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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靈驗的第六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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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靈驗的第六感 (2)

挨了一點收拾,做大哥的就立馬變身了。

其實並不完全是這樣的。事實上,曾銳也罷易達也罷,都知道像這樣的一仗壓根無法避免。

葉記的起勢太快,發展過於迅猛。甚至可以說是在城北這些老派盲流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躋身一流之列了。

一年多的時間內完成人家十年、二十年更可能是一輩子都完不成的任務,必然也會存在一些弊端。

例如惹人羨慕嫉妒和輕視,最底層的渾噩度日食不果腹,最上層的如葉記一般要麽抓緊摟錢要麽急於轉型,都不會對葉記表現太大的反感。

唯獨就是中間那群半桶水晃蕩,自以為自己是路上一號人物的,張大響是這樣,李向也是這樣。曾銳易達都很清楚如果不把他們這些老盲流子收拾妥當了,那以後還會源源不斷的湧現出王向劉向羅向等等。

不得不說李向是一個相當倒黴的人,明明自己啥也沒做偏要放兩句狠話,主動撞上本就有心楊威立棍的葉記下場可想而知。

更何況,根據江湖經驗而言,那些情薄如紙的大多數沒啥好下場。而那些護犢子的,哪怕逃不過槍子鐵窗的命運,但卻給後人兄弟留下了無限的遐想。

……

“確定了麽,李向就擱裏頭。”

十餘臺各色車輛打著雙閃聚在一棟六七層樓高的建築門口,坎巴擡頭問了一句與他正同坐一臺車裏的城九。

說來也巧,城九剛踩好點準備動手,就看到又來了七八臺車,還以為是對夥的埋伏,結果一行人拎著刀就往上撞,要不是眼還算尖反應快,連忙喝住了弟兄們。剛剛很有可能就上演了一場葉記內部對決。

城九幫著小虎辦事兒和坎巴也有過幾次接觸,交情不見得有多深厚,但關系還算熟絡。

“坎哥,我兄弟親眼看著李向進的富貴樓,之後就一直在這兒盯著,我們可以保證李向還沒出來。”出於對自己兄弟的信任,城九語氣篤定的回道。

“行,那還說啥啊?直接幹進去唄!”

坎巴本就是是一個武將型選手,你讓他動腦遠不如讓他動手。之前他作為葉記的中間紐帶負責協商所有事情早都已經讓他心力交瘁了,在他看來,這一切都不如一場直截了當的大戰更加暢快淋漓。

726 老牌富貴樓

以坎巴為箭頭,一行浩浩蕩蕩二十來人手裏拎著家夥把式就往富貴樓的門樓湧了過去。

富貴樓,這名字取得屬實喜慶,不過裏頭幹的事兒就沒那麽喜慶了。吃喝嫖賭抽,你能夠想到的埋汰事兒在這棟不太起眼的七層小樓裏,只要錢帶夠都有機會體驗到。

老板叫大友,喜愛穿一身富貴逼人的花襯衫,吃的是社會飯。不過不是像張大響和李向那樣的半桶水,沒掙啥社會上的錢,還愛裝社會上的B。

大友屬於純純的H社會,可以說他但凡幹的買賣,就沒有一項是不踩線或是違法的。在這一點上,他簡直比葉記還要純粹…

雖然此人像樣的產業就只有這麽一棟“富貴樓”,但並不妨礙路上跑的都相當給他面子。因為他混的時間早,輩分夠高,還眥睚必報。

為了一點小事兒,大家也不樂意和他起沖突,嫌麻煩。至於事情大的,以大友的社會地方也接觸不到……

這時間一長,大友漸漸也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了。並對外宣稱,任何人到富貴樓只要吃好喝好玩好那就是座上賓,但要帶急眼齜牙的不管是龍是虎全都得盤著!

富貴樓甭管上不上檔次,但鬧事的確實很少。再加上隨著大友的江湖地位越來越高,很多路上跑的中低層都愛找他當個和事佬,在他這兒擺擺龍門陣啥的。

至於像坎巴一樣,直接把車子懟在門口,擺明了要在富貴樓拉開陣仗幹大仗的事兒,那幾乎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況。

所以早在坎巴等人的車剛到,富貴樓方面就已經集結了內保全部在一樓大廳等候了,就連大友也已經急匆匆的趕了回來,雙手叉腰站在客廳,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

坎巴雙手插在兜裏,一邊向前邁步一邊扭頭和身旁幾乎並肩而立的城九半開著玩笑問道:“九爺,聽說這富貴樓還有點講究?”

