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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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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

即使時間如同流水一般不斷沖刷著回憶,使之慢慢變得單薄,甚至在某一日被之後諸多的記憶壓在深處的某個地方。

但那像是在說著悄悄話一般的輕聲細語,夾雜著因為受傷導致肺部就像是紮了孔一樣,聲音變得咕嚕咕嚕的。

但那聲音,似乎就是在意識重新回到這具軀殼的時候,從那張總是會喊著冷的嘴巴裏吐出來。

如此的清晰,而又動聽。

那三個字有力的足以穿梭過去,甚至到達遙遠的未來,因為它就如同刻在自己的腦海中的那個總是用大衣包裹著身軀的青年一樣。

同樣,這句話也鐫刻在自己的靈魂上。

他並非從一開始就像如今這樣隨著心意快活地生活著的,在最開始的時候他也有著和身邊人相似的疑惑。

自己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如何誕生的?

為什麽要誕生?

誕生的意義在哪兒?

而促使自己誕生的又是什麽?

身為傳言中的某種存在的自己還要繼續挺著這幅軀殼走下去嗎?

滿心的疑問就像是身邊的,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類那樣都會產生,而在產生的同時也莫名生出了自己和人類是如此相似的感覺,有時候他也挺沈迷這種疑惑的。

只是他更喜歡解開疑惑,而不是追逐徘徊。

但隨著這三個字在耳邊響起時,隨著那不斷闔動著的唇瓣吐出的祝願和期盼時,他才發現。

那種無關緊要,還沒有冬日的羊毛毯子重要的疑惑是那麽的矯情。

而被如此祝福,也讓他心生感動。

疑惑和過去不過是過眼雲煙,而比那雲煙更為重要的,更讓他在意的當下,下一秒,下一刻。

而那當下,下一秒,下一刻,大概名為‘無悔’。

縱使這份無悔之中摻雜了酸甜苦辣,讓他見證了怨憎醜惡,他也願意這麽幹脆利落,毫無猶豫地走下去,偶爾的適當緬懷,或許也不壞。

中也睜開雙眼,睡意已經褪去,他伸手揉了揉眉心,好久沒有做夢了。

沒想到竟然夢到了海邊的那處共同墓地,遠離村莊的,就像是要被推向懸崖一樣的,沒有任何名字沒有任何的記號,寂寥的墓群。

他用手撐著身體坐起來,能夠在床鋪上睡個回籠覺的時間已經不在,雖然覺得過去了好長一段時間,但看了眼手表還是和每天醒來的時間差不多。

他赤腳踩在地面上,朝浴室去,這個沒什麽東西,處處透著極簡風格的房間是頂層的休息室,雖然也有首領專用的臥室,但他很少會踏足那邊。

倒是之前那家夥,總是有事沒事,一臉惆悵地到那邊坐一坐。

森先生好像也挺喜歡去那邊的,只是自己比較討厭那邊,因為那個房間內的血跡還沒有清理掉,過去的歷史在說著這裏死去了一位老者。

他洗了個澡出來,換上衣櫥裏幾乎沒什麽不同的襯衫,馬甲,又把黑色的大衣放在臂彎處,換上鞋子才離開。

空曠的頂層,毫無人氣,透著一種世界只剩下一個人的孤獨感,但這份孤獨遠不如曾經所感受到的。

走進電梯。

“早上好,中也先生。”雖然頂層沒有護衛,但往上的電梯和逃生樓梯那邊卻有,扣緊的西裝外套在手臂內側,有種奇怪的鼓囊感。

應該戴著槍套吧。

他們的稱呼沒有更改,中也也比較喜歡這樣的稱呼,首領,BOSS這種總讓他覺得怪怪的,可能是角色還沒能變換過來。

但他又不覺得現在進行的工作和之前有什麽不同。

中也沖兩個護衛點頭。“你們是換班後過來的吧。”他偶爾也會這麽問。

護衛工作可是二十四小時,他幾乎在這邊不走,如果熬上一天,他們可受不了,自己以前可是深有體會的。

健康合理的時間規劃,他覺得自己的‘公司’也是需要的。

護衛按下樓層數字鍵,中也先生一早要去的地方他們內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他現在有些緊張,臉色也僵硬的不自然。“我們六點一次換班,下午三點一次,淩晨一點一次。”

