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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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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末的太陽依舊毒的很,街道上沒什麽人。許靜安騎著一輛自行車駛入新校區的宿舍區,在男寢1號樓下剎車,從車把上取下兩個大大的包裝袋蹬蹬跑上了樓。

側著身子推開一間宿舍的門,許靜安一眼便看到了裏面正在鋪床的陳皓,他放松地笑了起來。

“累不累?”陳皓趕緊接過他手裏的袋子,“嗬,這沈的,都跟你說了別瞎買。”

許靜安坐在一邊往外掏東西,一邊掏一邊說:“誰瞎買了,都是有用的。有套床單被套枕巾,之前看的挺好就買了,然後洗了洗,今天正好晾幹。”

陳皓笑著接過來打開一看,淺綠的底色,上面印著兩個大大的佐助和鳴人,被套和枕巾也都是這個系列,只是圖案小了點。

喜歡嗎?許靜安拿眼瞥他,心裏有點不確定,可能還是買更素一點的好?

“我家靜安太賢惠了,舍友得嫉妒死我。”陳皓彎腰在他腦門上親了一口,樂滋滋地把床單鋪上了。

現在是他們交往的第二年,陳皓順利保送了本校的研究生,搬到了研究生公寓。出於種種考慮,他選擇了相對安靜自由的二人間。

時間長了對彼此的了解更深,相處下來雖然時有摩擦,但也無傷大雅。讓陳皓覺得特別有成就感也特別欣慰的是,許靜安的性格稍微開朗了些,有時候會跟他開開玩笑,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臉紅了。

歇了一會兒許靜安就開始幫陳皓收拾東西,今天另外一個舍友還沒來,兩人相視一笑,把亂七八糟需要整理的東西都堆在了那人的桌子上,然後再一點一點地把它們各自歸位。

個人內務整理好,許靜安站在房間中間左右看看,皺皺鼻子,說:“還是不幹凈呀。”

他走進衛生間洗了塊布,出來指揮陳皓:“你拿笤帚把地掃掃,都是土,然後最好再用拖把拖一拖。”

隨後他自己拿著那塊濕布把桌子椅子,床欄甚至窗戶都擦了一個遍。

陳皓乖乖去打掃衛生,他也是處了一段時間才發現自己的“妻控”屬性的,許靜安很少讓他做什麽,可越是這樣,一旦許靜安有所要求,他就會樂顛顛地去完成,特別狗腿。

為數不多的幾個知道他們關系的好朋友,都不太看好他們這段戀情,畢竟倆男的,之前也沒太多交集,處膩了也就分了。但是他們一路走到了現在,雖然一年多還不算很長,但是他們有信心繼續走下去。

陳皓一邊拖地一邊想,這要是他和靜安的家就好了,一起打造愛的小巢什麽的想想就酥起一身雞皮疙瘩,可惜是宿舍,唉,那個不知名的舍友真是享福了。

“晚上想吃啥?”幹完活,陳皓給許靜安接了杯水,問他。

許靜安想了想,“附近有什麽好吃的?我還沒來過新校區呢。”

陳皓在他身邊坐下,捏捏他有些發黑的小鼻頭,“再等一年,等你上了大五就能搬過來了,到時候我們天天天天在一塊,你看多好。”

許靜安失笑,說:“那我也是住本科生公寓,離你遠著呢。”

“那我就翻墻去找你,或者你翻墻來找我——算了,你這小身板,還是我去找你,我們夜夜私會滾床單……”

許靜安笑倒,捏住他的臉,向外扯出一個好笑的表情,說:“然後你就上咱們學校貼吧了:我校研究生部某男子因跳墻造成腳趾骨折,目前尚未對自身行為作出合理解釋。”

陳皓反過來捏住他,作惡聲惡氣狀:“怎麽就骨折了?還腳趾骨折,真想得出來。你就不能想我點好?”

