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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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手把美味的食物送走這件事讓埃爾頓有些消沈，這讓周西西知曉了原來埃爾頓平時那副提不起幹勁的樣子已經算很不錯了。
大型貓科動物每天幾乎有20個小時都在睡覺，剩下的基本就是捕獵。周西西開始意識到把埃爾頓到手的獵物放走也許真是一件很傷害到他的事。
“等等西西你能不能努把力把他當人看，”吉莉安吐槽，“不要真的當野生動物來對待呀。”
“你是說把這家夥當人嗎？”周西西指向那個趴在桌上的一團，“他睡了有二十個小時了吧，從昨天晚上的十點到現在的下午六點半。”
“嗯……”吉莉安完全沒有辦法反駁。
中午時候唯一的客人莉娜已經離開，現在整個旅館又恢覆到沒有客人賣酒為生的局面。
周西西把前臺桌子擦幹凈後就開始望著桌子上的小盆多肉發呆，今天的天氣還是陰的，她的花還是沒有綻開的跡象，多少還是有點失落。
也許今年的花是不會開了吧，原本還想讓埃爾頓能夠學會感受一下那種美麗。
腦子裏還在惦記著這事，埃爾頓猛地擡頭時候把她嚇了一跳。
“你醒了？”周西西問他。
埃爾頓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門口，面無表情的。
這是大海旅館停車位第二次停下警車，裏面的警察是一位有些偏胖的小哥，解救被狼群圍住的乘客事件那次有他參與。
“埃爾頓麻煩跟我們走一趟，”警察小哥沖周西西點頭，他們見過的，然後他四處看了下，目光落在唯一的男生身上，但還是詢問，“誰是埃爾頓？”
埃爾頓淡淡地看他，沒給出反應。
“就是他，”周西西已經習慣地替他接過話，“發生了什麽嗎？”
“唔，”警察小哥表情有些微妙，“這事不好說，得請他跟我走一趟。”
“不說清楚怎麽能就這樣跟著走，”吉莉安皺眉，小聲跟周西西開口，“我去找老板娘，她應該快回來了。”
“別了，”周西西拉她，“還不知道什麽事呢，把她叫回來白操心，你也別分心，我跟著埃爾頓走一趟，應該只是小事或者誤會，我們很快回來。”
吉莉安還是不讚成的表情，周西西笑笑，“實在不行我就給旅館打電話，你在這裏等消息吧。”
從大海旅館到警局是十幾分鐘的車程，周西西腦內怎麽也沒辦法把埃爾頓和警局聯系起來，而且看警察小哥吞吞吐吐的模樣，八成不是好事。
周西西和埃爾頓剛進大廳，就看到眼熟的人，是那天偷周西西錢包的少年，網球帽都沒換，他原本不算矮，但整個人縮成一團。
他身旁身材發福的中年女性正雙手叉腰老母雞護仔的架勢，看到埃爾頓後立刻沖上去，“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傷了我兒子的腿！我兒子將來可是要當運動員的！”她不如埃爾頓高，墊著腳非常有氣勢。
周西西立刻毫無朋友情誼地往旁邊挪步以免被誤傷，還貼心地提建議，“阿姨，你不要打他，你打不過的，罵罵就行了。”
艾文的父親傑森警官急忙忙從走廊趕來，“不要在這裏發生爭執，我們一定把事情弄清楚的，不要著急。”
中年女性在沖埃爾頓罵了幾句對方也沒有反應之後終於氣哄哄地停下，對周西西抱怨，“現在的小年輕咋回事啊，都不還嘴的。”
“他確實不太還嘴，”周西西好人做到底，笑瞇瞇地，“不如您罵罵我，我盡量還嘴。”
這下阿姨徹底氣到了。
經過傑森警官的解釋，周西西終於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這位棒球帽小哥無端地腿折了，他母親幾次詢問後終於說出來，是被人踢折的，而做這事的人就是埃爾頓。
“我看著他戴面具就有夠危險，”這阿姨是知道埃爾頓身份的，“凱莉是個好人，可也不能放任她同情心養的人把別人打傷吧。”
