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外面的動靜，邢容與也出來了，一眼就瞥見了珈嘉的不自然，目光頓時一厲，“我教導你這麽久，你還真是出息了。”居然受了這麽重的傷。

芮暮離輕咳一聲，“小孩子打架在所難免，下次註意就好。不過該教的還是需要好好教導。”他小時候也沒少打架。

自從被芮翰池教訓過一次他就學乖了，知道該私底下套麻袋揍人，明面上挑撥離間潑臟水。

邢容與頓時有些緊張地看向芮暮離，他不會以為自己不會教導孩子，或者沒有用心，珈嘉才變成這樣吧？

芮暮離以為邢容與心裏不舒服，頓時安撫一笑，將珈嘉攬到自己懷裏，“傷成這樣確實該罰，等到珈嘉身子好了你再罰吧，現在先跟我過來。”

珈嘉看了一眼父親，再看看導師，乖乖地跟隨著導師進入房門。

邢容與臉一寒，叫來了自己的暗衛，“讓華藏給我好好解釋。”不僅僅是疼兒子，更不想讓暮離誤會自己的能力。

慢慢打量身上的傷口，芮暮離打開一個白玉瓶，慢慢給珈嘉上藥，一邊教導，“你今天是和很多人發生了沖突？”要是是一個人，估計不會受傷吧。

珈嘉不敢隱瞞，三言兩語將事情解釋清楚，然後揣揣然認錯，“我錯了，我不該和他們沖突。”

“是沒必要直接沖突。”芮暮離決定給珈嘉開一門叫做腹黑學的課程，並且讓芮翰池和他一起來講，“你要是表面上先答應下來，到時候再黑他一筆就是了。”

“黑他？”珈嘉有些茫然，這是什麽意思？

“比如說，你可以等到那個人晚上的時候，找人套麻袋打他一頓跑人。”芮暮離開始出主意。

“或者，你還可以挑撥別人站在你前面，讓他們發生沖突，然後你將這些人全部舉報給華藏，讓華藏來處理。”這叫做借刀殺人。

“如果沒有時間，可以出一筆錢，找一個靠譜的長命的組織，在那裏發布任務，給他們制造各種意外。”

“你要是真的難以忍受，可以激將法逼他和你決鬥，進了決鬥場就是一打一，不用被群毆。”陰謀陽謀完全可以一起上。

珈嘉目瞪口呆，“還可以這樣？”

“不僅僅是如此，你可以成立一個小團體，然後利用團體共性來對抗這人；還可以加入某個團體，逼著別人和你站到一條路上。”芮暮離開始拐彎自己兒子的思維。

站在外面的邢容與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把門推開了，“都教的些什麽？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實力，你要是實力足夠，所有人一起上一樣可以打下去。”

“雖說實力重要，但是在實力不夠的時候，智謀就很重要了。去去去，別打擾我教導珈嘉。”芮暮離將門關上。

“一將功成萬骨枯。但是這枯的是誰，是士兵還是將士或者是無辜的平民，就很有講究了。”芮暮離語重心長，“這個必須學。”

珈嘉怔然點頭，陷入了沈思。在無法以一人之力對抗那個瘦高個的百人團體的時候，他可以做什麽？

芮暮離暗暗滿意，不怕一開始想不到，就怕想到了不樂意去做，這雖然只是小道，但確實實用就是了。

“馮欣！你這個不顧人倫德畜生。”白家主手掌上的光芒越來越明亮，眼裏多是痛恨，“我將好好的兒子交給你，你竟然一個人回來了。”

馮欣直接躲開，絲毫不給面子，“他自己蠢，非要過去，這也能怪我？何況這是你親兒子，不給他足夠的暗衛，這不是你自己的錯？”

邢容與身邊從來就不缺人，畢竟一家少主有多重要簡直不言而喻，一個好的家主足以帶給家族千年榮華，比如說現任的芮家主。

“人倫？這就更加可笑了。”馮欣的語氣裏是近乎冷漠的嘲諷，“我只是一名小小的棋子，哪裏有資格和白家主談論人倫？”

她不姓白，她姓馮，叫馮欣。

“既然是棋子，”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老年人猛的出手，將馮欣擊飛，“那就該有作為棋子的覺悟，滾。”

馮欣倒飛出去，足足退了十來米遠。她捂住肩上的傷口，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新生訓練被這一場打架一攪和，華藏原有的粗糙計劃頓時開始改良，畢竟邢容與已經遞過來了警告書，華藏也不想讓芮暮離看笑話。

邢容與挑了一個時間，還是搬了出去。因為各個家族前來刺探的人更多了，要是一直住在一起，遲早要發現端倪。

珈嘉的行蹤也變為先在芮暮離這裏吃午飯，再晚上由芮暮離親自送到邢容與那裏，三人一起吃晚飯，最後芮暮離離開。

珈嘉的膽子倒也越來越大，天天朝著芮暮離那裏跑，拉著芮暮離嘀嘀咕咕商討著什麽秘密，每次邢容與詢問，兩人就會默契地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

“你們兩個倒是默契。”邢容與心頭微酸，不知道是在酸兒子和暮離這麽快親近起來、都不怎麽理他，還是在酸暮離最近一直陪在珈嘉身邊。

“咳，秘密。”芮暮離只是笑，絲毫沒有透露的意願。

“嗯。”珈嘉雙眼亮晶晶的，到時候父親一定會很高興。

邢容與原本翹起的嘴角頓時放平了，偷偷瞞著自己，不會是芮暮離又想做什麽危險的事情吧？

“你想到哪裏去了？”芮暮離頓時好笑，“都有了珈嘉了，我肯定要仔細思量，不能像以前一樣不要命了。”

邢容與面色稍緩，只要不是那就行了。珈嘉有些茫然，似乎跟不上節奏，導師的意思是......他很喜歡自己？

噢，難怪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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