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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黃泉路上來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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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黃泉路上來的 (2)

了?”袁承聲音慵懶閑適,就好像大虎帶著資料過來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兒。

“樂哥,這是你要的資料。”

大虎見對方對自己完全不重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但現在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還是恭恭敬敬地將資料遞了上去。

袁承微微頷首,他身邊那小姑娘就很有眼力見的捋了捋裙子,邁著大長腿往前走了兩步,接過了資料送到了袁承手上。

“很好,你就在這兒好好休息一下吧,我有點事兒要去辦!”袁承將大虎冒著生命風險得來的資料隨意的翻弄了幾下,就站起身往門外走去。

“不是,東西拿了你就走了,你把我們當啥了啊?”大虎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小兆可不是好脾氣的人物,當場就質問道。

袁承反過頭冷冷地剮了小兆一眼,反問道:“我去幹什麽,還需要跟你交代嗎?”

小兆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完全無懼袁承那壓迫性極強的氣場,眉毛一挑道:“我們跟你混,不是來給你當奴隸使喚的,你說好了安排我們,現在事兒辦完了,就打算把我們扔在這?”

袁承十年前就已經是在路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了,他都已經不記得上一次是什麽時候有人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了,於是臉色立馬就沈了下來。

作為袁承的鐵桿狗腿,又一直對大虎有著血海深仇的陳帆怎麽可能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當下就扯著嗓子罵了一句:“一個沒人要的垃圾,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

“你TM說誰呢?”小兆指著陳帆的鼻子就罵道。

“說你呢,廢物!咋地,你還不服氣啊?”在主場作戰的陳帆又怎麽會畏懼小兆這麽一個啥事不懂的二五子。

“老子今天就告訴告訴你,老子是個什麽人物!”小兆擡手揪著陳帆的衣領子,就是一拳揮了過去。

“嘭!”

陳帆原本就是路上跑的老街溜子了,雖然說混的沒啥名氣,但業務水平並不算低,小兆一出手,他就擡起左臂硬扛了下來,同時右臂曲肘狠狠地杵了下去。

“呃……”

挨了一拳的小兆身子微躬,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

如果說之前大虎可以強忍住不吭聲,那到了這時候自己小兄弟都讓人家收拾了,再不動就說不過去了。

見小兆往後仰,大虎往旁邊邁了半步,擋在小兆身前,推搡了陳帆一把,虎著臉問道:“你是真想要碰碰嗎?”

“艹NM,你也是個角色?”

“來啊!你動一下試試,看老子今天不把你手給掰折了?!”

連大虎都動了,陳帆的兩名心腹大小韓又怎麽可能無動於衷,急於護住的他倆一左一右將大虎夾在身前,臉都快貼了上去。

陳帆更是怒極反笑道:“怎麽了?葉記的喪家之犬也能夠在我面前充大哥了?來,我現在給足你時間去碼人,你啥時候碼齊了,啥時候咱再試試?”

大虎眼珠子血紅,要換成兩天以前,陳帆如果要按著路上跑的套路跟他過過招,他相信自己一個電話就能把對方收拾的服服帖帖,但到了現在,真印了那句落草的鳳凰不如雞,他就是有心搖旗,也不知道自己的電話還能夠打給誰了。

回想之前袁承和他說好的,只要他能夠把該做的做好,就捧他做城北大哥,他忍不住的就朝袁承望了過去。

只可惜對於這樣的鬧劇,袁承壓根就沒有觀看的興趣,只留給了大虎一個走出會客廳的背影…

776 打不穿的膝蓋

“啪嗒!”

一臉頹然的大虎只得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座椅上,不再吭聲。

小兆捂著腹部,臉色因為血氣上湧漲的通紅,朝大虎問道:“虎哥,走不走?”

“……”大虎一臉驚愕,卻又不知如何回答。畢竟陳帆有句話確實沒說錯,現在的他就是條無家可歸的喪家之犬。

若不是將資料交給袁承能夠換取最後一線生機,他也不會做出出賣自家兄弟這樣被人戳脊梁骨的事情來。

“我是受不了這個冤枉氣,虎哥那我走了。”

憤憤然的小兆,轉身就朝屋外走去,大虎有心攔下來,可剛站起身話到嘴邊,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開口。



“魚已經上鉤了,可以行動!”就坐在夜鶯樓下一臺毫不起眼的東風雪鐵龍車上,負責釣魚盯梢的阿寒很快編輯好了一條信息發給小曹。

小曹查看完信息後,輕輕地叫醒了正在小憩的曾銳和羅摯旗二人,並將阿寒發過來的內容給兩人看了一眼。

羅摯旗精神瞬間抖擻,他嘴角微微上揚道:“你看,這下一切信息鏈就已經完全齊活了,怎麽著?我們的伍大哥,跟我一塊兒去行動指導指導工作,還是還在這兒繼續休息休息?”