中也點點頭,他覺得這個時間安排還不錯,電梯在要去的樓層處停下,他沒有再說話,直接離開。

早上起床後他會去餐廳吃個早飯,這棟大樓能夠如此光明正大地矗立在橫濱市內,就是因為它本身就是家合法的公司。

所以餐廳就是員工餐廳,不過這裏的職員稍微有些不同,大家都知道自家公司背景是什麽,所以這邊被襲擊也只是有些驚訝,在調整的時間內及時回來覆工就行。

只是最近這些職員被轉移去新工作地,港口被堂而皇之的襲擊,中也也多少不能不顧及部下的安全,而轉移不過是將這邊人送去位於橫濱的另一處大樓而已。

因此這邊最近沒多少人,出沒的也是港口內部的武鬥派成員們。

還好,餐廳大廚還是在的。

中也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看著無人的員工餐廳就忍不住搖頭,腦子裏又浮現了阪口安吾那句有些意味不明的轉述。

有什麽事情三個人以上知道世界就毀滅的呢?

雖然覺得匪夷所思,而且太宰給他的感覺就有種這家夥是不是又在搞什麽無厘頭。

很荒謬。

但不至於不信,雖然作為首領和部下他們的關系的確疏遠了不少,但信任還是存在的。

仔細回想的話,太宰好像不止進行過奇怪的舉動,但真要他說到底什麽時候有變化的話,還真說不準。

目前記憶最深刻的就是對方成為首領之後,那一系列有些迫切的操作,雖然擴大地盤是好事情,但和森先生之前定下來的策略是相反的。

森先生的計劃是將港口徹底變為一個明面上的合法存在,為此他們涉足了金融業,房地產等諸多暴利的行業,這也是得利於戰後經濟發展的這一特殊時期。

港口正在新經濟環境下,開始轉變,而組織結構,管理經營模式和與外界的關系也在被重新的定義。

他們逐漸放下暴力,成為不需要殺人,西裝革履地坐在辦公室內,不需要放棄自己的爛命,也能輕松地活得下去。

但同時他們也不是真的放下暴力,因為在很多情況下,尤其是異能力者盛行的現在,那張異能開業證書才顯得尤為的重要。

只是太宰成為首領之後,被重新定義的新模式,開始慢慢回歸最初的暴力。

在那冷靜的瘋狂之下,那被稱呼為白色死神的少年似乎真的成為了月下的走獸。

他是能夠看出中島敦的意志的,對方並不是個能夠在黑夜裏活的有滋有味的人,脖頸上的韁繩被抓在太宰手裏。

而抓住這根韁繩的太宰,也不是個能夠在黑夜裏生存下去的人。

認為死亡是在日常延長線的一部分的對方,享受著暴力血腥,雖然能夠帶給他一些的確活著的感覺,但這種的感覺不過是扭曲的痛苦之一。

在頂層之中,對方焦躁地踱步,在安靜的深海中歇斯底裏,用平靜而又麻木的毫無光彩的目光去消減著自己的靈魂。

他一直疑惑著,對方從什麽時候掙脫了當初所說的黑手黨的生活是死亡是在日常延長線的一部分的這個牢籠的呢?

而為什麽對方又墮入了一個深不見底,比黑暗還要黑暗的地方的呢?

