樋口一葉來到頂層的時候，還未靠近辦公室，就聽到從那扇不知道為什麽大敞著的門內，傳來首領有些憤怒的聲音。

她在此之前沒有和現任的首領有過正面的接觸，但身邊的一些老前輩們卻是會聊一些關於對方的事情。

在被時間漸漸沖刷掉的，變得單薄的記憶裏，他們帶著笑語，偶爾總會帶著憧憬地談論著那時候還是幹部的中也先生。

剛入港口的那會兒，她真的有種非常奇妙的感覺。

看著那群只要拿上槍就很可能會嘣死幾個人，說不定大家已經滿手都是血的黑手黨成員，竟然有點像是外界那種追逐愛豆的狂熱粉絲。

那眼中過於單純和直白的憧憬，和崇拜，以及‘如果中也先生是我的直屬上司的話，就算是為他死我也是心甘情願呢’類似的話。

真的有種誤入了什麽宗教社團的錯覺，而後來她也慢慢知道，這種話說出來簡單，做得到才是最難。

因為那位大家口中的中也先生是個極為照看部下的人，在他的工作中，沒什麽異能力的部下都很少出事情。

而身處在黑暗中的黑手黨的大家，或多或少都拋起掉了些什麽，但被這樣照顧的話，想不為他死都難。

而實際上，後來不管聽了多少人的艷羨，還是各種有關中也先生的趣聞，她都沒有和對方面對面過，但身邊這樣的狂熱粉絲卻是越來越多。

新加入港口的小年輕們多少都會有一些所謂的英雄夢，就算這樣的英雄其實個反派角色。

但在少年人的心氣中，光明磊落，就算不用異能力也能夠站在港口頂點的男人，顯然成為了他們的人生目標。

更別說這個人生目標很容易讓人升起好感，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少年心性，性格率真而又真誠，待人溫柔而又體貼，相處起來完全不會緊張，而且還能夠治愈身心。

如果這是職場的話，能有這樣的上司，大概大家都很願意為了和對方共處的時間多一點，而推遲下班時間。

工作上是上司，工作結束就是朋友，這樣的一個人，樋口是完全無法理解對方為什麽會成為黑手黨的。

“我跟你說過多少遍，我可以允許賭場和風俗店的經營，但白粉絕無可能。”

“給我查，看誰在我們地盤上埋的這條線，也給我在組織內查，誰吸都給我扭送戒毒所。”

“咚咚”

“給我通知那群吃白飯的軍警，就說港口給他們個順水人情，別給我提那些需不需要的問題，給你半個月時間，必須給我端了。我告訴你，這是底線，港口的底線，我的底線！”

憤怒的嗓音表現出來的是冷酷，雖然期間伴隨著敲動桌子的聲音，但真正看過來的那雙藍色的瞳眸裏，就像是蘊藏了無數的風暴。

樋口感覺那聲音就像是敲打在耳膜上，她到辦公室前，就看到那站在辦公桌前的港口成員都快把脖子縮進了地下。

她有些緊張，但還是敲了下門，也順勢給室內緊張的空氣註入了新的氣息。

如同某種藍寶石般漂亮的眼睛掃過來，樋口不由低下頭，感覺胸腔內的這顆心臟好似快要跳了出來。“你先下去吧，待會兒我會安排黑蜥蜴的人幫你清理的。”

那成員深深鞠了一躬，然後快速離開，樋口只看到對方快速掠過的黑色影子。“進來吧。”室內再次發出的聲音，已經趨於平靜，好似剛剛的憤怒只是她的錯覺。

太陽的光線從敞開的大門處照射進來，只到辦公桌前的十厘米處，不管是那堆不知道處理了多少的文件，還是坐在高背椅上的人，都處於一種陰影中。

樋口邁步進去，在辦公桌前停下腳步，有些浮動的目光落在那張臉上。

新首領中也先生真的很年輕，那種年輕似乎很容易解釋他骨子裏的那種少年氣質是哪裏來的，前代首領已經離開了一段時間。

而這段時間內，港口這臺機器依舊在在匆匆上位的新首領的手下有條不紊地運作著，足以看出對方的手腕。

很矛盾。

樋口在這種矛盾裏看到了不解，她曾無數次在這個人身上感受到了只有在港口以外的那些普通人身上才能感受到的氣息。

但實質上這個人在黑夜中始終身居高位。

“不用用那麽嚴肅的表情，來之前廣津和你談過我找你的事情嗎？”