兩人鬧在一起笑了一陣,最後還是陳皓先回歸了正題,拍拍許靜安的背,說:“走吧,該吃飯了,聽說從後門出去有條小吃街,嘗嘗去。”

小吃街面向學生,雖然看著不算太幹凈但花樣很多,各式各樣的快餐小店,好多其他地方的特色小吃也都有一份。兩人從七點多逛到九點多,前後吃了個遍,最後一人抱著一杯100,打著飽嗝往回走。

“回寢室還是去賓館?”走到人少的地方,陳皓低頭在他耳邊問。

還沒正式開學,學校不查宵禁,陳皓就不太想讓許靜安回老校區那邊了,以後有好長一段時間是“兩地分居”呢!異地戀很危險的,必須做些什麽來保證一下。

許靜安知道他想做那事了,低頭沈思了一下,小聲說:“回寢室……回你那兒。”

等回到寢室兩人都沖了澡,已經快十一點了。

不過把燈一關,夜色正好。

許靜安腰下墊著枕頭,腿大大地張開擺在兩邊,後穴毫無遮攔地暴露在愛人面前,迎接一次又一次快速猛烈的插入。

手抓著下午剛鋪好的火影床單,許靜安半閉著眼睛看向在他身上沖刺的男人,陳皓屬於那種比較健美的身材,高而結實,肌肉明顯。這時,他整個上半身支在許靜安上方,身上出了一層薄汗,手臂肩膀上的肌肉透著水漬的光澤,許靜安看的迷離,突然伸出了手,失去支點的他被撞得連連晃動,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把陳皓抱住往下拉,嘴裏說著:“學長……陳皓……親親我……”

陳皓依言跟他接吻,舌頭伸入他口中翻攪。下身也沒停,接連不住地向著他的敏感點頂弄,許靜安忍受不住,嘴裏發出嗯嗯唔唔的細碎呻吟,突然在陳皓背上大力一抓,嗚咽著射在了兩人的小腹上。

“寶貝兒你射了……”陳皓跟他貼著嘴唇含糊不清地說,“是被我插射的還是親射的?”

“你……閉嘴啦,快點兒……唔……”猛然被陳皓抱住上身,就聽見他在自己耳邊輕笑著說,“靜安要我快點嗎?”

是讓你快點射……不是提速啊……許靜安迷迷糊糊地想,軟在他懷裏任他予取予求,直到陳皓突然堵住他的唇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埋在身體裏的那根東西抽了抽,把黏膩的精華射到了裏面。

他釋放的時候特別喜歡接吻……許靜安動動身子,不著急去清理,而是偏過頭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被單要重新洗了。許靜安想。

以後這樣的日子還很多。陳皓想。

有一輩子呢。

番外1:上藥

許靜安起初是不願意的,因為那個部位恥度有點大,不管是自己勾著手往那裏塗,還是讓陳皓幫他塗。

但是陳皓執意要幫他,直接把人帶回了自己寢室。

“放心,老大請假回家去了,老二陪女朋友去了,老四泡實驗室不到熄燈不回來。”陳皓拿鑰匙開門,裏面赫然站著泡實驗室的老四。

陳皓:“……”

“你不是做實驗呢麽?”他皺眉問。

老四四仰八叉倒在床上,嚎叫:“皓皓……!!我受刺激了!插線板都去死去死吧!”

許靜安拉拉陳皓的衣角,“要不然我還是走吧……”

“不用,你等會兒。”陳皓走到床邊把老四拽起來,“你出去待會兒,這沒你地方。”

“誒——?”老四看到了門口局促的許靜安,一下子好奇了,“這不是精彩之聲的男神麽!你們這是……”他在倆人身上來回看。

“吊嗓子。”陳皓木著臉,揪著老四的衣領子給他扔了出去,順手反鎖了門。

“餵——!陳皓你個……”

可憐的老四,給你點蠟。

“那個學長他沒事吧?”這樣真的好嗎。許靜安有些不安。

陳皓揮揮手,“別理他,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抽風,過會兒就自己溜達著去做實驗了。”

許靜安默然,工科男還真是……奇葩啊。

陳皓突然一笑,拉住他的手來到自己床邊坐下,“靜安,別磨蹭啊,別忘了我們是來幹什麽的……”

許靜安剛恢覆正常的臉色一下子又紅了,錯開眼神不去看陳皓的目光。

“逃避不是好孩子。”陳皓其實也有點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態度對待剛剛上任的小男友,交往的第一天就扒褲子上藥什麽的好像是有點沒節操哈……等等,難道更沒節操的事他不都已經做過了嗎??

