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占了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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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占了先手
亳州城，是軍事重鎮，也是與元朝對峙的前線。
而北伐大軍，在經過二十多天的行軍之後，終於抵達這裏。
不過大軍進城之後，李宗廷很快下達了一個命令，讓神機營副將李朝暉，帶兵兩萬，鎮守此地。
至於原來的守將江天翔，跟隨大軍北上，麾下兵馬，交由李朝暉節制。
這道命令一下，周全頓時察覺到不好，卻不敢抗令。
至於江天翔，則是心中一緊，因為跟隨大軍北上，還交出了兵權，無疑是被邊緣化了。
可留守亳州的李朝暉，卻有些煩躁，在接令之後，第一時間來找曹文凱。
“總兵。”
“不用說了！”
沒等李朝暉開口，曹文凱打斷了他的話，臉上也是一片平靜。
曹文凱的反應，讓李朝暉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過了半晌，好似下定了決心，道：“我去找李帥，讓他換一個人，守衛亳州。”
說完，轉身就走，步履也很堅定。
“站住！”
沒等李朝暉離開，曹文凱開口喝道，還緊走幾步，拉住他的袖子。
“總兵……”
李朝暉還想說什麽，可曹文凱十分嚴肅的開口：“軍令如山，豈容你討價還價。”
“我給長寧侯寫信，讓他給李宗廷下令！”
“行了，你有這個心，就不錯了。”
曹文凱略帶感慨的開口回應，接著話鋒一轉：“何況這就是長寧侯的意思，否則李帥怎會如此！”
“什麽？”
李朝暉大吃一驚，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長寧侯十分重視總兵，在我們反正之後，還擴充了麾下兵馬，豈會這麽做！”
李朝暉留守亳州，對他本人來說，是一種重用，前途也更好一些。
可此舉，卻是把五軍營拆分，削弱了曹文凱麾下的實力。
而在這個時候，兵馬是最重要的東西，尤其是曹文凱這種降將，兵馬的多少，關乎著地位，也是安身立命的保證。
所以李朝暉有些不敢相信，這是賀元盛的授意，畢竟反正之後，賀元盛一直很重視他們，根本不像有防範之心。
看著李朝暉十分吃驚的樣子，曹文凱眸光一閃，道：“身為一個上位者，自然會有防範之心，你不必介懷！”
頓了頓，繼續開口：“何況長寧侯、雖然有些防範之心，卻沒有虧待我等，曹某已經很滿足了。”
說完，曹文凱微微一笑，露出一副心滿意足的神情。
其實這一切，都是在演戲，故意做給李朝暉看的。
而且這次的事，曹文凱不但沒有任何不滿，反而還松了一口氣。
因為他投降過元朝，處境有些尷尬，可賀元盛卻不計前嫌，不僅讓他統率重兵，還讓他擔任北伐的副帥，未免有些過了。
畢竟樹大招風的道理，曹文凱怎能不知，所以早就有了擔憂。
而這一次，被消減兵權，他非但沒有任何不滿，還非常欣喜。
因為把李朝暉留在亳州，順勢拆分五軍營，合情合理，對他曹文凱的影響，也降到最低。
這足以說明，賀元盛對他很重視，也會考慮他的處境。
之所以要演這一出戲，是為了讓李朝暉愧疚，好在某些時候，能幫他說話。
畢竟李朝暉是賀元盛的舊識，二人的關系非常不錯，不是他能比擬的，若是有了愧疚之心，對曹文凱來說，是一個保障。
“唉！”
李朝暉不知曹文凱的心思，聽他這麽說，心中的確有了愧疚之意。
畢竟是一起反正的人，他步步高升，可曹文凱卻被人防範，
心中自然不好受。
拆分五軍營，沒有引起任何波瀾，亳州守將，也換成了李朝暉，李宗廷終於松了口氣，暗自想道：“總算沒出岔子。”
曹文凱想的一點也沒錯，李宗廷之所以這麽做，還真是賀元盛的授意。
因為亳州是北伐大軍的後路，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把守將換成李朝暉，在以此為借口，拆分五軍營，正是一舉兩得之事。
畢竟曹文凱不是嫡系，掌握這麽多兵力，賀元盛怎能放心，所以五軍營定然要拆分。