周西西挑眉，看站在這位母親身後的少年，那少年幾乎要縮在她母親的身形之後，果然成了一個需要保護的雛鳥。
“他說不出地點，也說不出時間，”傑森警官表情有些無奈，“一點線索都沒有，我們從哪裏查。”
“還用查嗎！”女性幾乎要尖叫起來，“我兒子的腿都打石膏了！你看那個人一句話都不說，那表情！肯定是他幹的。”
周西西順著這位母親的指向看去，表示隔著面具很難看出埃爾頓的表情，他盯著地面發呆，不打算承認也不打算辯解。
周西西卻知道這件事八成是他做的。後來他把錢包拿回來她就覺得奇怪，而且那錢包裏的錢還變多了，八成埃爾頓還借此勒索了一筆，想到當時他非常肯定地說是對方主動給的醫藥費自己竟然還信了這事就非常頭痛。
但是既然這孩子的母親要把事都拿到臺面上來說，她也不介意再加點東西。
“傑森警官我也要報案，”周西西把一直藏在袖口的手亮出來，“我被人劃傷了手。”
“……你不是考的機械師嗎！”傑森警官很符合這個世界對機械師的迷之緊張，“誰把你弄傷的？”
周西西看到躲在別人身後的少年身體微顫，“就是他。”
“怎麽可能！”這位母親果然不相信。
“他偷我錢包沒成功，為了擺脫我他對我掏出刀子。”周西西聳肩，反正事實就是這麽個事實，這位母親要是要她拿證據，她就問他們有沒有證據說埃爾頓打傷了她兒子。
然而，讓周西西沒有想到的是，在她說完後只停頓了幾秒鐘，這位剛剛還對他們怒目而視的母親怒氣轉過身對著自己縮成一團的兒子就是狠狠一頓巴掌，“本事大了啊！還學會偷錢包了！還用刀子傷人！真給老娘爭氣啊？”
一句話一個巴掌，連續幾個短句下去，這可憐兒子站都快站不穩了。
周西西在旁邊看了幾秒後終於忍不住插話，“您不懷疑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嗎？”
“你們學機械的怎麽可能騙人，”盲目相信機械師看來是這裏的傳統，而且這阿姨也很了解自己兒子，“我就奇怪，他哪次不是受了委屈到處嘰嘰喳喳的，這次竟然能憋這麽久，原來是自己心裏有鬼啊。”
周西西覺得這媽媽還是挺明事理的就是暴躁了點，“阿姨您別下這麽重手，他一條腿還傷著呢。”
“老娘要把他另一條腿打瘸，小姑娘真的對不起你啊，改明天阿姨一定帶著這死小鬼去賠禮道歉！”
“不用了……他現在已經挺慘了。”周西西終於懂為啥他媽媽為他撐腰，這少年能縮成這樣，大概已經預見了自己將會發生什麽。
周西西頓時對這孩子十分同情。
最後這阿姨帶著自家兒子離開的時候還對一開始看不順眼的埃爾頓說了句，“打得好，讓他知道社會上總有人能教訓他。”
那被母親揪著耳朵的少年齜牙咧嘴，“媽媽嗎別拽耳朵了，疼疼疼。”
“別人拽你耳朵你不會踮腳，你是不是傻？”他母親依舊氣勢不減。
“阿姨，您動作輕點，他知道錯了就行了。”周西西不得不感慨這就是傳說中的親媽。
鬧劇終於結束，警局很大方地再他們回去，周西西率先上車。
埃爾頓剛準備擡腿，聽到身後人的聲音，“我盯著你。”
傑森警官站在距他不遠處，點燃了根香煙，煙氣暈開在這位老警官的指尖，“最好別有什麽動作。”
埃爾頓目光落在他深灰色的眼瞳，從踏進警局就木然的表情突然生動起來，微薄的紅唇扯出笑意，“你老了。”
傑森警官眉頭皺起的時候對方已經快速鉆進車裏，關上車門。
“警官和你說了什麽？”周西西沒看到兩人的互動。
“他讓我以後不要這樣。”埃爾頓低頭。
周西西看了眼在前面開車的警察小哥，“你確實做了錯事。”
黃昏時分，橙色的霞光灑落，透過車窗照入車內，周西西等著身邊的人，半天沒有回應，她回頭看到埃爾頓坐得筆直的模樣。
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也不認為自己有附和的必要，所以就不承認也不反駁。
每次都是這樣，什麽也不說，哪怕是爭論也好，就是不作出反應。周西西心裏的氣又不知緣由地冒起，她在別人評價中大都是好相處的，可埃爾頓總能戳到她的生氣的點，又準又快。