這麽一想又覺得上個藥沒什麽(本來就是你的錯,請正視這個問題),於是便把許靜安摟在懷裏固定住,任他小胳膊小腿毫無震懾力地反對,堅持著把他褲子拽下來,又脫掉了小內褲。

“乖,乖,不哭。”知道他臉皮薄,這會兒肯定又覺得丟臉了。陳皓少不得又湊過去跟他臉貼臉地哄,“瞧這眼睛紅的,有啥呀,以後住一塊兒了,天天讓你扒我褲子,我樂意著呢。”

許靜安把臉埋在枕頭裏,半晌才悶悶地說:“你想的真遠。”

“就是得想的遠,你可答應我在一起了,可不興說分就分。”陳皓一邊哄他一邊打開了藥膏,擠了一條在手上,輕輕分開他的臀瓣,在滲血的地方小心地擦了擦。

“疼就說啊,萬一下手重了你再叫喚。人藥店那個女生說了,這個地方嫩得很。”

許靜安被他說得又羞又臊,啞著嗓子有點賭氣地說:“你還跟人家聊……你怎麽說的?”

“我就說我家小弟弟唄,肛門出血。”

“什麽啊……”許靜安又把臉埋進去了。

“人家給我拿了給嬰兒用的,舒服不。”

不舒服……!黏糊糊的,涼絲絲的,而且抹那麽多會不會不透氣(?)啊,會不會兩邊的粘在一起(?!)啊!

擦好之後陳皓也沒生別的事,給他重新把褲子提上,把完全沒臉的小學弟抱在懷裏,輕吻著他鼻尖說:“你怎麽這麽容易害羞呢,給我看看就不好意思,又不是別人,現在不給看,以後肯不肯給用呢……?”

許靜安惱羞成怒,伸出爪子在他胳膊上又掐又擰,最後卻被按倒在床上親了個夠才算完。

番外2:告白

最後一個選手鞠躬下場,主持人走上舞臺中央,微笑著說:“再次感謝所有選手的精彩表現!下面請評委打分。在最後的結果公布之前,讓我們先請上本次比賽的嘉賓——許靜安學長!”

許靜安這天因為要上臺,特意穿了一套嶄新的格子西裝,燈光打在他白凈的臉龐上,加上一個含蓄的笑容,原本中等的模樣也增加了幾分帥氣。主持人笑道:“說起來靜安學長也是我的男神呢,男神今天想對咱們這一屆精彩之聲的選手說些什麽呢?”她把麥克風遞到許靜安嘴邊。

“呃,”雖然打好了腹稿,但許靜安還是有些緊張,“大家表現的都很棒,每一位都很有實力……加油!”

觀眾席上的陳皓哭笑不得,明明給他寫了一百多字的話讓他背熟呢,怎麽這就說完啦?

主持也楞了一下,確定他這是說完了才趕緊活躍氣氛:“謝謝靜安學長!聽說學長也帶來了一首歌,請問學長要唱什麽歌呢?”

許靜安說:“是的,是張信哲的《直覺》。”

主持馬上說:“那麽掌聲給許靜安學長!”然後她就完成任務下後臺了。

伴奏響起,鼓掌的說話的觀眾都漸漸安靜下來,許靜安的水平他們都是知道的,尤其是女生們,能再聽男神唱歌她們要興奮死了,一個個眼睛放光往臺上看。

陳皓也目不轉睛地註視著舞臺中央的許靜安,之前他不知道許靜安準備了什麽歌,但是張信哲……情歌王子什麽的,心裏便有數了。

靜安……總是能給他驚喜呢。

而已是整個禮堂的主角的許靜安,自音樂響起之後就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走完了舒緩的前奏,溫暖剛柔的聲音響起:“心,是一個容器/不停地累積/關於你的點點滴滴……”