曾銳揉了揉布滿血絲的眼睛,回道:“我自己的人,我怎麽可能不出面,走吧,一塊兒去!”

兩人都深知快刀斬亂麻的重要性,眼下自己好不容易占據主動,肯定不能拖延時間,只有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才是最好的破敵之法。

“小曹備車,準備出發!我倒還真想看看,這個叫陳帆的在背後攪風攪雨到底有多大能耐!”

羅摯旗站起身子,渾身上下那股子披靡天下的氣勢毫不遮掩。

兩人稍微洗漱了一番,讓自己清醒一點後,小曹也已經備好了車在樓下等候。

就在兩人準備上車時,就聽到小虎的喊聲:“葉哥,羅少!”

只見小虎從停車場門口跑了過來,臨到近前身子向下躬雙手撐在大腿上,原本就仍未痊愈的他,氣喘籲籲。

見小虎過來,曾銳眉頭不由得一皺,畢竟這一趟行動說白了就是抓大虎順便揪出幕後黑手,如果小虎非要橫插一杠子,從某些方面來說看兄弟比規矩更重的曾銳無疑會很為難。

隨著曾銳眉頭一皺,一向神鬼不懼的小虎“撲通”一聲直挺挺的就跪了下來,對著自家大哥拿著腦袋“咣咣”一頓往地上磕。

跪在地上的小虎抱著曾銳的大腿,苦苦哀求道:“葉哥,能不能給我個面子,放我哥一條生路!他是我親哥啊,要沒有他帶著我,幾年前我就已經餓死在街頭了啊!”

而曾銳一雙眸子則是變得愈發的冰冷。

“小虎,我給沒給過他機會。”

小虎一楞,也不回答曾銳的問題,就使勁往地上磕頭,即便額頭見血也不停下來。

曾銳有些漠然的看著小虎的表演,冷聲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你子彈都打不穿的膝蓋,鎬把子也壓不下的腦袋,就是用來做這個用的?”

小虎帶著哭腔回道:“葉哥,我求求你了,你就饒了他這一次吧!你放過他,讓他走吧,去無人管轄區也行,保證再也不會回來了。”

“你讓他去無人管轄區,他還不一定會領你的情呢。藥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你要保他,我完全能夠理解,可是有了第一次還有第二次的話,你告訴我,我手下的隊伍還怎麽帶?”

“嗚嗚嗚!葉哥,他是我相依為命的親哥啊,我要是看著他就這麽死了,我怎麽跟九泉之下的父母交代啊!你就饒過他這麽一次吧!”

以往吊兒郎當沒個正型,仿佛一切都不看在眼裏的小虎此刻眼淚鼻涕流的滿臉都是,要多淒慘就有多淒慘。

這麽巨大的反差讓原本已經下定決心要把大虎家法處置以儆效尤之後再推出去交差的曾銳,都有些不忍了。

“小虎,你先站起來。”

看著小虎額頭上那斑斑血跡,曾銳皺著眉勸慰道。

小虎並沒有起來,仍然跪在地上,身體因為劇烈運動導致不住的顫抖。

“葉哥,我真的不想道德綁架您,但那畢竟是我的親兄弟啊!只求您網開一面,放他一條生路。有什麽需要懲罰的,你沖我來,有脾氣你沖我發行不行!”

之前才受過重傷的小虎,臉上帶著病態的潮紅,一只手攥著曾銳的大腿,另一只手重重地拍著自己胸脯。

“你站起來,你要是還不起來,我轉頭就走!”

“嘩啦!”

小虎聞言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條嶄新的休閑牛仔褲膝蓋處也被磨得稀爛。

“你跟我坐一臺車,有什麽事上車再談。”

機會稍縱即逝,曾銳自然也不願意磨蹭浪費時間,若是錯過了這一次把夜鶯一網打盡的機會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去了。

現有的條件雖然足夠光年脫身,但只是被動抵抗卻不能做出有效的反擊,可不是光年的作風。

“啪嗒!”

