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燒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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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德江帶著人把櫃子吭哧吭哧擡到了北邊的二樓，這是林樓留給自己的房間，其它地方可以用來當暗房、當聚會交流的場所，唯獨這套房子是不對外開放的。
根據老北京的習俗，這套房子是正房，供主人居住；西邊的房子是給老人的，全年日曬足采暖好；倒座歸次子或者其他年輕人，南向日頭少陰氣重，年輕人扛得住，而且這個位置也是離大門最近的位置，小夥子住著便於抓賊，另外南房煞白虎，所以一般不給閨女住。
最後是尷尬的東房，按說東廂房地位很高，專供長子長媳，但是很遺憾，東房大多夏天整日西曬冬天喝西北風，萬一不是小四合院的話還要背靠廚房腳踩下水，十分糟心，所以很多人家的東房都是用來堆東西的。
這櫃子林樓可舍不得放到東邊，萬一出點小問題能心疼死他，上了二樓放到次臥裏面，擺放好之後林樓帶著他們去吃了頓飯，然後取了錢回到四合院裏。
其餘人都坐在院子裏休息，林樓帶著陳德江到了二樓的露臺，泡好茶然後數了一千塊給他，多餘的就當是跑腿路費了，總不能讓人家白忙活一趟不是。
完了想想又數了一千塊遞過去，“你要是有時間，幫我到處跑跑繼續收東西吧，也別局限於家具，什麽書畫、瓷器之類的都行，有好東西了你就收了給我送過來，要是特別好的人家要價比較高，你約好時間，咱們到這兒來聊。”
這年頭林樓也不怕買到假貨，造假的那群人還沒有出山呢，就算買到贗品了，那也是民國清代的東西，雖然不比真品，但也有一定價值，肯定不會虧本，再說了清華大學也有歷史系，也有考古專業，大不了到時候請幾位老師幫忙掌掌眼就行了。
“我就是想謝謝您，怎麽能拿您的錢呢？”陳德江連忙推讓，同時露出幾分糾結，“只要不是農忙的時候，我時間倒是挺多的，就是我也不太懂這些，就怕給您辦不好。”
“沒事兒，你先尋摸著吧，先打聽清楚那兒有好東西，然後我找人跟你一起去！”那些老教授肯定請不動，不過請幾個研究生幫忙應該沒問題吧？
當然，林樓也明白，陳德江糾結的不是這些，人家費了這麽大的力氣是想自己幫他指一條發財的門路，自己卻讓人家跑腿，他當然不樂意。
所以林樓很快就說到這個了，“你上次給我說的事兒，我回來後也琢磨過了，現在倒是有這麽一個賺錢的門路，就看你膽子大不大了。”
“您說！”陳德江馬上坐直了身子，爺爺當年教我的東西果然沒錯啊，求人辦事兒你得先把人家哄高興了，看吧，他這不就松口了麽！
“之前蓋這套院子的時候，要不是幾位老師幫忙，我買建材都不知道到那兒買去，現在全國上下都在搞建設，鋼筋、水泥、石灰、磚瓦這些東西都緊俏的很，好多時候都要走關系排隊才能買到！”林樓說道。
“鋼筋、水泥、石灰這些成本和技術要求都比較高，我估摸著眼下你還做不了，磚瓦應該問題不大！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們村有口廢磚窯，你可以回去把磚窯承包下來。”要不你就和孫少安一樣燒磚算了？這一行還是能賺錢的。
“現在不是不讓私人雇工麽？我一個人也弄不起來磚窯啊。”陳德江有些擔心。
“是不讓。”林樓點點頭，這一政策如今還沒有放開，“不過你可以用你們生產隊社隊企業的名義進行承包，生產隊辦小企業現在是允許的。”
社隊企業就是鄉鎮企業的前身，意思就是公社和生產大隊下屬的企業，直到1984年中央文件才把社隊企業改為鄉鎮企業。
