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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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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魂界今年的夏天似乎比往年更熱一些,滾熱的汗水一滴滴的滑落到地面上,熱汗一接觸到燥熱的地面立刻蒸發殆盡,除了一絲轉瞬就消失的裊裊白煙外,什麽都沒有留下。

跨屋敷城是六番隊的三席,那頭漂亮的靛藍色長發只用一根白色發帶隨意綁著,蔚藍色的眼睛如無邊無際的大海般深邃,面容俊秀絕倫,身材頎長挺拔,那件統一的黑色死霸裝染上了灰色的塵土和斑駁的紅褐色血跡,被汗水打濕的白皙臉龐上透著一絲不正常的青白。“謝謝,不知你是哪個番隊派來支援的?”

“我並非隸屬護廷十三番隊。”雛森桃這話也不算假話,被屍魂界流放於現世的她早已不是護廷十三番隊中的一員了。“我記得,六番隊是貴族禁衛軍,為了維護貴族的利益,六番隊的隊長也必須是貴族之人,什麽時候六番隊的人也會跑到這麽偏遠的流魂街北七十八區了?”

雛森桃的話讓在場的人心生戒備,既然她自己都說不是護廷十三番隊中的人了,為什麽會對護廷十三番隊之一的六番隊那麽了解呢?跨屋敷城跟朽木蒼純對視了一眼,他欲言又止,過了半晌才道:“我叫跨屋敷城,六番隊第三席。”說著,他頓了頓,指向身旁的朽木蒼純又道:“這位是六番隊的副隊長,朽木蒼純大人。”

“雛森桃。”她看著面前的六番隊一行人。

雛森桃的冷漠讓人很難以接近,她淡然地望著天空的顏色,蔚藍色和白色的相融是這世間最美好的純潔之色,輕輕地拍著包覆著孩童的白色外套,想了想來此的目的,她連忙收回思緒,把目光落在了朽木蒼純的身上。“麻煩請帶我去見山本元柳齋重國總隊長。”

“你要見總隊長?”沒想到雛森桃連護廷十三番隊的一番隊隊長山本元柳齋重國的大名也知道,這下六番隊一行人更加懷疑她的身份了。她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擁有隊長級別的死神力量?為什麽會對他們六番隊那麽了解呢?一個又一個難解的問題在眾人的腦海裏形成。

知道他們有所顧慮,雛森桃也沒有要為難他們的意思,轉身沒說一句話的抱著懷裏的烏爾奇奧拉就往瀞靈廷的方向走了去。眼見她說都沒有說一句話的痛快離開,跨屋敷城的嘴角狠狠一抽,他瞥了眼朽木蒼純,說道:“真是個奇怪的人。”

“她,應該不是敵人。”朽木蒼純的直覺告訴了他,雛森桃絕對不會是危害瀞靈廷的敵人。“跨屋敷三席,我們帶她回瀞靈廷去見山本總隊長吧。”

“您都這麽說了,我還有什麽好反駁的呢?”跨屋敷城聳聳肩笑了笑,他還是很讚成朽木蒼純的決定,撇去雛森桃神秘又可疑的身份不說,她好歹還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如果連這份恩情都賴掉不報的話,他們六番隊以後還怎麽出去見人呢?想到這裏,他趕快瞬步來到身影都快消失的雛森桃的身後,喊道:“等一下,你也不用走那麽快吧?我們也沒說不帶你去瀞靈廷見山本總隊長啊。”

停下腳步,雛森桃轉身盯著瞬步過來的跨屋敷城反問道:“不怕我是敵人,對你們瀞靈廷,對你們的山本總隊長不利?”

淡淡地一句直接堵得跨屋敷城說不出話來,透著一絲青白的臉龐上騰地浮起了兩朵尷尬的紅暈,他倒是沒有想到少女的心思如此靈敏,明明那心思他們也只是在心裏想了想,臉上並未透露太多。“我……不是……你……”

垂眸凝視著懷裏的烏爾奇奧拉,她沒有去看跨屋敷城那張布滿了窘迫的臉龐,剛才還在她身後很遠的六番隊一行人連忙瞬步過來,而向前走近的朽木蒼純還是頭一次看到跨屋敷城一臉窘迫的模樣,唇角微微一彎,溫柔的笑意更甚。“好了,我們就回瀞靈廷吧。”

有雛森桃的加入,這一路的回程就更加順利了,除了跨屋敷城時不時對她懷裏孩童形象的烏爾奇奧拉抱持太多的好奇外,一切都很和諧。進入瀞靈廷,一片祥和寧靜,這讓她不禁想到了幾百年後的蒼涼狼藉,沒有跟著朽木蒼純他們進六番隊隊舍,雛森桃站在隊舍大門口,安靜地凝視著這個洗凈數萬年鉛華卻依舊屹立不倒的瀞靈廷。

