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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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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壽宮內裕嬪和寶安姐妹坐鎮指揮著奴才們有條不紊的準備忙碌。

知道自己這胎保不到足月,妧伊早就吩咐人請裕嬪到永壽宮來坐鎮。又因為不放心妧伊, 知道妧伊可能會早產, 剛入十一月寶安姐妹倆就搬回永壽宮暫住。

今天正好裕嬪來陪妧伊說話,剛好妧伊發動, 裕嬪就在永壽宮坐鎮。

“姐姐,我害怕。”

寧安到底年紀還小, 見到妧伊進房時那蒼白的臉色和因為忍著劇痛而扭曲猙獰的面容給嚇著了。

“別怕,有姐姐在呢。”

寶安抱著寧安自己都在發抖。寧安出生時寶安還小,又被拘在屋裏不讓出來,自然沒有見到妧伊生寧安時的模樣。

“五公主不怕, 到裕母嬪這來。”

裕嬪依附妧伊,她可是永壽宮的常客, 在王府時就常到毓秀院,寶安寧安和裕嬪都很熟。

裕嬪將寧安抱在懷裏。

“五公主別怕,貴妃娘娘給在五公主生小弟/弟,會沒事的。貴妃娘娘會平安無事的。”

“母嬪,皇阿瑪會來嗎?”

寶安已經是十四、五歲的大姑娘了, 畢竟寧安更懂重。

“萬歲爺會來的, 母嬪已經派人去請了。”

萬歲爺待貴妃娘娘如何她可是都看在眼裏, 萬歲爺必是會來的。只是正逢今日小朝,也不知道萬歲爺什麽時候才下朝。

她依附貴妃娘娘, 她自是希望貴妃能平安無事。再說了, 她雖有二子,但二子因是雙生子早便沒了繼承皇位的資格, 而貴妃娘娘所出的三貝勒四貝勒文武全才,尤其是三貝勒極有可能繼承皇位。為了她以往的日子和兩個兒子,她得緊緊巴著貴妃娘娘才是。

產房內,妧伊這胎本來就不是自然得來的,再加上妧伊早先傷了身子,身子弱,懷胎時雖盡心養著,但腹中孩子到底不比他的幾個哥哥姐姐健康,所以這胎妧伊還是生得艱難。

自弘暉沒了之後,皇後萬念俱灰一直病著未愈就沒有過來,執掌宮務的齊妃和寧嬪也先後過來。

從上午到午時已經過去兩個時辰,等四爺下朝趕過來時孩子依舊沒有生出來。

“貴妃怎麽樣了?禦醫呢?禦醫怎麽說?”

剛下朝,得知妧伊早產四爺邊朝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匆匆過來,一進殿立即就問。

齊妃寧嬪不約而同看向裕嬪。

弘暉沒了之後,寧嬪徹底倒向了齊妃。

裕嬪坐鎮永壽宮,再加上兩個公主,就是齊妃和寧嬪來了裕嬪也沒松手。

“回萬歲爺,貴妃娘娘已經進產房兩個多時辰,王禦醫和白太醫都在產房外守著,吳嬤嬤和宋嬤嬤在產房內照顧貴妃娘娘。白太醫說了,貴妃娘娘身子弱,這胎生得艱難,可能得多費時辰。”

裕嬪將安排的經過事無巨細的向四爺稟報,四爺聽完覺得沒有什麽漏洞或不周之處才放心。

“你安排得很好,待貴妃平安生產,朕給你記一功。”

“貴妃娘娘於嬪妾有恩,嬪妾不過盡力所能及,不敢居功。”

聽四爺給裕嬪記功,齊妃和寧嬪都不禁眼紅。

裕嬪心裏也欣喜,不過依舊謙遜。

自妧伊懷孕之後,原本就被妧伊治得跟鐵桶似的永壽宮在四爺派人保護之後更是防備森嚴,滴水不漏。

此次妧伊生產,不僅產房內有吳嬤嬤和宋嬤嬤照看,還調了數名醫女伺候。產房外有王禦醫和白太醫精心檢查,放不任何有危害到妧伊和孩子的東西和人進產房。

還別說,如此嚴密的防範還是有用的,白太醫揪出了一個鞋子裏子夾帶保胎藥的接生嬤嬤,還有一個指甲裏藏著藥的端水宮女。

妧伊這胎也果然如白太醫所說的生得艱難。

妧伊這胎是中/藥才懷上的,自懷上孩子之後腹中孩子一直在吸她的生機,使她的身體也變得孱弱。若不是她一直服用靈泉,只怕這胎早就保不住,就算是保住這孩子也早就拖垮了她的身體。

因為妧伊身子弱,使不上力,最後還是難產了。

好在她早就準備,藥和靈泉早已經準備好了,再加上太醫和接嬤嬤得用;然即使如此,妧伊也一直生到第二天清晨天色朦朧時才將孩子生下來。

“哇……”

“生了,生了,娘娘生了個阿哥……”

嬰兒的啼聲劃破了夜的黑暗,也驚醒了留宿在永壽宮的四爺。

守在門口打盹的蘇培盛聽到驚喜的呼聲,他是欣喜連滾帶爬爬進屋去報喜。

“萬歲爺,貴妃娘娘生了,貴妃娘娘生了個阿哥。奴才恭喜萬歲爺。”

這可萬歲爺登基後的出生的第一個孩子,而且還是個阿哥,而且還是貴妃娘娘生的。

“生了!”