“啥講究不講究,這店子老板叫大友,混的挺早的,也沒折進去,算是有點名號。再加上他的混的時間一長,受人吹捧就有點忘乎所以,愛往外吹牛罷了。算不得什麽大手子,待會坎哥你張口,我直接就給剁翻他!”

被坎巴稱作九爺的城九,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顯然完全沒有把大友放在心上。

隨著坎巴等人越走越近,富貴樓的經理也主動迎了上去。

“坎哥,您好。我叫小奔,是富貴樓的經理。”

不同於坎巴等人手裏都拿著家夥,在包括小奔在內的十餘名富貴樓的工作人員都是空著手的,葉記氣勢洶洶過來砸場子,小奔還能夠禮貌的和對夥打招呼,本身就已經是誠意的一種體現了。

“有個叫李向的現在正在你們店裏玩對吧?”坎巴也沒冒不楞登的直接往裏沖,而是與其握了握手,態度還算客氣的問了一嘴兒。

“沒錯,向哥帶了幾個小兄弟在我們店裏按摩。”

小奔也清楚,坎巴等人有備而來不可能沒掌握消息。所以表現的倒也光棍,一口就應了下來。

“把人交給我們,店我們就不進去了。”

見小奔如此上道,坎巴也不願意多給自己樹敵,幹脆直截了當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誰知道坎巴剛剛才覺得小奔還算懂事,馬上他就變得不太懂事了。

小奔搖了搖頭道:“無論是誰,在我們富貴樓裏玩,就是我們富貴樓的客人。哪有把客人往外退的道理呀?坎哥您來我們富貴樓,是貴客,我們歡迎。他向哥來我們富貴樓,同樣是貴客,我們也得歡迎啊!”

小奔語氣倒是相當委婉,但是態度卻又無比堅定。擺明了在他眼中,坎巴也好李向也罷,都是同一階層的,富貴樓不存在多給誰點面子。

見小奔是這個態度,坎巴自然也不可能還有好臉色給他看,貼在他耳邊冷冷地問了一句:“你說話管用嗎?”

“在其他地方,我小奔在坎哥面前可能就是個啥也不算的小籃子,但在富貴樓我相信,我說話應該還算管用。”

小奔絲毫不懼地昂起腦袋看向坎巴,與坎巴與其對視,臉上還掛著欠揍的笑容。

“呵呵,行!”坎巴笑了笑,偏頭看向城九怒喝道:“直接給我紮進去!誰擋著全部剁倒!”

“噌!”

城九從麻袋裏掏出三尺鋼刀,輕鋼材質在白熾燈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噌!噌!噌!”

身後其他人等的動作,也與城九高度一致。

“艹,拿錢幹活,全部放倒!”城九舉著鋼刀就往門裏幹。

要麽怎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呢,小虎這麽一個能動手不動腦的選手,結交下來的朋友們基本上也差不多到哪裏去。

拎著刀的城九,鉚足了勁對著離自己最近的一名富貴樓內保臉上就砍了過去。

“噗呲”一響,那名內保明顯沒想到城九說幹就幹,猝不及防的一刀直接給他臉上劈的是皮開肉綻,整個人向後一倒,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哀嚎。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個。有城九帶了這麽個好頭,後面的兄弟自然是有樣學樣,跟著一哄而上。

“嘩啦!”

“嘭!”

一聲五連的槍聲,讓原本還一股勁往裏沖的馬仔們紛紛停下了腳步,看向了剛剛扣動扳機的壯漢。

只見一名穿著花襯衫戴著金項鏈的中年壯漢,嘴裏叼著雪茄,舉著五連就從一旁的沙發上走了過來,臉上還掛著幾分譏諷的笑容。

“咋地,你們葉記人的都練了金剛不壞啊?連招呼也不打,來我店裏就開幹,拿我這兒當屠宰場是不?”

那中年壯漢正是富貴樓的老板大友,他一步三晃悠的到了坎巴面前,把槍口對著坎巴的腦袋,一字一句的問道。

面對黑洞洞的槍口,心理素質極強的坎巴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淡淡的重覆了一遍:“不交人,就剁倒!”

