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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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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森桃不了解烏爾奇奧拉,自然也不會清楚眼前的黑發破面真正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她屏住呼吸凝視著他,唇角邊微微勾勒出了一抹笑弧。她現在想要的是打敗烏爾奇奧拉而不是放下武器乖乖束手就擒地跟他去見藍染惣右介。

“卍解,血色村雨。”雛森桃第一次在敵人面前卍解,如墨玉般的黑色眸子裏透著絲絲寒意。“我這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使用卍解呢。”

冰藍色的雨珠從天而降,雛森桃卍解後不僅是力量增強,就連自身也出現了巨大的變化。身上的黑色死霸裝變成了及膝以上的短款,金底孔雀花拖尾外衣僅著於身上,本該留至耳垂以下,肩膀以上的黑發竟然一下子瘋長到了臀部,金色耀眼的鈴鐺流蘇安靜地別在發的兩側,每走一步都能發出清脆的聲響。

黑發少女的改變讓烏爾奇奧拉冷漠的面孔上出現了一絲變化,他還是第一次知道死神的斬魄刀一旦被解放後竟會出現這樣大的變化,雖然黑崎一護卍解後,身上的衣服也會出現改變,但卻沒有少女變得這麽徹底。

‘叮——’

血紅色的刀與利用靈子制造出來的類似於光劍的物體碰撞在了一起,雛森桃使了一個巧勁,將刀鋒轉了個方向,讓烏爾奇奧拉一時不備向後退了一步,他的綠色眼睛緊盯著少女,聲線透著漠然。“女人,你會死的。”

“為了把我帶去見藍染,你暫時性也不會動手殺我。”雛森桃握緊村雨使出全力,腳下用勁一蹬,帶著烏爾奇奧拉一起飛出了大廳,虛夜宮內是由藍染制造出的另一個世界,白天藍雲,真的很美麗,簡直一點也不像虛圈。

烏爾奇奧拉承受著雛森桃的攻擊,他那雙波瀾無驚的綠色眼睛裏迸射出了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異樣光芒,周身瞬間膨脹的黑色氣息向外迸發,強大足以吞沒任何光芒的沖擊波掀起了周圍的黃沙,因剛才的沖撞而一起帶出來的磚瓦落在了旁邊,幾乎無法承受兩方的靈壓而自頂上龜裂出了如蛛紋般的裂痕,白色的碎石塊嘩啦啦地直接碎成了粉末。

十刃在虛夜宮都有自己的宮殿,此時的他們包括領導層的藍染等人都感受到了兩股強大的靈壓充斥在虛夜宮內。烏爾奇奧拉覺得自己有些失策了,本以為可以很快解決眼前的少女,哪知道她竟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難解決。

蒸騰的白色氣流一波一波沖刷而出,腳底下的黃沙被氣流凹陷了下去,隨著氣流淩亂飛揚的黑發不時拂過劍鋒,落下一縷縷發絲,兩人在這片空曠的場地各自使出力量和對方戰鬥著。

迸發出的強大力量逼著兩人往後退了好遠,雛森桃單膝跪在黃沙地上,黑色的眼睛裏閃動著一絲光芒,長長形似於光劍的物體擦過耳側直直插在了她身後不遠的白色墻壁上,看著烏爾奇奧拉向自己飛速沖過來,她低頭暗念詠唱文道:“雷鳴的馬車,紡車的縫隙,此物有光,一分為六,縛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六道光片隨即向烏爾奇奧拉襲去,在離雛森桃不遠的前方,他被她的縛道給鎖住了行動,綠色的眼睛稍稍轉動,他緊盯著身上鎖住他的六道光片,淡淡開口道:“你認為這種鬼道可以束縛住我?”

“我從來沒有認為單憑一個縛道就可束住你的行動。”雛森桃緩緩站了起來,她的手一直沒有放開手中的村雨,血色的刀刃在青天白日裏泛出一片森冷的刀光。“所以,我一直想試試看,持續附加縛道能不能把你束縛住。”話語剛落下,她眸光微閃,三個縛道就使了出來。“縛道之六十二,百步欄幹!!縛道之六十三,鎖條鎖縛!!縛道之七十五,五柱鐵貫!!”

三個縛道在沒有念出詠唱文的情況下使出,雛森桃心裏很清楚失去詠唱文後的鬼道使用起來是多麽的坑爹,索性她在這方面還是很有特長的,現在又處於卍解狀態,身上的靈力也夠穩定,自然這不經詠唱的鬼道也格外給力了。

烏爾奇奧拉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人用鬼道束縛住,站在原地連動一下都沒有辦法的他凝視著正前方的黑發少女,他不應該對一個死神女人產生興趣,但毫無疑問的,跟她這一次的戰鬥之後,他對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依照她之前說的,她應該是藍染大人的副隊長,可據他所知,藍染大人的副隊應該身受重傷了,為什麽現在卻?

