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好面子，這人後，反正他也是看不見的，你說對吧師妹。”

林風月尷尬的笑了笑，“孟師哥，我這麽叫你成嗎？”

“當然可以！你可知道，雖然每日來找家父的弟子多如牛毛，可家父卻是一個也看不上。所以昨日家父同意後，我開心了一個晚上。因為我終於可以當師哥了。”

他說著，臉頰邊的酒窩看著更加深刻，手舞足蹈的樣子卻讓林風月懵住了。

“你父親不收這種傳授弟子？”她開口問。

孟七笑，“怎麽可能收，父親有一套獨有的唱戲方式，估計梨園子弟都想學的。”

“獨有的？”林風月一下子來了興趣。

“對啊，師妹，家父這套規矩要是學會了，對於生旦凈醜可是都有用。”

林風月挑了挑眉好奇的問，“那孟師哥學了嗎？”

孟七聽她這麽一說，趕緊湊到她耳邊幽幽道，“師妹，說出去你可別笑我，我練到現在，家父提都沒提過！”

林風月撲哧一笑，她覺得這孟七實在是太好玩了。

孟七無厘頭的看著林風月，“師妹，你笑什麽？”

“沒……就是孟師哥為人誠懇，風月覺得很可靠罷了。”

她依舊笑著，那模樣看的路邊的人紛紛駐足。

“師妹！快別笑了，都看著我們呢！”孟七手忙腳亂的看著她。

“好，孟師哥我不笑話你了，我們言歸正傳，你來這裏練習什麽？”她擦了擦眼角的笑淚問。

孟七見她笑的都出了眼淚，臉紅道，“早煉呀，這是十幾年的必修課。”

遺夢五

白色的小洋房中，婆子輕輕的拉開蜀錦的簾子，陽光充斥著新鮮的味道，看的人心情大好。

“太太，該醒了。”婆子揮了揮粉塵，朝著床上那個窈窕的背影輕聲道。

林玉芝側翻了一個身，白色蕾絲的睡衣口被碾壓得有些褶皺，她睜開眸子，看了眼身邊依舊平整的床鋪幽幽的嘆了口氣。

“昨日又沒回來？”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在跟別人訴說著什麽。

婆子低著頭，這話放在這裏她是斷然不敢胡說什麽的，不過這程太太自從新婚以來已經獨守空房了幾天，再這麽下去，怕是再怎麽樣也要被笑話了。

“張媽，早餐準備好了嗎。。”她起了身，目光游移且魂不守舍的樣子。

“都準備好了，就等著太太下去了。”

林玉芝點點頭，脫下睡衣換上了一件月牙白的旗袍，隨便罩著一個披肩就下了樓。

樓下是一室的寂靜，除了張媽還有幾個打掃的小丫頭，她們見了林玉芝，紛紛低了頭。

這房子自從結婚以來基本上都是冷冷清清的，林玉芝看著這空蕩蕩的屋子，突然回憶起從前，雖然那時候他對她態度也是尋常的模樣，可好歹他們每日都在一起，現在卻已經物是人非了……

她想起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她害羞的幫他脫了衣物，可他竟然還記得那件事。淡然得目光看的她心裏發怵，他跟她說如果尋到了自己喜歡的，可以離開……

他不懂，她一直都是愛慕他的，只是她也明白他心中只有仇恨。

手指舀著碗裏的糯米，她無心吃飯，這樣的日子還要多久，她剛成為程太太這底下的人就給她臉色看了。這樣下去實在是不行，這麽想著，她放下勺子有了決定。

“太太，這是去哪裏？”張媽擦了擦手，急匆匆的跑了過去。

“張媽，叫司機送我去戲園子。

“哦對了，給我帶點糯米粥，在拌幾個小菜帶上。”

張媽唉了一聲準備東西去了，直到司機把車開了出來，張媽才拿著飯盒遞了過去，“太太，現在這個點去會不會太早了？”

“無事，我就去看看，他肯定累著又忘了吃早飯。”

張媽點了點頭，看著車子開出了院子，嘆了口氣。

這程老板要是真的能來早就來了。何苦新婚燕爾卻不理睬，太太眼巴巴的送上去，說到底也是個可憐人。

林玉芝坐在車裏，今日太陽正好，看的人心舒爽，可是她卻覺得猶如呆在冰窖裏一般。

“太太，到了。”司機把飯盒遞了過去，小聲的提醒。

林玉芝點頭，整了整衣服走下了車。

大早上的戲院子還是帶著靜謐的味道，只是卻空無一人。林玉芝有些緊張，她其實不會做這些事，可是她今天卻因為某件特別在意的事過來了。

上次結婚的時候，他說收了林風月為徒。。本來她是不在乎的，畢竟她了解他的一切，包括他的過去。只是他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她總覺心裏放不下什麽。。

