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西南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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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西南亂起
其實張懷之所以仗著膽子，勸說賀元盛，完全是出於在其位、謀其政的心裏。
這也是他的精明之處，畢竟他存在的價值，就是能做事、敢做事，若是成為戶部尚書，卻忘記了自己的本分，恐怕長久不了。
果然，張懷的這番話，讓賀元盛非常滿意。
畢竟戶部尚書管著錢袋子，遇事自然要考慮銀錢，在某些時候，應該犯顏直諫。
“若是形勢不好，本侯不會一意孤行。
不過眼下的局勢，越來越好，待市舶司組建之後，朝廷會新增一項不小的財源，不會沒銀子。”
頓了頓，話鋒一轉：“何況秋稅征收之後，朝廷會全面推行新政，更不會缺錢了。”
賀元盛態度，讓張懷松了一口氣，暗自想到，長寧侯果然不是普通人，聽得進去逆耳忠言。
想到這裏，張懷繼續開口：“侯爺，如今的局勢，雖然不錯，繼續推行新政之後，財政的情況，也會越來越好。
可若是興兵北伐，不說軍費的耗費，就是勝利之後，該如何賑濟。”
頓了頓，十分嚴肅的說道：“黃河以北的旱災，沒有半分減弱，百姓過得困苦不堪。
若是朝廷北伐，定會讓河北的情況，更加不好，哪怕戰勝了元朝，也會多出數百萬災民。
想要安置這麽多人，耗費何止千萬，以朝廷現在的情況，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這番話，提醒了賀元盛，臉色也凝重起來。
如今黃河以北的情況，非常不好，尤其是山西省，可謂是遍地流民。
而元朝對此，視若不見，反而橫征暴斂，一味地擴軍。
可能是葉赫真也清楚，元朝未必能守住神京，這才一改昔日的作風。
“今明兩年，朝廷不會北伐，而會把重心，放在西南。”
張懷的話，讓賀元盛下定決心，先平定西南，待局勢好轉，在行北伐。
畢竟收覆神京，若是不能安撫民眾，還不如暫緩北伐。
接著話鋒一轉：“在朝廷北伐之前，你要計算一下，若是平定北方之後，想要救災的話，需要多少錢糧。”
張懷立刻回應：“侯爺，這要看天災的情況，以及朝廷要救濟幾個月。”
而後開口解釋：“據屬下所知，被元朝占據的山西、河北兩省，有兩百萬戶，千萬人口。
而大戰一起，本就艱難求生的百姓，恐怕更沒有出路。
若是朝廷簡單的救濟，倒是好辦，每月有個十幾萬旦糧食，足夠賑災之用。
可大戰之後，百廢待興，若是朝廷想以工代賑，耗費可就多了……”
張懷的確是個人才，入主戶部之後，又把所有精力，放在了政務上，所以面對賀元盛的問題，根本不用細想，就可以對答如流。
這番話，也讓賀元盛的神情，更加凝重起來。
就在數月之前，朝廷剛剛在江北，實行以工代賑，所以賀元盛清楚，這裏面的花費。
而黃河以北的面積，雖然要小一些，人口也稀少一些，可花費絕對不少。
最主要的是，河北的旱災，還說不定要持續到什麽時候，以朝廷現在情況，若是背上這個包袱，日子定然很難受。
“那你的意見是？”
張懷神情一肅，正色道：“侯爺，以屬下愚見，在北方天災未轉好之前，不要貿然北伐，除非朝廷有兩千萬旦以上的餘糧。”
兩千萬旦糧食，足夠數百萬人，食用一年之久。
有了這個本錢，乾朝可以以工代賑，興修水利。
屆時哪怕天災還在繼續，日子也能勉強度過，不至於讓局勢崩潰。
其實現在的河北，局勢已經開始崩潰，反元的勢力，此起彼伏。
可元朝騎兵激動靈活，河北又是一片平原，利於騎兵作戰，這才勉力維持局勢。
“此事本侯會仔細考慮，不過從今日起，戶部要全力儲備糧草。”
“諾！”
張懷立刻點頭，他知道，賀元盛應該會采納他的意見。
這時，就聽賀元盛再次開口：“秋稅入庫以後，本侯會讓你進入內閣，以輔臣的身份，主持新政。”
雖然早有預料，可這麽快的進入內閣，還是讓張懷欣喜不已，當即開口表態：“謝侯爺厚待，屬下定然全力以赴，推行新政，以報侯爺知遇之恩。”
三天之後，賀元盛以小皇帝的名義，讓張懷以戶部尚書的身份，進入內閣，主持新政，並給了他，便宜行事之權。
