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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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菲茲傑拉德這樣自信之人，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小看了這個彈丸之地的異能力者，尤其是在得知兩艘貨輪被擊沈入海的時候。
更加可氣的是，這個消息並非來自自己部下中的任何一人，也不是什麽協助者，而是導致貨輪沈沒的罪魁禍首。
他當即決定向自己的合作者撥去電話，組合雖然是個異能力者組織，但他本質上卻從來不是個那種會涉足違法之事的人。
如果不是有著必須得到‘書’的目的，他絕無可能摻進這趟渾水。
他依舊用著生意人的想法，就像是當初來到這片土地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是和異能特務科談筆生意，之後又找到了偵探社。
呵。
現在想想，這真是可笑的想法。
這兩個組織完全就像是茅坑裏的臭石頭，沒有絲毫猶豫的就拒絕了，尤其是後者，那種言論對於他而言簡直就是諷刺。
“我現在也是無能為力啊。”
撥通的電話裏傳來的是這樣的回覆，已經拿到他‘投資’的官員用著哀求的聲音請求著。“我如果再幫助你的話，下一個死的就會是我啊！”
隨後便是嘟嘟的盲音。
有些事情總會在悄無聲息的時候發生，他們之中更是沒有能夠在第一時間就能掌控所有的天賦者。
他們組織裏智商最為卓越的策劃者取出了最近橫濱的日報，最上面的那張就是被他買下的公司，公司的大樓在一個夜晚就橫空消失。
不過對於這點小小伎倆他無法感到半點喜悅，他並不想要給這群不識擡舉的異國人彰顯自己的力量。
當然他也沒有詢問坡給他報紙是什麽意思，只是一頁頁地翻下去，最後他將報紙摔在桌面上。
被氣得只能來回走動，就像是他為了向偵探社證明自己有能力讓他們消失，才‘買下’那些大樓。
而對方也像是在告訴他一樣‘我一樣有能力讓你死在這座城市’。
和他談下生意，就算沒有談下生意卻依舊和美國那邊有所聯系的官員，在被報社一個個爆出醜聞之後，進行了發布會的謝罪。
有些甚至直接自殺在了家裏。
這種手段亦如他們國家所做下的那些事情一樣。
威脅從一開始就存在。
他原以為能夠通過政府的手段遏制黑手黨介入他們之間的爭鬥，顯然對方這條地頭蛇不會那麽罷休。
現在簡直就如同跗骨之蛆，如果不能將其解決，他們之後的計劃就不會成功。
“菲茲傑拉德大人。”奧爾柯特這時推門而入。
她穿著針織長外套，套著紅色的裙子，鼻梁上架著一副圓眼鏡，頭發有些亂糟糟，眼眶下更是有著短時間內可能都去不掉的黑眼圈。
她是這個組織內最擅長情報分析的人，不同於坡給出的推測，對方是以己身固有時間加倍流速，提取出他們所需要的信息集合體。
不過這樣的異能力，卻也給其他人造成了一種‘在預言’的錯覺。
“奧爾柯特，目前最佳的對應法是什麽？”菲茲傑拉德雖然並不會重視對方提出的看法，但此刻處於被動的狀態，他還是想問一句。
在面對困難的時候，他需要身邊的人都能夠提出自己的看法，就算他擁有百億的資產，但也需要物超所值。
愛倫·坡正坐在椅子上逗著自己的浣熊卡爾，奧爾柯特看了他一眼，他們都知道菲茲傑拉德這個人的脾性。
不過這位首席策劃師對在場，甚至於目前組合內所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在意。
菲茲傑拉德對他來說不過是合作夥伴，和他來到這座城市的目的並沒有任何的沖突。
所以，他們之間的關系依舊良好。
奧爾柯特推動了自己的眼鏡，她有著幾樣最討厭的東西，城市，差異，人類，在這次的‘分析’中三個都出現了。
“您應該赴約。”
這個組合的BOSS靜靜地註視著這位分析師，那近乎冰涼的視線讓奧爾柯特不由低下頭，她有些忐忑。
從本心來說，她既喜歡又崇拜這位首領，但面對對方的目光，免不了緊張，而且這樣的應對法是最不合對方心意的。
但，菲茲傑拉德站了起來，雙手從灰色西裝上順下來，正了正領帶，他是個體面而又自傲的生意人，這一點從未改變過。
“好，奧爾柯特，我相信你的判斷。
會面的地點定在橫濱地下世界的中立區，那邊有一家餐廳。
福澤諭吉踏足這片區域的時候心裏十分的覆雜，他還能夠記得在這附近曾經有家小小的醫館。
總是念叨著什麽時候才能歇一歇的無良醫生卻也總是不厭其煩，而又非常迅速的為到來的任何一個患者安排治療。