沒想到只是提了一句，廣津真給他找了個秘書，雖然也是女性，看著面前這個穿著黑色女士西裝的部下，他總有種看到了那晚開著車的那個女搜查官。

雖然兩人並不相像，但中也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兩人之間可能有著什麽是相似的。

樋口點頭，嘴巴裏發出的聲音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

“你是游擊隊的成員？”

這一點也挺奇怪的，按理來說他之前和游擊隊打交道的最多，但始終沒見過對方，是在內部做後勤方面的工作嗎？

中島敦之前作隊長時，最長在他身邊看到的是泉鏡花。

其實他也是挺矛盾的，本身被尾崎紅葉照看的泉鏡花，和游擊隊完全是兩個部門，兩人是怎麽混到一起的。

而且太宰那家夥似乎對中島青睞有加，這讓他有種非常不適的違和感。

連太宰都要分出註意力的中島敦，他自然也會多加關註，雖然每次他們都是兩人密談，但他並不覺得中島敦身上具備著什麽。

他不僅沒有森先生那樣的智慧，也沒有像自己這樣的武力，更沒有廣津那樣豐富的經驗，就連泉鏡花那樣悄無聲息的暗殺技藝也不曾有。

更多的時候就像是個不知道在幹什麽的小鬼，給他的感覺也十分的軟弱。

他實在不明白，太宰到底在意對方什麽，而泉鏡花為何和他走到一起。

後者可以理解為男女之間的感情吸引，這樣的解釋似乎很合理。

那前者呢？難不成太宰喜歡那小子，思及此處，中也沒來由地打了個哆嗦，這個可能性有些可怕。

還是在那小子身上看到了什麽？

而就是這樣的人，在太宰跳樓的時候就在身邊，實際上那晚上，他就是在港口的，還有與之對戰的另一位來自偵探社的叫做芥川的少年。

而太宰也是和芥川有聯系的，在得知對方是個有著不錯異能力的情況下，甚至抓住了對方的親人，為今天的事情埋下了定時炸彈。

太宰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樣的行為在他看來完全就是異常的。

太宰治這個人在港口向來是殘忍的，不管是手段還是什麽，因為他從加入港口的出發點就帶著一種和其他人有所不同的扭曲。

之後成為了首領，手段也是越發的厲害，他並不覺得太宰會對隱患手下留情，因為對方在殺人的過程中，其實是在尋求著什麽的。

刺激嗎？

也不是不能理解。

或許還有種期待，和對中島敦抱有的態度是相似的，而確實在太宰跳樓的時候，這兩個人就在身邊，之前還大打出手。

“只是微不足道的後勤。”樋口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中也看過去，這位女士正在為自己感到羞愧。

他對樋口的工作不太了解，所以沒辦法安慰。“我打算調你來做我的助手，你要接手這份工作嗎？”

站在自己對面的女士微微低著頭，眉頭皺緊，面部的表情肌肉在抽動，內心的波動似乎已經讓表情肌失去了控制。

她時而糾結，時而驚喜，但又有種迷茫感。

看著對方如此精彩的表情，中也心裏升騰起了一種古怪感，他總覺得樋口應該不像是這樣的，怎麽說呢，應該更幹脆。

或者說在某種程度上，不管是對要不要接手的秘書職位，還是對現在進行的工作，都應懷有一種熱情的。

這種直覺很奇怪，又因為太奇怪了導致他現在也有些迷糊，他不可能說‘你要不要再有點自信’之類的話，那也不像是首領該說的。

只是他心裏突然冒出了個可能性。“樋口君，你是不是認為自己不能勝任這邊的工作，不太適合黑手黨。”

樋口一驚，這段時間內一直盤踞在內心中的想法突然被人剝開，讓她無法控制表情，更別說這位還是黑手黨的首領。

她咬緊唇，不知道如何作答，港口有別於其他的老牌黑手黨，離開也不需要去斬斷和兄弟姐妹的情誼。

但她還是對離開這種行為，有些害怕。

“你不用緊張。”這位部下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了。

中也很自然的將自己的重力遍布這個空間，操控著放在角落的椅子移過來，樋口看著那沒有人碰，卻自己跑過來的椅子，楞了楞。“這是異能力嗎？”她有些木訥地出聲。

這個反應，讓中也多看了她一眼。

“嗯，只是開發了一些比較偷懶的做法，這樣的話就不需要站起來就能夠將東西挪過來，很方便。”他話語中帶著促狹的笑。“請坐。”

