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明哲拉著楚心玥的手並沒有放開，反而笑道：“這兩天我的心情的可不太好，你就不打算好好安慰一下我？”

沈子瑜只覺得這一幕刺眼得很，他扭身走了，有老太君的丫鬟出來瞧見他只問：“二少爺你怎麽都到這口子上了卻不進去呢？”

沈子瑜頭也不回只冷聲道：“突然想起今天約了陳茗，她說了要我指導她棋藝的。”

“哦，那二少爺慢走。”

沈子瑜的聲音特別大，另一邊墻角的兩人都聽見了，楚心玥的眼神默了默了，她對齊明哲道：“雖然主子不開心婢子是該安慰，但也有句話叫各為其主各司其職，齊少爺的不開心自會有齊少爺自己的丫鬟小廝開解，而婢子所南需在意只有老太君一人的心情罷了。”

說罷楚心玥也跟著離開了，她感覺自己腳步有些虛浮時輕時重，頭腦一片昏沈很不好受，真的只在意老太君一人的心情嗎？為何見到沈子瑜那般離開那樣說話自己卻難受得要命呢，明明這是自己最想要的結果不是嗎？

齊明哲知道終究有些事要慢慢來，他這一晚便在沈王府歇下了，趁著半夜無人之時才去了關押大夫人的禁室一探究竟，雖然白天沒能明目張膽來看，但並不代表晚上不來。

大夫人見著齊家人自是親切感備增，一番哭訴，齊明哲皺著眉只道：“連個姨太太都鬥不過，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嗎？”

“誰知道那個賤人這一回竟使那巫蠱之術，那可是我連想也不曾想過的。”大夫人也是滿臉憤恨，“好侄兒，你可千萬要救姑母出去啊。”

齊明哲冷哼：“放心吧，就算不在意你的性命還有我們齊家大計呢？自然不會讓你出事，只是二姨太這次如此兇猛，會不會是對我們齊家計劃有所察覺？”

“應該不會吧，她就是一妒婦罷了。”大夫人怨毒的咒了一句，“遲早不得好死。”

齊明哲對這一點只是冷眼旁觀，所謂妒婦他倒是由心的覺得用來形容大夫人比較恰當，畢竟人家二姨太正得盛寵，沈王爺本來就不怎麽理會大夫人的。

“若是這樣最好。”齊明哲雙手背起又道，“不過沈王爺那個人我可不指望他真能查得出什麽來，看來我們得想辦法反將一局讓二姨太不能再得瑟了。”

二姨太如此生猛的攔了齊明哲的路，齊明哲雖則從前沒有註意到二姨太會是個絆腳石，但如今她自己往槍口上撞上來了齊明哲自不介意一舉將二姨太給除掉，他道：“想辦法滅了她。”

“對，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的，她一個無依無靠的私生女，就是這姨太太的份位還不是得來的不光彩，有什麽好得意的。”

聽得大夫人此言齊明哲突然計上心來，他瞇眼道：“我倒是記得二姨太那個爹似乎是朝中高官，禮部侍郎吧。”

“嗯。”大夫人不情不願的點了下頭，“不過，二姨太是私生的，她爹再高的官又如何還不是回護不了她。”

“雖則她是靠不了她那個爹，但是若他爹出了點什麽事她卻是要受池魚之禍的，禮部……那個是個肥水極重的地方啊。”齊明哲冷笑。

“你有計劃了？”大夫人問。

齊明哲點了下頭：“我只問你一句，你要確定這巫蠱與你百分百的沒有任何關系吧。”

“沒有，絕對沒有，全是那小賤蹄子冤枉的。”

得了大夫人的鄭重起誓齊明哲點了下頭，便也就趁著夜色又離去了。初秋夜晚的風雖不至過於冷但終究撲在熱身子上還是一陣冰寒，大夫人迎著大開的窗戶打了個冷噤，這樣淒冷的夜她會記得，且會變本加厲全數還給二姨太的。

而就在齊明哲跟大夫人商量事情之時，另一邊二姨太的院落裏卻是一夜春宵風緊，多少纏綿榻邊。

紅綃暖帳垂下，地上東一堆西一堆零零散散的衣服，乍眼看去男子的女子的，外衣內襯滿地皆是。屋裏只床邊點了一盞燈，昏暗卻不失格調的光線更為這欲望之夜添了一層迷離。

而床帳之內寬大的榻上，那鴛鴦織錦的被子下像有無數條蛇在湧動，配合著二姨太的低婉嬌喘與沈王爺的粗重鼻息，一切顯得糜醉動情……

不知過了多久，床榻上女子一聲低吟突然便陷入了寂靜。不稍時沈王爺微喘著氣從二姨太身上翻下光著上身坐在床邊望著身下那還滿臉酡紅的嬌美娘笑得甚是得意，二姨太順勢趴到沈王爺的胸膛之上，儂聲軟語：“老爺，妾身伺候可還如意。”