朽木蒼純很快就出來了,他溫柔的看著雛森桃笑道:“走吧,山本總隊長召集了十三番隊的隊長們,現在正在一番隊召開例行會議呢。”木槿紫的瞳眸裏透著溫暖的笑意,他這次能夠安然回到瀞靈廷,還多虧了眼前的黑發少女,如果他的身體沒有那麽虛弱的話,這次的任務也就不會出現那麽多的犧牲者了。

心裏掠過淡淡傷感,朽木蒼純面上並未露出一絲不妥,他帶著雛森桃前往了一番隊隊舍。站在熟悉的一番隊隊舍門口,她的心裏還是有些小小的激動,山本元柳齋重國的戰死對滿目瘡痍的護廷十三番隊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千年前那一戰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如當年絕對不會放任一絲錯差的山本元柳齋重國為何會獨獨沒有要友哈巴赫的性命呢?

沈重的靈壓從那扇緊閉的大門後面傳來,雛森桃半垂著眼眸同朽木蒼純一起單膝跪在了外面。緊閉的大門緩緩打開,眾位分別站在兩邊的隊長們全都看向了跪在門外的兩人,山本元柳齋重國立在正中央,那對銳利卻不失精明的眼睛直視著朽木蒼純身後的雛森桃。“朽木,你也在末席待命吧。”

“是。”朽木蒼純擔憂地瞥了眼雛森桃。

臉上一派從容,摟緊懷裏的烏爾奇奧拉,雛森桃不慌不忙地走進了大門裏頭。不著痕跡地瞥了眼兩旁待命的隊長們,除了四番隊隊長卯之花烈很熟悉外,其餘她都不認識,看來這個時候,十三番隊隊長浮竹十四郎與八番隊隊長京樂春水還沒有上任呢。

“你說你叫雛森桃?”山本元柳齋重國淡漠地盯著她問道。

能那麽順利地踏入過去的瀞靈廷,並見到幾百年前的山本元柳齋重國,雛森桃的臉上掠過了淡淡的惆悵。她深吸一口氣,來到所謂的過去,讓她心裏升起了一種不真實的錯覺,而她就像一個旁觀者,仿佛隨時隨地都能抽身離去,雖然的確是如此。“我其實有很多話想說,可真正見到了您,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再次見到您,心裏真的很高興……就算……當初您因一念之差放過了友哈巴赫,導致瀞靈廷的未來遭受那樣的迫害,我也無法去責怪您什麽……”

雛森桃的話有些奇怪,但友哈巴赫那四個字卻讓山本元柳齋重國的眼眸瞪大了,關於這個人的名字和歷史在場除了他以外,根本無第二人知道,為什麽眼前這名黑發少女會知道呢?“你到底是何人?”

“前五番隊副隊長雛森桃。”把自己的身份報了出來,雛森桃並未覺得哪裏不妥,反正等她離開這裏,曾經在這裏發生過的一切,包括有關於她的痕跡都將會一並抹消掉,未來的人是不能在過去出現的,這是時空的定律,為了不讓時空出現混亂,有些準則是永遠都不能被改變的。

“不可能!!”有著一頭淺綠色碎發的青年叫道:“前任五番隊副隊長可是隱退了的小島三郎君。”

“未來。”垂眸凝視著懷裏昏迷的人,雛森桃唇角勾勒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如果不是形勢逼人的話,我一點都不想出現在這裏,但能夠見到山本元柳齋重國總隊長一面,心裏還是有些高興的。”將包裹著烏爾奇奧拉的白色外套攏了攏,她擡眼看著山本元柳齋重國,緩緩又說道:“我來這裏的目的有兩個,一是為了覲見靈王大人,二是想了解當年您與友哈巴赫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老夫為何要相信你,又為何要告訴你呢?”半瞇著眼,山本元柳齋重國身上猛然爆發了懾人的靈壓。

雛森桃不為所動,臉色平靜的她同樣釋放了自身的靈壓與之抗衡。“幾百年後,瀞靈廷因友哈巴赫率領的無形帝國遭受了最嚴重的滅頂之災,瀞靈廷殘破狼藉,護廷十三番隊近半數的隊員傷亡,八番隊隊長京樂春水失去右眼,六番隊隊長朽木白哉以及同隊副隊長阿散井戀次卍解被奪,並傷重不醒,十一番隊隊長更木劍八重傷,二番隊隊長碎蜂和十番隊隊長日番谷冬獅郎卍解被奪,三番隊副隊長吉良伊鶴……戰死,一番隊隊長山本元柳齋重國及副隊長雀部長次郎戰死……中央四十六室下達命令,委任八番隊隊長京樂春水接任一番隊總隊長之職,屍魂界就此進入警備狀態。”垂在身體左側的手握成了拳頭,平滑圓潤的指甲硬生生地摳進了掌心的肉裏,淒艷的血一滴滴的落在木地板上。

把未來之事平靜地述說了一遍,越說到後面,在場人的表情越發凝重,他們聽到的那些隊長的大名大都比較陌生,沒想到幾百年之後,護廷十三番隊早已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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