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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宇姐的超神助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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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宇姐的超神助攻 (2)

任何家夥把式的鄭開,拎起桌上作為裝飾品的一批飛馬像,掄圓了手臂在空中劃過一個不太優美的弧度,對著郭華的後腦勺就幹了過去。

兩人相距僅三步之遙,見危險臨近,郭華並未慌亂,而是低聲朝聶雲鋒命令了一句:“幹掉他。”

“誒,開哥!有啥事咱好好說,不至於!”聶雲鋒領命後一把制住了鄭開,用手鉗著鄭開拎著飛馬像的右手,使勁往下壓。

“聶雲鋒你給老子起開,這郭華今天我非辦了不可!”生無可戀的鄭開眼珠子血紅,他能讓鄭眉從一無所有到後來的萬丈高樓,可以說憑的就是他現在身上這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莽勁。

但時代的更替,光有一腔怒火,就想要把事情辦得面面俱到,也變得不再像從前一樣容易。

隨著身份的轉換,也算是站在城北金字塔接近頂端的郭華,明顯就不會害怕鄭開這種意圖要扛著煤氣罐子要跟自己玩自-爆的威脅。

“我說幹掉他,你聽不懂嗎?”郭華微微皺眉,聶雲鋒已經跟在他身邊多年了,他除了是阿奎的大徒弟外,還是手下這幫人的頭頭。

但這麽多年來,郭華一直很少與聶雲鋒接觸。除了阿奎是他的心腹用起來更加安心外,更重要是他總覺得聶雲鋒不如阿奎順手。

就比如說眼前這種情況,如果是阿奎站在他的身側,在他發出幹掉鄭開的指令後,不說阿奎會直接了結鄭開的生命,但最少他絕對會第一時間出手制住鄭開,讓他再無任何還手之力,不可能還能在自己的面前叫囂。

聶雲鋒絕對服從並沒有學的徹頭徹尾,略帶自己思想是最讓郭華膈應的原因,他需要的並非是有血有肉的兄弟,身邊缺的就是冰冷的殺戮機器。

聶雲鋒自然聽出了郭華話中的不悅,稍作猶豫後咬牙朝鄭開出手:“得罪了開哥!”

“咚咚咚!”

不鳴則已,聶雲鋒閃電般出手在鄭開的胸前連點三下,將鄭開整個人逼的捂著胸前連退了三步,手裏的飛馬像也算是落地。

“你跟老子在這過家家呢?今天要麽他躺著出去,要麽你躺著出去!”顯然,對於聶雲鋒的出手,郭華還是不滿意。

在他看來像鄭開這樣的泥腿子,就已經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牛逼上天。然後被自己收拾一頓後,跪地求饒痛哭流涕,只有這種狀態才能夠滿足他的心理需求。

在阿奎手下訓練多年,服從兩個字就是鐵律。聶雲鋒眼中短暫猶豫後,擺臂重拳直錘鄭開胸膛。

“開哥快走!”

就在鄭開瞪大了眼睛,看著聶雲鋒的鐵拳離自己越來越近時,他身旁傳出一聲大喝。

狄民一把將鄭開給推開,雙手呈十字,向上一頂意圖接下這一拳。

“哢嚓!”

只可惜狄民錯估了聶雲鋒的實力,狄民在混子圈的時候一向自恃功夫還行,幾年不出手沒曾想卻連對方一拳都接不下來了。

其實就算是狄民的巔峰期,他同樣也遠遠不是聶雲鋒的對手。首先,他們的起點就不一樣,要一個半路出家的和一個職業選手對打本來就不存在公平。

或許你會說兩人都是靠拳頭吃飯的,其實也不盡然。打個最簡單的比方,狄民混社會他意在出人頭地,或許這幾年不行,但過幾年又躥起來了。

但聶雲鋒不一樣,像他這樣的死士就跟那老板都愛養的藏獒似的, 他們屬於從小餵養基本上不會換主。

另外就聶雲鋒這一幫子殺戮機器,真要離了郭華,那放出去簡直定時炸-彈!他們沒有任何律法的概念,凡事有郭華給他們兜底,他們只需要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去完成就行了。

可要是換成郭華不在了,沒有了保護傘的他們,就會如同沒有人操縱的牽線木偶一般失去指令。

在他們的人生中除了接受指揮完成任務外,很少會涉及到其他知識。同時手裏沾的人命案那一個個都是不計其數,但凡要查起來了都得槍斃!