站在福澤身後的江戶川亂步也看向這片街區，他從不會對往昔的記憶有所留念，但聰瑞的智慧卻能夠記得有關社長的大多數事情。
說起來這個中立區他也來過呢，有個討人厭而又聰明的情報販子，只要和社長遇上總能夠爭執起來。
最後一次是那個吧，在醫院天臺的那個時候，自己推走了與謝野，兩個大人沒大沒小又沒意思的大打出手，又不是小孩子，他那時候就是這樣想的。
只可惜，人已經不在了。
這個城市有時候就是這麽的無情。
雖然是中立區，但往來的人群裏不乏一些疑似在通緝令上出現過的人，兩只眼睛就像是毒蛇的瞳仁一樣，帶著窺覷與陰毒。
江戶川對他們視而不見，只是在踏進要去約好的餐廳大門時，四個輪子在地面上滑過了尖嘯之聲，組合的出場依舊讓人覺得討厭，好似高調就是他們的本質。
“又見面了，福田先生。”菲茲傑拉德推開車門，他看上去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更加張揚，不過身邊帶來的人卻換了兩個。
奧爾柯特有些緊張地捏著衣角，社交恐懼癥在加入組合之後依舊沒什麽改變。
愛倫·坡倒是擡了擡頭，只是長長的劉海已經遮擋住了他的視線，那只有些蠢笨的浣熊正爬在他肩膀上。
烏溜溜的小眼睛讓人不由覺得可愛。
福澤諭吉沒有回應，擡腳踏入餐廳，亂步倒是很有興趣地回應這個北美來的生意人。“喲，五千萬先生。”
對方當初掏出的美元是五千萬，亂步又懶得叫名字，不過他一貫喜歡這樣。
亂步也不等著對方回應，或作出其他的反應，立馬跟上社長的腳步，踏入這家餐廳。
餐廳是一家中式餐廳，裏面已經被清場，背後的老板偵探社也有所了解，是來自異國的幫派，很多人都叫他‘張哥’，不過目前從未露過面。
畢竟橫濱現在算是港口獨大，但唯獨中立區卻是大家都不會找茬的地方，更了解這個幫派的從不是偵探社，他們不會自找麻煩。
裏面的服務人員都穿著很有特色的旗袍，卻也沒有任何顧忌的直接將槍拖露在衣裙外面，來證明這裏不是什麽好惹的地盤。
偵探社和組合的人被領去了頂樓的包間，兩個組織的人進了同一間電梯，空氣都有種凝滯感。
但好在留在這種空間內的時間不是很長。
頂樓的裝潢和樓下很是不同，下面只是普通的餐廳，除了貼在墻上的各種中文菜單，也就大大的兩個煎餃的字最惹人註意。
其他的就真的和外面街道上的餐廳差不多了。
而樓上卻是木頭打的有別於障子門的木門，鏤空的雕花很是精美。
領著路的服務人員也是一身精致的的旗袍打扮，過於栩栩如生的花樣在她們的軀體上慢慢伸展，好似已經融入了樓上的氛圍。
反倒是他們這群人有些格格不入。
服務人員伸手敲響一扇門，裏面傳來聲音，推門就瞧見有人在噴雲吐霧，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在敲著桌面，哢噠哢噠地響。
“中也，你太過分了吧，為什麽要把這種事情交給我來做啊，你們快餵牌給我！”
“自摸。”
“阪口先生真是好牌技呢，這張牌還是留給太宰先生吧。”
“餵餵餵，我可不需要任何的同情，要賭就賭些大的吧，我輸一局就讓中也脫掉一件衣服——好疼，中也你的腳難不成長在我的屁股上了？”
桌上的牌全部被推到，太宰更是以無賴的方式趴在麻將桌上，而坐在那裏的其中一個人則站了起來，朝大門這邊走來。
靠近時，菲茲傑拉德才看清這是個戴著眼鏡，極斯文的中年男人，對方似乎察覺了他的目光，便朝他笑了笑。
他離開時，也將那位領路的服務人員也帶了出去。
阪口推了下眼鏡，將所有的牌收拾好，他沒有帶任何一個部下進來，菲茲傑拉德到那張有些不太大的麻將桌前坐下，嘴角抽搐了起來。
為什麽餐廳的頂層還有這種東西？
福澤諭吉也是皺了皺眉，亂步則還留著興趣在四處打量，此刻這裏唯一沒有坐下，卻最應該坐下的只有中也。
他雙手靠在怨氣沖天，嘴裏嘀咕著猶如詛咒話語的太宰的椅背上，對著三位來客笑了笑。“可惜本來還有位客人的。”
“還沒有抓住嗎？”阪口皺眉。
死屋之鼠在他眼裏遠比其他人更麻煩，因為他們身處暗處，名副其實。
這個麻將桌內部有著自動洗牌的機器，很快新的麻將就擺在各自面前，亂步觀察著自家社長的臉色，在後面憋著笑。
菲茲傑拉德也是一臉菜色，他什麽時候玩過這種東西？
為什麽不是國際象棋？
中也吸著自己嘴邊的香煙，一派悠閑。“只抓到了兩只老鼠。”
“那港口的先生，你在捕鼠行動中是否也誤抓了我的員工。”菲茲傑拉德插入話題，亂步正在小聲對自家社長嘀咕什麽。
福澤摸牌的動作有些僵硬，他看上去明顯就是那種不會玩而且還很不想玩的人。