“以後的政策會越來越放開，你先交點承包款，借用下名義，等將來政策變了，再弄成自己的！但是你現在就得留意這方面的問題，省得將來麻煩。”因為這方面的關系沒有理順，從而導致敗落的企業簡直數不勝數。
“這個我懂，其它村也有承包小作坊的，到時候我先到處轉轉，看看他們是怎麽幹的再說，不過這燒磚真能賺錢？”陳德江繼續問道。
“我這磚是一塊兒三分七買的，你想想燒磚要多少成本？除去磚窯、制磚機這點固定投入，磚坯直接在地裏挖土就行，燃料的話你們距離門頭溝那麽近，買煤也不費什麽功夫，剩下的都是力氣了！算下來一塊兒磚賺兩分錢都算少的，一百塊就是兩塊錢，一窯磚少說也有大幾千上萬塊吧？這就是兩百多塊……”林樓幫他算了一筆賬。
“至於能不能賣出去現在壓根都不用擔心，現在只要你能燒出來磚，有的是人搶著要，就是收賬稍微麻煩點，不過你既然能把工錢要到手，磚錢肯定也不是問題。”林樓覺得陳德江為人挺活絡的，讓他跑銷售絕對不是問題。
“我懂，您說的這些我都懂！不過還是有問題。”陳德江小心翼翼地說道，“燒磚倒是不愁，我們村當年也有幾個好手，請一兩位過來就行了，就是……就是您說的制磚機怕是得不少錢吧？我交了承包款，再把磚窯翻修下，怕是就沒錢買這個了。”
“沒錢買也不著急，先手工做幾窯磚出來，等賣出去賺了錢再買也行！”林樓不在意地說道，這些都是小問題。
“可我尋思著，能有個制磚機肯定要好一些。”陳德江眼睛轉了轉，大著膽子說道，“要不您也在裏面入上一股？”
要是就此答應，自己固然能賺點錢，可和林樓的關系也就斷了，陳德江牢記著爺爺抱大腿要抱緊的教導，無論如何也想把自己和林樓的關系捆得更牢固一些。
“呦，你還知道入股？”林樓笑了。
“我爺爺當年也是京城老字號的掌櫃！”陳德江滿是驕傲地說道。
“可惜現在的政策不允許啊！”林樓略微有些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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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老北京的習俗，這套房子是正房，供主人居住；西邊的房子是給老人的，全年日曬足采暖好；倒座歸次子或者其他年輕人，南向日頭少陰氣重，年輕人扛得住，而且這個位置也是離大門最近的位置，小夥子住著便於抓賊，另外南房煞白虎，所以一般不給閨女住。
最後是尷尬的東房，按說東廂房地位很高，專供長子長媳，但是很遺憾，東房大多夏天整日西曬冬天喝西北風，萬一不是小四合院的話還要背靠廚房腳踩下水，十分糟心，所以很多人家的東房都是用來堆東西的。
這櫃子林樓可舍不得放到東邊，萬一出點小問題能心疼死他，上了二樓放到次臥裏面，擺放好之後林樓帶著他們去吃了頓飯，然後取了錢回到四合院裏。
其餘人都坐在院子裏休息，林樓帶著陳德江到了二樓的露臺，泡好茶然後數了一千塊給他，多餘的就當是跑腿路費了，總不能讓人家白忙活一趟不是。
完了想想又數了一千塊遞過去，“你要是有時間，幫我到處跑跑繼續收東西吧，也別局限於家具，什麽書畫、瓷器之類的都行，有好東西了你就收了給我送過來，要是特別好的人家要價比較高，你約好時間，咱們到這兒來聊。”
這年頭林樓也不怕買到假貨，造假的那群人還沒有出山呢，就算買到贗品了，那也是民國清代的東西，雖然不比真品，但也有一定價值，肯定不會虧本，再說了清華大學也有歷史系，也有考古專業，大不了到時候請幾位老師幫忙掌掌眼就行了。
“我就是想謝謝您，怎麽能拿您的錢呢？”陳德江連忙推讓，同時露出幾分糾結，“只要不是農忙的時候，我時間倒是挺多的，就是我也不太懂這些，就怕給您辦不好。”