不具備其他生活技能的他們,即便僥幸躲過清洗,可沒有一技之長,除了通過暴力解決問題外,沒有任何辦法可想。

最後除了滋生犯罪伏法外,別無他法。

在專業性上不在同一個級別,狄民又怎麽可能是聶雲鋒的對手呢。

656 風雨飄搖的騰華

聶雲鋒擡腿,右腳小幅度向前輕擺,兩腳踏在狄民小腿關節上,狄民腳下趔趄,栽倒在地。

“廢了他!”

就在聶雲鋒猶豫如何出手時,郭華已經再次發出了他的命令。

“哐!”

沒得選的聶雲鋒,右臂發力青筋暴起,拳頭重重地砸在了狄民的小腿上。

“哢嚓!”

“啊——!”

腿骨碎裂的狄民,抱著右腿,發出了劇烈的哀嚎聲。

“我艹NM!”

看著跟著自己一塊兒前來的狄民,因為自己遭了無妄之災,鄭開目眥欲裂,揮著拳頭就朝著聶雲鋒撲了上去。

聶雲鋒身子小幅度側擺順利躲過後, 向前橫跨一步,朝著鄭開的胸前撞了過去。

“嘭!”

鄭開腳下踉蹌向後連退了好幾步,還沒穩得住身子就被聶雲鋒欺身而上,直接撲倒在地。

“郭總!”

聶雲鋒一手掐住鄭開的脖子,扭頭看向郭華,示意道。

畢竟這是在公司內部,郭華再如何暴戾也得註意個人形象,真把人整死在這兒,也不合適。

就在郭華準備命令聶雲鋒下手時,他忽然眼神瞟到了自己對面的一張座椅上。

那張椅子被戲稱為鄭眉的專座,因為鄭眉每逢到騰華來,都會坐在那兒和郭華談笑生風。

已經到嘴邊的話郭華只得又收了回來,沖著聶雲鋒擺了擺手道:“拖下去吧!”

“是!”

聶雲鋒聞言拽起鄭雲的衣領,一路拖行朝屋外走去。

而原本已經閉目等死放棄反抗的鄭開,見峰回路轉後,沒有半點感激郭華的意思,而是扯開嗓子大聲叱罵道:“郭華你就是個雜-種,背信棄義,為了錢不擇手段,我一定要整死你!我一定要整死你……”

就這樣,鄭開被聶雲鋒拖入了電梯,扔出了騰華公司大門。

那一路上無論是騰華公司的職員還是與其有相關往來的單位個人,也是紛紛側目,不禁都在思考這場荒唐鬧劇,又是哪裏出現了什麽問題。

其中一名穿著多口袋覆古工裝馬甲的男子更是停下了腳步,一直順著聶雲鋒所走的方向所移動,直至消失在電梯口的盡頭。

“嘿…這好像還有點意外收獲啊!”

其貌不揚的馬甲男子摸著下巴,露出了一個陰謀得逞的笑容。

“阿奎,將辦公室整理一下。”

等聶雲鋒將鄭雲拖走,斷了一腿的狄民也被人架出去之後,郭華沈聲喊道。

“……”

過了半響郭華才想起,此刻的阿奎並不在他身邊,只得有些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今天的郭華罕見的憤怒並不是沒有原因的,從今早上他一醒來開始就發現風雲突變了。

原本還在小心翼翼維持著的微妙平衡,似乎被無形中的一只大手介入,打破了。

對於城北的管理者而言,路上跑的存在他們一直是默認的。貓和老鼠同樣是相互依存的存在。

這中間的關系錯綜覆雜,在絕大多數情況下,只要路上跑的沒有做的太過出格,也就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

畢竟從上到下這一條充滿罪惡血腥的產業鏈,同樣是不斷為上層輸血的,在不侵犯誰的蛋糕的情況下。所謂嚴打,一般就如同《西游記》一樣。

有關系的妖怪收到風,會提前選擇避其鋒芒。而那些有關系又性格乖張的,則繼續無法無天,即便整到最後自己無力抵抗了,提個人名,同樣可以保自己相安無事。

真正慘就慘在那些並沒有背景關系的,每一次清洗他們都是首當其沖的目標。之前之所以可以蹦跶一段時間,不過是待宰的羔羊,早已留意好的目標罷了。

而郭華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清洗會波及到他的身上了。

即便他早已身居高位,在這中間的事兒他基本上不會過手,可這一次從王大狗和鄭眉周新等人身上入手,已經有多則不利消息傳出。

據他在官方的內應稱,很快就會查到他的身上了,要他多加防範。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即使郭華與王大狗鄭眉中間不存在任何交流,可就單純論大家那“上下級”的關系,真想查,誰也跑不了。