第二天一早，李宗廷帶著軍隊，繼續北上，直逼開封。
而得知一切順利的賀元盛，也不在關註北伐大軍，因為戰事出不了岔子。
如今的亳州、商丘、許昌三座重鎮，都由賀元盛的人鎮守，若是前線局勢不好，北伐大軍，可以直接退守，絕不會有什麽危險。
倒是南京城的情況，越來越有趣，也吸引了賀元盛的註意力。
時間進入四月下旬，前來南京的舉子，超過萬人，導致上千人，都找不到住處。
如此一來，士林中頓時有了些波瀾，很多官員，也註意到了此事。
身為內閣次輔、政事堂執事的楚忠平，自然也知道了這個情況，當即找來趙法憲：“如今南京城內的大小客棧，人滿為患，舉子們無處安身。
作為今科的主考官，你有什麽打算？”
楚忠平的話一說完，趙法憲的臉色、微微變了變，當即開口道：“閣老，舉子們不是孩童，自然會想辦法。”
“糊塗！”
輕輕的斥責一句，楚忠平繼續開口：“若是不管不顧的話，會出現什麽結果，還用我說嗎？”
“舉子們頂多有些怨言，這也不算什麽，閣老不用太擔心了！”
其實趙法憲，是沒把此事放在心上，畢竟找不到住處的舉子，都是家境不顯，或者有些貧窮之人，作為禮部尚書的他，怎會重視這些人。
最主要的是，之前的科舉，都在神京舉行，而神京城的面積巨大，客棧也多，哪怕幾萬舉子一起參考，也不會出現這種問題。
所以這種情況，官員們從未遇到過，自然有些措手不及。
而趙法憲能力很差，根本無法處理此事，也不知該如何處理。
趙法憲的回答，讓楚忠平異常惱火，若非主考的人選，已經公告天下，他都有心換了此人。
“此事絕不能等閑視之，否則會有大麻煩，你現在立刻著手解決，至少也要讓舉子們，有落腳之地！”
此言一出，趙法憲立刻露出為難之色，道：“閣老，南京城的所有客棧，已經人滿為患，下官要如何解決？”
“書院，學堂，道觀，寺廟，皆可安置，你以朝廷的名義，暫借這些地方……”
楚忠平給出了解決方案，想法跟趙文煜差不多，只是多了幾個地方。
“若是主人家不願，該如何是好？”
這句話，差點讓楚忠平壓不住火，暗罵了一句，真是個書呆子。
“你是禮部尚書，代表著朝廷，誰能拒絕你！”
趙法憲一想也是，畢竟科舉是國家大事，更關系到眾多舉子，誰也不敢拒絕，否則定會招來罵名。
同一時間，長寧侯府內，一個黑衣人，正在像葉雨夢匯報：“夫人，楚忠平已經註意到了南京城內的情況，剛剛找了趙法憲！”
“倒是比我想的慢了一點！”
輕笑的說了一句，而後嚴肅的開口：“讓安排好的人，開始行動！”
“諾！”
黑衣人答應一聲，當即轉身離開。
當天中午，南京城內，尤其是幾個城門處，出現了大量長寧侯府下人。
這些下人，每人都舉著一個告示，上面寫著，賀元盛得知各地舉子、無處安身的情況後，感同身受，特意給各大寺廟、道觀，添了香油錢，讓這些地方，接受舉子們投宿。
告示上還寫了，為了讓舉子們安心備考，長寧侯還會派出軍隊，護衛舉子們的安全……
這個消息，很快傳遍全城，流落街頭的舉子們，非常感動，賀元盛的名聲，也更響亮了幾分。
告示發布的當天晚上，大量的舉子，開始去各大寺廟、道觀投宿。
而舉子們到了地方，也被僧侶、道士熱情招待，沒有露出半分冷臉，讓舉子們非常滿意。
尤其是每一座寺廟外面，都有軍隊守衛，更讓舉子們安心，對賀元盛的好感也多了。
“啪！”
政事堂，楚忠平憤怒的摔了一個杯子，臉上的表情，也帶著幾分猙獰。
一旁的陳士駿，臉色也很不好，可還是打起精神，對楚忠平道：“閣老，這步棋，讓賀元盛占了先，您惱火也沒用，還是想想，該怎麽挽回吧！”
“挽回，怎麽挽回！”
楚忠平很生氣，冷冷的說道：“都是這個趙法憲，反應遲鈍，做事也慢，才給了賀元盛機會。
現在好了，城內舉子，都在念著賀元盛的好，待本科結束，還說不定有多少人，去投靠他。”
楚忠平是氣急了，畢竟賀元盛唯一的短板，就是麾下的文人不多，若是有大量舉子為其效力，不用多久，朝廷就會變天。
“唉！”
楚忠平的話一說完，陳士駿嘆了口氣，再次開口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
當務之急，是保證科舉順利進行，千萬不能再出情況，讓賀元盛有機會插手。”
陳士駿的話音一落，楚忠平立刻點頭，臉色也嚴肅起來。