兩個人從警車下來，向凱莉阿姨和吉莉安解釋了是一場誤會之後，周西西難得把埃爾頓往自己臥室裏拽。
埃爾頓不反抗，周西西輕輕一拽就成功，關上門，“你為什麽背著我去打人家？還把人家腿給弄斷了。”
埃爾頓看她，目光沈沈，“他傷了你的手。”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這事算了，”周西西皺眉，“而且即使要解決這件事，最好的辦法是報警知不知道，報警！你這冤冤相報到什麽時候去了！還騙我說是對方主動給了醫藥費！”到最後她氣得去伸手拽他頭發，“你就不能讓人省點心嗎！”
周西西自己都覺得自己要變成那位拽兒子耳朵的暴力阿姨了，她咬牙切齒地捏緊手，尤其對方反應冷淡的模樣真讓她恨不得踹上兩腳，“再說他劃傷的我是我，你去報覆個什麽勁啊！”
“別用這只，”埃爾頓握住她拽他頭發的手的手腕，“這只手傷口還沒長好，手疼，用另一只拽吧。”
周西西眼睜睜看他把頭低下來，觸手可及的黑色發絲柔順光亮，方便她發洩。
他還是不懂，他不懂為什麽生氣，也不懂爭論的意義是什麽，他就知道周西西不開心，然後低下修長的脖頸，做出示弱，討好她。
可更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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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西西：“有的時候我覺得我和埃爾頓的相處方式很像一個動畫片。”
吉莉安，“哦？我不怎麽看動畫片的。”好奇好奇。
周西西，“這個你估計不知道啦——沒頭腦和不高興。”
周西西，一個把自己也要吐槽進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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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貓科動物每天幾乎有20個小時都在睡覺，剩下的基本就是捕獵。周西西開始意識到把埃爾頓到手的獵物放走也許真是一件很傷害到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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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把這家夥當人嗎？”周西西指向那個趴在桌上的一團，“他睡了有二十個小時了吧，從昨天晚上的十點到現在的下午六點半。”
“嗯……”吉莉安完全沒有辦法反駁。
中午時候唯一的客人莉娜已經離開，現在整個旅館又恢覆到沒有客人賣酒為生的局面。
周西西把前臺桌子擦幹凈後就開始望著桌子上的小盆多肉發呆，今天的天氣還是陰的，她的花還是沒有綻開的跡象，多少還是有點失落。
也許今年的花是不會開了吧，原本還想讓埃爾頓能夠學會感受一下那種美麗。
腦子裏還在惦記著這事，埃爾頓猛地擡頭時候把她嚇了一跳。
“你醒了？”周西西問他。
埃爾頓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門口，面無表情的。
這是大海旅館停車位第二次停下警車，裏面的警察是一位有些偏胖的小哥，解救被狼群圍住的乘客事件那次有他參與。
“埃爾頓麻煩跟我們走一趟，”警察小哥沖周西西點頭，他們見過的，然後他四處看了下，目光落在唯一的男生身上，但還是詢問，“誰是埃爾頓？”
埃爾頓淡淡地看他，沒給出反應。
“就是他，”周西西已經習慣地替他接過話，“發生了什麽嗎？”
“唔，”警察小哥表情有些微妙，“這事不好說，得請他跟我走一趟。”