椅子在樋口的身後停下來，就算不想坐，現在也得硬著頭皮來了。

樋口小心的在那張椅子上坐下來，正對著首領的辦公桌，如果忽略掉兩邊的文件，她有種正在面對面試官的錯覺。

“我一直沒能派上用場。”她手不自覺抓緊膝蓋上的褲子。“跟不上隊長他們的腳步，抱歉，我一直還沒能習慣下來，是中島……”

現在還在稱呼叛離組織的人為隊長，這是不明智的行為。

她頭垂下去，精氣神似乎萎靡了下來。

中也看著她，他覺得挺難為對方的。“這不是你的問題，樋口君。”他將自己面前的這份文件放在左手邊。“這當然不是在為你開脫什麽。”

樋口在他說話時，又擡起頭直視過來，中也有些驚訝，在這個組織內，並一定有太多人會有這種反應。

他回憶著廣津送過來的有關樋口的資料，心裏多少有了些了解。“你如果回憶一下前代的港口，和森先生時代的港口，其實就應該有些發現的。”

沒發現也不能怪對方，在合適的位置上進行著合適的思考，在某些時候這才是最保險的。

“我是在前代首領在位的時候……進港口的。”樋口縮了下脖子。

中也點了點頭，那不知是欣慰還是什麽的表情，給她一種親切感。“好吧，我直接和你說吧。”

“兩代首領之間的發展最大的不同是速度，我們前代首領發展港口的時候太快了，而這樣的速度是以他個人的智慧，輔以強大的武力，也就是異能力作為威懾來進行的。”

對方不僅培養了這個機器，還在培養過程中用這個機器產生的養料，來培養了自己看好的期待。

“其實我們在用武力威懾，和我們之後所要做的事情，都是生意。我打壓你來獲得利益，而你也能夠和其他的勢力合作，來拿回自己的利益，甚至吞掉我，本質上都是能和生意扯上關系的，雖然這份生意有些危險。而你口中的隊長，在這樣的生意裏，其實根本算不上什麽，我尊敬的人說，培育部下，並將之放在最合適的位置上，所以我並不覺得你還合適現在的位置。”

打手要在打手的位置上，善於思考的人要在能夠展現他們智謀的位置上，自己或許沒有過人的聰慧，和識人的本領，但他並不認為自己還需要繼續前代首領的那條道路。

中也雙手放在辦公桌上。“而且我也不認為你適合當我的秘書。”

樋口心咯噔了下。

中也從右側的抽屜裏取出一份文件。“樋口君，我這邊有一份新的工作你要接手嗎？”他把文件推過去，樋口一葉很快反應過來，伸手將之接過去。

翻開封面，目光落在紙面上，隨著翻閱的時間拉長，她神色逐漸認真起來。

中也也開始繼續處理自己的工作，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樋口才放下文件，她還有些沒能緩過來。

“這真的要交給我嗎？”她有些不太確定。

文件內是一個公司的資料，具有著合法性，而且近些年已經取得不錯的成績，雖然靠近橫濱，在具體位置更靠近川崎。

和橫濱同樣是政令指定城市，雖然面積小，卻是發展極為迅速的工業城市。

“這算是先兵企業的一種，你應該知道在初代首領時，港口曾一度做下了多起惡劣性質的事件，也因此在那段時間到現在，全國掃黑的‘頂上作戦’一直存在著，導致現在非法的生意越來越難做。之後接手的森先生就開始了‘上岸’計劃，就像現在我們所待的這棟大樓，雖然是港口的，但對外的名字卻是森田制藥會社，旗下有多個制藥工廠，和大小合作醫院綁定在一起的，照常的給橫濱市政府交納稅金。這邊是森先生親手打造的，在自由結社上，我們也是合法的。”

“那可以繼續發展橫濱的上岸計劃……”樋口不由吞咽了口唾液。

所謂的上岸計劃，不過是為了養活那些因為無法從事非法活動而養活不了自己的成員而不得不進行的。

雖然其中也有著過激手段，像是殺人之類的，但在另一重的法律效力之下，異能力的使用也是合法，因為有那張證明存在著。

至少殺人就會追究到殺人者本人身上，根本算不到組織上。

在憲/法第二十一條裏，它承認結社自由，所以將港口作為一個組織來看，它和法律並不沖突，不存在被取締的危險。

而在公司法上，先兵企業在不偷稅漏稅的情況下，所謂的森田制藥也是合法，甚至還會被禮遇。

而有著異能開業許可的證書之下，他們的異能力小隊也是合法的。

而唯一不合法的只是組織內部成員的個人實施的犯罪行為，她努力回憶著軍警發出的通緝令，只能夠想到自己曾經的隊長榜上有名，根本沒有面前這個人的訊息。

中也伸手撓了撓鬢角，他這個動作一點也不像是個首領會做出的，雖然首領也是人，但這樣看著總能看出他的確有著和年齡相符的某種行為。“我也是這麽打算的。”

