，似乎沒有想到會這樣，她垂頭喪氣，近來煩惱接踵而至，果然年紀越來越大，心思也越來越重，皺了眉頭，腳步有些不穩。

“夫人，您沒事吧？”

穆靈見林玉芝一個踉蹌，下意識虛扶了把。

林玉芝打開他的手，一手來回的撫著頭發，“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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