“你吹牛逼!你們葉記大哥到了老子面前,都得給我客客氣氣的叫聲友哥,你一個JB小馬仔能說上話嗎?啊!再嗶嗶一句,直接給你崩死!”

面對坎巴的無視,一向在乎臉面的大友立馬就怒了,脖子上的親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起,將五連的槍口對著坎巴的胸脯上狠狠地戳了下去。

727 咱倆一個段位嗎

坎巴也屬實是個狠人,動作幹脆地用手攥著五連的槍口死死地頂在自己胸口上,張口就喝道:“艹NM的!光說不練假把式,有本事你就開槍!你要沒種開槍,三秒之內老子就弄死!”

大友的表情一怔,他萬萬沒想到被稱作生性的葉記團夥,既然“生性”到了這麽一個程度…

“開槍啊!啊!”坎巴發出了一聲聲驚天怒吼,大友被僵在原地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艹踏馬的,幾個小狗籃子還能翻了天?真當我們富貴樓沒人啊?”

又有兩名拎著五連一身黑衣黑褲的高大男子擠進了人群,一左一右護在大友身邊。

此刻,三把五連戳在坎巴的胸前。

其中一名黑衣男子將手搭在扳機上,眼中閃過一抹狠色,沖大友問道:“友哥,現在只要你給我一個眼神,別說這個小狗籃子,就是葉記伍葉來了,我也給你就地崩死!”

“你要崩死誰啊?給你個什麽眼神啊?”

就在這時富貴樓的大門口走進了一名穿著商務西裝,身姿挺拔雙腿修長,鼻梁上還架著一副無框眼鏡的青年男子。

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一名手裏端著微C,臉上戴著黑口罩的矮個壯漢。

“葉…葉哥…!”

被三把槍頂著都神色不變的坎巴,一見到青年男子,瞬間動容。

“葉哥!”

“葉哥!”

而坎巴帶來的一幹馬仔齊聲喊道。

拿了一血的城九見到曾銳親自登場也表現的相當興奮,興沖沖地就往上湊齜牙道:“您就是葉記龍頭伍葉葉哥吧!久仰大名昂!”

人群中主動讓出了一條道來,曾銳龍行虎步地走了進來,先是給了坎巴一個微笑後朝城九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小虎的兄弟,辦事兒帶股子狠勁!”

“葉哥,我早就想入夥了,你看我這樣的夠不夠虎啊?”城九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這事兒待會再說,我先把這個敢拿槍指著我坎哥的人收拾了再說。”曾銳語氣溫和的回了城九一句後,將身子轉向了大友,轉身的過程中臉上的表情也發生了晴轉陰的變化。

“友哥?”曾銳歪著腦袋打量著大友,那眼神中的殺氣宛若實質。

“伍總,咱一塊兒吃過飯,就在陳記海鮮樓,那回是城投的賀總過生日,咱倆還喝過酒您記得嗎?”

對上曾銳的目光,大友先是咽了口唾沫,表情忐忑的套著近乎。

誰知道曾銳的話,卻沒給他留下半點顏面。

曾銳語氣淩厲的反問道:“我踏馬一年在外面吃上百頓飯,我還得記你一個老籃子的名字?”

大友硬著頭皮回道:“伍老板,咱都是在城北路上跑的,低頭不見擡頭見,李向也算是我一個親戚,能不能給我幾分……”

“啪!”

話還沒說完,回答他的是一個響亮的大嘴巴子。

“咱倆一個段位嗎?我跟你見個JB?!他是你親戚,又不是我兒子,誰踏馬管他死活啊?我們現在先不扯別的,你不是拿槍指著我坎哥嗎,現在把槍口對著我腦袋試試?”

曾銳用力攥著大友手中五連的槍口,往自己身上拽,而大友也是使上了吃奶的勁死死拽住五連,不讓曾銳得逞。

“放開友哥!”

“再他媽動,我開槍了!”

兩名黑衣壯漢作勢就要對曾銳開火。

“去你爹的,要玩槍你們是對手嗎?”

“噠噠噠!”