曾銳行動迅速的拉開了第二臺車的後座車門,並坐了上去而小虎則是跟著坐在了曾銳身邊。

站在車下看著兩人登車的羅摯旗飽含深意的看了曾銳一眼,搖了搖頭後走上了第一臺車。

很快,由四臺車組成的車隊從鯨魚公司地下停車場出發,朝著夜鶯夜總會挺進。

坐在頭一臺車上的小曹今天沒有當司機,駕駛位上是一名穿著高檔西裝套裝手上還戴著塊價值不菲帝陀手表的年輕人。

他是鯨魚公司內接替小彭工作的新任財務室主任,自然也是羅摯旗的心腹之一。

路上跑的從沒有什麽不朽的傳奇,強如“大橋老四”終有一天也會被人們遺忘。

江湖就是這樣,但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試問如果小彭沒有死,也不知道現在該走到哪一步了。或許他現在也在騰泰總部有一席之地,每天坐在高層獨立辦公室裏,俯仰著樓下來來往往忙忙碌碌好似螻蟻般大小為生活奔波的人們。可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之所以今天不是小曹開車,是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剛一上車,小曹就拿起手機開始聯系幹活的人了。沖擊一個大型夜總會,在不動響的情況下,肯定不是他們這四車人能做到的。

畢竟也不是人人都跟張鵬一樣能夠一打十,人家那幾十號保安都能把你圍得到動彈不得…

777 城北新秀吾名林方

而且這一次幹活的地點,也並非以往廖無人煙的郊區又或者是大野地,而是商圈的邊緣處。

別看夜鶯夜總會和光年KTV一樣處於商圈的邊緣處,隨著商圈的不斷擴展,就夜鶯所在街道的人流量在城北海河分區也能夠排到了前十。

這樣的人流密集處,顯然就不適合狗場那群好似沒有人類情感的“殺戮機器”出手了。

狗場是把雙刃劍,他們固然好用,可以絲毫不打折扣的完成任務,但同樣,他們的存在本來就是一種不安定因素。

因為他們只要動手,就絕無保留。

幹活的過程過於血腥,若是換在戰爭年代他們確實是一把能夠刺向敵人心臟的尖刀。

可放在和平年代,哪怕是放在目前的第七安全城邦那都是個雷!

畢竟他們的訓練方式作戰部署都相當於獨立王國培養出來的頂級戰士,又有哪位當政者會允許自己的管轄範圍之內有這樣的存在呢?

如果是羅摯旗沒有歸順城中那棵參天大樹之前,狗場他就是一直窩在手上也不太敢用。如果一用,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玉石俱焚。

狗場於他而言,更多的時候是用來做一種威懾,或者說是對自己生命的最後一重保障。

即便到了眼下暫時解除了“禁槍令”,又傍上了大樹,羅摯旗也不敢太過分使用。

在鬧市區火拼,完全是老壽星上吊嫌自己命太長了。引起民眾恐慌後,對當政者苦心營造的環境造成了不可能挽回的損失,壓根不是他通過金錢關系能夠抹得平的。

既然自己人不合適,那小曹就該聯系外面幹活的人了。

路上跑的,一直都不缺,末世到來後,物資變得緊俏,為了更好的活下去,更多的年輕人機緣巧合踏入了這一行,如過江之鯽層出不窮。

對於這種實戰的活兒,像光年這樣的新興勢力更願意自己幹,因為幹活的同時還可以打出自己的名氣來。

混江湖,路上跑除了是人情世故之外,混的就是一張臉,很多事兒因為你有面兒,辦起來才能事半功倍,甚至是水到渠成。

但是到了騰泰,羅摯旗這一級別他更樂意“外包”出去,省時省力還不給自己身上沾一點臟水。

而小曹聯系的正是最近在城北迅速崛起的一股新勢力,領頭的叫林方,江湖人送外號“方哥”。

“方哥”年齡不過二十四五,都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但他們這夥人幹起活來屬實異常賣力,肯吃苦敢下手。

路上跑的都說他們是翻版的“葉記”,將會在末世災害來臨後的第二年出人頭地。

曾銳見到林方的時候,已經是在商圈一條街道的入口處了。

林方所在的位置擺了七八臺小轎車,老款的桑塔納、破面包子、各式各樣應有盡有,這些車輛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皮實耐-操。