是林風月嗎？她不清楚……她從小都是自卑的，林風月在她眼裏就是一個模仿的對象。她是嫡女，而她只是一個娼妓生的私生女，林風月從小就被林家捧在手心裏的大小姐，包括對於她這個小人物來說，林風月看不起她，她也知道。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不行，就只能跟著她學，比如她的首飾，她的衣服，包括她喜歡的東西。

只是她太過驕傲，有些時候竟然毫無防備。林玉芝笑了笑，這大概就是大小姐的樣子吧，不像她，總是活在別人的影子裏……

不去多想，她走進了門。

“夫人，您怎麽會來了？”班主正在擦拭椅子，見了林玉芝嚇了一跳。

林玉芝瞧了瞧空空如也的場地好奇的打量著，“程老板呢？”

“程老板在後臺準備些東西，林小姐也在。”

林玉芝手指一松，面容已經有些不太好看了，她尷尬的笑了笑，“能否請班主帶我去一趟。”

班主呵呵的笑了笑，“夫人，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只是沒有程老板的同意誰都進不了後臺，您通融一下，真是對不起了。”

“那能否請你通報一聲。”她手指握的青紫，咬著唇請求道。

班主思慮片刻，最終點了點頭，“我這就去問問，夫人您坐下來稍等片刻。”

林玉芝點了點頭，看著班主奔跑的背影此時此刻她真的後悔來了這一趟。

林風月是不是一直都和他一起？他們一起都做了什麽？

無數的問題在她腦海裏盤旋，可下一秒她又想到，她已經是他的妻子，無論林風月做什麽，這一點都無法改變！

閉上眼睛，她心裏似乎又有了勇氣……

後臺裏，白色的熾光照亮了空曠的房間，林風月和孟七一人一個顏料研究著。

“把蜂蜜加進去會好些。”程瀾淡淡的開口。

“程老板，夫人來了！”

班主的聲音打斷了他們三人的思路。

林風月停下手中的活，挑了挑眉。

程瀾淡淡的轉著手腕，“她來做什麽？”

“看著拿了些飯，應該是怕您餓著。”班主拉開簾子，像是等著他的回覆。

程瀾垂下眸子，“你讓她先進來。”

林風月抿了抿唇，“程師傅，我怕我等會兒會說些什麽不該說的。”

“嗯？”他水光瀲灩的眸子再一次擡了起來，似乎沒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師妹，這是你師娘嗎？”孟七好奇的問。

“師娘？開什麽玩笑！”林風月嘲笑著。

“她是你姐姐，不可沒大沒小。”他一下子明白她話中的意思，訓斥著。

林風月咬了咬唇，轉過了頭。

氣氛冷了下來，孟七有些尷尬的拉了拉林風月的衣裳，“師妹，怎麽了，沒見你發這麽大脾氣啊！”

剛這麽說著，林玉芝已經掀開簾子走了進來，而林風月一看到她就忘了剛才程瀾的教訓。

“來送早飯？”林風月眼神中的鄙夷清晰可見。

“風月。”林玉芝輕輕的喊了一聲，兩人的態度看著天壤之別。

“哼！”

她轉過頭，看都不看她一眼。孟七站在一旁，好奇的觀望著。

“怎麽來了？”程瀾站起身，走了過去。

林玉芝自從新婚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這會看著他，又一次紅了臉，“我知道你忙，怕你餓著，給你送了點飯。”

遺夢六

林風月很討厭林玉芝……

那種討厭不是因為她不討喜的身份，追根究底就是因為一件陳年往事。

那時候林家生意正值昌盛，她也算得上林家大小姐。而林玉芝因為一次家宴來過一次林家。那會兒她坐在椅子上，目光如炬的看著她。林風月很討厭別人用這種眼神望著她，怎麽說呢，羨慕她的人很多，只是很少有人像林玉芝的眼神一樣。她的目光中隱藏得更多的是渴望，那種想要卻不敢說的渴望。

從小到大，她想要什麽她父親都會送到她手中，她曾經一度喜歡耳飾，她哥哥便從傳教士那裏買來一對紅玉小燈籠來討她歡心。可沒過幾天，她卻看見林玉芝的耳朵上也出現了跟她雷同的東西。那時候，她有一個陪讀叫陸離，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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