在前一刻還意氣風發試圖一鼓作氣,將羅摯旗一口吞下的郭華,瞬間就風雨飄搖了。

在底層老百姓或者是在小混子眼中高不可攀的郭華,真要放在七城領導班子面前的棋盤裏,同樣也不過是一茬韭菜罷了。

或許這一茬更粗更壯,下刀時要多費幾分力氣,但帶來的收獲同樣也是很大的,並非就無從下手。

慣用棄車保帥套路的郭華,在這一次的護盤行動中猛然發現,自己身邊心腹除了牛力周新竟然已經再無可用之人了。

原本自認為通過割讓利益已經穩住局面的郭華慌了神,只得再一次將已經吃到自己肚裏的財富往外吐。

王為在早上八點鐘的時候和自己結束了一個不到半分鐘的通話後,嘴上說著馬上取辦盡力打聽的他,就好似石沈大海一般再無回應了。

顧不上宏圖大展的郭華,一連給自己的公司高層開了三個會兒,目的只有一個。

對所有違法違紀的痕跡一律清除幹凈,一切以維穩為中心工作,只要能躲過這一劫什麽都不是問題。

做完這一切,又將自己內心怒火,發洩到了鄭開身上的郭華。呆呆的伏在辦公桌前,原本梳的一絲不亂的黑發顯得有些雜亂,也不知何時冒出了兩根白頭發。

原本躊躇滿志,似乎正值壯年郭華好像一瞬間老了好幾歲。甚至他自己都對目前所追求的為之奮鬥的產生了一絲迷惘,究竟是不是的對的。

……

易達一覺醒來,天色已經漸暗,他揉了揉有些幹澀發紅的眼睛,又用抽屜暗格內的鑰匙打開上鎖的床頭櫃,看見裏頭仍擺放著的U盤,他才敢相信昨晚不是一場夢。

驚鴻一瞥浮生若夢,那個如同洛神般突兀出現的女子,實在是在易達的心頭難以磨滅。

爬起身,換了套幹凈衣服,洗漱一番,他決定聯系一下磕磣。

雖然U盤裏擺著的看似都是行賄受賄偷稅漏稅暗箱操作的切實證據,但他仍需要再三確認,小心駛得萬年船。

這玩意用好了,一擊致命,用不好那可就是個雷。

657 磕磣的意外收獲

晚上八點,磕磣趕到了城北郊工地,今天他並沒有踩他那臺折疊自行車。

磕磣穿著馬甲,翹著個二郎腿,將雙手交叉放在腿上,仰頭保持一個盡量讓自己舒服的姿勢,看著易達。

對於今天突然掌握的新情況,他確實覺得有需要和易達匯報一聲,所以他來的很果斷。

同時,他也很好奇易達和他說的,所謂轟動性的消息究竟是什麽。

於是乎磕磣老神在在的往沙發上一躺,就等著易達給自己講故事,再還他一個不過如此的不屑表情。

可惜,我們磕大偵探這一次明顯失算了。

“磕磣,你先看看這U盤。”

易達手中拿著一個嶄新的32G金士頓U盤,插入了房間內的電腦主機。U盤中內容的重要性不用多說,易達當然也不會忘記要多備份幾次,做出將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裏的蠢事。

“我滴易總,我打車這一個來回好幾十塊,你不會就喊我看個小電影吧…”磕磣開了句無傷大雅的玩笑,就一手撐在電腦桌前一手叉腰,似乎在看易達究竟想唱哪一出戲。

可隨著U盤插入讀取,磕磣臉上那懶散的笑容被瞬間一掃而空。兩個眼睛珠子瞪得老大,眼睛死死地盯著電腦屏幕上顯示的內容,顫聲道:“易老板…這全是真的?”