“不說清楚怎麽能就這樣跟著走，”吉莉安皺眉，小聲跟周西西開口，“我去找老板娘，她應該快回來了。”
“別了，”周西西拉她，“還不知道什麽事呢，把她叫回來白操心，你也別分心，我跟著埃爾頓走一趟，應該只是小事或者誤會，我們很快回來。”
吉莉安還是不讚成的表情，周西西笑笑，“實在不行我就給旅館打電話，你在這裏等消息吧。”
從大海旅館到警局是十幾分鐘的車程，周西西腦內怎麽也沒辦法把埃爾頓和警局聯系起來，而且看警察小哥吞吞吐吐的模樣，八成不是好事。
周西西和埃爾頓剛進大廳，就看到眼熟的人，是那天偷周西西錢包的少年，網球帽都沒換，他原本不算矮，但整個人縮成一團。
他身旁身材發福的中年女性正雙手叉腰老母雞護仔的架勢，看到埃爾頓後立刻沖上去，“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傷了我兒子的腿！我兒子將來可是要當運動員的！”她不如埃爾頓高，墊著腳非常有氣勢。
周西西立刻毫無朋友情誼地往旁邊挪步以免被誤傷，還貼心地提建議，“阿姨，你不要打他，你打不過的，罵罵就行了。”
艾文的父親傑森警官急忙忙從走廊趕來，“不要在這裏發生爭執，我們一定把事情弄清楚的，不要著急。”
中年女性在沖埃爾頓罵了幾句對方也沒有反應之後終於氣哄哄地停下，對周西西抱怨，“現在的小年輕咋回事啊，都不還嘴的。”
“他確實不太還嘴，”周西西好人做到底，笑瞇瞇地，“不如您罵罵我，我盡量還嘴。”
這下阿姨徹底氣到了。
經過傑森警官的解釋，周西西終於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這位棒球帽小哥無端地腿折了，他母親幾次詢問後終於說出來，是被人踢折的，而做這事的人就是埃爾頓。
“我看著他戴面具就有夠危險，”這阿姨是知道埃爾頓身份的，“凱莉是個好人，可也不能放任她同情心養的人把別人打傷吧。”
周西西挑眉，看站在這位母親身後的少年，那少年幾乎要縮在她母親的身形之後，果然成了一個需要保護的雛鳥。
“他說不出地點，也說不出時間，”傑森警官表情有些無奈，“一點線索都沒有，我們從哪裏查。”
“還用查嗎！”女性幾乎要尖叫起來，“我兒子的腿都打石膏了！你看那個人一句話都不說，那表情！肯定是他幹的。”
周西西順著這位母親的指向看去，表示隔著面具很難看出埃爾頓的表情，他盯著地面發呆，不打算承認也不打算辯解。
周西西卻知道這件事八成是他做的。後來他把錢包拿回來她就覺得奇怪，而且那錢包裏的錢還變多了，八成埃爾頓還借此勒索了一筆，想到當時他非常肯定地說是對方主動給的醫藥費自己竟然還信了這事就非常頭痛。
但是既然這孩子的母親要把事都拿到臺面上來說，她也不介意再加點東西。
“傑森警官我也要報案，”周西西把一直藏在袖口的手亮出來，“我被人劃傷了手。”
“……你不是考的機械師嗎！”傑森警官很符合這個世界對機械師的迷之緊張，“誰把你弄傷的？”
周西西看到躲在別人身後的少年身體微顫，“就是他。”
“怎麽可能！”這位母親果然不相信。
“他偷我錢包沒成功，為了擺脫我他對我掏出刀子。”周西西聳肩，反正事實就是這麽個事實，這位母親要是要她拿證據，她就問他們有沒有證據說埃爾頓打傷了她兒子。
然而，讓周西西沒有想到的是，在她說完後只停頓了幾秒鐘，這位剛剛還對他們怒目而視的母親怒氣轉過身對著自己縮成一團的兒子就是狠狠一頓巴掌，“本事大了啊！還學會偷錢包了！還用刀子傷人！真給老娘爭氣啊？”
一句話一個巴掌，連續幾個短句下去，這可憐兒子站都快站不穩了。
周西西在旁邊看了幾秒後終於忍不住插話，“您不懷疑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嗎？”
“你們學機械的怎麽可能騙人，”盲目相信機械師看來是這裏的傳統，而且這阿姨也很了解自己兒子，“我就奇怪，他哪次不是受了委屈到處嘰嘰喳喳的，這次竟然能憋這麽久，原來是自己心裏有鬼啊。”