畢竟今日的事能夠證明，賀元盛一直在關註這次科舉，若是再出了什麽岔子，麻煩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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亳州城，是軍事重鎮，也是與元朝對峙的前線。
而北伐大軍，在經過二十多天的行軍之後，終於抵達這裏。
不過大軍進城之後，李宗廷很快下達了一個命令，讓神機營副將李朝暉，帶兵兩萬，鎮守此地。
至於原來的守將江天翔，跟隨大軍北上，麾下兵馬，交由李朝暉節制。
這道命令一下，周全頓時察覺到不好，卻不敢抗令。
至於江天翔，則是心中一緊，因為跟隨大軍北上，還交出了兵權，無疑是被邊緣化了。
可留守亳州的李朝暉，卻有些煩躁，在接令之後，第一時間來找曹文凱。
“總兵。”
“不用說了！”
沒等李朝暉開口，曹文凱打斷了他的話，臉上也是一片平靜。
曹文凱的反應，讓李朝暉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過了半晌，好似下定了決心，道：“我去找李帥，讓他換一個人，守衛亳州。”
說完，轉身就走，步履也很堅定。
“站住！”
沒等李朝暉離開，曹文凱開口喝道，還緊走幾步，拉住他的袖子。
“總兵……”
李朝暉還想說什麽，可曹文凱十分嚴肅的開口：“軍令如山，豈容你討價還價。”
“我給長寧侯寫信，讓他給李宗廷下令！”
“行了，你有這個心，就不錯了。”
曹文凱略帶感慨的開口回應，接著話鋒一轉：“何況這就是長寧侯的意思，否則李帥怎會如此！”
“什麽？”
李朝暉大吃一驚，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長寧侯十分重視總兵，在我們反正之後，還擴充了麾下兵馬，豈會這麽做！”
李朝暉留守亳州，對他本人來說，是一種重用，前途也更好一些。
可此舉，卻是把五軍營拆分，削弱了曹文凱麾下的實力。
而在這個時候，兵馬是最重要的東西，尤其是曹文凱這種降將，兵馬的多少，關乎著地位，也是安身立命的保證。
所以李朝暉有些不敢相信，這是賀元盛的授意，畢竟反正之後，賀元盛一直很重視他們，根本不像有防範之心。
看著李朝暉十分吃驚的樣子，曹文凱眸光一閃，道：“身為一個上位者，自然會有防範之心，你不必介懷！”
頓了頓，繼續開口：“何況長寧侯、雖然有些防範之心，卻沒有虧待我等，曹某已經很滿足了。”
說完，曹文凱微微一笑，露出一副心滿意足的神情。
其實這一切，都是在演戲，故意做給李朝暉看的。
而且這次的事，曹文凱不但沒有任何不滿，反而還松了一口氣。
因為他投降過元朝，處境有些尷尬，可賀元盛卻不計前嫌，不僅讓他統率重兵，還讓他擔任北伐的副帥，未免有些過了。
畢竟樹大招風的道理，曹文凱怎能不知，所以早就有了擔憂。
而這一次，被消減兵權，他非但沒有任何不滿，還非常欣喜。
因為把李朝暉留在亳州，順勢拆分五軍營，合情合理，對他曹文凱的影響，也降到最低。
這足以說明，賀元盛對他很重視，也會考慮他的處境。
之所以要演這一出戲，是為了讓李朝暉愧疚，好在某些時候，能幫他說話。
畢竟李朝暉是賀元盛的舊識，二人的關系非常不錯，不是他能比擬的，若是有了愧疚之心，對曹文凱來說，是一個保障。
“唉！”
李朝暉不知曹文凱的心思，聽他這麽說，心中的確有了愧疚之意。
畢竟是一起反正的人，他步步高升，可曹文凱卻被人防範，
心中自然不好受。
拆分五軍營，沒有引起任何波瀾，亳州守將，也換成了李朝暉，李宗廷終於松了口氣，暗自想道：“總算沒出岔子。”
曹文凱想的一點也沒錯，李宗廷之所以這麽做，還真是賀元盛的授意。
因為亳州是北伐大軍的後路，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把守將換成李朝暉，在以此為借口，拆分五軍營，正是一舉兩得之事。
畢竟曹文凱不是嫡系，掌握這麽多兵力，賀元盛怎能放心，所以五軍營定然要拆分。
第二天一早，李宗廷帶著軍隊，繼續北上，直逼開封。
而得知一切順利的賀元盛，也不在關註北伐大軍，因為戰事出不了岔子。
如今的亳州、商丘、許昌三座重鎮，都由賀元盛的人鎮守，若是前線局勢不好，北伐大軍，可以直接退守，絕不會有什麽危險。