隨即他露出無奈的笑。“可惜這次我們這邊的人損失太多，而且橫濱的異能力者怎麽說呢，有些太多了。雖然這樣的話，有些討厭，但我希望港口這個組織能夠穩定的，不再激進的發展下去。即便它成立時間很短，但它還是能夠成為一個有底蘊的老牌子的。”

仔細算算的話，他已經算是四代目了。

“而且，不知道怎麽回事兒，這句話可能說出來有些好笑，我總覺得橫濱很危險。”

“樋口，港口內的人才其實不少，所以我更希望在更安全的地方，大家都能夠洗白上岸。你知道的，有很多自覺自己無可救藥的人，都會破罐子破摔地加入黑手黨，然後在幫戰裏被殺，但大家就算加入了黑手黨，依舊在他們覺得痛苦的世界裏繼續活下去，我喜歡看著他們活著的樣子。”

“森先生說，他想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守護這個心愛的城市。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這座城市讓他覺得如此的令人憐愛，也沒有那麽大的野心和欲望，但我知道，我想要守護你們，人只要活著，一切都有可能，失去的家園，我們可以重建，失去金錢，我們可以重新賺回來，但失去你們，我找不到能夠帶你們回家的辦法。”

聽。

多麽樸實的話啊。

完全不像是個黑手黨，還是個黑手黨首領會說的話。

樋口眨著眼睛，她感覺自己不快點眨眼睛的話，可能會很糟糕，‘我想要守護你們’這種話完全聽不了。

“可為什麽選擇我？”她不懂，甚至有些害怕，不是害怕這份突如其來的新工作，而是害怕搞砸。

她多少有些明白那些老前輩為什麽會說甘願為這個人而死的話了。

中也歪頭對她笑了。“我能感覺你和其他人不同，你很堅強，只是你還沒有適應這個環境，和果斷起來。但不要緊，學習和成長都還有時間。就算我們都是黑手黨，但也和普通人一樣，同樣要呼吸，要吃飯，要適當的放松心情。”

他說著拿起那堆文件慘兮兮地打趣道。“還有同樣要加班。”

樋口被他這一個動作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眼角有些濕潤，她站起來。“我不會辜負您的期待。”

她明白為什麽那些老前輩會尊敬這個人，如果有人在你落魄，走投無路，拋棄自我痛苦的活著的時候，還能夠如此註視著，關註著，不嘲笑，甚至鼓勵你的話。

你難道就不想要真的去做些什麽嗎？

可進港口的人還能做什麽呢，所以大家都會說願為他死，因為自己能付出的就剩下這爛命一條。

可有人連你這條爛命都珍惜呢？

“BOSS。”

看著這位部下臉上再次綻放的明媚笑顏，中也的精神也放松了許多，笑容總是有感染力的，他喜歡這樣有活力的笑容。

“BOSS。”樋口決定讓自己膽子大一些。“能請問您為什麽會成為港口的黑手黨嗎？”

聽到這個疑問，中也神情微微一楞，神色有些恍惚起來，但很快又反應過來。

他長長地出了口氣。“最開始我並沒有成為黑手黨。”

“唉？”

他笑著，笑容坦誠而又悲傷。“我最開始只是效忠了森先生。”

他回憶著曾經的事情，那些微不足道，卻充滿著輕松的愜意似乎只是昨天剛發生過的，一切都清晰的有些可怕。“最開始我並不知道港口黑手黨到底是什麽，雖然曾經它的惡名讓整個橫濱為之懼怕。但我只是效忠那個人，只是在意識到港口黑手黨這個組織的意志淩駕於那個人之上的時候，我才在真正的意味上加入了黑手黨。”

他看著面露異色的樋口，心想著這個部下應該還需要磨練，但坦然的神色變化卻讓他覺得不錯和輕松。“這不是什麽秘密的事情，不過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問我，有可能很多人會認為我和他們的理由差不多。但對我來說還是稍微有些不同。”

