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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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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雨毫不猶豫的坐在傾城的旁邊,蘇瑾若無其事的入座,傾城尷尬的坐在一邊,只想靜靜的當一名美男子。

“不知道這裏芥末和你的口味嗎?”蘇瑾禮貌性的問著,禮節性的挑了塊壽司放在了歐陽雨的盤裏。長條的盤子邊吐露著一朵芥末花。

歐陽雨一聽蘇瑾酸溜溜的話語就操起筷子朝芥末上一撞,再糊弄入口,頓時七孔生煙,眼淚拼命地往外擠。

看得快卻擋得不快的傾城立馬將自己的水遞給歐陽雨,順著他的背呵斥著:“怎麽沾這麽多。也不怕嗆著。”

蘇瑾夾起一塊壽司慢慢地送進口裏,看著對面的一對小戀人正肆無忌憚的秀恩愛,牙齒咬得吱吱作響。

本就心裏範苦的歐陽雨這下子更是苦到了家,眼淚鼻涕止不住,真心後悔這該死的芥末。

“好了好了,再喝點水。”傾城在一旁殷勤的替歐陽雨釋辣,也沒有留心蘇瑾眼裏冒火的嫉妒。

收拾妥帖,歐陽雨才紅著眼看著河岸觀火的蘇瑾,心裏的氣一丈高於一丈。

蘇瑾卻視而無睹,假意關懷著:“我第一次吃也這樣。還好傾城當時及時制止了我,不然可要出洋相了。”

歐陽雨第一次眼裏露出了想要揍人的神情,死死地捏著筷子。

“是我疏忽了。”傾城趕緊夾了一塊三文魚沾了點醬油放在歐陽雨的盤裏,悉心著:“肉嫩。”

看到了蘇瑾眼裏一滯,歐陽雨夾起傾城的好意,釋懷著:“謝謝。”

蘇瑾側過臉,抿了口清酒。

傾城卻突然制止道:“你不是說不喝了嗎?”

“人走茶涼。酒也不讓喝,豈不太無情了。”含著怨氣,蘇瑾一口灌腸而入。

傾城皺緊了眉頭,伸手搶過了蘇瑾的杯子。

蘇瑾冷笑一聲,眼角掃過歐陽雨又低了頭,緩緩地吟唱著:“那一年,你我攜手;那一年,你我離別。如今,你我再見,已不是初見。”頭一擡,兩眼婆娑。“還是納蘭寫得好,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傾城,若是當初我唱了《初見》,你說我們會不會是另一個活法。”

傾城自飲一杯。《初見》是自己寫給蘇瑾的。但是事事有變。蘇瑾離開了,《初見》壓箱底了。筆鋒一轉,傾城改寫成了《傾城》。化悲涼為憧憬,讓傷心成期望。當初的初見,以為的傾城,倒地誰是誰的傾城。此刻的傾城有些無言了。

被冷落在一旁的歐陽雨聽得有些自找苦吃,端起自己的小酒杯也苦飲了一杯。

蘇瑾瞧在眼裏卻笑在心裏,放浪了一句:“一首《傾城》曲,可知我傷了多少個春秋。”

歐陽雨捏緊褲子,終於蹦出了一個字:“我。。。”

傾城卻搶了過來:“蘇瑾,我的新曲你喜歡嗎?”

蘇瑾腦袋一轉就知道傾城要說清些什麽,卻不能讓他說清,更不能被第三者得了彩頭,立馬暈暈乎乎著:“傾城,你能收留我嗎?我,我回了趟家,那已經成廢墟了。”嗚咽間,蘇瑾已經埋下了頭,泣不成聲。

傾城知道蘇瑾口裏的家是被收養的那個家。只是那早就被拆遷規劃。而蘇瑾不算家人的家人在蘇瑾敗落後就勞燕分飛。

看著低眉順後的歐陽雨,傾城將手伸了過去握住了歐陽雨的手背,冷靜的答來:“朋友有難,豈能袖手旁觀。住處,你不用擔心。”

