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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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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司徒靜初溫柔聽話,對我爹好,對我更好,我實在挑不出他有什麽不好。他越惹人喜歡,凍著我心的塊冰便融化得越快。

繼續下去,連我都懷疑,可能真會守不住自己的心,要喜歡上他了、

當然,我也並非沒有介懷、

一者我在司徒靜初手上吃過的鞭子,至今沒機會報覆回來。二者也有袁小虎的死,雖說袁小虎是憑本事找死、

但她到底是因司徒靜初才喪命。

於情於理,我都不該太快去接受他。

我心裏糾結,雖然這幾天我過得很舒適,並沒有因為他不在而睡不著、可醒著的時候,他不在,我便覺得屋裏空得慌。

人天天在身邊的時候,當然不稀奇,可人不在那一兩天,我的心就欠了什麽似得,想他得緊。

放空了大腦,司徒靜初便從我意識裏蹦跶出來,一會兒嬌羞憨笑,一會兒撒潑打滾,一會兒哭天搶地,一會兒又來求我不要生他的氣。

這人討厭起來特招人煩,但可愛起來,又讓人喜歡得緊。尤其冬夜裏為我暖枕席,睡時也都乖乖偎在我懷裏。

放工回家,我走得比平時積極多了。

到家了,司徒靜初沒在我屋裏,但是倆小廝正在廚房忙做飯,我貼著我爹房門偷聽。

果然他在,正和我爹先聊著廟裏上香的見聞,趣事。

我推門進屋,他們翁婿正端著果茶對坐在羅漢床的兩邊,茶幾上擺著果點,兩人見我回來,皆是一喜。

司徒臉蛋微微泛紅,想看我又不敢看的偷瞄著,倒是我爹啊,拍著新得的家具,喜滋滋的道,“小虎啊,你看這是靜初給帶回來紅楠木制的羅漢床,我準備多縫制幾個繡花墊子,給你們看書吃茶靠著用。”

我過去順手在司徒臉上摸了把,“爹你也別弄得太勞累,隨便弄倆墊著就行。”

司徒靜初拉我坐在他的位置上,“妻主坐下歇會兒,我去廚房看看晚飯弄好了沒。”他前腳出去,爹爹便咧嘴笑瞇瞇道,“你倆現在瞧著倒比過去好多了。”

老爹拉著我的手,勸解我道,“你倆早點兒和好嘛,爹現在就眼巴巴的盼著,能早點兒抱上個累手的。”

老爹都快成催生員了,我咬唇偷笑,給他點頭,算是答應了。

晚上回屋,我便把司徒靜初摟進懷裏,他也回摟我。低頭親吻他,不再是平日裏的點到即止,我撬開他的嘴,去含允他的小舌。

“啊……”他驚魂似得叫出聲,好像嚇到了。

“怎了?”我故意撫摸的用力些,隔著厚實的冬衣也能摸到他單薄的身體。

“你吸了我、”他略有不解的思索著,重新貼上來也想學我,我便將舌頭餵給他。

接吻的技巧他完全不會,但他就是很溫柔的,雙臂捉緊我的腰帶,小心的品嘗著我的唇舌。

小別勝新婚……倒是很貼切我們現在的心境,我將他橫抱起來,仔細不讓他磕碰倒,放回床上,為他除去圓頭布拖鞋。

司徒靜初滾進床裏,便開始脫衣服,像平日為我暖床那樣,只著中衣躺進被窩裏。我去吹燈,摸黑脫掉外衣也跟著鉆進被窩裏。

他泥鰍似得鉆進我懷裏,我又重覆方才的熱吻,等到被窩裏暖和起來,我才剝去彼此束縛。 在他熱情的期待中,我跪伏在他身前正欲落坐,突然想起我們還是第一次,忙問他,“你還記得元帕在哪兒嗎?”

“枕頭下面。”

我去摸他枕頭下,還真摸到一條質感柔軟細滑的布巾,我拍拍他,司徒靜初便自覺擡起身體,容我把帕子墊好。

這回便請神仙落坐。

司徒靜初哭兮兮的說,“妻主好疼。”

“男兒家第一次都疼的。”我俯身容他有個抱著的安全之地,他有多痛我不知道,但我實在喜歡他那標尺,大抵是寂寥的身心都被他填滿的知足,直覺與他相交甚是圓滿。

待他不喊疼了,我再起身與他共享了一場於飛之樂。

有了夫妻之實,司徒靜初自比從前更加黏我,連我要起身收拾下戰場,他都不許。

但總歸是要有人收拾,他懶得動,何況他初歷人事,也累到他了。所以就只能我做。

我起身點燈,擦洗一番,也一道為他清理了身子,與那玉白的小獸打過照面,我心裏便有數了。

收了元帕,借著暖黃的燈光打量,雪白的帕子點點殷紅,令人看罷,十分有成就感。

這是女尊世界,女人的霸道心理我起初並不適應,如今卻潛移默化接受的很好。也覺得這些紅色本就是我應得的。

元帕交給老爹,他笑瞇瞇將元帕折好,去他衣櫃裏翻出個雕花小木盒,子裏頭取出一只白玉鐲子,元帕自然歸納其中。

“這是老袁家專傳女婿的鐲子,你拿去給靜初。”他拍拍的我肩膀,感嘆道,“你小時候生下來才尺那樣長,如今人高馬大都要當娘咯,真是好啊。”