“中也——”讓人覺得可惡的拉長語調，太宰仰起頭用後腦勺試圖反擊。“你在把我當成煙灰缸嗎？”
語氣很是不滿。
中也聽到這句話，稍稍站直身體。“或許是誤抓了。”
菲茲傑拉德一噎，對方毫不客氣地承認讓他有些羞惱，就連摸牌的動作也十分的重，太宰撇了他一眼，臉色陰沈了起來。
他的不愉快表現的像是個小孩子那樣，甚至比六月的天氣更為積極的善變。
奧爾柯特則在自家老板身後，默默觀察起在她的‘分析’裏，引發差異的人類。
“那你要什麽要求才能夠釋放他們呢？”
太宰用著幽幽的目光盯著對面的阪口，那視線想忽視都難，阪口只覺得自己現在全身在冒冷汗，很快摸出一張牌餵了過去。
“不如談個生意？”
中也將準備好的文件從茶水桌上遞過去，菲茲傑拉德伸手接過，翻了翻，臉色一變再變，又深深吸了口氣。“不可能。”
生意？
完全是獅子大開口！
幾乎要抽調組合半數的活動資金，還真是彈丸之地的組織，這胃口真不小！
就不怕吃撐了消化不了！
“你可以再看一個東西。”
中也伸手拍了拍，包廂內部的一扇門被打開，中島帶著兩個人進來，是霍桑和米切爾，奧爾柯特神色有些緊張，她感覺自己手心全是汗。
比起自己的首領，又比起偵探社的其他人，她就是個最為普通不過的女人。
如果不是異能力，她連站在這裏的資格都不可能有。
菲茲傑拉德一雙銳利的眼睛緊盯著這個異國的青年，中也彎腰，在太宰的牌裏取了一個出來，拋起。
“你知道麻將和子彈有什麽相似的地方嗎？”他一把抓住牌，太宰忍不住嘆氣，還以為能夠忍一會兒的。
不過他就是喜歡中也這麽幹脆，有時候太順著別人的心意來，反而不怎麽好玩兒。
他們又不是處於被動，也不是任由別人在這裏進行肆虐的弱小玩意兒。
“BOSS，接下來就不需要你動手了。”他站起來，有些不滿地撇嘴。“中也，你真是太糟糕了，我剛剛可是就要胡牌的。”
他伸手將腰後的槍取下來，打開保險。
這樣的動作，在場的所有人立即明白他要做什麽，菲茲傑拉德想要站起來，但卻在這下一秒覺得有什麽無形之力狠狠壓住了他的肩膀。
重力徒然降臨。
中也嘖了聲，就看到這位優秀的生意人臉頰上浮現出深色的痕跡，菲茲傑拉德這一刻的資產開始在重力的世界中不斷的被使用掉。
他在企圖抗衡這個世界，抵抗這個重力。
砰——
砰——
砰——
福澤諭吉和江戶川亂步瞳孔不由緊縮，穿著洋裝的女子倒在了霍桑的懷裏，大片的血梅在蓬松的洋服上綻放。
美麗而又無情，槍口還在冒煙，但犯罪還沒有宣告結束，太宰治臉上沒有任何的愧疚和絲毫的不愉快。
黑暗的世界似乎就這麽突然的向所有人打開。
如果按照港口最開始的行事作風，在這裏的所有人都該吃下一顆的，指不定這還是草莓味的。
果然，自己還是太溫柔了。
太宰忍不住笑起來，愉快而又狡黠，又顯得肆無忌憚。
“你！”
菲茲傑拉德真的動怒了，他們怎麽敢，怎麽敢！
在他看不到地方動手是一回事兒，當著他的面動手又是另一回事兒！
誰也不知道他這一刻花費了多少，但他確實掙脫了‘鐐銬’，但那黑色的身影更快，好似將自己化為被發射出去的彈丸，大理石地板上留下了深深的腳印。
包廂裏似乎又安靜了下來，太宰旁若無人的坐下來，瞄著面前的牌，笑著對身邊的人道。“哎呀，剛剛的三萬被中也拿走了，不知道誰能夠提供一張。”
阪口又從自己的牌裏挑出一張丟過去。“接下來就是找出死鼠之屋。”
太宰很有心情地推到自己的牌展示了一下。“就是可惜被他們給溜了，或許我們還少一雙眼睛，嘖嘖嘖，果然正兒八經的談生意不是很適合我們。”
他嘴角掛著笑，數著自己手裏的牌，一萬兩萬的數，就像是在數即將要到自己口袋裏的錢。
“現在需要偵探社的協助。”阪口無視太宰的話語，對方有一半的話都不是在說給自己聽的。
福澤諭吉已經沒了打牌的心思了，而且他本來就不會。“這是陷阱嗎？”
“不不不。”太宰搖晃著自己的食指，剛剛就是這根手指扣動的扳機，他感覺自己還能聞到硝煙的味道。“正經的生意，只是我們的boss不太擅長談話技巧，而對方又太頑固，我們有自己一套談話的技巧，又快又直接，不過得等幾分鐘，嗯，很快，對於中也來說，對方就像是只蟲子，也只能在你們面前耀武揚威。”
他看向福澤諭吉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可惜有人看不透，真蠢！”
不過下一秒，太宰又輕輕松松地換了種語氣，他就像是舞臺劇上的演員，但阪口只覺得這家夥在狐假虎威。“說不定這次結束後，菲茨傑拉德就有可能成為一個謙虛的生意人呢。”
他瞧著奧爾柯特笑著問。“你說對嗎？美麗的小姐。”
奧爾柯特不由吞咽了口唾液，她能夠感受到對方很危險，那把手槍對方並沒有收起來。
這是威脅！
