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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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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孟淺都比較沈悶,非重要事不開口。她說話都是必須要提醒我,出發點都是為我好的、

比如這時候我們遇上了山匪。

孟淺叫道“你們都退後。”

她已經試過喝退對方,但人家不聽。

山匪有十幾個人,各個持刀,耀武揚威,顯然不會輕易罷手。

我看她們都是亡命之徒,此番交手,我定是不能心慈手軟了,否則我是要吃大虧的。

我先把司徒三人的馬牽走,待足夠遠了,把韁繩還給他們,並囑咐他們“就在這兒呆著,我去去就來。”

孟淺也把自己馬趕走了,看來她是怕山匪砍傷她的馬、

我相信孟淺武舉人不是白來的,而我也不差,我也翻身下馬,把韁繩拴在馬鞍上,赤手空拳的返回去。

可惜沒得我出場的機會,孟淺實在厲害,十幾個山匪,被她像割草一樣,輕易擊倒、

孟淺出手自有一套招式,動作順暢如流,敏捷迅猛,力道驚人,和我用的格鬥術完全是兩碼事。原來即便沒有輕功內力這些花耍的東西存在,這世上仍然有武林高手存在。

我走過去時,她已經收手,山匪四散逃走。

孟淺只繳獲一把刀,她並未安心傷人。但山匪卻被嚇得屁股尿流。她將刀裝入刀鞘,頭也不擡的說“小虎,你下次不要離開他們,這樣很危險。”

經她提醒,我才意識到,我離司徒他們太遠了,這次幸虧山匪惜命跑得快、若是遇上窮兇極惡之徒,恐怕是要出事的。

瑞寧說得沒錯,有孟淺在,確實安全。

我也想撿刀,孟淺卻不許、

“你的手握筆桿子更合適,握刀的事兒,我來。”

她這話令我心中燙貼極了…沒想到孟淺待我如此好,將心比心,我也很感激,“好嘛,那今後小虎便倚仗阿淺照顧了。”

聽我喚她阿淺,孟淺是楞怔了下,隨即露出了我從未見過的笑容。那笑如同冬日暖陽,可暖人心脾,安魂凝神。

“我夫郎也叫我阿淺。”她說。

原來如此,我笑道,“那以後我都喚你阿淺,這麽叫著也顯親近。”

她說好。

我原以為王氏去世,孟淺會很難走出來。沒想到她倒是個堅強之人。

其實,人只要願意接受新鮮人的和事,慢慢學著寬恕過去,體諒自己的無能為力,才能從痛苦中剝離出來。

一切遠沒有想象的那麽糟。

我倒是羨慕孟淺那身好功夫,她完全可以做個行俠仗義,除暴安良的大俠客。

不過在那之前,我的先幫她想象找個什麽樣的工作,能把她欠的賬給還了。

見識過孟淺的身手,谷雨和小滿對她都敬重多了,司徒還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他對待我以外的人,都一視同仁的不熱情。

不過我覺得,他這樣反倒能讓孟淺自在些。

某晚,我家司徒好像終於想起來,他妻主除供他撒嬌黏蹭外,其實還有別的功用。

夜裏他爬上來,求歡。

按時間來算,此時他身子尚未恢覆,實不該做與他行了雲雨之禮

但我好久沒開葷了,經不住挑撥,還是把他給吃了。

久旱逢甘霖,情也真來,愛也深。

我們仿佛解開了封印,亦或者司徒自己解開了我所不知曉的心結,總之自那夜起,我們感情又像過去一樣好。

而且,每晚他都會喵喵叫著求歡,是真的學貓叫……那種小奶貓式的,惹人心疼喜歡的。

起初我還以我他是被貓妖附體了,雖然詭異,但我很喜歡。

後來他才老實和我說,原來某晚在某城客棧,偶遇某位大肚夫郎。

那人恰好見我對司徒甩臉,至於為什麽甩臉,必然是司徒惹到我了、

那夫郎大約是覺得司徒太可憐,於是便教他討好妻主的辦法,首先是要恢覆夫妻生活,其次試試學貓叫,說女人都喜歡男子學小動物那樣,乖巧聽話。

那位素未蒙面的夫郎倒是有心了。

喵喵叫司徒確實比嗷嗷幹嚎的司徒,可愛得多,也更容易讓我產生惜護之意。

日子過得很快,路程也越走越短,直到二月尾聲,一個大雪紛紛的下午。

我們迎著鵝毛大雪,進入大昭京城,此地繁華堪比旅游時節的影視基地。饒是風雪交加,也阻擋不了人們上街的熱情。

可惜城裏不許騎馬,只能牽馬前行,否則我一定會更喜歡這裏。

須知道我們穿得太多連走路都艱難,哪還有心情看京城的景兒?

而且更令人煩悶的,還有客棧的住宿問題。

是了,人滿為患,這就是春闈該有的氣氛。基本上看得到的客棧,都是滿員。

好在也不是全滿、像地方偏僻些的客棧尚還有空房,但價格貴得離譜,和搶是沒啥區別的。

寸土寸金的京城裏。

租單間的價比租大通鋪還貴!

豈有此理、

我幹脆租了個七人間的大通鋪,今晚暫時湊合住著。

明個再去府衙找個能月租的院子去。就算季租,想來也比住客棧來得便宜。

晚上,他們仨男孩睡一邊,我和孟淺睡一邊。

自成婚後,我的床邊都是司徒,突然換成別人,我還真是不習慣。

而且京城的大通鋪,就是土炕,爐子還燃著火,所以炕上很熱。我把衣服都快脫光了,才勉強睡著。

半夜我醒了,心煩,後悔。

我要是不為了爭那一口氣,這會兒我該是摟著我的司徒,睡得正好呢。

偏偏我火氣大,這火炕比我火氣還大!

睡不著我便睜著默想策論,以此打發時間。

突然看見慘白月光下,孟淺慘白的臉,她那樣就像死了似得,沒有一點兒聲。

我忙推她,孟淺馬上醒了,先觀察四周最後定睛看我“小虎怎麽了?”

“我怕你死了,你咋呼吸都沒聲兒呢?”把她吵醒我是很慚愧的。

“我們習武之人,本就息息無聲。”她說完,閉眼繼續睡覺。

天哪,我真是同情王氏,過去他天天對著個呼吸沒聲的枕邊人,該有多瘆人。

我覺得瘆得慌,只好轉過身去看我家司徒,他倒是活泛,跟個猴似得,一會兒撓撓脖子,一會兒撓撓後背,一會兒踢被子,一會兒又翹起二郎腿,中途還偷偷放了屁。

我很懷疑,他這麽能折騰,過去每晚我究竟是怎麽一夢到天明的?

忽然聽見他夢囈“妻主…唔、”

我又笑了,這家夥做夢都在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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