就在雙方拉扯在一塊時,之前那名叫喚著說要是葉記大哥在場也要把他崩死的黑衣壯漢,雙腿同時暴起了六七團血霧。

舉著微C站在曾銳身後的黑口罩一言不合就是一梭子幹了出來,那黑衣壯漢“撲騰”一聲直接栽倒在地。

而另一名黑衣壯漢一見兄弟這個慘狀,也是瞬間紅了眼睛,將五連的槍口調轉,對著曾銳身後的黑口罩,作勢就要扣動扳機。

“來!老子讓你先開槍!”

誰知道黑口罩毫無懼色,甚至是主動的向前迎了一步,俯身用額頭頂住了五連槍口。

那黑衣壯漢面對如此生猛主動往槍口上壯的選手,明顯也沒有絲毫心裏裝備,一臉懵逼。

趁著黑衣壯漢楞神之際,站在一旁的坎巴快速出手,腳後跟點地,身子向前一躍。

整個人在半空中高高躍起時,將左腿微曲,對著那黑衣壯漢的下巴就撞了上去。

只聽“哢嚓”一聲,那黑衣壯漢連慘叫都沒能發出來,就被幹倒在了地上。

原本還使勁握著五連的大友,也沒料到自葉記龍頭登場後,變故會如此之快,就在他反頭查看自己手下亡命徒的瞬間,穩穩落地的坎巴沒有絲毫停頓,一個鞭腿猛抽在了他的背部。

只見大友整個人在空中飛行了兩三米,才以一個完美的拋物線降落在了大廳墻邊的觀賞魚缸上方。

“嘭!”

不堪重力的魚缸被大友砸的稀碎,玻璃渣子混合著魚缸裏的水流的滿地都是,兩條招運進寶的風水紅龍魚還在地上活蹦亂跳。

都不用曾銳張口,坎巴身後兩人就已經迅速上前將準備從地上爬起的大友再次摁在地上,剛剛還一臉得意的大友嘴角邊現在還帶著一串綠色的海藻看上去要多淒慘有多淒慘……

“踏踏…!”

曾銳往旁邊挪了兩步,俯身蹲下,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正一臉怨毒看著自己的黑衣壯漢。

“你剛剛不是說,就算我在場也就地崩死嗎?話喊的夠響,你這活幹的不行啊!”

那黑衣壯漢還滿臉的不服氣,他咬著牙憤憤然的說道:“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直接就給你崩死!”

“啪!”

曾銳擡手又是一個大耳帖子甩了過去,皺著眉頭問道:“我都好奇你們這些自認為夠狠夠猛的亡命徒是哪來的自信,為啥都不要逼臉。老子踏馬先喊的話後舉的槍,給沒給你機會,你踏馬跪沒跪?”

“……”

自知理虧的黑衣壯漢也沒再張口,而是栽著腦袋不去看曾銳,活像是鬥敗的公雞。

“把那個叫李向的帶下來,帶回郊區去,今天我親自給他上上課。”曾銳看著坎巴,留下了這麽一句話後快步離開了富貴廳。

微C這種東西,哪怕在禁槍令松動的時候也是絕對的禁忌。如果說五連啊,仿六四這一類管制類槍械可能會對居民生活造成一定安全隱患的話,那微C簡直就是踏馬定時炸-彈!

要是短時間內走不了,那絕對是個**煩。

好不容易才給悍匪林完成的整形,重新辦的身份要是用一次就作廢了,連從不吝嗇的曾銳都覺得相當可惜。

在聯系完細劉之後,得知細劉並沒有叫悍匪林共同行動,曾銳第一時間就再次撥打了悍匪林的電話。

不知道為什麽,哪怕是在小虎已經出事之後,他總覺得今天的事兒還是有些不穩妥,但偏偏就是找不到問題,所以無論幹啥,他都願意多上兩重保險。

“啪嗒!”