她此刻正跪趴在鍘刀之下。
“可以了，港口的黑手黨，適可而止。”
“呃謔，這句話真是很奇怪，孤劍客銀狼先生，為何在暗殺的時候不告訴自己適可而止，畢竟幾年前國內的混亂也有您的一部分原因，而偏偏在我試圖征詢擾亂我們生意的外來者的意見的時候，為什麽這麽說呢？還是認為自己做的無比正確，說實話，我對貴社還是挺失望的。”太宰笑著轉移目光，他瞧著手裏的麻將牌。
“你覺得自己以前洗白的背景再被翻出來，偵探社會是什麽樣的下場呢？”他總能夠一句話刺穿所有人的防禦。“大概很多人都會感興趣的吧，什麽暗殺國家官員的男人現在卻冠冕堂皇的……”他沒有說完，只是勾勾嘴角。
福澤諭吉手不由握緊。
阪口似乎覺得牌還沒結束，正在調整自己的牌。“你是說政府內有對方的人嗎？”他對偵探社被威脅，沒有絲毫的興趣。
自己的工作從來都不是什麽調解糾紛，對他來說，這兩個刺頭組織都該消失，不管是黑手黨還是偵探社，只要手裏有著種田長官發的那張開業證，本質都是一樣。
要不然雙方都得去監獄相親相愛了。
“什麽地方都會有這種人，你曾經不也正是這樣的人嗎？阪口君。”
阪口放下牌，今天第一次正是這個男人，對方就像是一個渾身豎著刺的刺猬，不，是故意展示自己的利刺，而且還是毒刺。
“你想說什麽？太宰。”
這時房間內一陣震動，懸掛著的燈具也在不停的搖晃，那破開的洞口處有陽光撒了進來，中也啐了口血水，將手裏的人丟出去。
“我改變註意了，太宰。”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幾人，但很快又是一副很不爽的模樣。
這場戰鬥打的他很不舒服。
菲茲傑拉德的全力對他來說不過爾爾，誰想把你死我活的戰鬥變成拳擊場上的那種游戲，至少他渴望的不是這樣，也沒興趣和人互毆。
太宰倒是先笑了起來。“首領，這個月還沒有進賬呢，你要不要去街頭表演一下內八字小姐給我加工資呢？”
“閉嘴！”
他將拿走的麻將牌丟在桌上，一聲不吭地朝外走去，太宰挑了挑眉頭，笑著對幾人道。“這才是威脅呃，有些地盤和規則不可僭越，這就是黑手黨的規矩。”
眼睛彎成月牙。“同時也是這座城市的規矩。”
他沒有遮掩眼中的敵視，就這樣看著福澤諭吉。“我認為銀狼先生也是知道的，我們的前任還是太溫和了，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不得不彰顯存在。”
他嘆了口氣。“其實我也不是很想這麽說，但這樣不是很有趣嘛。”
他站起來，又對著奧爾柯特揮了揮手。“美麗的小姐，很遺憾，我的老板決定收購你們了，希望在新職場能夠展現你的水平。”
奧爾柯特臉色一白，菲茲傑拉德的能力她知道是怎麽回事兒，是將自己的資產轉換成異能力，用句大家都明白的話來說，就是氪金。
還沒辦法多氪幾個技能出來。
當他被擊潰的時候，就意味著沒有資產再供他消耗，對於一家企業而言，就意味著破產。
她的分析始終漏了一件事兒，或許正因為自己沒什麽強大的力量，才無法明白，諸多堆砌在一起的計劃面對強大武力，是何等的不堪一擊。
港口黑手黨雖然內部發生了重大變故，但它依舊是以前那塊絕不能輕易下嘴的骨頭。
福澤諭吉皺著眉推到面前的麻將，到現在他都沒有弄清楚玩法，亂步只是在後面偷笑，同樣對這個游戲不感興趣，但直面血腥讓他精神有些萎靡。
想要拯救世界的名偵探，這個時候無疑受到了打擊。
阪口則對其他人的反應不怎麽感興趣，他聯系異能特務科的其他人，該逮捕的還是要逮捕，他可不是過來玩的。
到了正兒八經收稅的時候了。
餐廳的老板正坐在一樓，面前擺上煎餃和啤酒，還有一盤鹵肉，外加一小碟紅通通的蘸料。
他看到中也的時候，嘴巴還在咀嚼，就算樓上動靜再大，也不影響他的用餐。
“待會兒會有人來結算，張。”中也還算貼心，放在以前，黑手黨自己搞事都不愛自己善後。
太宰在他身後瞄過來，一雙包含深意的眼睛在這位異國幫派身上掃了掃。
張雖然在這邊混，但比起在本土，他就像是個皮包公司，一個勁兒的把自己拿到的工作外包給其他小組織，這算是他們生存方式一種。
張笑了笑，無所謂地道。“我會通知人核算的，中原首領不必介意，菲茲傑拉德以前在美國很張揚，同樣也給我們添了不少麻煩。”
那是美國的大組織，張的老家雖然在中國，但發展卻在異地，很多幫派都會選擇前景不錯的，畢竟那裏充滿了自由，還有芬芳。
中也點點頭，不在這種事情上啰嗦，走出餐廳就察覺到了很多隱晦的目光。
“中也先生。”是辻村，這位十分爽快的女士已經等候多時，身邊正站著一位十分眼熟的人。
中也眉頭挑了挑，稍緩的神色在看到那道身影的時候，又冷了下來。
