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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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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4 章節

聽得心中就是一動,他竟然知道雪近玄,還直言不諱地稱他為老妖怪?追月的病癥看來有戲。

“前輩,不知追月可是得了離魂癥?”流雲眉頭一皺,聲音難掩的沙啞。

“誰跟你說是離魂癥?”老者輕嗤一聲:“亂彈琴。”

“那前輩……”

“真啰嗦,聽我說。”老者撤回手。

“她中的不過是雪近玄的一門獨門陰毒功夫,催魂掌。”

“前……”

老者突然一擡頭,洞中所有人都立刻感受到那一閃而逝的淩冽殺氣。

死人堆裏摸爬滾打出來的流雲突然就再說不出一句話。

“再啰嗦,老子把你丟出去。老子說話別插嘴。”

老者拿起在石桌上的軟巾優雅的擦擦手。

“許久未見,雪近玄功力著實精進了不少。這丫頭若是再晚來一刻,只怕就只能在睡夢中死去。而死去的人,雖然表面平和,實際上內裏腹臟早就潰爛不堪。”

洛天音看著眉目平靜的追月,突然就覺得萬分慶幸,幸好永王不願進城,自我流放般的客居草原。

因此,才認識了牧村眾人,誤打誤撞之下找到了洞中這世外的高人。

世間事,果然因果循環,著實玄妙。

“那前輩可能治好?”

“恩。”老者點點頭:“雪近玄的妖法我倒是研究過一陣子,治好不成問題,只是需要些時日。”

“有勞前輩。”

“今夜你們權且去裏邊的洞中休息吧。”

流雲萬分委屈地戳著自己手指,為什麽啊?明明都是一樣插嘴的人,憑什麽差距就這麽大?

他說一句話,那怪老頭幾乎要吃了他。夫人一說話,老頭溫柔的能掐出水來。

洛天音卻一個眼刀飛過來,流雲一哆嗦:“夫人,屬下去馬車中休息就好。”

洛天音略一沈吟:“也好,隨時與暗衛保持聯系。”

夜微涼,月光如水。

洞頂天窗投下的點點星光,將人的眉眼染得異常清晰而溫柔。

洛天音為阿棄壓好被角,緩緩走出山洞。

馬車裏的流雲立刻出現在她面前:“夫人。”

“暗衛那邊可有異常?”

“沒有。”

“你答的快了些。”

流雲微微一怔:“牧村如平時一樣,各家各戶在傍晚時分將牛羊趕回圈裏。然後便在草原上點起篝火,烤肉跳舞,很熱鬧。”

洛天音朝著牧村的方向看去,今日十五滿月,明亮月光下,牧村方向籠著一層淡淡的紅。

洛天音的眉頭卻是微微一皺:“如今,仍未歇息?”

“是,酒席未散。”

“如今什麽時辰?”

“亥時,近三刻。”

“不對,”洛天音眉頭顰得更緊:“我曾聽長孫元軼說過,近些年草原上相當不太平。逢十五子夜時分會有游魂冤鬼四處游蕩,吸人精血。所以,十五日月圓夜,草原上所有人都會在子夜之前入睡。”

“屬下想起來了,今日牧村篝火似乎特別旺,火焰顏色卻有些奇異,是藍色的。”

牧村上空的夜色,由最初的淡紅已越發的紅艷,那樣的紅艷,怎麽都不像是一堆篝火能達到的效果。

“糟了,”洛天音神色巨變:“你留下照應這裏,納威架上馬車,跟我回牧村。快。”

夜色中的紅越發的鮮艷,灼熱的氣浪也炙烤的越來越厲害,洛天音眉頭顰得更緊,牧村這場火只怕多半都是她引來的。

前方,遮天蔽日的大火之下,傳來陣陣清晰的悲鳴和怒吼。一個個黑點一樣的身影叫明亮的大火照的只剩下不甚明了的輪廓。

白日裏珍珠一樣散落在碧草間的帳篷早就沒有了一星半點痕跡,只餘下空中間或飄過的黑灰和刺鼻的濃煙。

“紮伊爾。”洛天音低聲呢喃,那離牧村還有段不遠不近距離的茂密青草間,蜷縮著兩個身影。

大的將小的緊緊摟在懷裏,大的那個背上有道深可入骨的清晰刀痕,倒在地上早已氣絕。

但卻仍舊保持著將懷中小人緊緊護住的動作。

她懷裏的孩子在清晰的月色下緊顰著眉頭,一雙肉呼呼的小拳頭捏得緊緊的,卻早也失去了意識。

“姑姑,把他交給我,你趕緊去教訓那幫不長眼的兔崽子。”

身後馬蹄聲聲,卻是流雲摟著阿棄一路尾隨而至。

洛天音臉色一黑。

“姑姑別生氣,我不認為任何人有資格永遠躲在別人身後。”

“恩。”洛天音微微一笑:“好,你可不要給我丟臉。”

阿棄跳下馬,萬分不屑的沖她揮揮手,小眼睛裏則是對即將收編小弟,翻身當老大的極度膨脹的自豪。

洛天音留下馬車,翻身躍上馬,向著火場而去。

火場中除了蓽撥的火舌翻滾的聲音,再沒了一絲聲響。

她眼神在四下搜尋,地上早已橫七豎八添了不少屍體,牧村村民的屍身上致命的傷口皆在咽喉,一刀斃命,幹凈利索。

納威眼神卻是一瞇,步子微微就是一頓。

“納威,可有什麽話說?”