運籌帷幄的前代首領,和性格有些軟弱的白色死神是那麽的相像,他多少能夠理解對方為什麽每次都要將自己逐出那扇大門,想要與之密談了。

而自己和那個人之間相隔的也並非是一條海溝,而是一個無法產生交匯的世界。

早餐從廚房內端了出來,西式的,之前在歐洲那邊養成的習慣,說是習慣不過是對現在還堅持每日一杯牛奶的最好掩飾。

但溫熱的液體灌入胃部時,產生的暖意和充實感真的讓他感到了滿足,感覺這一天有再多的工作自己都能搞得定。

一杯牛奶就能產生滿足,他的生活就是如此的簡單。

噠噠——

在中也享用煎制的培根時,部下的黑色影子出現在了員工餐廳內,在他早飯時也能夠接受匯報,這是一早就提過的。

他所堅持的是有事就處理,絕不拖延。

“中也先生,早上好。”部下氣息不穩,可能是大消息。

中也挪動自己對面的椅子,對於重力他有了更新的認識,之前的戰鬥方式都是大開大合,現在就比較講究了。“坐吧。”

部下臉色稍微緩了下來,他坐在那張椅子上,但面部的表情依舊肌肉繃的緊緊的。“昨晚我們地盤上來了幾個俄羅斯人。”

“俄羅斯人?”他咀嚼著口中的肉片,眉頭微微擰起。

橫濱作為國際城市,不同國家的人往來也是正常,但他皺眉的並非是俄羅斯人,但又恰恰是俄羅斯人。

“是那邊的黑手黨,外圍的成員在他們身上看到了特殊符號的紋身。”部下不再緊張,但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他們在調查我們的事情。”

國外的黑手黨嗎?

說實話,他不太想和俄羅斯那邊的黑手黨發生沖突,那邊的組織和這邊最大的不同是極具組織性,而且戰鬥力非常。

目前港口正在修整,但偏偏他們在調查港口的事情,為什麽調查港口的事情呢?

還在這種時候!

他記得在近幾年的合作和摩擦裏,幾乎沒有和俄羅斯那邊的組織發生碰撞。

只是。

“盯好他們,在他們做越界之事前不要沖動,也不要安排你的那些人去盯,找那些外圍成員。”外圍成員是靠著港口吃飯的,什麽樣的都有,流浪漢有,風俗店的女人也有。

部下點頭,又匆匆離開。

中也嘴巴裏已經沒了什麽味道,食物雖然美味但匯報的事件卻讓人煩惱,但還是規規矩矩地吃完。

他拿著手帕擦幹凈嘴角,並不是他對俄羅斯人有什麽深刻記憶,在異能力的對戰中,幾乎很少有能讓他留下印象的。

而是之前作為首領護衛時,太宰曾調查過俄羅斯那邊,而且調查的還是有魔人之稱的異能力者。

現在想想的話,這個調查行為也充滿了一種古怪感,雖然他不知道調查之後發生了什麽,但是太宰為什麽會無緣無故去調查一個和港口無關緊要的人呢?

而現在有俄羅斯的黑手黨在打探他們的事情,偏偏是在這種時候,港口首領換代,在地下世界幾乎瞞不了多長時間。

他有種直覺,俄羅斯黑手黨打探他們的消息,可能並非出於他們本身的意願。

這件事情需要調查,但不能用港口的力量。

他拿上衣服離開餐廳,但並沒有回頂層,而是去了樓下。

路上遇上了黑蜥蜴的人,又碰上尾崎紅葉的直屬部隊,在地下一層的陰暗房間內,穿著和服的女子正坐在椅子上,註視著躺在病床上的青年。

床尾處的衣架上,還掛著對方總是穿著那件大衣和紅色的如同血流一般的圍巾。

對方是討厭森先生的,他是知道的,但就是納悶為什麽成了首領,可自由更換頂層物品時,對方卻保留著,甚至穿著打扮都和森先生差不多。

“早,紅葉姐。”他關上門。

室內的照明都靠著墻壁上的燈,和服打扮的女子站起來,朝他深深鞠了一躬,中也有些不自在。“抱歉,本來應該是下午才開幹部會議的,我約了望月見面。”

“是那位議員嗎?”