“銀，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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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可氣的是，這個消息並非來自自己部下中的任何一人，也不是什麽協助者，而是導致貨輪沈沒的罪魁禍首。
他當即決定向自己的合作者撥去電話，組合雖然是個異能力者組織，但他本質上卻從來不是個那種會涉足違法之事的人。
如果不是有著必須得到‘書’的目的，他絕無可能摻進這趟渾水。
他依舊用著生意人的想法，就像是當初來到這片土地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是和異能特務科談筆生意，之後又找到了偵探社。
呵。
現在想想，這真是可笑的想法。
這兩個組織完全就像是茅坑裏的臭石頭，沒有絲毫猶豫的就拒絕了，尤其是後者，那種言論對於他而言簡直就是諷刺。
“我現在也是無能為力啊。”
撥通的電話裏傳來的是這樣的回覆，已經拿到他‘投資’的官員用著哀求的聲音請求著。“我如果再幫助你的話，下一個死的就會是我啊！”
隨後便是嘟嘟的盲音。
有些事情總會在悄無聲息的時候發生，他們之中更是沒有能夠在第一時間就能掌控所有的天賦者。
他們組織裏智商最為卓越的策劃者取出了最近橫濱的日報，最上面的那張就是被他買下的公司，公司的大樓在一個夜晚就橫空消失。
不過對於這點小小伎倆他無法感到半點喜悅，他並不想要給這群不識擡舉的異國人彰顯自己的力量。
當然他也沒有詢問坡給他報紙是什麽意思，只是一頁頁地翻下去，最後他將報紙摔在桌面上。
被氣得只能來回走動，就像是他為了向偵探社證明自己有能力讓他們消失，才‘買下’那些大樓。
而對方也像是在告訴他一樣‘我一樣有能力讓你死在這座城市’。
和他談下生意，就算沒有談下生意卻依舊和美國那邊有所聯系的官員，在被報社一個個爆出醜聞之後，進行了發布會的謝罪。
有些甚至直接自殺在了家裏。
這種手段亦如他們國家所做下的那些事情一樣。
威脅從一開始就存在。
他原以為能夠通過政府的手段遏制黑手黨介入他們之間的爭鬥，顯然對方這條地頭蛇不會那麽罷休。
現在簡直就如同跗骨之蛆，如果不能將其解決，他們之後的計劃就不會成功。
“菲茲傑拉德大人。”奧爾柯特這時推門而入。
她穿著針織長外套，套著紅色的裙子，鼻梁上架著一副圓眼鏡，頭發有些亂糟糟，眼眶下更是有著短時間內可能都去不掉的黑眼圈。
她是這個組織內最擅長情報分析的人，不同於坡給出的推測，對方是以己身固有時間加倍流速，提取出他們所需要的信息集合體。
不過這樣的異能力，卻也給其他人造成了一種‘在預言’的錯覺。
“奧爾柯特，目前最佳的對應法是什麽？”菲茲傑拉德雖然並不會重視對方提出的看法，但此刻處於被動的狀態，他還是想問一句。
在面對困難的時候，他需要身邊的人都能夠提出自己的看法，就算他擁有百億的資產，但也需要物超所值。
愛倫·坡正坐在椅子上逗著自己的浣熊卡爾，奧爾柯特看了他一眼，他們都知道菲茲傑拉德這個人的脾性。
不過這位首席策劃師對在場，甚至於目前組合內所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在意。
菲茲傑拉德對他來說不過是合作夥伴，和他來到這座城市的目的並沒有任何的沖突。
所以，他們之間的關系依舊良好。
奧爾柯特推動了自己的眼鏡，她有著幾樣最討厭的東西，城市，差異，人類，在這次的‘分析’中三個都出現了。
“您應該赴約。”
這個組合的BOSS靜靜地註視著這位分析師，那近乎冰涼的視線讓奧爾柯特不由低下頭，她有些忐忑。
從本心來說，她既喜歡又崇拜這位首領，但面對對方的目光，免不了緊張，而且這樣的應對法是最不合對方心意的。
但，菲茲傑拉德站了起來，雙手從灰色西裝上順下來，正了正領帶，他是個體面而又自傲的生意人，這一點從未改變過。
“好，奧爾柯特，我相信你的判斷。
會面的地點定在橫濱地下世界的中立區，那邊有一家餐廳。
福澤諭吉踏足這片區域的時候心裏十分的覆雜，他還能夠記得在這附近曾經有家小小的醫館。
總是念叨著什麽時候才能歇一歇的無良醫生卻也總是不厭其煩，而又非常迅速的為到來的任何一個患者安排治療。
站在福澤身後的江戶川亂步也看向這片街區，他從不會對往昔的記憶有所留念，但聰瑞的智慧卻能夠記得有關社長的大多數事情。
說起來這個中立區他也來過呢，有個討人厭而又聰明的情報販子，只要和社長遇上總能夠爭執起來。