走出富貴樓,曾銳和拎著微C的悍匪林一前一後地走向了路邊一臺沒掛牌照的現代伊蘭特。

拉開車門時,悍匪林扭頭望向曾銳,只見曾銳微微點頭後,悍匪林身手敏捷的鉆進了駕駛座揚長而去。

728 秋天的第一杯奶茶

“叮鈴叮鈴……!”曾銳的手機鈴聲響起,來電顯示上的號碼是幾分鐘前還和自己碰過面的坎巴。

“葉哥,李向抓住了,總共四個人。”坎巴語速很快的匯報著工作進度。

“全帶走,北郊見。”

曾銳隨口回了一句後,將手機屏幕解鎖舉過頭頂來回搖晃了三遍,一臺風騷至極的本田思域停在了他的面前。曾銳沒有絲毫停留的跨步上車,思域再次駛離了富貴樓。

“葉哥,你說就我這麽一個隨叫隨到的隨行隊醫兼司機,無論是醫術還是車技是不是都格外突出?就我這樣的頂尖人才,你遲遲不讓我入夥,是啥意思啊?”

不斷換擋輕點油門加速超車,開起車來比小虎還虎的肖昊一臉哀怨的望著曾銳。

原本就經過了一番劇烈運動,坐在副駕駛上又踏馬被肖昊整的三秒一急剎,不停向前傾頭的曾銳都快要吐了,哪裏還顧得上回覆肖昊的話…

“艹NM的!轉彎你踏馬不會打轉向燈的啊?”

原本還期待曾銳回答的肖昊,因為旁邊一臺車變更車道,被逼的一腳急剎,要不是車上兩人都系好了安全帶,估摸著兩人的腦袋又該跟車窗戶親密接觸了。

原本脾氣還算溫和的肖昊,路怒癥瞬間發作,將腦袋伸出窗外對著前車就是一通臭罵。

見前車並未停留,挨了罵也沒還嘴就開走後,曾銳也是嘆了一口氣,下意識將插在褲兜裏的右手拿了出來,溫聲朝肖昊說道:“算了,先走。”

有驚無險的到達了城北郊工地,回到自己大本營,曾銳心裏的那顆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脫下西裝掛在衣架上,又解開了衣領上的兩顆扣子試圖讓自己緊張的情緒得以緩解,小虎突然出事,他總覺得哪兒有點奇怪,可偏偏又找不到任何思路。



半個小時後,城北郊工地一間用於堆放雜物的倉庫內,曾銳的面前趴著一名身上滿是泥點子腳印子,臉上還青一塊紫一塊奄奄一息的中年人。

“還是不說嗎?”曾銳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死狗一般的李向,語氣冷冽的問道。

“葉…葉哥…雷曉虎真不是我動的手,你就是借我一個膽我也不敢對葉記的人出手啊!”趴在地上的李向伸出微微顫抖的右手,向曾銳求饒道。

“再打二十分鐘,要死死了就一把埋了吧!”

曾銳背著雙手走出倉庫,臉上烏雲密布。

雖然沒學過心理學,但從李向的面部表情中曾銳可以感覺出來,這件事兒或許跟李向真的沒有關系。

他要有膽子對小虎出手,在得知自己請的刀手出事了那一刻就已經立馬逃走才是,怎麽會傻逼兮兮的留在富貴樓呢?

更何況,富貴樓的大友雖然和他算是遠方親戚,但他要真對小虎出手,不可能不了解到,以大友的能力是絕對攔不住暴怒下的葉記的。

兇手必定另有其人,曾銳開始聯系另外一條線抓張大響的人馬,相比於李向,他認為張大響的嫌疑明顯更大。

要想對小虎這麽一個虎比朝天的戰犯偷襲,那家夥肯定得準備好,還得提前踩點跟蹤。畢竟小虎身邊像今天這種沒人的情況下極少出現,而坎巴的身手不只是葉記,城北路上跑的大多都有數。

所以能對小虎出手的必定要做足充分的準備,而之前和小虎發生沖突的張大響,明顯要比今晚剛剛與小虎產生口角的李向更具備這個條件。

曾銳和易達之間就好像是心理感應一般,曾銳才剛想到張大響,易達就已經打來了電話匯報工作。

易達說話一如既往地直奔主題:“事情應該和張大響的關系不大,今天一早,掃黃大隊突擊行動剛把他抓了,一天時間他都在治保分局關著,現在還沒放出來……”

“以他的關系,連保釋都做不到?”易達的答案讓曾銳覺得疑點重重。

“也不知道是他點背還是咋地,跟他一塊兒去的一個花臂馬仔不但玩了黃還沾了D,治保幹事在他的房裏搜出了好幾根針管,帶回去一做尿檢就踏馬呈陽性了……”