站在隊伍最前方的林方穿著一件短款的小西裝裏頭是一塵不染的白襯衫,板寸頭整個人看上去很精神,板板正正。給人的第一印象就很好,一看就屬於那種能辦實事兒的。

見羅摯旗和曾銳等人下車,林方主動迎了上去客氣的打著招呼:“羅總,葉哥。”

看到坐在曾銳旁邊神態落寞的小虎,很快又接了一句:“小虎哥。”

曾銳和羅摯旗輕輕點頭示意,就算是回答了。而以往對待這些路上跑的只要不是死敵都十分熱情的小虎,今天卻表情木然,或許是因為想起哥哥的事兒,壓根就沒搭理林方。

林方表情一怔,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許不快,但也很快收斂,畢竟自己現在不過是個打工的。人貴自知,能夠擺清楚自己的態度,才能活的更好。

“今天的活兒是幹什麽,小曹都跟你說清楚了吧?”羅摯旗隨口問了一句。

林方點頭應道:“曹哥都說清楚了。”

“人手夠嗎?”

“羅總您放心,我今天叫來的都是自家兄弟,給您幹活,肯定百分百的努力。”林方咧嘴笑著回答道。

林方身後一眾在小弟,其中不乏紋龍畫虎肌肉發達一看就是精明強幹之輩。他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塊兒小聲閑聊,時不時擡頭看一眼大哥們的表情,深怕因為自己的言行引起這邊大哥的絲毫不快,光從模樣上看確實要比隨便找路上找的小搖子,顯得檔次高出不少。

“行,那就幹活吧!”羅摯旗扔下這麽一句話,就坐回了輝騰車上,集結完畢共計十一臺車往夜鶯門口進發。

下午兩點,太陽高照。

商圈裏穿著西裝制服的年輕男女們手裏提著公文包,健步如飛的在街道上來回穿梭。

城北的生活節奏總體來說並不算快,除了商圈這一塊兒。

討生活求業績的人們為了能夠在這裏立足,不得不拿出百分之兩百的努力去做好這一切。

夜鶯夜總會大門口,兩名穿著白襯衫黑馬甲系著領結的服務生懶懶散散的站在門口。

夜鶯雖然樓上也要洗浴等服務,但主要還是晚上營業,現在這個點兒昨晚忙活了一晚上的服務生明顯提不起精神。

“吱——!”

一聲急促的剎車聲在夜鶯門口響起,老款桑塔納車輪在柏油馬路上拖出了兩道狹長的黑色車胎印,嚇得原本還有點打瞌睡的服務生一個激靈,連忙往後退。

“啪嗒!”

“啪嗒!”

七臺車近乎同時拉開車門,手裏拿著把坎刀並用繃帶已經綁死在了手上的林方一馬當先,邁著大步就登上了夜鶯的臺階。

“老板你們這是……”站左邊的那邊服務生,臉上掛著畏懼的神色,但還是咬牙沖林方問了一句。

林方沖著服務生一聲大喝道:“滾開!沒你們事兒,別把自己腦袋往刀上湊昂!”

“噗通!”

那服務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手撐在地上,看著林方手裏明晃晃的刀片子,驚恐不已。

另外一名服務生明顯更會來事兒,他在夜場上班的時間不短,一看對面是來挑事的,立馬轉過身撒開兩個腳丫子就往後跑,並大喊道:“韓哥!韓哥!有人來鬧事了!”

“你喊你MB!非踏馬找剁!”

見自己說話沒好使,林方追上前去對著那服務生的背上就是兩刀,只聽“噗嗤”一聲,那服務生轟然倒地,鮮血很快染紅了門口迎賓的地攤。

“嘭咚!”

就在夜鶯旁邊一間面館裏,一名蓬頭垢面的小夥子剛剛整完了一碗四兩海碗裝的牛肉粉,正手裏拿著玻璃瓶裝的豆奶嘬的滋滋有味。

瞅著服務生倒地,他也嚇了一大跳,手裏的豆奶都砸在地上,玻璃瓶子也變成了玻璃渣子。

“艹!這踏馬明顯有詐啊!”