最後一次是那個吧，在醫院天臺的那個時候，自己推走了與謝野，兩個大人沒大沒小又沒意思的大打出手，又不是小孩子，他那時候就是這樣想的。
只可惜，人已經不在了。
這個城市有時候就是這麽的無情。
雖然是中立區，但往來的人群裏不乏一些疑似在通緝令上出現過的人，兩只眼睛就像是毒蛇的瞳仁一樣，帶著窺覷與陰毒。
江戶川對他們視而不見，只是在踏進要去約好的餐廳大門時，四個輪子在地面上滑過了尖嘯之聲，組合的出場依舊讓人覺得討厭，好似高調就是他們的本質。
“又見面了，福田先生。”菲茲傑拉德推開車門，他看上去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更加張揚，不過身邊帶來的人卻換了兩個。
奧爾柯特有些緊張地捏著衣角，社交恐懼癥在加入組合之後依舊沒什麽改變。
愛倫·坡倒是擡了擡頭，只是長長的劉海已經遮擋住了他的視線，那只有些蠢笨的浣熊正爬在他肩膀上。
烏溜溜的小眼睛讓人不由覺得可愛。
福澤諭吉沒有回應，擡腳踏入餐廳，亂步倒是很有興趣地回應這個北美來的生意人。“喲，五千萬先生。”
對方當初掏出的美元是五千萬，亂步又懶得叫名字，不過他一貫喜歡這樣。
亂步也不等著對方回應，或作出其他的反應，立馬跟上社長的腳步，踏入這家餐廳。
餐廳是一家中式餐廳，裏面已經被清場，背後的老板偵探社也有所了解，是來自異國的幫派，很多人都叫他‘張哥’，不過目前從未露過面。
畢竟橫濱現在算是港口獨大，但唯獨中立區卻是大家都不會找茬的地方，更了解這個幫派的從不是偵探社，他們不會自找麻煩。
裏面的服務人員都穿著很有特色的旗袍，卻也沒有任何顧忌的直接將槍拖露在衣裙外面，來證明這裏不是什麽好惹的地盤。
偵探社和組合的人被領去了頂樓的包間，兩個組織的人進了同一間電梯，空氣都有種凝滯感。
但好在留在這種空間內的時間不是很長。
頂樓的裝潢和樓下很是不同，下面只是普通的餐廳，除了貼在墻上的各種中文菜單，也就大大的兩個煎餃的字最惹人註意。
其他的就真的和外面街道上的餐廳差不多了。
而樓上卻是木頭打的有別於障子門的木門，鏤空的雕花很是精美。
領著路的服務人員也是一身精致的的旗袍打扮，過於栩栩如生的花樣在她們的軀體上慢慢伸展，好似已經融入了樓上的氛圍。
反倒是他們這群人有些格格不入。
服務人員伸手敲響一扇門，裏面傳來聲音，推門就瞧見有人在噴雲吐霧，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在敲著桌面，哢噠哢噠地響。
“中也，你太過分了吧，為什麽要把這種事情交給我來做啊，你們快餵牌給我！”
“自摸。”
“阪口先生真是好牌技呢，這張牌還是留給太宰先生吧。”
“餵餵餵，我可不需要任何的同情，要賭就賭些大的吧，我輸一局就讓中也脫掉一件衣服——好疼，中也你的腳難不成長在我的屁股上了？”
桌上的牌全部被推到，太宰更是以無賴的方式趴在麻將桌上，而坐在那裏的其中一個人則站了起來，朝大門這邊走來。
靠近時，菲茲傑拉德才看清這是個戴著眼鏡，極斯文的中年男人，對方似乎察覺了他的目光，便朝他笑了笑。
他離開時，也將那位領路的服務人員也帶了出去。
阪口推了下眼鏡，將所有的牌收拾好，他沒有帶任何一個部下進來，菲茲傑拉德到那張有些不太大的麻將桌前坐下，嘴角抽搐了起來。
為什麽餐廳的頂層還有這種東西？
福澤諭吉也是皺了皺眉，亂步則還留著興趣在四處打量，此刻這裏唯一沒有坐下，卻最應該坐下的只有中也。
他雙手靠在怨氣沖天，嘴裏嘀咕著猶如詛咒話語的太宰的椅背上，對著三位來客笑了笑。“可惜本來還有位客人的。”
“還沒有抓住嗎？”阪口皺眉。
死屋之鼠在他眼裏遠比其他人更麻煩，因為他們身處暗處，名副其實。
這個麻將桌內部有著自動洗牌的機器，很快新的麻將就擺在各自面前，亂步觀察著自家社長的臉色，在後面憋著笑。
菲茲傑拉德也是一臉菜色，他什麽時候玩過這種東西？
為什麽不是國際象棋？
中也吸著自己嘴邊的香煙，一派悠閑。“只抓到了兩只老鼠。”
“那港口的先生，你在捕鼠行動中是否也誤抓了我的員工。”菲茲傑拉德插入話題，亂步正在小聲對自家社長嘀咕什麽。
福澤摸牌的動作有些僵硬，他看上去明顯就是那種不會玩而且還很不想玩的人。
“中也——”讓人覺得可惡的拉長語調，太宰仰起頭用後腦勺試圖反擊。“你在把我當成煙灰缸嗎？”
語氣很是不滿。
中也聽到這句話，稍稍站直身體。“或許是誤抓了。”
菲茲傑拉德一噎，對方毫不客氣地承認讓他有些羞惱，就連摸牌的動作也十分的重，太宰撇了他一眼，臉色陰沈了起來。