易達雙手一攤道:“是不是真的,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說完還特意站起身,給磕磣騰出位置讓他坐下,自己慢慢查看。

磕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著鼠標逐一點開了U盤裏的文檔,逐字逐句認真查看。

時間過了得有近半個小時,磕磣才揉了揉眼睛,轉過身看向易達,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易老板,你都掌握的這麽詳細了,你還請我調查啥…”

易達隨口解釋道:“這是我昨天找完你之後,機緣巧合才得到的,而且我無法確定這東西的真實性,所以該找你還是得找你的。”

磕磣給易達遞上了一根滑殼樂道,並給自己也點了根,用鼠標再次將內容打開,瞇著眼緩緩說道:“這裏頭的內容分門別類擺放整齊,按我的經驗來說,收集這玩意的十有八九是我同行…”

“而且,就光這玩意的整理程度上來講,能夠把資料收集到這個份上,幾乎可以排除他惡作劇的可能。坦白來說,就他收集的這份資料,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也收集不了。”

一山還比一山高,磕磣由衷的感嘆了一句。

“你也做不到?”易達略微有些驚訝。

磕磣點了點頭答道:“做不到。退一步說,收集這資料的人,就算不是我同行,那也絕對是一名頂級黑客。”

說著磕磣隨手點開了一段影像視頻說道:“像這一類影像視頻,以我的電腦技術而言想要悄無聲息地入侵後竊取,難度無異於登天。”

磕磣點開的是一段位於郭華家別墅,與七城某位高職人員交談,並進行桌下交易的視頻截圖。

“像郭華這一類商業精英,他的安全防護等級絕對是最上層的。更何況,易老板您看,這可是通過進入騰華內部網竊取出來的資金走向數據,你覺得短時間內我能做到嗎?”

磕磣後面打開的是一張騰華公司的在上季度資金走向的數據分析表,像這種需要侵入集團內網還不被察覺的,就連易達這種外行人也清楚其難度。

“易老板,說真的你都有能收集到這種資料的朋友了,我忽然對是否還能與你們開展長期合作都保持了一絲懷疑…人家技術跟我完全不在一個段位,你還費功夫找我幹啥?”磕磣不解的問道。

“磕磣,如果我需要你對這些數據的真實性進行一次探查,大概需要多長時間。”易達並沒有與磕磣就資料來源者一事上做太過深入的交流,而是換了個話題,再次拉回了正題上。

磕磣眼珠子轉了轉,答道:“如果說只是確定真實性的話,給我一周左右的時間,我大概可以完成,不說百分百,八十五以上的探查率我還是可以保證的。”

“行!那這事兒我就麻煩你了。”

“害!你要說讓我自己一點一點搜索證據,那你給我一個月我估計也整不出什麽大花樣出來,畢竟現在騰華忙著護盤緊縮,想要實質性的證據,我估計官方來了都不好辦。但只要旁敲側擊確定一下真實性,我相信這應該還難不倒我。”磕磣把握十足的說道。

“你剛剛說,騰華開始護盤了?”易達皺著眉頭問了一嘴兒。

“對啊!”磕磣幹脆利落的回道:“今天我偽裝了身份去調查的時候,就發現騰華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後來我一打聽才知道,原來上頭成立了專案組,要對騰華公司進行徹查,這幾天騰華的人那嘴估計拿扳手都掰不開了…”

易達若有所思,也沒避諱的說道:“上頭派了專案組,看來羅家也動手了…”

“對了,今天我在騰華還碰見一個有意思的事兒!就鄭眉那弟弟鄭開,今天也在騰華,他大吵大鬧讓郭華派人給拖出去了,一路上咒罵郭華不得好死,那場面別提多轟動了。”

手裏頭工作強度降低,心情也隨之變得舒暢的磕磣,難得的話也多起來了,總算把今天看到的那一幕描述給了易達聽。

誰知道聞言後,易達雙眸中好似閃過了一道精光,原本還滿面愁緒的他臉色瞬間舒展。連忙扭頭看向磕磣話語急切的說道:“你說今天你在騰華,看見鄭開被郭華派人趕出來了?”