“行嘞,那我回去歇了,您也早點兒睡。”我忍著笑,實是覺得不好意思吶。

本來我們方才做了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可在我老爹這兒,綿延子嗣乃卻是天經地義的頭等大事。

回到被窩裏,司徒靜初乖巧的蹭過來,他從這一刻起,到很久很久以後,都是這般黏著我的。

是我拿到他的一血,這種直白的占有,令我心情大好。我把爹給的鐲子摸出來,從他手指推至推至手腕。

不大不小,剛剛好。

我囑咐道,“這是爹給的,老袁家專傳女婿的鐲子,往後你要是誕下女兒,便把這鐲子傳給她夫郎,記住了嗎?”

他先點點頭,又急於問我,“爹他,一開始為什麽不給我呢?”

我理所當然道,“一開始你也沒想好好跟我過日子,整天吊楣吊眼欺負我的事兒,你都忘了?”

“以後是不會那樣了,妻主,你莫要記恨我。”司徒靜初在我頸間蹭蹭,想來他也知道當初不該那樣對我的。

“記恨你便不會和你好了。”

旁的不說,明日還有明日事要做,先摟他繼續睡覺。

隔天我放工回家,司徒悶悶不樂的靠坐在,見著我忙張開雙臂,我走過去給他一個抱抱。

“妻主,我這裏疼。”他指著自己的胯,鼻音帶著濃濃的委屈,“走路都疼,躺著也難受,就坐著好點兒。”

我笑得很無奈笑,昨晚我並沒有過激行為。畢竟我還是很矜持的人,不會真傷到他、

好在休息了兩日,司徒靜初又活蹦亂跳起來。想來他也知道了我的“厲害”,他依舊黏人,但卻沒有床笫間的需要了。

我那晚也沒盡興,加上他不喜歡,自然我對那事兒也就淡了心。

元宵節這天我夜裏執勤,因前些日子我表現出了能打的一面,所以我從雜役調到衙役巡捕這班。

在街上見到自家夫郎賞燈便請了會兒假,算作陪佳人賞燈共度元宵佳節。

“妻主,你怎麽就不會猜燈謎呢?”才不過十分鐘,司徒靜初就開始挑我毛病。

因著走了好些燈攤,我竟一個會的都沒有。

“有規定我必須會猜燈謎嗎?”我反駁道,燈謎是摻雜了學術與腦筋急轉彎的東西,我能懂才怪!

此回答換來他一雙白眼,“枉你還是解元呢……”

“別埋怨了,解元也並非萬能。”我掏錢把他剛才非要我猜的那個燈買下,遞給他。

司徒靜初這才滿意的笑了起來。

我轉頭憤恨的朝那賣燈籠的大姐瞪去,大姐一臉無辜狀,被我瞪了許久方才道“武(打一字)謎底是斐字,袁解元。”

我也翻了個白眼,我覺得就是讓我想破腦門我也想不到這個啊,只得感嘆漢字的博大精深吶。

待老板幫他把燈點上,司徒靜初便喜滋滋的挽著我的胳膊,笑瞇瞇的嚷著,“妻主,我要吃冰糖葫蘆。”

我頓時覺得倒牙,與他打商量,“不吃行麽?”

“為什麽?冰糖葫蘆酸酸甜甜的多好吃。”他繼續把我往那扛冰糖葫蘆的方向拽,我腦子飛速轉動。

忽然想起他上次給我帶的牛肉幹,我就吃了一口,我忙把他伸向糖葫蘆的爪子抓回,好好哄他,“走,我帶你去吃別的。”

司徒靜跟我走著,時不時還回下頭。

起初我沒發現,直到看見谷雨和小滿不遠不近的跟著,手上還舉著幾串冰糖葫蘆、我頓時明白,為啥司徒靜初老回頭看了。

原來就算我把他拖走,他小弟們也會給他買。他實在想吃,那我攔著,就太不盡人意了。

我們來到幹貨攤,我掃一遍貨,發現價格都還算公道,最貴的是海貨,牛肉幹其次。

現在是農耕時代,牛也是勞動力,只有城裏人才會宰來吃肉。

我每樣都買了點,給司徒靜初弄了一大袋零嘴,供他看熱鬧有個磨牙的耍事。

因外來百姓增多,今年的元宵街便格外的熱鬧,擺攤的特別多,逛得也多。

我倆看了舞獅表演,又吃了包心湯圓和酒釀花絲露。最後也累了,我倆便順著人流走向河邊。

“妻主,陪我去放河燈吧。”司徒靜初提議。

“好啊。”我尋思逛得差不多,放完河燈便送他回家。

眼看著河岸邊全是放燈的年輕男女,司徒靜初也在其中,這景象其實還是蠻美的。

他輕輕地把河燈推遠,然後閉上眼,靜靜的蹲在那許願。我便倚著岸上的樹幹,陪著他。

周圍都是歡聲笑語,這就是年味兒哪……嘿嘿,越到年尾,越難割舍嘛!