周西西覺得這媽媽還是挺明事理的就是暴躁了點，“阿姨您別下這麽重手，他一條腿還傷著呢。”
“老娘要把他另一條腿打瘸，小姑娘真的對不起你啊，改明天阿姨一定帶著這死小鬼去賠禮道歉！”
“不用了……他現在已經挺慘了。”周西西終於懂為啥他媽媽為他撐腰，這少年能縮成這樣，大概已經預見了自己將會發生什麽。
周西西頓時對這孩子十分同情。
最後這阿姨帶著自家兒子離開的時候還對一開始看不順眼的埃爾頓說了句，“打得好，讓他知道社會上總有人能教訓他。”
那被母親揪著耳朵的少年齜牙咧嘴，“媽媽嗎別拽耳朵了，疼疼疼。”
“別人拽你耳朵你不會踮腳，你是不是傻？”他母親依舊氣勢不減。
“阿姨，您動作輕點，他知道錯了就行了。”周西西不得不感慨這就是傳說中的親媽。
鬧劇終於結束，警局很大方地再他們回去，周西西率先上車。
埃爾頓剛準備擡腿，聽到身後人的聲音，“我盯著你。”
傑森警官站在距他不遠處，點燃了根香煙，煙氣暈開在這位老警官的指尖，“最好別有什麽動作。”
埃爾頓目光落在他深灰色的眼瞳，從踏進警局就木然的表情突然生動起來，微薄的紅唇扯出笑意，“你老了。”
傑森警官眉頭皺起的時候對方已經快速鉆進車裏，關上車門。
“警官和你說了什麽？”周西西沒看到兩人的互動。
“他讓我以後不要這樣。”埃爾頓低頭。
周西西看了眼在前面開車的警察小哥，“你確實做了錯事。”
黃昏時分，橙色的霞光灑落，透過車窗照入車內，周西西等著身邊的人，半天沒有回應，她回頭看到埃爾頓坐得筆直的模樣。
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也不認為自己有附和的必要，所以就不承認也不反駁。
每次都是這樣，什麽也不說，哪怕是爭論也好，就是不作出反應。周西西心裏的氣又不知緣由地冒起，她在別人評價中大都是好相處的，可埃爾頓總能戳到她的生氣的點，又準又快。
兩個人從警車下來，向凱莉阿姨和吉莉安解釋了是一場誤會之後，周西西難得把埃爾頓往自己臥室裏拽。
埃爾頓不反抗，周西西輕輕一拽就成功，關上門，“你為什麽背著我去打人家？還把人家腿給弄斷了。”
埃爾頓看她，目光沈沈，“他傷了你的手。”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這事算了，”周西西皺眉，“而且即使要解決這件事，最好的辦法是報警知不知道，報警！你這冤冤相報到什麽時候去了！還騙我說是對方主動給了醫藥費！”到最後她氣得去伸手拽他頭發，“你就不能讓人省點心嗎！”
周西西自己都覺得自己要變成那位拽兒子耳朵的暴力阿姨了，她咬牙切齒地捏緊手，尤其對方反應冷淡的模樣真讓她恨不得踹上兩腳，“再說他劃傷的我是我，你去報覆個什麽勁啊！”
“別用這只，”埃爾頓握住她拽他頭發的手的手腕，“這只手傷口還沒長好，手疼，用另一只拽吧。”
周西西眼睜睜看他把頭低下來，觸手可及的黑色發絲柔順光亮，方便她發洩。
他還是不懂，他不懂為什麽生氣，也不懂爭論的意義是什麽，他就知道周西西不開心，然後低下修長的脖頸，做出示弱，討好她。
可更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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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西西：“有的時候我覺得我和埃爾頓的相處方式很像一個動畫片。”
吉莉安，“哦？我不怎麽看動畫片的。”好奇好奇。
周西西，“這個你估計不知道啦——沒頭腦和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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