他的不愉快表現的像是個小孩子那樣，甚至比六月的天氣更為積極的善變。
奧爾柯特則在自家老板身後，默默觀察起在她的‘分析’裏，引發差異的人類。
“那你要什麽要求才能夠釋放他們呢？”
太宰用著幽幽的目光盯著對面的阪口，那視線想忽視都難，阪口只覺得自己現在全身在冒冷汗，很快摸出一張牌餵了過去。
“不如談個生意？”
中也將準備好的文件從茶水桌上遞過去，菲茲傑拉德伸手接過，翻了翻，臉色一變再變，又深深吸了口氣。“不可能。”
生意？
完全是獅子大開口！
幾乎要抽調組合半數的活動資金，還真是彈丸之地的組織，這胃口真不小！
就不怕吃撐了消化不了！
“你可以再看一個東西。”
中也伸手拍了拍，包廂內部的一扇門被打開，中島帶著兩個人進來，是霍桑和米切爾，奧爾柯特神色有些緊張，她感覺自己手心全是汗。
比起自己的首領，又比起偵探社的其他人，她就是個最為普通不過的女人。
如果不是異能力，她連站在這裏的資格都不可能有。
菲茲傑拉德一雙銳利的眼睛緊盯著這個異國的青年，中也彎腰，在太宰的牌裏取了一個出來，拋起。
“你知道麻將和子彈有什麽相似的地方嗎？”他一把抓住牌，太宰忍不住嘆氣，還以為能夠忍一會兒的。
不過他就是喜歡中也這麽幹脆，有時候太順著別人的心意來，反而不怎麽好玩兒。
他們又不是處於被動，也不是任由別人在這裏進行肆虐的弱小玩意兒。
“BOSS，接下來就不需要你動手了。”他站起來，有些不滿地撇嘴。“中也，你真是太糟糕了，我剛剛可是就要胡牌的。”
他伸手將腰後的槍取下來，打開保險。
這樣的動作，在場的所有人立即明白他要做什麽，菲茲傑拉德想要站起來，但卻在這下一秒覺得有什麽無形之力狠狠壓住了他的肩膀。
重力徒然降臨。
中也嘖了聲，就看到這位優秀的生意人臉頰上浮現出深色的痕跡，菲茲傑拉德這一刻的資產開始在重力的世界中不斷的被使用掉。
他在企圖抗衡這個世界，抵抗這個重力。
砰——
砰——
砰——
福澤諭吉和江戶川亂步瞳孔不由緊縮，穿著洋裝的女子倒在了霍桑的懷裏，大片的血梅在蓬松的洋服上綻放。
美麗而又無情，槍口還在冒煙，但犯罪還沒有宣告結束，太宰治臉上沒有任何的愧疚和絲毫的不愉快。
黑暗的世界似乎就這麽突然的向所有人打開。
如果按照港口最開始的行事作風，在這裏的所有人都該吃下一顆的，指不定這還是草莓味的。
果然，自己還是太溫柔了。
太宰忍不住笑起來，愉快而又狡黠，又顯得肆無忌憚。
“你！”
菲茲傑拉德真的動怒了，他們怎麽敢，怎麽敢！
在他看不到地方動手是一回事兒，當著他的面動手又是另一回事兒！
誰也不知道他這一刻花費了多少，但他確實掙脫了‘鐐銬’，但那黑色的身影更快，好似將自己化為被發射出去的彈丸，大理石地板上留下了深深的腳印。
包廂裏似乎又安靜了下來，太宰旁若無人的坐下來，瞄著面前的牌，笑著對身邊的人道。“哎呀，剛剛的三萬被中也拿走了，不知道誰能夠提供一張。”
阪口又從自己的牌裏挑出一張丟過去。“接下來就是找出死鼠之屋。”
太宰很有心情地推到自己的牌展示了一下。“就是可惜被他們給溜了，或許我們還少一雙眼睛，嘖嘖嘖，果然正兒八經的談生意不是很適合我們。”
他嘴角掛著笑，數著自己手裏的牌，一萬兩萬的數，就像是在數即將要到自己口袋裏的錢。
“現在需要偵探社的協助。”阪口無視太宰的話語，對方有一半的話都不是在說給自己聽的。
福澤諭吉已經沒了打牌的心思了，而且他本來就不會。“這是陷阱嗎？”
“不不不。”太宰搖晃著自己的食指，剛剛就是這根手指扣動的扳機，他感覺自己還能聞到硝煙的味道。“正經的生意，只是我們的boss不太擅長談話技巧，而對方又太頑固，我們有自己一套談話的技巧，又快又直接，不過得等幾分鐘，嗯，很快，對於中也來說，對方就像是只蟲子，也只能在你們面前耀武揚威。”
他看向福澤諭吉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可惜有人看不透，真蠢！”
不過下一秒，太宰又輕輕松松地換了種語氣，他就像是舞臺劇上的演員，但阪口只覺得這家夥在狐假虎威。“說不定這次結束後，菲茨傑拉德就有可能成為一個謙虛的生意人呢。”
他瞧著奧爾柯特笑著問。“你說對嗎？美麗的小姐。”
奧爾柯特不由吞咽了口唾液，她能夠感受到對方很危險，那把手槍對方並沒有收起來。
這是威脅！
她此刻正跪趴在鍘刀之下。
“可以了，港口的黑手黨，適可而止。”
“呃謔，這句話真是很奇怪，孤劍客銀狼先生，為何在暗殺的時候不告訴自己適可而止，畢竟幾年前國內的混亂也有您的一部分原因，而偏偏在我試圖征詢擾亂我們生意的外來者的意見的時候，為什麽這麽說呢？還是認為自己做的無比正確，說實話，我對貴社還是挺失望的。”太宰笑著轉移目光，他瞧著手裏的麻將牌。