倒是南京城的情況，越來越有趣，也吸引了賀元盛的註意力。
時間進入四月下旬，前來南京的舉子，超過萬人，導致上千人，都找不到住處。
如此一來，士林中頓時有了些波瀾，很多官員，也註意到了此事。
身為內閣次輔、政事堂執事的楚忠平，自然也知道了這個情況，當即找來趙法憲：“如今南京城內的大小客棧，人滿為患，舉子們無處安身。
作為今科的主考官，你有什麽打算？”
楚忠平的話一說完，趙法憲的臉色、微微變了變，當即開口道：“閣老，舉子們不是孩童，自然會想辦法。”
“糊塗！”
輕輕的斥責一句，楚忠平繼續開口：“若是不管不顧的話，會出現什麽結果，還用我說嗎？”
“舉子們頂多有些怨言，這也不算什麽，閣老不用太擔心了！”
其實趙法憲，是沒把此事放在心上，畢竟找不到住處的舉子，都是家境不顯，或者有些貧窮之人，作為禮部尚書的他，怎會重視這些人。
最主要的是，之前的科舉，都在神京舉行，而神京城的面積巨大，客棧也多，哪怕幾萬舉子一起參考，也不會出現這種問題。
所以這種情況，官員們從未遇到過，自然有些措手不及。
而趙法憲能力很差，根本無法處理此事，也不知該如何處理。
趙法憲的回答，讓楚忠平異常惱火，若非主考的人選，已經公告天下，他都有心換了此人。
“此事絕不能等閑視之，否則會有大麻煩，你現在立刻著手解決，至少也要讓舉子們，有落腳之地！”
此言一出，趙法憲立刻露出為難之色，道：“閣老，南京城的所有客棧，已經人滿為患，下官要如何解決？”
“書院，學堂，道觀，寺廟，皆可安置，你以朝廷的名義，暫借這些地方……”
楚忠平給出了解決方案，想法跟趙文煜差不多，只是多了幾個地方。
“若是主人家不願，該如何是好？”
這句話，差點讓楚忠平壓不住火，暗罵了一句，真是個書呆子。
“你是禮部尚書，代表著朝廷，誰能拒絕你！”
趙法憲一想也是，畢竟科舉是國家大事，更關系到眾多舉子，誰也不敢拒絕，否則定會招來罵名。
同一時間，長寧侯府內，一個黑衣人，正在像葉雨夢匯報：“夫人，楚忠平已經註意到了南京城內的情況，剛剛找了趙法憲！”
“倒是比我想的慢了一點！”
輕笑的說了一句，而後嚴肅的開口：“讓安排好的人，開始行動！”
“諾！”
黑衣人答應一聲，當即轉身離開。
當天中午，南京城內，尤其是幾個城門處，出現了大量長寧侯府下人。
這些下人，每人都舉著一個告示，上面寫著，賀元盛得知各地舉子、無處安身的情況後，感同身受，特意給各大寺廟、道觀，添了香油錢，讓這些地方，接受舉子們投宿。
告示上還寫了，為了讓舉子們安心備考，長寧侯還會派出軍隊，護衛舉子們的安全……
這個消息，很快傳遍全城，流落街頭的舉子們，非常感動，賀元盛的名聲，也更響亮了幾分。
告示發布的當天晚上，大量的舉子，開始去各大寺廟、道觀投宿。
而舉子們到了地方，也被僧侶、道士熱情招待，沒有露出半分冷臉，讓舉子們非常滿意。
尤其是每一座寺廟外面，都有軍隊守衛，更讓舉子們安心，對賀元盛的好感也多了。
“啪！”
政事堂，楚忠平憤怒的摔了一個杯子，臉上的表情，也帶著幾分猙獰。
一旁的陳士駿，臉色也很不好，可還是打起精神，對楚忠平道：“閣老，這步棋，讓賀元盛占了先，您惱火也沒用，還是想想，該怎麽挽回吧！”
“挽回，怎麽挽回！”
楚忠平很生氣，冷冷的說道：“都是這個趙法憲，反應遲鈍，做事也慢，才給了賀元盛機會。
現在好了，城內舉子，都在念著賀元盛的好，待本科結束，還說不定有多少人，去投靠他。”
楚忠平是氣急了，畢竟賀元盛唯一的短板，就是麾下的文人不多，若是有大量舉子為其效力，不用多久，朝廷就會變天。
“唉！”
楚忠平的話一說完，陳士駿嘆了口氣，再次開口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
當務之急，是保證科舉順利進行，千萬不能再出情況，讓賀元盛有機會插手。”
陳士駿的話音一落，楚忠平立刻點頭，臉色也嚴肅起來。
畢竟今日的事能夠證明，賀元盛一直在關註這次科舉，若是再出了什麽岔子，麻煩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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