納威略一沈吟,說道:“女主子,這個手法,是蝠衛。”

“蝠衛?”洛天音雙眉一挑:“可是柔然王室的隱衛?”

“是。”

洛天音冷冷一笑:“這個事參與的人還真多。吩咐下去,速將牧村外草場點燃然後迅速撲滅,做出一個滅火帶,以免火勢蔓延造成更大的傷害。”

納威帶著人四散分開。

月色下,火光中,洛天音長發飛舞,神色冷凝。

雪近玄那陰毒的性子,如果想要對付的是永王,卻沒有得手,怎麽都會洩憤的。

屠村?實在很像他的風格。

102暗夜獄史

“女主子。”納威風一樣掠到她身邊:“發現個地窖。”

“走。”

看位置大概是在原先木柵欄的村門之下,露著個幽深悠遠的大洞,暗夜中如同一張血盆大口,莫名的叫人恐懼。

洛天音眉頭一皺:“怎麽是打開的。”

話音剛落,洞中突然就傳出一聲淒厲的慘呼和低低的嗚咽。

“走。”她一縱身當先跳了下去。

下面那是怎樣一副場景?牧村裏白日見到的那些豪爽熱情的婦孺懷裏抱著幼小的孩子,蜷縮在那本應存放幹糧的地窖裏。

而那些村中精壯的青年則被敷了手腳扔在地上,在一群蒙面黑衣人的癲狂獰笑聲中先挑斷了手腳筋脈,然後再慢慢割斷喉管,傷口卻並不深。

只看著鮮紅的液體,緩慢的噴湧而出。

墻角的老幼婦孺卻並沒有退縮害怕,每個人眼中也都掩上比地上的紅河還要濃烈的紅艷。

那種紅艷,是一沖仇恨,隨時能毀天滅地的仇恨。

洛天音揮一揮手,納威和身後的暗衛如同幽靈一般,雪亮的刀風一閃,立刻就有好幾顆人頭球一般滾了下去。

滾入地上溪流一般的紅河,染了滿滿的塵埃。

黑衣人毫無防備之下,被納威的人得手,但終究是久經沙場的老手,瞬間便醒悟過來,與納威的人廝殺在一起。

洛天音疾步走過去,袖中薄如蟬翼的柳葉刀輕輕一揮,斬斷地上敷綁著青年的繩子。

牧村眾青年立刻撿起地上的刀,沖向了黑衣人。

眼看著黑衣人便落在了訓練有素的暗衛和毫無章法卻依然殺紅了眼的牧村人手上。

驟然間,寂靜夜空中突然就響起一陣清亮卻空靈的笛聲。

笛聲婉轉動聽,卻細若游絲,仿佛有生命一般從人的七竅中鉆了進去。

洛天音心中驟然一緊,暗道聲不好。

剛才還且戰且退的黑衣人突然就如同打了雞血一樣,疲軟的身體中似乎一下子充滿了無窮的力量。

即使被刀砍劍傷的鮮血直流,卻如同不知疼痛一般一味的只知沖殺。就如同,沒有靈魂的機械木偶。

沒錯,就是木偶。

不知疲倦,不知疼痛,卻勇猛非常。

“納威,”洛天音沈聲喝道:“攻他們五官七竅。”

納威劍鋒一轉,直向面前黑衣人雙眸撩去。

出手又快又準,黑衣人避無可避,卻只聽“叮”一聲輕響,那人體中最脆弱柔軟的一對眸子在接觸到劍鋒的瞬間,並未如所有人想象一般鮮血四濺,而是火花四濺。

完全不該出現的火花四濺、

納威不由就是一呆,高手相爭分神恍惚都是大忌,納威不過是微微一楞,那黑衣人手指如勾已抓向他咽喉。

洛天音手中柳葉刀電光火石之間激射而出,直透黑衣人手背。

薄薄的柳葉刀釘在白的沒有血色的手背上,鮮紅的血一滴滴滲出,黑衣人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仿佛那樣的一刀不過是釘在豆腐上。

而,那一下卻也化解了他攻向納威的一抓,無神的眸子死魚一樣瞄向洛天音。搜一下向著洛天音而去。

洛天音身形微閃,黑衣人指尖擦過她腮邊碎發,帶起黑絲般幾縷青絲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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