現場一片安靜,只剩下許靜安的聲音。這時他慢慢擡起頭,透過前幾排的層層觀眾,對上了坐在後面的陳皓的目光。

陳皓沖他露出一個笑容,雖然知道他未必能看得清。

……直覺我們應屬於彼此

否則我不會每次無法停止

想你想成了心事

等你等成了堅持

眼中渴望來不及掩飾卻又如此誠實……

陳皓無法從許靜安身上錯開視線。這是他的靜安,正在千人禮堂中央用一首歌,在對他表白……雖然他們已經交往了將近一年,但這般高調又隱秘的示愛讓他心跳加速,要不停提醒自己才能忍住不沖上臺去把人抱走。

陳皓陷入了一場陳舊的回憶。想你想成了心事,等你等成了堅持……靜安,幸好你堅持了,我們才沒有遺憾錯過。

歌曲悠悠結束,觀眾爆發熱烈的掌聲,許靜安沒再多說什麽,淺淺笑了笑,便微微一彎腰,走下了舞臺。

他直接從後臺走出了禮堂,震耳的音響被他關在了門內。下面該頒獎了吧,不過和他已經沒什麽關系了。

拐了個彎進入禮堂旁邊的長廊,許靜安向等在那裏的陳皓走過去,和他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好聽嗎?”許靜安在他懷裏問,心裏感覺無比的踏實。

“好聽死了,比前面那些選手都好聽。”陳皓親親他的頭發,低聲笑道:“歌詞太直白了吧,每次都無法停止,你什麽時候也能……嗯?”

許靜安臉紅著不回答,卻更緊地摟住了他的腰。

“你啊你。”陳皓吻過他的額頭,眼睛,鼻梁,最後落在唇角,把最簡單的表達化在了這個無比溫柔的親吻之中。

“……靜安,我愛你。”

番外3:智齒

許靜安最近超郁悶,他牙疼,右側口腔最裏面都腫了。

陳皓掰著他的嘴巴給他看了看,得出結論:你這是長智齒呢寶貝兒。

“沒關系,等長出來之後不行就拔掉。”陳皓安慰他。

長牙已經這麽疼了好不容易長出來還要拔掉???為什麽要經歷兩次痛苦!許靜安灰暗,趴在床上不理他,嘴巴一動就會產生擠壓的酸痛,然後痛中帶著受虐的雷爽,他還跟上癮似的總想動動,讓發腫的地方疼一疼,這種M心理……要不得啊。

欲哭無淚,全身不舒服。

陳皓把他拉起來,又捏著他的下巴往裏看,“智齒可不一定長幾顆,你看你上邊就沒長。等它出來後上面沒有對應的,會引起很多牙病,到時候有你難受的,早拔早好。”

“我現在就巨難受……”許靜安倒在他的懷裏,煩躁透了。

唉……陳皓心疼他,牙疼有多難受他也知道,要是能轉移的話他立馬就替許靜安了。

晚上,陳皓買回來了藥。

“來,先漱漱口。”他餵許靜安喝了一口。

許靜安聽話地喝下,把水在嘴裏逛蕩逛蕩就吐了出去,鹹鹹澀澀的,“這是什麽啊?”

“生理鹽水。還有這個,甲硝唑,消炎用。”

“嗯……”裏面還是脹脹的,許靜安不自然地動動嘴。

“還難受嗎?”陳皓跟他一起靠著床頭,把人抱在懷裏,輕輕摸他的臉。

“有點……”其實沒感覺出來好多少,但是心裏甜甜的。

許靜安閉上眼睛,想要是有什麽事能分散一下牙疼的註意力就好了,唉。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陳皓好像打開了一個什麽袋子,然後突然俯下`身,準確地親上了他的嘴巴。

可是這次的觸感卻不是溫熱的,而是泛著一絲涼氣,許靜安下意識地分開雙唇,就感到一個冰冰的東西被推了進去。

“唔……”冰涼的刺激讓許靜安舒服地哼了一聲,之間帶著一點陳皓的溫度,又不至於冰的受不了。

直到小冰塊完全化掉陳皓才依依不舍地和他分開,不知道是真有用還是心理原因,許靜安覺得沒那麽疼了。

“真想舔舔你。”陳皓親親他的嘴角,不滿足地說,“可是醫生說智齒千萬別舔。”

……你又是怎麽跟醫生聊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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