小夥都顧不上把嘴邊豆奶擦幹凈,就快步跑向旁邊一家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店,抄起一把水果刀揣在懷裏,往收銀臺扔了張一百面額的聯邦貨幣,麻溜往外跑。

收銀臺上正坐著看劇的老板兩眼懵逼,他有心喊一聲這情緒激動的小夥,畢竟人家這拿刀往外跑的姿勢,一看就不是打算回家切水果的。

可轉念一想,你哪怕是殺人也沒有怪我個賣水果刀的道理吧?既然如此,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呢,想通之後,他繼續註視著自己的手機屏幕,跟著搖頭晃腦了……

778 交給法律審判

一心只想趕快紮進夜鶯的林方,自然沒有註意到外頭這麽一名小夥的反應,他連續數次揮出坎刀後,推開了夜鶯的大門。

“十分鐘,所有站著的,全部剁倒!”林方站在夜鶯一樓大廳內,沖著身後二十餘名馬仔爆喝道。

顯然兩名迎賓服務生的遭遇,並沒有引起夜鶯內保的警覺。眾馬仔魚貫而入,很好的打了夜鶯一個措手不及。

“啪嗒!”

夜鶯的後門還擺了六臺車,其中有四臺是之前曾銳羅摯旗一塊兒從鯨魚公司開過來的,還有兩臺是負責盯梢的阿寒等人的。

之所以守在這兒就是預估陳帆,大概率會從此處逃跑。

羅摯旗點了根煙,表情淡然的沖曾銳問道:“你說林方他們這群人能拿下陳帆嗎?”

曾銳稍作沈默後答道:“應該能吧。”

不得不承認,曾銳確實從林方和他身邊幾名兄弟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尤其是林方一馬當先,大步向前的樣子的確像是一名合格的領袖。

而陳帆在他的心目中,只不過是幾個只會躲在暗處裝神弄鬼的魑魅魍魎,相比之下他自然更願意相信這夥敢打敢拼的年輕人。

“哥,我有點事兒想跟您說!”

小虎因為有傷並沒有下車,他坐車後座上將窗戶緩緩按下,伸出了半個腦袋喊道。

“好。”曾銳應了一聲,重新拉開了車門,而羅摯旗更是恨鐵不成鋼的直接把煙頭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之前與曾銳同坐一臺車,小虎幾次想開口但又都強忍了下來,一來是自己確實沒皮沒臉,二來也是害怕被大哥給拒絕。

可眼下行動都已經開始了,自己若還不趕緊從大哥手中取得保命符,那等待著大虎的就只有死亡一條路走了。

小虎終於鼓起勇氣提出了自己的問題:“葉哥,待會我哥被抓了,你會怎麽辦他?”

曾銳偏頭答道:“按規矩,我挑斷他的手腳筋有問題嗎?”

“咕隆!”小虎使勁吞了口唾沫,讓自己的情緒盡量穩定下來,可聲音還是略微有些顫抖著回道:“沒,沒問題…”

說完這句話,小虎呆呆的望著自家大哥老半天,見大哥沒了言語,火急火燎的他忍不住又張口道:“葉哥,可是我哥他……”

話還沒說完,就被曾銳給打斷了:“不用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只要他不朝我們自己人動手,被擒後,我不動他,至於因為他作為法人代表的罪,該判幾年就判幾年交給法律去審判,這總可以了吧?”

刀子嘴豆腐心的曾銳,在關於處理大虎的問題上,最終還是沒有堅持重重懲處。

眼下王齊林已經翻供,光年KTV的法人代表最多也不過是一個管理失職,就是判也判不了多久。

只要曾銳不去追究,那就代表光年不會對大虎再出手。等大虎被抓蹲幾年大牢出來,只要他雷大虎腦子轉的過來能夠想清楚了,樂意能夠安安心心過小日子話,那以他小虎的能力,送自己親哥一場富貴並沒有什麽壓力。

“謝謝葉哥,謝謝葉哥!”

無疑曾銳做出這麽一個決定,也是頂著巨大壓力的。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如果人人都跟小虎一樣,出了事兒就跟曾銳打友情牌,那曾銳這個隊伍壓根就不用帶了。

知道這一點的小虎,連聲沖曾銳道謝。

瞅著小虎那副喜極而泣的樣子,曾銳心裏其實也不挺不得勁的,於是低罵了一句:“行了,你別跟我整些這虛頭巴腦的東西了,咱實在點嘮嗑比什麽都強!”