如此一來，張懷可謂是大權在握，甚至壓了趙文煜一頭。
十二月初，秋稅入庫，張懷開始全面推行新政。
做法還是簡單粗暴，就是能者上，庸者下。
反正張懷的手下，有一幫人，不會陷入無人可用的境地。
而賀元盛，也針對西南三省，開始布局，準備推行改土歸流。
不過西南三省，少數民族眾多，沒有武力的支持，什麽也幹不成。
所以兩湖的局勢穩定之後，羽林衛將會進入貴州，而後一分為二，分別進入四川和雲南。
內閣，賀元盛跟趙文煜，相對而坐，談論著改土歸流的事。
“大軍進入西南之後，朝廷會立刻建立府縣，派出官員管理地方……”
趙文煜開口匯報情況，語氣十分凝重。
“派出去的官員，必須是清廉的幹吏，否則後患無窮。”
改土歸流，無論是對朝廷，還在對少數民族的百姓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畢竟土司制度，非常落後，已經不合時宜。
可此事對土司們來說，就是禍事了，他們必然不會交出權利，所以西南三省，定然會有戰亂發生。
在這種情況下，朝廷派出去的官員，就很重要了，若是有能力，又清廉的，可以快速穩定局勢。
可要是一個貪官汙吏，就會起到反作用，甚至會成為土司門的助力。
“侯爺放心，這批官員，都是精挑細選的，下官也會一直盯著。”
改土歸流一事，由趙文煜負責，他自然非常重視。
畢竟張懷入閣之後，已經成為他的政治對手，若是做不出什麽成績，今後的地位，會越來越低。
頓了頓，繼續開口：“下官唯一擔心的，就是土司們大規模反叛，這樣一來，西南三省，恐怕會戰亂不休。”
“為了長治久安，一時的陣痛，是必須要承受的！”
賀元盛早就有了心裏準備，否則也不會派羽林衛西進。
畢竟十幾萬人馬，足以應對一切，就算西南遍地烽火，朝廷大軍也能平定。
翌年三月，貴陽，成都，昆明等西南三省的首府，以及其餘重鎮，皆被羽林衛進駐。
而後，朝廷正式下達，改土歸流的政令，派遣官員，去三省任職。
政令一下，西南三省，頓時暗流湧動，所有的土司、部落頭人，幾乎沒有一個，願意交出權利。
雲南，昆明周邊，彜族第一大部落、那氏，召集了其餘幾個部落的土司，密謀反叛的事。
“乾朝皇帝不給我們活路，幹脆反了他，占領昆明……”
那氏土司那榮，表達了自己的意見，語氣中帶著幾分殺意。
“確該如此……”
“給漢人一點厲害瞧瞧……”
“漢人羸弱不堪，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
“……”
其餘土司，紛紛表態支持，沒有一個人反對。
畢竟改土歸流，觸及了他們的根本利益，更是從高高在上的土皇帝，跌落凡塵，土司們怎能不反抗。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歃血為盟。”
語畢，那榮親自殺了一只雞，將血液倒入準備好的飯碗內，然後用手沾了些鮮血，摸到嘴邊。
其餘的土司，也是有學有樣，神情非常莊重。
歃血為盟之後，幾個土司，開始商議叛亂的細節。
三天之後，數萬彜族人，在土司們的帶領下，開始圍攻昆明城。
昆明城內，有左羽林衛三萬兵馬，別說是守城了，就是正面出擊，也可以擊敗彜族叛軍。
不過守將沒有妄動，而是裝成兵力不足的樣子，堅守城池，打算等彜族叛軍力竭之時，在發起反擊，一舉平定叛亂，全殲叛軍。
不止昆明一地，其餘的地方，也有土司作亂，西南三省，可謂是遍地烽火。
好在朝廷軍隊，早有準備，哪怕叛亂的規模很大，卻沒有太大的影響，更沒有丟失一座重鎮。
四月初，西南的奏折，源源不斷的送入南京，皆是匯報戰事的。
賀元盛看過之後，就丟到一邊，自言自語道：“示敵以弱，把敵人都引出來，到是一個不錯招數。”
表面上看，局勢好像岌岌可危，叛亂的規模，也越來越大。
可一眾將領，都在奏折中表態，會盡快消滅叛軍。
尤其是老周的奏本，更是立下軍令狀，會在三個月內，擊潰所有叛軍。
這讓賀元盛明白，老周是想把叛亂之人，全引出來，而後一舉消滅。
畢竟西南的少數民族，武器簡陋，戰鬥力不強，之所以難纏，是因為他們戰敗之後，會躲入深山老林。
而朝廷軍隊，不熟悉地形，又不擅長山林作戰，想要清剿的話，往往會徒勞無功。
