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幾人對視一眼，很快達成共識。

王已經讓人將大廳清理幹凈了，提前揮手讓人下去，“那我們三個談吧。”他主動將芮暮離算進來了，同時將其他自己人放出去了，絕對算是誠意滿滿。

“好。”沙晗煜知曉芮暮離身份也不簡單，沒有拒絕這個要求。不過看之前王的表現，難道他們之前認識？還有一定的交錢？

芮暮離沈默，反正已經摻合進來了，自然要有第一手的消息，不然豈不是白跑了一趟？

老者有些不甘，想說什麽，被身邊的人狠狠瞪了一眼。他們之前想給芮暮離一個下馬威，就被王主動阻止了，如今何必再去忤逆王的意思？

只當沒看見身邊人的小動作，王又恢覆了笑容，邀請芮暮離和沙晗煜兩人入座。沙晗煜也算是爽快，大手一揮，也讓身邊人離開地遠遠的。

場長的人瞬間離去，只剩下他們三個。王坐在一邊喝茶，還在紙上悠哉悠哉地寫著什麽；沙晗煜坐在一邊擦拭自己的劍，神情很是認真。

這是對上了？芮暮離也來了興致，幹脆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小盤點心，還掏出了瓜子，一邊嗑瓜子一邊吃點心。

眾人心焦地等在外面，門被關上，遮住了視線。眾人恨不得扒在門上，想要聽見裏面的動靜，卻只聽見了輕微地哢嚓哢嚓的聲音。

眾人：“......”這不會是在嗑瓜子吧？說好的刀光劍雨拔刀相對呢？怎麽好像有一點不對勁。

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猜到了真相。幾人的氣氛雖然不算事十分和睦，但也算是安然無恙平淡溫和。

王看著兩人都不理他，幹脆布了一個隔音罩，然後眼巴巴地看著芮暮離，“我也想吃，你大概口渴了吧，茶水給你，跟你換怎麽樣？”

被王的反映逗樂了，芮暮離將盤中剩餘的瓜子一次性推過去了，也接受了王的好意。隨意一瞥，戒指不但沒有變黑，還在發光......這就代表他身邊有好東西。

離的最近的，就是這一杯茶了。芮暮離打開杯蓋，芳香撲鼻，氣味格外地好聞，但並不會濃郁地讓人厭惡。

戒指上的光芒又盛了一分，隱隱的灼熱催促著他趕緊喝下去。芮暮離微微一笑，頂著兩人神色各異的眼神，直接一口飲盡。他不相信王，但他相信芮翰池。

這枚戒指經過了芮翰池的手筆，是芮家所有的醫師聯合打造的，最後交給芮翰池檢驗過很多次，不可能出錯，出錯了他也認了。

喝完之後，一股熱氣直接湧上肺腑，原本的暗傷之處傳來一陣暖流，似乎好了不少。芮暮離不由有些好奇，這杯茶裏面有什麽？

王露出一個幹凈的笑容，似乎只是欣喜芮暮離給面子喝下去了。他也沒有叫人來檢驗瓜子和點心裏面的東西，直接就這麽吃下去了。

外面的人更加緊張了，一個個恨不得撓墻，但又在另外兩撥人面前保持著高貴冷艷。

一開始還能給聽到哢嚓哢嚓像嗑瓜子一樣的聲音，現在什麽都聽不見了，倒是讓他們更加心慌意亂了，裏面不會直接打起來了吧？

沙晗煜一眼瞥過來，芮暮離你是不是忘記了王是哪個大陸的？

吃人最軟。芮暮離毫不猶豫選擇了先給王一個面子，主動打開話題，“我們也坐了一會了。這件事情其實也不覆雜，就看各位想怎麽處理。”

該怎麽處理怎麽處理，別在這裏裝模作樣了，外面還有更多的大局，趕快統一目的加快步伐，聖殿的人不會等著他們來慢慢折騰，他們更會趁虛而入。

關鍵時刻叛變，沙晗煜頓時覺得胃疼，算了算了，雖然交手不多，但三言兩語也可以判斷出來，王也算是個聰明人，應該不會在關鍵時刻偏向聖殿自掘墳墓。

王毫不猶豫點頭，看向兩人，“這次事故是被人刻意挑起來的，那個挑釁彪頭大漢又害死了他哥哥的男子我已經抓起來了，也勉強算是一個解釋。”

“現在他們想看見的不是這個，事情的起因已經沒有多少人會追究了，他們更想知道的是自己在這件事情中能夠獲得的利益。”芮暮離放下了點心。

不是誰都會在關鍵時刻先行想到有幕後推手，大部分人眼睛都紅了，估計更想在這個時候謀財害命，現在的口號已經只是一個簡單的旗號，為了他們自己的私欲。

沙晗煜問了另外一個問題，“當時彈琴的是誰？那首曲子我聽屬下說過，有一些不對勁。”