“是市長,不過他兄弟是民O黨的議員,也和我們有些關系。”隨著新經濟的發展,洗白的也不止他們港口,但大多大家的做法都相似。

賺錢,養議員,雖然這說的有些隨便,但轉投政壇的人確實不在少數,和他們有金錢往來的議員和大臣也存在。

港口的敵人的確有那些盯著橫濱的其他組織,但最讓他們忌憚的還是那些手持律法之劍的官方組織。

比如異能特務科,雖然是內務省下的直屬組織,但有關於政治上的事情,還真是一句話半句話說不清。

如果一句話就能定罪的話,那可就有些荒唐了。

中也雖然覺得和那些人打交道挺麻煩的,但帶來的便利也讓他得到了一些小小的回報。

“還沒醒嗎?”他拉過一張椅子,坐在病床邊。

他不懂醫術,就算給他那些診斷書也看不懂,但看人好好躺在這裏,無病無傷,醫療儀器上都顯示正常,可就是一直昏厥,就挺讓人覺得奇怪的。

紅葉也看向病床上的青年,無聲地搖了搖頭。

幹部就剩下兩個,外加昏迷的這個,也就三個,中也靠著椅背,心裏有種某種東西正在分崩離析的感覺。“紅葉姐,這些年辛苦你了。”

這個地下室病房的空氣讓他有些不自在,港口已經不同於以往,他感覺和其他人相處起來也有些不自在的。

到底什麽原因他也說不上來。“之前聽森先生提過你的事情,紅葉姐打算離開的話,我不會阻攔的,鏡花也不在這裏了。”

聽到某個名字時,紅葉不由握緊自己的手。

中也的目光落在那張似乎帶著恬靜笑容的臉上。“我打算之後將太宰送去武裝偵探社。”

“那邊的安全度比這邊稍微高一些,中島那小子應該也會好好看著的吧。”他抿緊唇,太宰比起待在這邊,他更想將之送去醫院,省的在這邊浪費人力資源。

紅葉目光瞧著坐在自己身邊的人的側臉。“你呢?中也。”

中也——

這種稱呼大概以後沒人會叫了吧,就連那討人厭的,用著拉長的語調專門惡心人的聲音,都不會再有了。

我呢?

之後我會做什麽呢?

大概會好好地呆在頂層吧,橫濱是港口的基礎,就算能把其他成員轉移去安全的川崎,但港口是他絕對不能放下的。

他能讓一個人離開這邊,卻不能讓一群人離開,廣津半輩子都在港口,梶井不在港口的話就可能進監獄,還有下面的一堆人。

還有這座城市。

港口不再的話,這裏就會成為法外之地的混亂之都。

不管是藍色的天幕,還是帶著年代氣息的老建築都會染上赤紅的顏色。

自己如果還在的話,就能夠壓一壓,不管誰來,都要考慮一下重力。

活下去——

他要在橫濱,繼續和港□□下去。

這是責任,也是作為首領的義務。

“紅葉姐,你覺得太宰還會醒嗎?”

答非所問,卻能夠看出對方的決心。

紅葉移動目光,看著病床上人的睡顏,她比他們兩人都要更早地進港口,是看著他們從少年變成青年,從普通的成員一步步成為首領的。

“會醒的。”就算兩人彼此說著討厭對方,但在她,甚至於他們這些人眼裏,這兩人依舊是朋友,搭檔。“中也,以前我想過逃離這裏,但森首領的港口讓我想留下看看,你的港口我也很期待。”

算是拒絕了剛剛的提議,紅葉怎麽可能不知道對方提出那個提議的原因呢。

中也笑了下。“那我就安心了。”用著松了口氣的語氣這麽道,他一改剛剛那板正的坐姿。“紅葉姐,工作要做嗎?”

紅葉用著衣袖遮掩住唇角,眼瞼垂了下來。“樂意至極,首領。”

聽到這個稱呼,中也還是不免楞了下,但很快便掩去了自己的僵硬,他瞧著病床上這個可惡的家夥,慢慢開口。“那尾崎幹部,接下來請守護這個家夥。”

聽到這句話,紅葉眼睛不由瞪大。“首領,不可!”