“你覺得自己以前洗白的背景再被翻出來，偵探社會是什麽樣的下場呢？”他總能夠一句話刺穿所有人的防禦。“大概很多人都會感興趣的吧，什麽暗殺國家官員的男人現在卻冠冕堂皇的……”他沒有說完，只是勾勾嘴角。
福澤諭吉手不由握緊。
阪口似乎覺得牌還沒結束，正在調整自己的牌。“你是說政府內有對方的人嗎？”他對偵探社被威脅，沒有絲毫的興趣。
自己的工作從來都不是什麽調解糾紛，對他來說，這兩個刺頭組織都該消失，不管是黑手黨還是偵探社，只要手裏有著種田長官發的那張開業證，本質都是一樣。
要不然雙方都得去監獄相親相愛了。
“什麽地方都會有這種人，你曾經不也正是這樣的人嗎？阪口君。”
阪口放下牌，今天第一次正是這個男人，對方就像是一個渾身豎著刺的刺猬，不，是故意展示自己的利刺，而且還是毒刺。
“你想說什麽？太宰。”
這時房間內一陣震動，懸掛著的燈具也在不停的搖晃，那破開的洞口處有陽光撒了進來，中也啐了口血水，將手裏的人丟出去。
“我改變註意了，太宰。”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幾人，但很快又是一副很不爽的模樣。
這場戰鬥打的他很不舒服。
菲茲傑拉德的全力對他來說不過爾爾，誰想把你死我活的戰鬥變成拳擊場上的那種游戲，至少他渴望的不是這樣，也沒興趣和人互毆。
太宰倒是先笑了起來。“首領，這個月還沒有進賬呢，你要不要去街頭表演一下內八字小姐給我加工資呢？”
“閉嘴！”
他將拿走的麻將牌丟在桌上，一聲不吭地朝外走去，太宰挑了挑眉頭，笑著對幾人道。“這才是威脅呃，有些地盤和規則不可僭越，這就是黑手黨的規矩。”
眼睛彎成月牙。“同時也是這座城市的規矩。”
他沒有遮掩眼中的敵視，就這樣看著福澤諭吉。“我認為銀狼先生也是知道的，我們的前任還是太溫和了，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不得不彰顯存在。”
他嘆了口氣。“其實我也不是很想這麽說，但這樣不是很有趣嘛。”
他站起來，又對著奧爾柯特揮了揮手。“美麗的小姐，很遺憾，我的老板決定收購你們了，希望在新職場能夠展現你的水平。”
奧爾柯特臉色一白，菲茲傑拉德的能力她知道是怎麽回事兒，是將自己的資產轉換成異能力，用句大家都明白的話來說，就是氪金。
還沒辦法多氪幾個技能出來。
當他被擊潰的時候，就意味著沒有資產再供他消耗，對於一家企業而言，就意味著破產。
她的分析始終漏了一件事兒，或許正因為自己沒什麽強大的力量，才無法明白，諸多堆砌在一起的計劃面對強大武力，是何等的不堪一擊。
港口黑手黨雖然內部發生了重大變故，但它依舊是以前那塊絕不能輕易下嘴的骨頭。
福澤諭吉皺著眉推到面前的麻將，到現在他都沒有弄清楚玩法，亂步只是在後面偷笑，同樣對這個游戲不感興趣，但直面血腥讓他精神有些萎靡。
想要拯救世界的名偵探，這個時候無疑受到了打擊。
阪口則對其他人的反應不怎麽感興趣，他聯系異能特務科的其他人，該逮捕的還是要逮捕，他可不是過來玩的。
到了正兒八經收稅的時候了。
餐廳的老板正坐在一樓，面前擺上煎餃和啤酒，還有一盤鹵肉，外加一小碟紅通通的蘸料。
他看到中也的時候，嘴巴還在咀嚼，就算樓上動靜再大，也不影響他的用餐。
“待會兒會有人來結算，張。”中也還算貼心，放在以前，黑手黨自己搞事都不愛自己善後。
太宰在他身後瞄過來，一雙包含深意的眼睛在這位異國幫派身上掃了掃。
張雖然在這邊混，但比起在本土，他就像是個皮包公司，一個勁兒的把自己拿到的工作外包給其他小組織，這算是他們生存方式一種。
張笑了笑，無所謂地道。“我會通知人核算的，中原首領不必介意，菲茲傑拉德以前在美國很張揚，同樣也給我們添了不少麻煩。”
那是美國的大組織，張的老家雖然在中國，但發展卻在異地，很多幫派都會選擇前景不錯的，畢竟那裏充滿了自由，還有芬芳。
中也點點頭，不在這種事情上啰嗦，走出餐廳就察覺到了很多隱晦的目光。
“中也先生。”是辻村，這位十分爽快的女士已經等候多時，身邊正站著一位十分眼熟的人。
中也眉頭挑了挑，稍緩的神色在看到那道身影的時候，又冷了下來。
“銀，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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