“是不是郭華趕得我不清楚,但鄭開確實是被趕出來了,而且嘴裏咒罵的也是郭華。”偵探出身的磕磣,十分註意話語的嚴謹性,不會在這種關鍵性的問題上妄加猜測。

得到了自己想要答覆後的易達,反覆斟酌了一番回道:“好嘞,磕偵探不耽誤你的時間了,對於郭華的事兒你還是抓緊去查吧,你查的越早越準確,咱這把子活兒就越成功。”

“行,那你等我的消息吧!”磕磣偵探的工作本質除了嚴謹細心還要求辦事幹脆不拖泥帶水,見正事已經談妥,磕磣也不墨跡,轉身就離開了。

658 悲催的鄭開

“還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這一下我還真想知道郭華怎麽躲過這一劫。”

磕磣走後,易達拿出紙筆在桌上進行了一番筆筆畫畫。

在他原本的計劃中,就是希望通過搜集郭華的犯罪證據,讓他身敗名裂。在多次與郭華產生矛盾發生碰撞後,易達其實就已經明悟了一個道理。

“民不與官鬥!”

像這樣被曾銳和自己整得聲都不敢吭,被老趙老金一套組合拳打的找不著北的郭華,要是換成另外一個社會大哥,那早JB沈了!

而人家郭華偏偏還能夠在城北如魚得水,說到底,在屢次受挫的情況下,郭華依舊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靠的就是身後關系的支持。

即便葉記在於郭華的沖突中再勝利哪怕一萬次,只要他的背景還在,他仍舊可以屹立不倒,甚至是繼續壓著你葉記一頭,哪怕你葉記是作為戰勝方,你同樣只能忍辱負重找個角落自己撅著。

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郭華身後的這些關系網逐一解除,要是沒有了上層庇護,那郭華頂多就算是一坨扶不上墻的爛泥巴了。

到時候要如何拿捏,還不是輕輕松松手到擒來?

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卻並不簡單。類似於王為一般與郭華多年的老關系,又怎麽可能因為些許利益反戈一擊呢。

雙方早都已經綁在一塊兒了,若非出現特別大的變數,誰也不願意舍棄誰,只得相互依存互相依偎。

要拿出切實的證據,而且必須是只要一出,就可以壓得郭華永無翻身之地的證據!但凡提前露出一絲端倪,讓郭華察覺,計劃都極有可能會流產。

畢竟郭華不只是他自己一個人,還有他身後覆雜的集體。

所以在易達計劃中,最好的方式就是使用一名或者多名汙點證人對郭華進行實名舉報,把事兒一次就鬧到出現在了公眾的視野,上面的人要是還橫加阻攔,出現的社會性矛盾他們也擔不起。

到了那時候,上層領導人人愛惜羽毛,自身都難保了又有幾個還樂意冒著大不韙替郭華出面?蛇打七寸,易達的目的就在於一擊必殺。

要不是七城領導班子成立專案組介入,磕磣的調查工作也不會那麽順心。只要能夠把鄭開拉入局中,那易達原計劃就已經環環相扣機會極大了。

已經做下了決定的易達不再猶豫,當即掏出手機撥通了老趙的電話。

老趙自從和葉記成為朋友之後,錢確實賺了不少,這“工作”也是越來越累了。一天天的啥事不幹就整的跟三界包打聽似的…

易達想了想張口道:“趙哥,我想麻煩你個事兒。”

“吃!”

易達能明顯聽到那一頭麻將碰撞的聲音,接著老趙懶洋洋的回道:“有事你就說事兒唄!反正你們葉記的現在個個都是爺,要沒事兒也絕對不會來找我。”

“誒唷,趙哥你可千萬別這麽說,我們這不也是工作嘛!”易達撓了撓後腦勺再次問道:“趙哥,你能不能給我打聽打聽鄭開在哪裏下腳啊?”

就在易達等著老趙回話時,老趙中氣十足的喊道:“胡了!”

“嘩啦呼啦!”

易達就聽到了麻將機洗牌的聲音,滿頭黑線。

“行了,小達子,事兒我給你打聽,有了消息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好嘞,謝謝趙哥了。”

“行,別耽誤我贏錢啊,掛了昂!”

雙方結束通話,易達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只要這中間不出其他誤差,那以自己計劃走,騰華的覆滅已經就在眼前了!