如果那句將太宰送去武裝偵探社是真的的話,那自己就會脫離之後港口可能發生任何事的戰線上,雖然可以如願見到鏡花,但港口的人卻所剩無幾。

中也站起來,只是一瞬重力便遍布這個空間。“紅葉姐,接下來的港口會進行調整,你和他都不太適合留在這邊了,這是命令。”

紅葉被重力壓得無法直起身,就連夜叉這兩個字都無法從口中吐出。她低垂著頭,良久聲音才從唇瓣裏擠出。

“是,BOSS。”

聽到這個回應,中也才滿意地收回自己的異能,雖然這樣做很抱歉,但比起那些大道理的勸導,他還是比較喜歡這種方式。

他看著太宰的睡顏,皺起的眉頭又舒展開,這次就當是最後一次看望你了。

他感覺肩膀上的擔子稍稍松了些。

“BOSS。”門外傳來廣津的聲音,中也看了眼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紅葉,他抿緊唇,又松開,轉身朝門外走去。

廣津朝他躬身。“歐洲那邊發來了聯系。”

剛舒展沒多久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怎麽一個個的都一起來了,他直接帶著廣津去最頂層,電話還沒有掛斷,他眉頭挑了下。

“這次是中也先生嗎?”電話另一端吐出的是英文,咬住的字音很獨特,給人一種優雅卻又矜持的感覺。

而且聲音很耳熟,語氣很熟稔,他迅速將聲音和認識的那些人對應起來。“是克裏斯蒂女爵嗎?”他用流利的英文回道。

“是的,我現在是不是該稱呼您為中原首領了?”

“爵士小姐,你太客氣了。”

“好吧,中也先生,能夠再次聯絡上你,我真的感到非常的高興,我想我們的生意應該不會再受到對我們心懷敵意之人的阻攔了,也恭喜你,正式地接手組織,延續我們的友誼。”

女爵士的語氣有些抑揚頓挫,在說話時能夠從語言裏感受到對方的心情,而矜持和驕傲也依然能夠感受得到。

對方是他在法國出差的時候碰到的,準確來說是卷入了那邊組織的爭鬥。

而強大是永遠的通行證。

來自霧都的女爵撐著洋傘走在敵人的屍骸上,嘴角帶著矜持的笑容,看過來的目光就像是對待受邀前來舞會的客人,帶著一種強勢的主動。

後來他們的生意談成了,生意對象不過是從法國的組織換成了鐘塔侍從,而自己也收到了對方的一些禮物,是關於待人接物上的名為紳士之禮的東西。

還因此被太宰當成動物園裏的猩猩。

之後他們的合作很順利,直到新首領上位,對方似乎排斥鐘塔侍從,女爵士剛剛口中的心懷敵意之人說的就是他。

中也想起之前的事情就忍不住想要搖頭,說實話,這位女爵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尤其是當面毫不留情地斥責了自己。

他記得當時對方的話語——你的禮貌只是對待弱者的憐惜,而非等待地看待,這並非真正的禮貌。

像是貴族小姐一般的女爵,有著和纖細外表不同的智慧,還有極有條理的邏輯能力,名為無人生還的異能力也相當的了得。

和這樣的人物,寧可做朋友,也不能做敵人,當然利益會成為他們之間最好的紐帶。

“感謝爵士的優待。”他伸手按壓著眉心。“只是不知道爵士這次電聯是單純的合作上面的事情嗎?”

“並不只是單純的合作上的事情,中也先生,是這樣的,看到港口發出的懸賞,我非常感興趣。但鑒於那位人虎曾經是你的部下,所以我想征求你的意見,鐘塔侍從可否參與港口的懸賞?”

對中島的懸賞?

“理由。”

“只是聽到了一則傳言,似乎他有著不錯的異能力,你是否聽說過‘收藏家’的事情?”