四爺亦是欣喜,蘇培盛極有眼力趕緊上前侍奉更衣。

“貴妃怎麽了?”

四爺匆匆邊往外走邊問。

“回萬歲爺,貴妃娘娘平安生下小阿哥,母子平安。”

同樣來報喜的吳嬤嬤正好聽到四爺問話立即就回答。

“好好好。”

四爺連道三個好,可見是高興。

“快,快派人去暢春園給太上皇報喜。”

“嗻。”

四爺高興得在永壽宮大殿內跺步。

這是他登基後的第一個孩子,他原還擔心妧兒和這孩子無法保全,沒想到竟能母子平安,妧兒果然如慧真大師所說是有福氣的。

新生就代表著新希望,代表著生機,四爺似乎看到眼前一片生機盎然。

永壽宮內同樣守了一夜的裕嬪也在安排。

“快讓人去各宮和阿哥所那報喜……”

雖說諸皇子已經冊封,不過卻還沒有分府出宮,如今都住在阿哥所呢。

不稍一個時辰,這皇宮內外都知道貴妃娘娘平安生下一小阿哥的喜訊。

當然這消息於一些人不說是好消息,但於另一些來說可就不是什麽好消息了。

“這賤/人,真是好命啊!”

還沒起床就聽到這消息,李齊妃咬牙切齒,嫉妒不已。

昨晚臨睡前還詛咒妧伊最好一屍兩命,可現在好了,人家母子平安,還生的是個阿哥。

李齊妃嫉妒得心都快炸了。

景仁宮這,因為皇後病一直未愈,永壽宮貴妃生了阿哥的消息傳來,雖然景仁宮的宮人知道,但卻沒人敢告訴皇後。

而且皇後自病後多半時辰都是在昏睡中,夜裏又經常失眠,這會天剛亮,皇後還在昏睡中沒醒呢。

天亮了大福晉來侍疾。瓜爾佳氏一身素衣還帶著孝,整個消瘦得厲害,身上的衣服空蕩蕩的,面臉死灰死氣沈沈,眼睛紅腫,顯然哭過。

皇後還沒醒,大福晉來後就坐在床前守著,想起傷心事悲自己悲慘半生不一會眼淚又落下來。

皇後醒來時看到又在抹淚的瓜爾佳氏,心亦悲痛。

婆媳倆都沒從喪子喪夫的悲痛中走出來。

之前皇後就不喜歡瓜爾佳氏,弘暉和年氏去後皇後更是覺得是瓜爾佳氏克死了她的兒子和孫兒,雖然她明知道弘暉和年氏母女是被人害了怨不得瓜爾佳氏;可這滿心的恨,她不能明著恨太上皇,恨太上皇後,恨萬歲爺,那就只能遷怒恨兒媳婦了。

雖然弘暉已經走了數月了,但皇後心中的恨卻一點也沒少,所以她的病一直沒好,她變著法的磋磨瓜爾佳氏。恨意已經使皇後的心扭曲了。

可憐的瓜爾佳氏不僅要承受喪夫之痛,還要承受婆母的侮辱與磋磨。

“哭什麽哭!本宮還沒死呢!你誰哭喪呢!……”

見到瓜爾佳氏在哭,皇後大怒斥責不止。

瓜爾佳氏扭頭看著皇後,看皇後因病而瘦得皮包骨臘黃的臉,看皇後刻薄又猙獰的面龐,瓜爾佳氏只覺得無比絕望,從未有過的絕望。

人悲絕到極點,被欺至絕望,心裏便有了悲壯和最後的勇氣。

瓜爾佳氏臉上露出絕望而淒慘的笑容,第一次不用恭敬謙卑的語氣與皇後說話。

“我知道皇後娘娘您不喜歡我,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活著礙您的眼,我這就去找我們爺去。”

瓜爾佳氏說罷,猛然起身往床頭墻上撞過去,登時鮮血迸出,濺到坐在床上的皇後身上。

“啊!”

皇後駭然尖叫不已。

外頭伺候的奴才原本聽皇後斥責瓜爾佳氏都不敢進屋,畢竟數月來皇後每天都如此,奴才們也不敢去觸皇後的黴頭,怕被遷怒受杖責丟了小命;所以又聽皇後斥責辱罵瓜爾佳氏,奴才們都沒有進屋。

可是聽到皇後的尖叫,錦棠等幾個姑姑沖進來,就看到滑落靠在墻上的瓜爾佳氏,還有墻上那觸目驚心的血,立即也嚇得錦棠等人尖叫起來。

“萬歲爺,萬歲爺……”

永壽宮中喜得幼子的四爺正高興不已的看著寶安懷裏抱著的小兒子。就在這時殿外傳來慌亂的腳步聲及驚惶的叫聲。

“是誰在外面?”

“萬歲爺,是景仁宮的安明。”

“景仁宮。叫他進來吧。”

一聽是景仁宮,四爺立即想到皇後,到底是幾十年的結發夫妻,四爺依舊是擔心皇後的,雖然更多是愧疚。

安明幾乎撲進來撲到地上。

“萬歲爺,大福晉在景仁宮,大福晉在景仁宮撞墻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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