“我被森先生的意志和覺悟所折服，甘為其驅使，而在被驅使的同時，他也身體力行地告訴了我何為首領，所以我依舊尊敬和銘記著他的教導，並踐行著他的事業。這大概就是我坐在這個位置上的理由，而不是那份單純的任命書。”

他看著樋口，喉嚨裏發出了一聲輕嘆。“而我也並非只靠著一己之力坐在這裏的，所以樋口，在遇到的難解決的事情，要學會求助和依靠，港口外的任何一個人，都能夠成為你的臂膀，而港口內的任何一個人，也能夠成為你的力量。”

樋口總覺得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這位首領先生臉上似乎露出了激憤的神色。

但她很快離開了這裏，伴隨這份新工作的任命書，決定盡其所能為其分憂。

只是中也依舊坐在那張辦公桌後，眉頭越皺越緊，隨後一拳擊在桌面上，從喉嚨中擠出幾個字眼。

“那個蠢貨！”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宰死了，新雙黑能幹翻死屋之鼠嗎

不是我在滅他們威風，而是目前能夠抗衡陀總的不就是宰嘛？

雖然用控制心跳來傳信息很那怎麽說呢，但是，這屆雙黑是沒智商的不是嗎？雖然有亂步，亂步探案的確不錯，但總覺得和陀總這個好心的俄羅斯人還差一些。

而且從很大程度上來說，IF線上如果按照原著事件發展的話，真的，我說真的，很可能港口黑手黨無法出手幫助。至於為什麽呢，原因在於首領的不同，森鷗外冷酷，我覺得太宰如果拋起感情再進一步的話，就是森鷗外了，但森首領是有執著的，他的執著是夏目漱石的三刻構想。白天——軍警政府等，黃昏——偵探社，黑夜——港口（雖然我覺得三刻構想很有問題，畢竟森鷗外時期芥川已經開始光明正大的炸彈襲擊了，但那時候的港口毫無疑問的把持住了黑夜）

而三刻構想的存在，是在合在和平上，這種和平可以理解為力量的扯平，偵探社其實有些白天的意味，軍警太弱了，但真正管事兒的特務科獵犬不會正大光明的來，反正政府部門是有職能的好像也能夠理解。

但IF線裏，武鬥派的中島跑了，泉鏡花也跟著跑了，港口只剩下黑蜥蜴，中也，紅葉姐，雖然中也能踩他們一群，但平衡是被打破的，就算兩個組織和解，但橫濱有事卻不一定要找港口幫忙，雙黑都在那邊了，外加一個織田作，偵探社的文鬥武鬥都處於一種飽和狀態，也就是說它就算穩坐黃昏，但它依舊會侵蝕白天和黑夜，而這種時候，出問題找偵探社，就算雙黑力大無窮，無限可能，但危險系數也開始無限增高，織田作還能美好地寫小說嗎？

而且我總覺得宰是不是太高估雙黑的潛力，三代雙黑，我只覺得第二代潛力無限，中也作為戰力天花板，宰是智力天花板，兩人對彼此的信任，幾乎是無敵的。能夠制衡的太多了。

說實話，我自個自娛自樂的分析，IF線裏的中也，之後再開汙濁的確會死，但有個問題，他會不會開了。試問之前他為什麽開汙濁，以什麽身份開汙濁，在什麽情況下開汙濁，如果他現在是首領，他還會不會肆無忌憚地開汙濁，作為真真正正被稱為怪物的幾位異能力者之一，他的存在無疑就是港口最好的保險，外界想打他們註意都得考慮一下。森鷗外作為首領時，組織的意志是淩駕在他私人感情之上的，而中也入港口時，問的就是何為首領，可以說，羊之王之後的中原中也一直處於森鷗外的指導之中，雖然他本人沒有森鷗外和宰聰明，但毫無疑問他比兩人更溫柔，雖然有時候溫柔也會致命，但我覺得對於中也的致命，就是組織意志淩駕於個人之上，他是中原中也，同樣也是作為守護神的荒霸吐。

太矛盾了，我希望中也繼續快活的生活著，但IF線上我總覺得他會成為神，上一篇我寫的時候，其實寫著寫著的時候已經開始有那種感覺了。

感覺就像是中也角色歌裏的那樣，倦怠之時幻想死亡，他的倦怠時感覺就是宰不再的時候，雖然我知道中也不會幻想死亡

啊啊啊啊！！！！

有點想扯著宰的衣領大罵他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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