“女人,跟我走。”即使被困住了,烏爾奇奧拉的臉上還是處變不驚,一派從容。

“……”眉毛微微一挑,雛森桃懷疑自己是不是耳背了。“你剛剛說什麽?”

“跟我走,去見藍染大人。”烏爾奇奧拉是個長相俊美的青年,他身上有著一股憂郁的氣質,如果不是個性太過冷漠,也許在虛圈會很受女破面們的歡迎。

“真奇怪,看你們的模樣,也不像是中了鏡花水月,怎麽會對他這麽忠心耿耿呢?”雛森桃摩挲著下巴,有點不明白這個世道了,怎麽變態的身邊都會有那麽多對他死心塌地的人呢?大蛇丸身邊有輝夜君麻呂和四人眾、宇智波斑的身邊有宇智波帶土……嘖,她的世界觀正隨著這些變態而漸漸顛覆掉了。

“沒有任何原因,只是忠於藍染大人。”他擁有強大的力量,卻沒有一顆分辨是非的心,他迷茫過自己的存在,卻在見到藍染的瞬間,明白了一些他為何存在於這世上的理由。

聽了烏爾奇奧拉的話,雛森桃在他的身上仿佛看到了那個少年的影子,白發的少年如一朵開錯的花,短暫的絢爛之後回歸雕零,她到現在也沒有忘記他死時的情景,漫天的黃沙鋪天蓋地,他躺在她的懷裏,嘴角噙著一抹天真燦爛的笑容,而他們的旁邊,一朵染上他鮮血的花隨著風消逝在了空中,如他短暫的生命一般。

她竟然在烏爾奇奧拉的身上看到了輝夜君麻呂的影子,真的很糟糕。

沒有任何原因,只是為了心中所效忠的人而戰鬥著。

真是大笨蛋一個。

“明明是兩個人,卻說著一樣的話,真的很糟糕。”眼淚不自覺地從眼中落了下來,晶瑩的淚珠劃過臉頰,落在了黃色的沙地上。“糟了,好像又哭了。”

自成為雛森桃以來,她從未在誰的面前掉過一滴淚,可跑進這虛圈後,她竟然在外人的面前哭了兩次,第一次是在黑崎一護和妮露的面前,這一次卻是在身為敵人的烏爾奇奧拉的面前。

這臉都快丟到老家去了。

“女人,為什麽要哭?”烏爾奇奧拉見過人掉眼淚,那個叫井上織姬的女人也曾經哭過,在離開現世和黑崎一護道別的那個晚上,她也像眼前的黑發死神一樣,哭了。

“為了藍染你可以犧牲自己的性命嗎?”心裏的悲傷濃得化不開來,雛森桃想到輝夜君麻呂,心就好像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疼得讓她差點就握不住手中的斬魄刀,那個如君子蘭般的少年是漩渦椿第一個喜歡的人,也是最後喜歡的人。

“當然。”

短短一個詞讓雛森桃在心裏忍不住咒罵了藍染惣右介,變態最拿手的就是蠱惑人心,她算明白了,即使沒有鏡花水月這把刀,那家夥臉上的溫柔面具都可以騙倒一片人為他賣命。

“笨蛋。”她木然的擦去了臉上的淚珠,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說了這句話。

“女人,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麽要哭?”

“你真的很像他。”看著烏爾奇奧拉,雛森桃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她好像也沒有要繼續為難他的意思了。“我不和你打了,憑你的力量,很快就能掙脫縛道的束縛,再見了。”

“你要逃嗎?”見雛森桃準備離開,烏爾奇奧拉的綠色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不是逃,只是不想和你打了,你就好像為了藍染而活,為了藍染而死似的,讓人心裏很不爽,跟你這種人戰鬥一點意思都沒有,我再也不會和你打了。”再跟他打下去,會讓她想起過多關於君麻呂的事情。

金色的拖尾外衣隨著她的轉身旋起,烏爾奇奧拉站在原地一直目送著少女離去的背影,他不懂她最後說的那句話的意思,也不懂她看他的眼神是什麽意思,胸口升起的異樣感覺是怎麽回事?

他為什麽會妒嫉呢?他在妒嫉誰?是她口中的那個他嗎?

不明白,他不該有心的。

為藍染大人而活嗎?

在他們的世界中沒有什麽意義,生存於這個世界的他們同樣不含意義,無意義的他們思索這個世界,甚至連知曉此處沒有意義都沒有任何意義。(PS:稍改稱謂,此摘自《BLEACH》22卷卷首語)

身上的束縛消失了,清脆的鈴鐺聲響已經漸漸離他遠去,那個叫雛森桃的女人比井上織姬還要奇怪,為什麽都不怕他呢?不,井上織姬還是有點害怕他的,但雛森桃卻是真正不害怕他,就連他歸刃了,也只是驚訝了一下而已。

手貼在自己的胸口,他那雙綠色的眼睛出現了一絲許久未見的迷茫,這裏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有點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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