所以老周的策略，非常不錯，順利的話，能在短時間內，解決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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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張懷之所以仗著膽子，勸說賀元盛，完全是出於在其位、謀其政的心裏。
這也是他的精明之處，畢竟他存在的價值，就是能做事、敢做事，若是成為戶部尚書，卻忘記了自己的本分，恐怕長久不了。
果然，張懷的這番話，讓賀元盛非常滿意。
畢竟戶部尚書管著錢袋子，遇事自然要考慮銀錢，在某些時候，應該犯顏直諫。
“若是形勢不好，本侯不會一意孤行。
不過眼下的局勢，越來越好，待市舶司組建之後，朝廷會新增一項不小的財源，不會沒銀子。”
頓了頓，話鋒一轉：“何況秋稅征收之後，朝廷會全面推行新政，更不會缺錢了。”
賀元盛態度，讓張懷松了一口氣，暗自想到，長寧侯果然不是普通人，聽得進去逆耳忠言。
想到這裏，張懷繼續開口：“侯爺，如今的局勢，雖然不錯，繼續推行新政之後，財政的情況，也會越來越好。
可若是興兵北伐，不說軍費的耗費，就是勝利之後，該如何賑濟。”
頓了頓，十分嚴肅的說道：“黃河以北的旱災，沒有半分減弱，百姓過得困苦不堪。
若是朝廷北伐，定會讓河北的情況，更加不好，哪怕戰勝了元朝，也會多出數百萬災民。
想要安置這麽多人，耗費何止千萬，以朝廷現在的情況，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這番話，提醒了賀元盛，臉色也凝重起來。
如今黃河以北的情況，非常不好，尤其是山西省，可謂是遍地流民。
而元朝對此，視若不見，反而橫征暴斂，一味地擴軍。
可能是葉赫真也清楚，元朝未必能守住神京，這才一改昔日的作風。
“今明兩年，朝廷不會北伐，而會把重心，放在西南。”
張懷的話，讓賀元盛下定決心，先平定西南，待局勢好轉，在行北伐。
畢竟收覆神京，若是不能安撫民眾，還不如暫緩北伐。
接著話鋒一轉：“在朝廷北伐之前，你要計算一下，若是平定北方之後，想要救災的話，需要多少錢糧。”
張懷立刻回應：“侯爺，這要看天災的情況，以及朝廷要救濟幾個月。”
而後開口解釋：“據屬下所知，被元朝占據的山西、河北兩省，有兩百萬戶，千萬人口。
而大戰一起，本就艱難求生的百姓，恐怕更沒有出路。
若是朝廷簡單的救濟，倒是好辦，每月有個十幾萬旦糧食，足夠賑災之用。
可大戰之後，百廢待興，若是朝廷想以工代賑，耗費可就多了……”
張懷的確是個人才，入主戶部之後，又把所有精力，放在了政務上，所以面對賀元盛的問題，根本不用細想，就可以對答如流。
這番話，也讓賀元盛的神情，更加凝重起來。
就在數月之前，朝廷剛剛在江北，實行以工代賑，所以賀元盛清楚，這裏面的花費。
而黃河以北的面積，雖然要小一些，人口也稀少一些，可花費絕對不少。
最主要的是，河北的旱災，還說不定要持續到什麽時候，以朝廷現在情況，若是背上這個包袱，日子定然很難受。
“那你的意見是？”
張懷神情一肅，正色道：“侯爺，以屬下愚見，在北方天災未轉好之前，不要貿然北伐，除非朝廷有兩千萬旦以上的餘糧。”
兩千萬旦糧食，足夠數百萬人，食用一年之久。
有了這個本錢，乾朝可以以工代賑，興修水利。
屆時哪怕天災還在繼續，日子也能勉強度過，不至於讓局勢崩潰。
其實現在的河北，局勢已經開始崩潰，反元的勢力，此起彼伏。
可元朝騎兵激動靈活，河北又是一片平原，利於騎兵作戰，這才勉力維持局勢。
“此事本侯會仔細考慮，不過從今日起，戶部要全力儲備糧草。”
“諾！”
張懷立刻點頭，他知道，賀元盛應該會采納他的意見。
這時，就聽賀元盛再次開口：“秋稅入庫以後，本侯會讓你進入內閣，以輔臣的身份，主持新政。”
雖然早有預料，可這麽快的進入內閣，還是讓張懷欣喜不已，當即開口表態：“謝侯爺厚待，屬下定然全力以赴，推行新政，以報侯爺知遇之恩。”
三天之後，賀元盛以小皇帝的名義，讓張懷以戶部尚書的身份，進入內閣，主持新政，並給了他，便宜行事之權。
如此一來，張懷可謂是大權在握，甚至壓了趙文煜一頭。
十二月初，秋稅入庫，張懷開始全面推行新政。
做法還是簡單粗暴，就是能者上，庸者下。