……

相比於易達的喜笑顏開,正被當做計劃實施目前最總要一環的鄭開就沒那麽好的心情了。

一間十分簡陋的平房內,狹小擁擠的空間總共還不到二十平方,房間兩旁擺放著大鐵櫃子,裏頭是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正中間擺著一張做手術用的病床,原本雪白的床單已經變成了灰色還布滿了血垢。

而被聶雲鋒幾拳頭下去把手腳砸斷的狄民,正停在那張骯臟不堪的病床上,發出聲嘶力竭的吶喊聲。

都說十指連心,更何況是手腳被人用拳頭硬生生打碎呢。

給狄民治療的人,比鄭開更像個混子,寸頭桃花眼嘴上叼著根煙,整個房間裏最為閃亮的恐怕就是他脖子上戴的金項鏈了。一件卡賓的印花T恤配上緊身褲,腳上一雙老北京布鞋正跟著節奏不停的抖動。

對於狄民的慘叫,“醫生”充耳不聞,這裏捏幾下那裏捏幾下,似乎還在尋找方法。

看見狄民的慘狀,鄭開是打心底裏心疼,他瞋目道:“你踏馬到底能不能治?”

“醫生”聞言立馬停下了手裏的工作,撇了鄭開一眼,語氣平緩道:“擡走,我這裏治不了。”

鄭開暴跳如雷,指著那醫生喝道:“你JB說什麽呢!”

“脫臼接骨,我這裏沒問題。裏面骨頭都震碎了,我這裏什麽材料都沒有,我拿什麽救?擡走!”

“你你……”鄭開氣得在原地渾身直哆嗦,厲聲道:“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兄弟治好,我讓你走不出這屋!”

“吹牛逼。”

“醫生”漫不經心的朝鄭開走來,完全沒有把他的話放在眼裏。

鄭開咬著牙就向“醫生”撲了上去,誰知“醫生”左腳回收右腳前伸猛地向上一提,以一個十分詭異的姿勢朝上方一頂,右手架肘直接把鄭開撞在了靠墻擺放的大鐵櫃子上。

“咣當!”

“噗咚!”

砸在鐵櫃子上的鄭開,跌倒在地,肚子裏一陣翻滾,就跟被八十碼的汽車撞飛了兩米遠似的,動彈不得。

“有跟我齜牙的功夫,不如好好給狄民找個醫院治傷,就他這個情況再拖下去可以直接截肢了。”

“醫生”站在房門口並未直接離開,而是冷冷地丟下了這麽一句話,才向前邁步。

“阿狄你等著,我帶你去治傷,我帶你去治傷!”鄭開努力從地上爬起後,將狄民背在自己背上,一步三晃悠的就往外走。

“啪嗒!”

當他們走到診所門口時,發現那“醫生”並沒走,他靠墻點燃了一根煙,往外吐著煙圈淡淡說道:“抓緊時間,時間越長影響越大。”

659 曾經的歲月

在“醫生”的催促下,鄭開背著狄民就往大馬路上跑,好不容易攔到一臺純電動的出租車後,迅速前往最近的醫院。

“開哥…我的銀行卡在上衣左邊口袋裏,密碼94第一章:6第一章:8裏頭還有七八千塊錢治傷應該足夠了。”

此時狄民的額頭上冒起了一層層細汗,面部也因為劇烈疼痛而變得有些扭曲。

之前去小診所是狄民的主意,那“醫生”是他的朋友。鄭開身上壓根沒兜一分錢,狄民卡裏的七八千塊錢是他自己,以及他背後那個家庭所有的積蓄了。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他是真舍不得把這錢花在自己身上。

而現在別無選擇之下,他不可能還不把這個錢拿出來,自己傷勢他自己清楚,這手腳要是接上的時間再遲些,影響到了基本功能,那到時候連貨運站的貨他都幹不了了,光靠著那點股份,他一家人就只能吃西北風去了!

“好好好!”鄭開連連點頭,並很快將狄民送進了急救室。

“您好,請問您是病人家屬嗎?”一名穿著潔白護士裝的三十歲左右少婦,帶著南方特有的溫婉柔弱語氣問道。

剛剛喘了口氣的鄭開馬上答道:“沒錯!”

“你好,請這邊繳費!”護士身子微微向前躬,右手向前示意道。

望著護士玲瓏有致的曲線,鄭開微微遲疑,很快回道:“好的,好的。”

鄭開跟在護士身後,前往了繳費臺。

“先生,請出示一下病人的醫療卡。”

鄭開一楞接著答道:“他沒有醫療卡。”

狄民沒有醫療卡的事兒鄭開知道,那時候全民普及醫療保障卡,剛到狄民家的時候,狄民就到牢裏蹲著去了,沒辦著。

之後有一次狄民要辦個啥事就是因為沒有醫療卡,還跟鄭開吐槽過這事兒,所以他很有印象。

“沒有醫療卡的話,麻煩您交一萬塊錢抵押金。”負責收款的工作人員,想了想答道。

鄭開整個人為之一怔,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他身上有的總共就是狄民那張不到八千塊錢的卡,除此之外身無分文。