默默站在一旁的廣津,發現首領的臉色,變了,那就像是想起某件令他感到憎恨的事情。“我曾和他打過交道。”

“我也是這麽聽說了,收藏家曾在橫濱出現過,很抱歉,勾起了你的回憶,有關人虎之事我也無法透露太多,你知道原因的。但我可以說,人虎的消息是收藏家傳出的,不僅如此,他目前還在歐洲活動著,他的能力對我來說也讓我感到困擾。”

到底有多困擾,在言語上根本讓人無法分清真假。“其實並非我一個人想要參與懸賞,美國和俄羅斯的組織都有意對人虎出手。”

放出的消息一個接著一個,他是不是該慶幸中島敦已經叛離了呢。“俄羅斯的組織?”

“是,看來中也先生對俄羅斯的組織很感興趣呢,它是由魔人創立起來的,名為死屋之鼠。之前還曾活躍,但幾年前魔人費奧多爾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被投入了默爾索監獄。我們這邊的調查在你們那邊受到了阻礙,但聽說最近費奧多爾似乎出獄了。”

入獄又出獄的魔人,在日本遭到阻礙的調查,突然來到橫濱進行調查的俄羅斯黑手黨。

一個個的情報通過電話流過來,但拼湊在一起卻讓他有種額頭上青筋在一跳一跳的感覺。“你們只是懸賞嗎?”

“我可以確定鐘塔侍從只是懸賞,即便人虎身上懷揣著什麽秘密,對於我們騎士團來說,他並不值得我們出手。但其他的組織,我無法保證。”

“那麽爵士小姐,你想要什麽?”

“T&G公司3%的股份。”T&G公司是英國本土的公司。

當初港口註資的時候對方瀕臨破產,之後經由他們調整,目前每年帶數億英鎊的盈利。而港口的人,也深入了這家公司的管理層核心。

鐘塔侍從要股份,一定是那家公司牽扯到了什麽爭鬥,只要3%是在不傷和氣在自己容忍範圍之內的要求。“但我有個條件。”

“請講。”

“我需要魔人的全部資料。”

“好的,這並不是什麽大問題。”

電話掛斷,中也拿著聽筒楞了會兒,才回過神,他苦笑,作為首領之後放在錢夾裏的鈔票直接變成了看不見的流動資金。

他將座機歸位,靠著椅背,試圖來緩解一下大量情報匯總帶來的沖擊。

一條條情報集合在一起,他越想越覺得腦子痛,雖然都是國外的事情,但為什麽總覺得和那家夥脫不了關系呢?

難不成是自己的偏見太深了。

“廣津,幫我聯絡一下異能特務科,約晚上六點之後的時間。”

“還有幫我調查一下,太宰進入港口黑手黨之後做過的所有事情,如果某些事件的線索消失,就不需要繼續了。但如果查到內部有人曾幫他做過什麽事情的話,給我拷問出來。”

“樋口被我安排去了川崎,你安排幾個人保護她,橫濱雖然我們獨大,但這段時期我們的力量不能輻射整個人神奈川。”

“近期出現在橫濱的外國人,安排外圍成員監視。”

還有什麽來著,他擰著眉試圖在腦海中深挖。“……暫時就這麽多吧。”他總覺得應該還有其他的事情,但就是想不起來。“有事我再聯系你。”

廣津什麽都沒有問,只是安靜地離開,中也獨自呆在頂層的辦公室內,他感覺此刻的內心中好似有團無名之火,想發發不出來,只能任由這團火在胸腔內烤著。

而腦中的危險感就像是拉長的警報一樣,讓他有些煩躁。

有什麽在超出預知!

他此刻的內心在如此說著。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增加我個人的情節設計

重新看了遍IF線最後的地方,有關宰說‘書’的那段話,隨著書外世界的召喚,這個世界的生命力會流失,世界的生命力是什麽?

