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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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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雛森桃睜開了雙眼。

在從透過窗簾縫隙折射進來的光線下爬了起來,她順手拿起了放在床頭櫃上的鬧鐘,鐘面上的指針正指向清晨六點鐘,原來她在從昨天到現在也才睡了不到七個鐘頭的時間。

朦朧地回憶起前段時間那場與桐皇學園的比賽,雛森桃到現在都清晰記得在離開誠凜休息室前火神大我對黑子哲也說的那句話。

[吶,這也許就是極限了,說實話,我以為能夠做的更好,但結果卻是這副樣子,雛森學姐都那麽努力地替我治好腳上的傷勢,幫我們分析對方的實力了,可最後……果然在壓倒性的力量面前,只是合力的話,不是也贏不了嗎?]

桐皇帶給他們的陰影似乎比想象中的還要大,雖然最後的比分差不是拉得很大,但輸了就是輸了,就算只是一分之差也是輸了。換上校服的她走到窗前,把厚重的窗簾布給拉了開來,溫暖的陽光立刻從外頭灑了進來,打開玻璃窗戶,呼吸著清晨帶來的新鮮空氣,她舉起雙臂,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轉身走出房間的雛森桃,一個人在廚房裏準備著早餐和午餐便當。一切都弄好後,她把早餐端到了客廳裏的那張長方形的餐桌上,臥房那邊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她知道市丸銀和烏爾奇奧拉已經起來了。

客廳墻面上掛著的鐘的指針指向的是清晨六點三刻,身後靠近了人她都沒有任何的反應,腦海裏想的全是籃球部裏的事情,自從成為籃球部的經理人,以及經過與桐皇學園之間的比賽之後,她的生活重心似乎開始出現變化了。

烏爾奇奧拉看著雛森桃忙碌的背影,冷漠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淺淺的落寞,他們倆已經很久都沒有好好說上一句話了,就算待在一個屋檐下,她也總是一人躲在房間裏,專註於研究有關於籃球方面的事情。

孤獨的滋味並不好受,堵在心口的煩悶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面臨這樣的苦惱。明明和雛森桃是男女朋友的關系,卻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看到她和別人說話,看到她對其他人露出甜美的笑容,他掩藏起來的殺意就忍不住想從心底的最深處破籠而出,可是他卻必須壓抑住這份渴望,不想……一點也不想從她的臉上看到恐懼和厭惡的表情。

站在雛森桃身後那麽久,她還是沒有察覺到自己,甚至連回個頭都沒有,美麗的綠色眼睛裏閃過了一絲黯然,轉過身悄悄離開了客廳,仿佛自己從來就沒有出現過。

烏爾奇奧拉這些天的不對勁並沒有讓雛森桃發現,她平靜地拉開了餐桌前的椅子坐下,端起桌上的玻璃杯靠上嘴唇,鮮香的牛奶和旁邊放置著的煎蛋、香腸一同冒著熱氣,腦海裏現在想的事情滿滿都跟誠凜籃球部有關。

他們在之後的時間裏也盡力去比賽了,但是與桐皇學園的比賽確實給所有人都留下了不小的陰影,火神大我的不上場導致了隊伍的不協調,然後黑子哲也突然的狀況不佳,至今為止拯救了誠凜籃球部的傳球突然連續失誤……面目全非,就算有相田麗子和她全力指揮,如果隊員們不上心,她們也只能有心無力,賭上一切挑戰的最終戰……還是輸了個徹底,她心裏很清楚,不單麗子很失望,就連籃球部的其他成員也陷入了不短的低迷期。

誠凜與鳴成,與泉真館的比賽,都是以令人想象不到的極小分差輸掉了,他們向聯高邁進的挑戰也就此結束了,但是……相田麗子和她都知道,這並不表示一切就那樣結束了,所謂的結束的同時,意味著新的開始,也就是說他們即將要邁向新的挑戰。

夏季的I.H賽已經出線無望了,但Winter Cup(冬季選拔賽)還是有機會翻身的。相田麗子已經在昨天的午休時間對籃球部裏的眾人宣布了有關冬季選拔賽的事情,他們賭上一切的翻身戰就在那裏了。

關於高校籃球的三大賽事,除了夏季的I.H賽外,另外就是秋季的國體賽和冬季的選拔賽了。國體賽是都府道縣之間的對抗賽,所以性質有點不同,而作為決定高校對抗最高水平的賽事就是夏季的I.H了,然後就是冬季的選拔賽,12月份在東京舉辦的決定那一年最強隊伍最大最後的盛世,全國高等學校籃球選拔優勝大會。

“小桃子喲。”就在雛森桃想得有些入神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市丸銀的聲音。停下自己的思考,她立刻轉頭看了過去,漂亮的黑瞳有些不解地看向了對方的瞇瞇眼。“怎麽了,市丸銀?”