“嗯，這幾日心情甚是煩悶，還是青兒最善解人意了。”沈王爺長呼一口氣便也就勢將二姨太光潔的纖背攬住。

二姨太手指在沈王爺胸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她似有意又無意的道：“只要老爺開心妾身便開心了，只是妾身總在想若是妾身不僅能在老爺的生活上給予寬慰，老爺的其他煩惱若仍能排解一二豈不更好，只怕妾身會沒有那福氣。”

向來妾室便只能在私生活上伺候一家之主，對於其他的事情自是有正室幫著解決，作為妾室是沒有資格管理的。二姨太這話明顯是在拐著彎的告訴沈王爺她想取代大夫人。

大夫人近來諸多不好讓沈王爺自是惱火萬分，特別是齊家的人還來威逼於他，這讓沈王爺也覺得甚無面子，自然更對大夫人喜愛不起來。如二姨太這般娘家說不起話來的人只懂乖巧侍奉又有何不好？也許煩惱還少些呢。

所以對於廢大夫人的想法沈王爺不是沒想過，可正室的位子終究還是得要有點地位的女子來坐，提及此二姨太私生女的身份便又每每讓沈王爺覺得為難。

“青兒諸般之好我自是心明如鏡，不過你也知道有些事得慢慢來。”但是剛剛從人家身上下來沈王爺自然不能壞了二姨太和自己的興致，女人嘛好好哄一把就是了，以後的事誰知道呢，以後再說吧。

二姨太就知道他會如此說，便又繼續吹枕頭風：“妾身知道，妾身也很知足的。只是想到大夫人竟做那惡事終有損王府名聲，妾身怕老爺受了連累。”

“嗯，放心吧這件事我自會處理。”

二姨太也不再催沈王爺定要與她作主還她公道之類的話，只道：“妾身知道老爺是定會稟公處理，不致使一人蒙冤的。”

不得不說二姨太學著聰明了不少，這樣的話將沈王爺吹捧得高高的還不好拒絕二姨太的逼迫，只能笑著應和，且沈王爺還十分的受用，他摟過二姨太在其腰上輕輕一掐：“美人兒可是不越發會說話了。”

“妾身可都是跟老爺學的。”二姨太拿自己一縷垂在胸前的長發撩了撩沈王爺。

嬌妾在懷沈王爺這哪受得了，當即將其再度壓到身下便是一番寵愛……

而沈王府的另一邊，老太君這裏卻是好幾日未能睡得好覺。沈子瑜知道老太君心系巫蠱之事，畢竟老太君年紀大了，那些臟事本就讓人忌諱老太君越發的擔心憤恨也是有的。

是以沈子瑜這晚便早早到老太君這邊陪其，並跟老太君同用的晚餐，祖孫兩個一直說話到深夜老太君知道沈子瑜心孝放不下自己卻也只道讓他回去吧，沈子瑜搖頭只說今晚便歇在老太君這邊的客房裏了。

老太君體諒他的孝心也只得成全。

而不知是不是天意所為，今晚也正好輪到楚心玥上夜，是以也留在老太君的外間休息。

深夜伺候的人本已不多，沈子瑜伺候老太君躺倒下這才離開，楚心玥在前面執了燈籠帶著他去了客房，一路上除了天上寥寥幾星在眨著眼睛，清風朗朗卻無其他聲響。

偶爾的風吹得一旁花壇中的草木嘩啦作響，楚心玥與沈子瑜卻都只是兩耳不聞任憑衣袖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只顧著一路朝前。

沈子瑜不知道二人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這樣生分的，總覺得好像自己也沒做什麽不對的事，但楚心玥似乎就是有意的躲著自己，若非今晚是她上夜無人伺候了，只怕她也不會帶自己來客房吧。

“老太君近幾日因巫蠱之事弄得心緒不安，你上夜的時候記得要警醒些註意一下，她年紀大了有時候會夢魘的。”沈子瑜實在找不著話說了只能說些關心老太君的話。

楚心玥點了點頭：“是。”

沈子瑜：“……”

到得客房楚心玥幫他將床鋪好，放下燈這才輕施一禮：“二少爺早些休息，婢子告退。”

從始至終楚心玥未正眼瞧沈子瑜一下，沈子瑜郁悶無比，想到白天她跟齊明哲一起那一幕他皺了皺眉本想要勸她這段時間還是不要跟大夫人那邊的人走得太近的，但還是忍下了，反正他知道楚心玥不過回他一句是罷了。

楚心玥出了沈子瑜的屋長籲了一口氣，她一直有意疏遠著沈子瑜希望這樣能回到從前的一切，但這心裏卻免不得一陣悵然若失，空落落的，她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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