另外一邊,夜鶯的一樓就是個大夜場,走過十米長的走廊就到了大舞池邊。夜場白天也不營業,除了三三兩兩搞衛生的服務員外,林方壓根就沒看到一個自己需要找的人。

坎刀向上一揚,往樓上走。

在夜鶯服務員目瞪口呆的註視下,林方一行浩浩蕩蕩二十幾個人順著樓梯幹往了二樓。

二樓是與光年KTV一樣,提供商務陪唱的場所,進門口的兩個包廂也是看場子的休息的地方。

將看場子的人擺在最外頭,一來是為了將葷素場隔開顯得涇渭分明,二來也是把那些喝了點酒就不服天朝管的選手們,起到一個威懾作用,至少心裏得有點數。。

之前阿寒踩點的時間就已經把這一點記載下來了,小曹與林方商談註意事項的時候自然也已經告知了。

面對這第一塊難啃的骨頭,林方又該如何行動呢?

“嘭咚!”

格外生性的林方一腳就踹開了其中一間包廂的木門,裏頭橫七豎八躺著些看場子的馬仔,林方的行動自然也將他們紛紛驚醒。

其中一名剪著圓寸肥頭大耳穿著件黑色袍子,造型酷似豬八戒的男子從沙發上爬了起來,睡眼朦朧地指著林方怒罵道:“咋地,你踏馬是來砸場子的啊?”

林方並沒有要跟“豬八戒”產生幾句對話的想法,大手一揮道:“全部剁倒!”

“噗嗤噗嗤!”

人家“方哥”這夥人能夠躥起來不是沒道理啊!至少執行能力,確實夠強!林方一句話,身後的這群小兄弟那當真是爭先恐後的往屋裏頭擠,掄著大刀片子就是一頓亂剁。

剛剛那名還叫嚷著的“豬八戒”明顯沒有天蓬元帥的三十六變神通,導致還沒挺過一個回合,就被砍成了血葫蘆,四仰八叉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林方這邊收拾了“豬八戒”,隔壁包廂內由他一名個子瘦高,手臂上還紋了條小青龍的兄弟帶隊也已經完成了任務,自此夜鶯二樓也已經平趟。

雖然看似順利,但實際上光是這兩層可以稱之為沒有阻礙的樓層,都已經花費了近三分鐘的時間,而從三樓開始才是夜鶯真正的重頭戲,其難度可想而知。

林方與“小青龍”兄弟對視了一眼後,近乎同時邁步繼續往樓上趕。

“韓哥!韓哥!樓下來了一大幫子鬧事的人,現在已經沖到二樓把老陸他們砍了!”

一名躲在角落裏目睹了看場人被剁倒的服務生,拿著對講機給樓上的大小韓報著信。

“喲,這裏還踏馬有個報信的啊?”一名林方家的小兄弟,剛準備上樓就聽到服務生正拿著對講機說著什麽,擡手就是兩刀剁了下去。

779 陳帆的底氣

對講機的聲音很大,足以讓會客廳內的眾人聽的清清楚楚。

陳帆也算是久經沙場的人,倒也沒顯得太過慌亂,站起身子皺著眉頭問了一句:“跑到我們夜鶯來鬧事,對面這是沖誰來的啊?”

問這句話時,陳帆倆眼睛就直勾勾的盯著大虎,那話裏話外的意思已經說的不能再清楚了。

大虎表現的也是足夠光棍,他雙手一攤道:“管他是沖誰來的呢,反正我是來投奔你們的,你們得給我提供安全。”

“剛剛你不是還理直氣壯的要和我們碰一碰嘛?這踏馬遇著事兒了,你咋又變成三孫子了呢?”小韓目光鄙夷的問道。

“呵呵!”大虎冷笑了一聲,猶如老僧入定一般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夜鶯名義上的安保負責人就是作為陳帆心腹的大小韓,眼下有人來鬧事兒他們自然也不可能裝作沒看見,大韓邊往外走邊說道:“我帶人去看看什麽情況,小韓你註意護著咱大哥。”

“好!”

大虎其實內心十分慌亂,畢竟他從一早上就預感有人跟蹤自己,但表面還是沒有絲毫表現出來,因為他也好奇,夜鶯的實力究竟如何。同時他還能看看,光年的老兄弟們為了抓自己,到底打算使多大的勁。

若是夜鶯連這第一波刀手都擋不住,他也不指望還能靠著他們,平穩渡過此劫了。大不了待會一亂起來,自己一個人溜之大吉好了。

帶了十餘名馬仔的大韓在對講機裏問了幾句之前那名樓層服務生,沒有得到應答後,順著樓梯就走了下去。

“說!陳帆藏在幾樓呢!”