“你啊……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見雛森桃這副反應,市丸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已經開始擔憂起這兩人的未來了,才多久的時間啊,這不該出現的感情危機就那麽坑爹的出現了?而且還是在沒有情敵的情況下。“你有多久沒有和烏爾奇奧拉君好好說過話了?不對,應該說你有多久沒有真正顧及過他的感受了?”

“欸?”市丸銀的話讓雛森桃的眼睛倏地睜大了。

“最近你一直和籃球部的人同進同出。”市丸銀說到這裏的時候稍稍停頓了一下下,他轉身朝客廳裏的沙發走了去,隨手拿起放在茶幾上的那份昨天沒有看完的報紙,悠然自得地攤開報紙,坐在了沙發上。“烏爾奇奧拉君可是你的男朋友哦,身為女朋友的你怎麽能夠一點都不去關心下他呢?難道都沒有發現他這些天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嗎?”

“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雛森桃慌忙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去跟烏爾奇奧拉好好談談,縱使他們之間沒有情敵的存在,但情侶間該有的一些問題還是有了。“謝謝你,市丸銀,我現在……就去跟小烏好好談一談。”

說完,她就噠噠往烏爾奇奧拉的房間跑了去,站在門口敲了好幾聲都沒有人回應,暗忖著他是不是在生氣的時候,市丸銀突然捧著熱咖啡站在廊道口說道:“烏爾奇奧拉君在你吃早飯的時候就一個人先走了。”

聽了他的話,雛森桃轉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間,拿起書包連便當都沒有記得拿的她直接穿好鞋子跑了出去。清晨的街道上來來往往有好多人,上班族、學生以及出來早鍛煉的老人等等,本來還想著烏爾奇奧拉是不是已經在學校裏,可等她匆忙跑到學校的時候,發現他根本就不在學校裏,想著去感受他的靈壓,或許就能知道他在哪裏了,可他好像人間蒸發般的讓她無處可尋。

沒有片刻停留,她離開了學校,上不上課似乎已經沒有那麽重要了,跑在各條街道上,雛森桃在心裏祈禱著可以快點找到烏爾奇奧拉,心裏有很多話想要對他說,尤其是那句道歉。

奔跑的步子漸漸停了下來,雛森桃緊握著手中的手機站在一條周圍都是住宅區的街道上,她對烏爾奇奧拉果然還是……嗚,心裏悶悶的,很難受。眼眶裏有什麽東西在打轉,伸手在臉上一抹,原來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哭了,用力擦著自己的眼睛,雛森桃不喜歡現在的自己,感覺變得好脆弱。

真心喜歡烏爾奇奧拉之後,不知何時開始她的心裏生出了這種淡淡的不安感覺。腦海裏不自覺掠過了許多畫面,初遇時、戰鬥時、走在夕陽下時、說喜歡對方時……一幕又一幕就像烙印一樣深深印在了她的腦海中。

為了一個所謂的責任,讓她忽視了烏爾奇奧拉,並連他最近心情不好都沒有察覺,她這個女朋友當得果然好失敗,怔忡地盯著地面,自己到底被多少個來往身邊的人好奇張望過,她已經沒有什麽心情去註意了,腳下的影子一點點的隨著太陽的移動而拉長了,劃過臉頰的淚水落在了地面上,炎烈的天氣將落在地面上的淚水的水分徹底給蒸發掉了。

“桃?”烏爾奇奧拉突然出現在了她的正前方向,少年冷漠的臉上出現了一絲令人很難察覺的詫異之色,他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上她,現在不是應該在學校裏上課嗎?她怎麽會跑到這個地方來呢?心裏有太多的疑慮,可這些疑慮在觸上少女流淚的臉龐時,顯得沒有那麽重要了,快步來到她的面前,他伸出雙手將她給抱住了。“桃,怎麽哭了?”

眼前的人是真實的,就連那個擁抱也是那麽溫暖,眼淚忍不住又落了下來,雛森桃猶豫了一下後,伸出雙手環住了烏爾奇奧拉的腰,她的臉埋在他的肩窩,悶悶地懷著濃烈歉意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並不是故意忽視你的,籃球部最近受得打擊太大,火神君和黑子君他們因之前與桐皇的比賽戰敗而心情極度不佳,好不容易麗子說大家還有翻身的機會,所以我才……會……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很喜歡小烏,每次和籃球部的大家在一起討論的時候,都會開小差想些和你有關的事情,我沒有要不理你,真的……沒有……”

抱著自己的人突然就放開了她,看著雛森桃的烏爾奇奧拉的臉上的表情實在讓人無法看清他內心的真正想法到底是什麽。

“桃,我……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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