讓那些搶奪書的組織在上面寫上之舉,這個世界就會毀滅,毀滅是原著線內該寫現實還是崩潰,不過後面的一切都會被推翻重寫應該的改寫現實吧,感覺書很神奇,那改寫現實其實就是和原著線一個走向?因為響應書外世界的召喚

話說,中島和芥川的異能力結合在一起就產生一個強大力量的奇點,同時伴隨著靈魂的統一和精神上的結合……原著裏我看不出這個奇點在哪兒,難不成是因為他們靈魂沒統一,精神上沒結合……對不起,我可能腐了

宰說‘我的確沒什麽理由關心這個世界到底會發生什麽,也並非是因為知道他要毀滅才出手幹涉,如果是別的世界的我,一定會這麽說,但……’這句話,並非因為它要毀滅才出手幹涉,是不是有的世界已經毀滅了,而毀滅的原因就是因為書上被寫字了?

其實我挺矛盾的,因為之後宰說這是唯一一個個他活著的……世界,宰用能力吧彼此互不幹涉的世界強行拼接,得到了記憶,是不是說明,在沒有得到記憶之前,他和織田作是完全沒有任何交集的兩個陌生人,在得到記憶之後,他是書外世界的太宰治還是書內無數個世界的太宰治,話說,他到底是個什麽集合體,而惦念著織田的小說,不是啊,他不是用魔法的力量知道織田小說得到新人獎了嗎?為什麽要說就要寫完的小說呢。

抱歉我亂了。

總結一下,我個人的看法是在宰在得到記憶之前和織田作毫無聯系,陌生人,得到記憶之後他就開始計劃了,這個計劃是保護這個世界,理由是其他的世界都毀滅了,世界毀滅的另一個原因我覺得很可能就是那個世界的生命力有關。這個毀滅也讓我有些疑惑,因為宰說他從真正的自己那邊得到記憶,是不是說明真正的自己那個世界毀滅了,但後面又說這是唯一一個他活著,在寫小說的世界,也就是說他看了很多世界,這是唯一一個。

按照第二猜想看過很多世界來繼續延伸,這個時候的宰我覺得他是瘋狂的,應該說無數個宰的記憶混合在一起,讓他成為了是這個書內世界的宰,卻不是書內世界原來的那個宰了。不過原本宰的性格,或許得到記憶讓他找到目標活著挺不錯的,但唯一問題的是,在接受到目標時,也接受到了很多記憶,一個宰還好,你想想十個宰那樣的記憶疊加在一起給這個宰的感覺是什麽,比原本的痛苦還要痛苦,絕望還要絕望。

死亡就變成了他對這些記憶,痛苦的解脫。

因此死亡的記憶就不一樣了。

那麽,三個人以上得知這件事兒,世界就毀滅這個根據是從何而來?

是宰的記憶,還是什麽,是不是其他的宰也嘗試過用能力去拼接世界,話說能用能力拼接世界,那世界本身就是一種異能力?

那那個宰會將這種事情告訴誰?說實話,我沒有人選。

這一章內容,是我覺得宰也嘗試反撲過的,就像是他培養中島,教育芥川,擴大勢力,話說港口勢力擴大也沒什麽用啊,難不成你跳樓之後還指望中也幫你幹什麽嗎?

話說,我感覺他也沒教育芥川啊,芥川把受傷的妹妹丟下去報仇,宰只是帶走了妹妹,順便說了幾句,這就是織田嘴裏的那種事情嗎?

需要拔槍相對的那種事情?

織田啊,你難道不覺得隨時準備用異能力襲擊你的這種行為,甚至不顧場合才是有問題的嗎?

感覺這裏面還是存在了,你是黑手黨,我的偵探社社員這種身份差,想想黑幫分子在普通民眾眼裏是什麽就能得出了。

IF宰並不是宰,而是無數宰的意志的集合體。

說實話,就算新雙黑的什麽靈魂精神的結合,我都不覺得他們能夠屠龍啥的,而且他們在偵探社裏作為雙核心活動的話,實在太顯眼裏,讓普希金來個‘瘟疫流行的宴會’,兩人一起完蛋。

而宰跳樓,我感覺最大的原因還是想結束這樣的痛苦,IF宰可要比原著線的宰痛苦多了。



只是我個人的想法,大家隨意看看樂樂就行了啊,別當真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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