“沒事兒，你先尋摸著吧，先打聽清楚那兒有好東西，然後我找人跟你一起去！”那些老教授肯定請不動，不過請幾個研究生幫忙應該沒問題吧？
當然，林樓也明白，陳德江糾結的不是這些，人家費了這麽大的力氣是想自己幫他指一條發財的門路，自己卻讓人家跑腿，他當然不樂意。
所以林樓很快就說到這個了，“你上次給我說的事兒，我回來後也琢磨過了，現在倒是有這麽一個賺錢的門路，就看你膽子大不大了。”
“您說！”陳德江馬上坐直了身子，爺爺當年教我的東西果然沒錯啊，求人辦事兒你得先把人家哄高興了，看吧，他這不就松口了麽！
“之前蓋這套院子的時候，要不是幾位老師幫忙，我買建材都不知道到那兒買去，現在全國上下都在搞建設，鋼筋、水泥、石灰、磚瓦這些東西都緊俏的很，好多時候都要走關系排隊才能買到！”林樓說道。
“鋼筋、水泥、石灰這些成本和技術要求都比較高，我估摸著眼下你還做不了，磚瓦應該問題不大！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們村有口廢磚窯，你可以回去把磚窯承包下來。”要不你就和孫少安一樣燒磚算了？這一行還是能賺錢的。
“現在不是不讓私人雇工麽？我一個人也弄不起來磚窯啊。”陳德江有些擔心。
“是不讓。”林樓點點頭，這一政策如今還沒有放開，“不過你可以用你們生產隊社隊企業的名義進行承包，生產隊辦小企業現在是允許的。”
社隊企業就是鄉鎮企業的前身，意思就是公社和生產大隊下屬的企業，直到1984年中央文件才把社隊企業改為鄉鎮企業。
“以後的政策會越來越放開，你先交點承包款，借用下名義，等將來政策變了，再弄成自己的！但是你現在就得留意這方面的問題，省得將來麻煩。”因為這方面的關系沒有理順，從而導致敗落的企業簡直數不勝數。
“這個我懂，其它村也有承包小作坊的，到時候我先到處轉轉，看看他們是怎麽幹的再說，不過這燒磚真能賺錢？”陳德江繼續問道。
“我這磚是一塊兒三分七買的，你想想燒磚要多少成本？除去磚窯、制磚機這點固定投入，磚坯直接在地裏挖土就行，燃料的話你們距離門頭溝那麽近，買煤也不費什麽功夫，剩下的都是力氣了！算下來一塊兒磚賺兩分錢都算少的，一百塊就是兩塊錢，一窯磚少說也有大幾千上萬塊吧？這就是兩百多塊……”林樓幫他算了一筆賬。
“至於能不能賣出去現在壓根都不用擔心，現在只要你能燒出來磚，有的是人搶著要，就是收賬稍微麻煩點，不過你既然能把工錢要到手，磚錢肯定也不是問題。”林樓覺得陳德江為人挺活絡的，讓他跑銷售絕對不是問題。
“我懂，您說的這些我都懂！不過還是有問題。”陳德江小心翼翼地說道，“燒磚倒是不愁，我們村當年也有幾個好手，請一兩位過來就行了，就是……就是您說的制磚機怕是得不少錢吧？我交了承包款，再把磚窯翻修下，怕是就沒錢買這個了。”
“沒錢買也不著急，先手工做幾窯磚出來，等賣出去賺了錢再買也行！”林樓不在意地說道，這些都是小問題。
“可我尋思著，能有個制磚機肯定要好一些。”陳德江眼睛轉了轉，大著膽子說道，“要不您也在裏面入上一股？”
要是就此答應，自己固然能賺點錢，可和林樓的關系也就斷了，陳德江牢記著爺爺抱大腿要抱緊的教導，無論如何也想把自己和林樓的關系捆得更牢固一些。
“呦，你還知道入股？”林樓笑了。
“我爺爺當年也是京城老字號的掌櫃！”陳德江滿是驕傲地說道。
“可惜現在的政策不允許啊！”林樓略微有些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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