“行吧,我知道了。”曾銳輕嘆了一口氣掛斷了電話,這麽算起來的話,事情好像確實和張大響無關,這下子真相更加撲朔迷離了。

結束完這邊的審訊,又挨了二十分鐘毒打的李向明顯就剩下最後一口氣了。確定摳不出任何有用信息,曾銳就讓肖昊開車把他丟在了城北郊的醫院,讓他生死各安天命了。

而他和坎巴還有城九一塊兒趕往了那家現在已經被葉記收購的診所當中,去看望小虎的受傷情況。



小診所內,小虎剛剛清醒,MA藥勁剛過,從他緊皺著眉頭可以看出,這一次他受的傷屬實不輕。

他微微睜開雙眼,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自己床頭的曾銳易達和城九,有些虛弱的喊道:“葉哥,達哥,阿九……”

“好好休息,剩下的事兒有我們呢。”

小虎身上總共縫了一百二十多針,背上最深的傷口也接近三厘米,剛出院還沒活蹦亂跳幾天,這裏起碼又得歇息兩個月,曾銳要說不心疼自己的小兄弟自然也不可能。

他俯在小虎的床邊,在心裏暗自發誓一定要將事情的真相調查清楚。

見自家大哥表情有些難受,小虎眨了眨大眼睛說道:“哥,其實我沒啥事,甚至我還有一個小小的心願…”

曾銳幾乎都不帶任何停頓的就回道:“你說,不管能不能辦,哥都給你辦!”

曾銳的感情真摯,表達起來那叫一個催人淚下,光是站在一旁的易達和城九眼中似乎都有淚花在閃動。

誰知道小虎接下來提出的要求,卻差點沒讓三人一個跟頭栽地上去。

“你看我這傷的也不重,能不能把我轉到城北郊,就趙家商會他們那私立醫院去啊?”

曾銳一楞,不解地問道:“你沒事兒去那幹啥啊?”

“這不前兩天網上有一梗特火嗎,叫做秋天裏的第一杯奶茶,我就為了這事兒跟凱姐叨叨了好幾天,她總算答應請我喝杯愛心奶茶了,結果我住院了…我不琢磨著住到她家的醫院去,她給我送奶茶更方便嘛…”

小虎扯著一張破嘴訴說著其他人都聽不懂的故事…

729 城九戰老熊

……

三天過去,小虎如願轉院去了城郊,斷手的老熊按理說應該留在治保醫院養病,卻僅僅只是經過簡單包紮就第一時間送往了第二看守所。

同天,城九也因為在區政-府門口大小便嚴重影響辦公秩序,被抓進了二看拘著,很巧的是他剛好就和老熊關在了同一間監室,並且兩人連登記入監都是前後腳。

“咣當!”

監室門被打開,老熊手上還打著石膏並用紗布固定,步履蹣跚的就走走進了十二號監室。

他這副古怪扮相自然也吸引到了其他一幹獄友好奇的目光,在眾人帶著戲謔眼神的打量下他先是走到了自己的鋪前將洗漱臉盆放好後,眼珠子一瞪爆喝道:“再踏馬瞅,眼珠子老子都給你們摳出去!”

瞬間,監室裏的其他犯人都紛紛轉頭不再看他。別看老熊身受重傷,行動也不便,但只要一動怒,身上那股子亡命徒的氣勢一外放,還是可以唬住不少人的。

“哎喲臥槽,我就納了悶了,你這腿也瘸了,手也斷了,就是梁靜茹真借了勇氣給你,你也不能牛逼成這樣吧?”

一名穿著藍白條紋的囚服,將兩邊的袖子擼起,一副地痞流氓打扮的城九端著臉盆走了進來,人還沒進屋,就先聲奪人嗆了老熊一句。

這要是放在正常情況下,一進監就出言挑釁在管教看來完全是奔著炸監幹的,那出言呵斥都算你提前打點好關系了,一頓橡膠棒伺候才是應有之禮。

可替城九打開監室門的管教僅僅是撇了一眼城九,便合上門離去了。

這一行為在其他犯人們看來,可是十分詭異的,幾乎同一時間所有犯人都忘後靠了靠…

能做到在管教眼皮子底下大呼小叫,還讓管教自己裝看不見的,在看守所裏通常只有兩種人。

一種是屬實兇神惡煞的大匪,自知已經沒幾天活頭了,行事更為肆無忌憚,管教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了,畢竟沒有人愛和死人鬥氣。