而三樓大廳裏,林方正揪著一名穿著西裝胸前還掛著經理工牌的中年男子喝問道。

被提在半空中的樓層經理,哭喪著臉哀求道:“大哥,我只負責三樓洗浴,樓上的事兒我也不知道啊……”

“噗呲噗呲!”

林方沒有絲毫猶豫地兩刀捅進了樓層經理的腹部,再次問道:“現在你知道在幾樓了不?”

樓層經理也就是個倒黴的“打工人”,此刻連腸子都快掉出來了,自然不可能還裝什麽硬漢,幾乎沒有停頓的就回道:“在頂層!在頂層!”

“艹,你要是早吭聲是不是能少挨兩刀。”得到了準確消息後的林方隨手將樓層經理扔在了地上,沖著正在三樓打砸的兄弟們一聲喝道:“直接去頂樓!要抓的人都在頂樓呢!”

“是!”氣勢如虹的馬仔們齊聲喝道。

跟著林方出道前,他們都不過是些在路上跑吃了上頓都還不知道下一頓餓不餓肚子的小盲流子,像夜鶯這種屹立在城區的龐然大物,簡直是他們高不可攀的存在。

在幻想著自己有一天也能擁有這麽大實體的同時,他們內心其實也十分嫉妒。

擁有“仇富”心理的他們,幹起這種活來,也更是得心應手。

要換成以往,陳帆還會有些慌亂,畢竟他也不是神仙,不清楚對方是沖誰來的,在路上跑了這麽多年他自然也沒少挨收拾,其中前一天還跟著自己開懷暢飲指點江山的好兄弟,第二天命喪街頭的例子也不少見。

都說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也沒哪個江湖大哥自帶防彈衣登場的,他陳帆哪怕現在混得人五人六了,心裏還是挺有B數的…

不過,如果是在夜鶯,他陳帆確實是不怎麽害怕。

作為夜鶯擺在臺前的主事人,他了解到的自然也要比外人更多,夜鶯除了是袁承在城北的第一處產業外,也是袁承存放一些見不得人的相關資料的地方。

為了保護好這一大批資料不出事,夜鶯頂層養著十餘名身體素質極其優越,一看就是“動手能力極強”的黑衣人。

原本好奇心就比較強的陳帆也曾旁敲側擊的和袁承聊過,當天的袁承似乎心情也挺好,也沒有賣關子直截了當的就告訴了陳帆,這批人都是自己從城西帶過來的,個個都是特種兵退役的好手。

這群人平日裏就安安靜靜地隱藏在頂層的頂層的各個角落,起初還讓陳帆產生了一種被監視的錯覺,感覺瘆得慌,不過隨著他和袁承踩得越來越深,剩下的就只有安全感了。黑衣人們不茍言笑,和他陳帆沒什麽太多接觸,但陳帆相信真要有人沖到頂層來了,哪怕是為了保著那些資料不容有失,他們肯定也會出手。

都說“不要拿你的愛好挑戰人家的飯碗”,相比於這些在街上拿著大刀片子討生活肆意叫囂的,陳帆肯定更傾向於這群特種兵出身,只要一出手就奔著人命去的狠人…

有道是“狹路相逢勇者勝”,這一句話也成了樓梯間裏林方與大韓相遇後最為真實的寫照。

“艹NM的!來我們夜鶯鬧事,老子今天讓你知道韓王爺長了幾只眼睛!”

說得好聽點,大小韓是夜鶯的安保負責人,實際上連二樓看場子的那群人都直接受袁承差遣。他和小韓除了身後這十餘名馬仔外,壓根就無人可用。

眼下發生了有人砸場子的事兒,他們也想發洩怒氣的同時打一把袁承的臉,讓他知道,到了關鍵時候還是自己更加靠得住。

“長你MB的眼,你就是希臘神話裏的百目巨人,都他麽給你全戳瞎了!”跟著林方一塊兒的小青龍怡然不懼,頭一個沖了上去,重重地與大韓撞在了一塊兒。

大韓身材相對高大,按理說兩人捉對廝殺,他應該占盡優勢才對。只可惜消防通道門空間狹小,讓人壓抑且伸展不開,原本的優勢也成了劣勢,相反是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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