反正張懷的手下，有一幫人，不會陷入無人可用的境地。
而賀元盛，也針對西南三省，開始布局，準備推行改土歸流。
不過西南三省，少數民族眾多，沒有武力的支持，什麽也幹不成。
所以兩湖的局勢穩定之後，羽林衛將會進入貴州，而後一分為二，分別進入四川和雲南。
內閣，賀元盛跟趙文煜，相對而坐，談論著改土歸流的事。
“大軍進入西南之後，朝廷會立刻建立府縣，派出官員管理地方……”
趙文煜開口匯報情況，語氣十分凝重。
“派出去的官員，必須是清廉的幹吏，否則後患無窮。”
改土歸流，無論是對朝廷，還在對少數民族的百姓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畢竟土司制度，非常落後，已經不合時宜。
可此事對土司們來說，就是禍事了，他們必然不會交出權利，所以西南三省，定然會有戰亂發生。
在這種情況下，朝廷派出去的官員，就很重要了，若是有能力，又清廉的，可以快速穩定局勢。
可要是一個貪官汙吏，就會起到反作用，甚至會成為土司門的助力。
“侯爺放心，這批官員，都是精挑細選的，下官也會一直盯著。”
改土歸流一事，由趙文煜負責，他自然非常重視。
畢竟張懷入閣之後，已經成為他的政治對手，若是做不出什麽成績，今後的地位，會越來越低。
頓了頓，繼續開口：“下官唯一擔心的，就是土司們大規模反叛，這樣一來，西南三省，恐怕會戰亂不休。”
“為了長治久安，一時的陣痛，是必須要承受的！”
賀元盛早就有了心裏準備，否則也不會派羽林衛西進。
畢竟十幾萬人馬，足以應對一切，就算西南遍地烽火，朝廷大軍也能平定。
翌年三月，貴陽，成都，昆明等西南三省的首府，以及其餘重鎮，皆被羽林衛進駐。
而後，朝廷正式下達，改土歸流的政令，派遣官員，去三省任職。
政令一下，西南三省，頓時暗流湧動，所有的土司、部落頭人，幾乎沒有一個，願意交出權利。
雲南，昆明周邊，彜族第一大部落、那氏，召集了其餘幾個部落的土司，密謀反叛的事。
“乾朝皇帝不給我們活路，幹脆反了他，占領昆明……”
那氏土司那榮，表達了自己的意見，語氣中帶著幾分殺意。
“確該如此……”
“給漢人一點厲害瞧瞧……”
“漢人羸弱不堪，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
“……”
其餘土司，紛紛表態支持，沒有一個人反對。
畢竟改土歸流，觸及了他們的根本利益，更是從高高在上的土皇帝，跌落凡塵，土司們怎能不反抗。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歃血為盟。”
語畢，那榮親自殺了一只雞，將血液倒入準備好的飯碗內，然後用手沾了些鮮血，摸到嘴邊。
其餘的土司，也是有學有樣，神情非常莊重。
歃血為盟之後，幾個土司，開始商議叛亂的細節。
三天之後，數萬彜族人，在土司們的帶領下，開始圍攻昆明城。
昆明城內，有左羽林衛三萬兵馬，別說是守城了，就是正面出擊，也可以擊敗彜族叛軍。
不過守將沒有妄動，而是裝成兵力不足的樣子，堅守城池，打算等彜族叛軍力竭之時，在發起反擊，一舉平定叛亂，全殲叛軍。
不止昆明一地，其餘的地方，也有土司作亂，西南三省，可謂是遍地烽火。
好在朝廷軍隊，早有準備，哪怕叛亂的規模很大，卻沒有太大的影響，更沒有丟失一座重鎮。
四月初，西南的奏折，源源不斷的送入南京，皆是匯報戰事的。
賀元盛看過之後，就丟到一邊，自言自語道：“示敵以弱，把敵人都引出來，到是一個不錯招數。”
表面上看，局勢好像岌岌可危，叛亂的規模，也越來越大。
可一眾將領，都在奏折中表態，會盡快消滅叛軍。
尤其是老周的奏本，更是立下軍令狀，會在三個月內，擊潰所有叛軍。
這讓賀元盛明白，老周是想把叛亂之人，全引出來，而後一舉消滅。
畢竟西南的少數民族，武器簡陋，戰鬥力不強，之所以難纏，是因為他們戰敗之後，會躲入深山老林。
而朝廷軍隊，不熟悉地形，又不擅長山林作戰，想要清剿的話，往往會徒勞無功。
所以老周的策略，非常不錯，順利的話，能在短時間內，解決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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