芮暮離眼神飄忽，肯定是聖殿的人，搞不好還是借著邢家或者喬家或者林家的人混進來的，不過大概是個炮灰吧，現在去抓肯定抓不到了。

“當時情況比較亂，一不小心放跑了。”王也有些遺憾，這個琴師後面肯定跟著一連串的人，要是發揮得當，說不定就不用這麽尷尬了。

三言兩語交流完相應情報，幾人沒有明說，但話語中潛藏的意思卻是定下來了合作的意圖，比起已經看見的敵人，他們更不想讓不知道哪裏來的人算計他們。

“不知道王在自己的隊伍裏有多少話語權？”沙晗煜冷不丁開口，既然王知道了還有另一波人，那合作就可以談了，不過最後人歸誰分配就要另外算。

王的笑容依舊爽朗大方，在芮暮離眼中卻有一點假，“自然比沙晗煜你連一個家族的人都無法完全指使要好的多。”

瞧瞧這話，多毒舌，一點也不顧及自己的形象。芮暮離感慨一番，然後重新抱起了瓜子，哢嚓哢嚓，這場戲還是很精彩。

芮家確實大，但在試煉大陸人手少，千仞城就更少了，完全無法和兩位比，他不用說話。邢家的人手和芮家差不多，兩家加起來也比不上沙晗煜的人，完全攪和不起來。

沙晗煜的臉更加面癱了，他們在這裏針鋒相對芮暮離在吃瓜子，還真是......選擇將話題拋過去，“暮離你怎麽看？”有本事就再裝。

“大不了抽簽，簡單方便快捷，或者你們兩個出去打一架。”芮暮離開玩笑說。不就是一個領頭人的位置？爭了也沒用，該沒辦法指揮的時候一樣指揮不動。

也就是表面上看上去好看一點而已，實際效應還不是要他們兩個到時候內部協調。當然，從家族層面考慮，站在前面肯定好看一點。

王挑挑眉，略微思索一下，竟然同意了芮暮離的想法，“我們直接抽簽吧，時間不多，今天要趕緊出去給一個解釋，不能夠再拖延下去，還有相應的人手安排。”

沙晗煜面癱的表象一下子破碎開，居然要抽簽......好吧，他現在想不到除此之外更快的法子了。打一架的話，不論誰贏，都會損失另一方的威信，並不合適。

從面前的紙上撕下三條，刷刷寫上幾個字，再拿出一個盒子放進去，王的動作非常快，快到讓芮暮離懷疑是不是王一開始就這麽想。

“你是不是做多了一份？”芮暮離刻意提醒一句，他可是沒打算去帶領他們兩個的人，讓這兩個互相算計就好。

王只當做沒聽見，和沙晗煜一起商量怎麽折疊紙條，沙晗煜只當做不知道，和王開始熱烈討論，氣氛倒是和睦起來，就死不知道這兩人在想些什麽。

將盒子啪地一下關上，王掃了面前兩人一眼，話語中帶著些許笑意，“誰先來？”

“你不會無聊到造假吧？”沙晗煜冷嘲熱諷，芮暮離一過來就被王一杯茶收買，王還真有可能做出這件事情。

王此刻倒是落落大方，“那你先來，隨便。”他不介意誰來負擔著一座城池的事情，反正結果都一樣，誰都有這個能力。

沙晗煜狐疑地眼神並沒有讓王的神情有任何改變，沙晗煜也不再客氣，直接從中選擇了一張紙條，打開一看，是空的。

攤開給兩人看，王頓時滿意了，關鍵時刻的指揮權雖然沒有太大的用處，但是還是放在自己人手裏保險一點。

“你抽吧。”王眼神殷切地看著芮暮離，現在還剩兩張紙條，基本上就是一半的幾率，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芮暮離嘴角抽抽，“你們兩個都有人在這裏，我一個人都沒有，抽什麽抽？我看著就行了，而且我只是一個虛弱的陣法師，沒有這份自保的能力。”

虛弱的陣法師？沙晗煜露出一抹笑意，如果芮暮離沒有控制陣法提升他們的實力，最後還控制著前面的人幹掉了一大批人，他大概還會相信這句話。

現在他要是相信，他就去見鬼。

王很是善解人意，“既然是我做的簽，那我就直接拿最後一個，你抽吧，沒事的，抽中了到時候多安排一些人保護你，我們兩個你隨便挑。”

“你還是抽吧。”沙晗煜頭疼，他萬分不希望那人是王。光看這個名字都可以看出來不是什麽善與之輩。

王不介意人選是芮暮離。他知道芮暮離這個名字很久了，不過芮暮離從來都不知道他，未免遺憾。如今兩人有了交集，他也想知道芮暮離是哪裏被師父如此看重。

盛情難卻，芮暮離懶得多想，隨便捏出一個攤開一看，紙上不是沙晗煜的空白，而是三個龍飛鳳舞的字：領導者。

芮暮離：“......”這就尷尬了。他現在能不能裝作事情沒發生把紙條給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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