原本揮金如土,開個臺整兩瓶黑桃A都遠遠不是這個數字的鄭開,就被這兩千多塊錢難得啞口無言了。

“您好,我卡上有差不多八千塊錢,您先治,我馬上給您去湊行嗎?”鄭開趴在臺子上,將脖子使勁往那個小窗口裏伸,語氣略帶些哀求。

這名桀驁不馴的瘋癲男子,已經記不清楚自己上一次說話用上敬語是幼兒園還是小學,但眼下的他很清楚,只要有人能給救狄民,他就是跪下也無妨。

“咚咚!”

繳費處的工作人員用手中的水性筆敲了敲玻璃上貼著的字條:非使用醫療卡的病人,一律按比例繳納抵押金。

“很抱歉,規定寫的很清楚,我也沒有辦法。”工作人員面帶微笑和聲和氣,可說出來的內容卻是格外的不近人情。

鄭開扭過頭一臉希冀的看向之前那名如江南水鄉一般溫婉知性的護士姑娘,問道:“錢,我馬上去湊,我馬上去湊。護士,您能不能先讓醫生安排我兄弟手術?錢,我真的很快就會到位。”

“抱歉,醫院有醫院的規定,我們作為醫院的工作人員不能違反醫院的規定。”

護士很平靜的搖了搖頭,她臉上之前掛著的笑容如春風拂面般,吹暖著鄭開的心靈,可當她搖頭的那一刻,卻又是那般的決絕不帶絲毫感情。

有一說一,其實七城的醫保報銷比例是很高的。打個比方,像狄民這種情況,他要是有張醫療保障卡,今天別說交一萬,他給鄭開的那七八千塊錢,估計還能剩下個三四千。

可就因為他原來的嫌麻煩,肆意人生,現在到了用處,才會被困住寸步難行。這並不是社會的責任,或許說社會很現實很無情。

可如果是你自己不聽他人勸告,非要自以為是的去做那個“不一樣的人”,那又有什麽資格去責怪社會的殘酷呢?

前進的道路上往往都是荊棘密布的,八成你的異想天開前頭就只是條死路。

創新精神要有,追求真理的想法要有,但這一切不等同於自以為是,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誤付出代價。

“呼!”

鄭開長籲了一口氣,往醫院走廊的盡頭邁步走去。

坐在無人的樓梯間,他哆哆嗦嗦的用打火機將口袋裏已經褶皺的香煙點燃。

電話接通,鄭開主動熱情的喊道:“兄弟,我是鄭開。”

“嘟嘟嘟……”

對方一句話也沒說,僅僅是聽到鄭開的名字就選擇了把電話掛斷。

鄭開神情一暗,但並未放棄,接著又撥通了下一個號碼。

十分鐘後,鄭開低垂著腦袋,兩眼無神地望著地面。

他做盡了所有的嘗試,將通訊錄給翻遍,可最長的一個人也只聽到了他在醫院,就將電話毫不留情的掛斷。

多年的社會路,越走越迷路,走到最後鄭開才發現除了此刻躺在病床上等待著他去繳費的狄民以外,誰也靠不住。

放棄借錢的鄭開,沒有再沒皮沒臉的用其他軟件聯系所謂的“朋友”,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路跑下樓,打了臺出租車返回了一處既陌生又熟悉的鋼廠家屬區。

為什麽說這裏既陌生又熟悉呢,這家屬區是二十多年前鄭眉和鄭開居住的地方,也是他父母給他們留下的唯一家產。

原本的鋼廠早就已經隨著國有浪潮的推動倒閉了,這一處家屬區自然也就無人管理了。再加上大量職工倒逼下崗,家屬區也變得更加混亂了。

樓下僅有的幾臺小汽車亂停亂擺,樓梯間裏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雜物,角落裏的汙穢物還散發出陣陣惡臭。

而這一切鄭開無心在意,他只想趕快上樓,將自己母親病逝前交給自己的金器取出來。

母親躺在病床上離去的畫面,即便是這些年還依稀在他的夢中浮現。

“開開,媽媽沒什麽東西傳給你了。以後你娶了媳婦就把這兩個金鐲子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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