另一種就屬於手眼通天之輩了,打了不知道多少關系,一進來就是帶著命令或者是替組織扛罪的了。像這一類人,他們在看守所裏待不了多長時間,而且管教若是因為和他們較真得罪上層的人,只會影響自己的前程,明顯得不償失。

但無論是哪種人,都不是他們這些被關在看守所裏的犯人惹得起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有多遠躲多遠。

老熊也是路上跑的老混子了,他一見城九故意挑釁就知道今天自己十有八九要壞了事,但還是故作鎮定的問道:“兄弟,跑哪條道過哪條河吃哪家飯啊?”

誰知道城九完全不吃他那一套,掄著手裏的洗漱用品就砸了過來,並罵道:“吃你MB!老子進來就是為了收拾你的,你一天不吐口我揍你一天,一年不吐口我揍你一年!”

很快兩人廝打在了一塊兒,還別說這老熊身手確實不錯,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還能夠與宛若瘋狼般的城九纏鬥且暫時不落下風。

犯人們一個個都貼著墻邊,目不轉睛的盯著監室門口發生的這一幕。

要是放平時監室裏有人打架了,那在這個沒有任何娛樂活動的二看裏簡直堪比過年一樣熱鬧,一個個不嫌事大的犯人們必定會發洩似的大呼小叫。

可今天,他們都小心翼翼,深怕發出的聲響影響到了打作一塊兒的兩人。

像這種流氓子在狹窄空間內的鬥毆,基本上不涉及到太多的技巧性,無非就是比誰下手狠和誰更抗揍。

如果老熊今天啥傷都沒受,那以兩人的體格對比,身材偏瘦的城九恐怕還真不是膀大腰圓老熊的對手。

可今天的老熊總共就剩下半邊身子能動,另外半邊別說出力了,就連稍微牽扯到神經都痛的難受。此消彼長,使不上勁的老熊註定是要被城九按在地上爆錘的。

“嘭嘭嘭!”

一動手就很容易進入狀態的城九,很快占據了優勢,騎在老熊的身上一拳拳的打在他的腦袋上。

“來,老籃子!讓我看看你的實力!”

老熊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腦門被砸的接連與水泥地板發生親密接觸,地上慢慢也形成了一灘殷紅的血跡。

“呃…”

城九特意對著老熊的嘴上卯了幾拳,老熊口腔內牙齒松動混合著血水,就連想說話也沒有能力表述完整。

“艹NM!今天老子啥也不問,就為了我兄弟小虎出口氣!”

似乎知道老熊在打什麽算盤的成就,壓根沒有給他求饒解釋的機會,一把捋著他的頭發把他腦袋給擡了起來,左右開弓,劈裏啪啦的就是一通大嘴巴子。

五分鐘後,老熊手上的石膏架子不見了,固定石膏架的繃帶也不見了,整個人呈大字型癱在地上,生死不知,而城九主動向管教匯報。

第二天中午,重新固定了手上石膏架子的老熊再次回到了監室裏,臉色沈的比鍋底灰還要黑。

老熊屢次向二看申請,自己傷勢沒有恢覆,返回監室會有生命危險,可無人回應,當天值班的副主任甚至說他是個有妄想癥的瘋子,最終他時隔不到二十四小時又被送了回來。

“你叫老熊對吧?”

管教剛走,昨天一來就用過硬的業務水平征服了全監室人的“榮譽號長”城九,就笑瞇瞇地往老熊身邊湊了過來。

“有本事,你殺了我!”剛剛給他管教,還站在走廊上與另外一名管教聊天。老熊故意開口激怒城九,就是希望趁此機會讓他對自己動手,以此自己說不定還能轉監,最次也能把城九關一段時間,讓自己有點兒喘息之機。

“啪!”

一個有些突兀可又異常的耳光聲,在周圍四間監室中回蕩,很多犯人們瞬間眼前一亮,但見周圍並無異動後就很懂套路的該幹嘛幹嘛,全當什麽也沒發生了。

而走廊上那兩名被老熊寄予厚望的管教,就好像是得了“選擇性聽力障礙”一般,依舊在聊著天,就好像監室內發生的一切他們都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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