回家的路上,司徒靜初走累了,非纏著要我背,本來我不樂意,畢竟穿著制服,叫旁人看去,恐怕對衙門形象有影響。

但司徒靜初又開始甩賴,直接蹲那不走了……明知他就是被我給慣的,我還是得背、誰叫我是請假出來的,總不能跟他在這幹耗著。

背著感覺還挺重我就抱怨了“以後每頓少吃點,看你沈的跟什麽似得。”

他啊嗚一聲,我趕緊閃頭,耳朵算是躲過一劫,但脖子沒能幸免。又麻又疼,我想把他扔了的心都有了!“你臭毛病又犯了是不是?”

司徒靜初反而更用力。

“別咬了,疼、”我騰出手想護脖子,又覺得這方法治標不治本,於是我照他屁股“啪!”的響亮抽了一巴掌,自此世界歸於和平。

但我脖子皮兒還是也有點兒疼。

到家後,司徒靜初小臉仍紅彤彤看著十分可愛,等他們仨各自進屋了,我準備走,我屋門裏又沖出個人,直接抱住我,十分動情的說“妻主,我等你回來!”

“等什麽等,趕緊睡覺、”把他扒開,我頓時覺得他一點兒都不可愛。

真真是舊態覆萌了!

“你早點兒回來、”他這會兒盯著我的胸脯,兩眼放光。

我猜到這廝估計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我揉揉他腦袋說,“我要近天亮才回來呢,聽話早點兒睡。”

元宵的後半夜格外寒冷,呼出一口白霧,眉睫凝霜。

跟隨著小夥伴們的隊伍,緩步巡街,我任由腦子開小差。

不得不說古代的空氣質量比我兒時在鄉下那的還要好,幹凈的純粹,偶有夜香車拖過時不算,貧民宅區的小水溝也能不算……

總得來說,在沒有重工業的古代中,身體健康並沒那麽難,我身體挺好的,現在的家人也都好。

我擡起頭,看那遠空閃亮的北鬥七星,每逢佳節倍思親,就是不曉得我媽媽現在怎麽樣了?

交班後,我慢悠悠的走回去。

我見屋裏還點著燈,敲門。

“妻主,沒栓門。”司徒說道。

推門進去,他正靠坐在床上,繡著一條腰銀底腰封。

那是他特地給我做的,準備春闈時穿,看在他是給我做繡活的份上,我語氣軟和許多,“我沒在家的時候,還是要栓門。”

“嗯……”他漫不經心地應道。

“我是擔心你會有危險,咱家院墻不算,稍微身手利落點兒的女人都能翻進來。到時候人家摸進屋裏把你殺了,你怎麽辦?”我問他、

司徒靜初擡眼看我,“哪有你說得那麽嚇人?”

“說真的,要是遇上個心很的,捂住你的嘴,讓你叫不出來聲,就算隔壁我爹都未必能聽見、何況是遠在衙門的家婆家翁。”

“還有你啊……”

我打水洗漱,邊說,“我在大街上巡邏,怎麽救你?再說了我又不是算命的,能算到你什麽時候出事兒嗎?”

他悶著不吱聲,我也不說了,道理說多了就是嘮叨。

我對著銅鏡仔細打量著臉上的疤,近乎是看不見了,不由感嘆古代中藥就是強大。

剛躺下,司徒靜初便黏過來,“妻主,我以後一定栓門。”

“對了哦,小心駛得萬年船。”我順勢摟著,替他把睡亂的發理到腦後。

黑暗中感覺他的呼吸噴到臉上癢癢的,應該是故意噴的。

“幹嘛呢?”我問。

司徒靜初不說話,單是哼哼唧唧的往我身上爬。雖然看出他的意圖了,但我還想看看他能做到哪一步。

見我沒啥反應他又對著我耳朵吹氣,敷敷的響聲,弄得耳朵好癢。司徒靜初接著來找我的嘴,但黑咕隆咚的,沒找準地方,親到我的下巴。

我正琢磨著女尊的男子都矜持的很,為何我家這只就格外的奔放吶。

“好了,別鬧。”終於被他啃煩了,我壓低聲音阻止。推吧,他肯定還得貼過來,所以我只能抱住他,安撫道“早些睡吧。聽話。”

“我不……”

“找抽是吧?”我照著他屁股拍了下,司徒靜初扭了扭,委屈央求道,“妻主,我身子真的不舒服。”

標尺已經立挺,此時正想著辦法在找地方鉆。

我淡定的躺好,閉眼睡覺,任他慢慢研究。

他連剝帶啃,毫無章法,但因為有過一次經歷,倒也知道該怎麽弄。慢慢的我發現被他雜亂無章法的啃法,惹得渾身發熱。

我親吻著他的額頭,並期待著他……

司徒靜初像是一只迷途的小鹿,兜兜轉轉繞了許久,終於踩著水源,找到了他的家。

作者有話要說: 快改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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