蘇瑾撐起昏昏沈沈的腦袋,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是迷糊著:“傾城,我想回家,回家。”咚一聲,倒在了桌上。

傾城嘆了句:“酒量還是這麽差。”便起了身,扶起了沈重的蘇瑾。

歐陽雨趕緊開了門。

經過歐陽雨身邊,傾城想要解釋:“雨,我們。”

卻被歐陽雨捷足先登:“回家再說吧。”

蘇瑾躺在後面,歐陽雨坐在副駕駛上看著斑斕的霓虹,傾城則專心的開著車,靜靜地沈浸著自己的思緒,蘇瑾該怎麽解釋,歐陽雨該怎麽對待。

架著辛苦,傾城下了車幹脆背起了蘇瑾。歐陽雨緊跟在後有些羨慕。

替蘇瑾掖好被子,傾城下了樓看見歐陽雨正收拾東西:“雨。”

“晴。”歐陽雨一轉身緊緊地抱住傾城,真怕撲個空。

傾城有些驚詫又反應了過來抱住歐陽雨安撫著:“我和他,已經過去了。”曾經的只能鐫刻成歷史。

歐陽雨還是緊抱著傾城,不敢有一絲松懈。

傾城搭著歐陽雨的肩頭開始了絮絮叨叨:“當時我們都是公司的新人,名氣一般。他的聲線比我好,公司幹脆將我們兩個湊成了一對,我寫他唱。有了名氣,又因為些事,我們各自單飛了。只是,當時的我真的很需要有個人相伴。”

歐陽雨靜靜地聽著,不想過多的參與那段他們的曾經。

“他幫了我很多,我虧欠他不少。雨。”傾城有些示弱。

“所以你放不下他。”歐陽雨一語戳破重點。

傾城竟無言以對。

氣氛一下子尷尬到了零界點。

想好了,歐陽雨開了口:“他是你放不下的曾經,你是我舍不得的現在。”

傾城緊摟著歐陽雨,耳根暖暖的,心頭暖暖的,落下的淚也是暖暖的,說出的話更是暖暖的:“你是我不會割舍的永遠。”

砸著白墻,蘇瑾聽在耳裏,心如刀絞。不過三年五載,他就在被人的耳邊說著曾經的情話。自己自以為是的犧牲成了別人的笑話。不能忍,忍不下,蘇瑾轉身,咬牙切齒著:“是你負我在先,我會讓你追悔莫及。”

雖然還是睡在同一張床上,但是歐陽雨想著布後面藏住的蘇瑾,沒了睡意。而傾城借著酒勁,賴著感傷,一夜沈在迷迷糊糊中。客房的蘇瑾坐在地上,看著窗簾被夜風吹得亂蕩。淩晨,歐陽雨才疲憊的入睡。可蘇瑾還似一尊泥雕,一動不動,冰涼的身子早已沒了直覺,只是思緒沈沈的,拖沓在走不出的過去。

傾城被牛媄的逼工喊醒。理清了思緒,傾城輕輕地推開了客房的門,看著蘇瑾安然的躺在床上,留了張紙條給歐陽雨就沖忙離去。

蘇瑾赤著腳走近主臥,拿起傾城的便簽,訕笑著看著還在南柯一夢的歐陽雨收了便簽下了樓。

歐陽雨被一陣碰撞聲吵醒,急忙下了樓正看見蘇瑾靠著墻壁,地上一片狼藉。

蘇瑾虛弱著:“本想弄點東西吃,但是還沒酒醒,沒拿住。”

看著歐陽雨正要趕過來收拾殘骸,蘇瑾一步上前,不慎踩到了碎玻璃,割傷了腳卻還在將功補過著:“吵醒了你,不好意思,我自己收拾吧。”

看到蘇瑾腳下流出的血色,嚇得歐陽雨趕緊扯過蘇瑾,心痛著:“你還是坐著吧。我來。”曾近的疼痛仿佛一下子回到了自己身上,感同身受的歐陽雨細致的替蘇瑾處理傷口。

“你這麽貼心,難怪傾城留念。”蘇瑾也不在乎自己痛不痛。

歐陽雨沒有搭理蘇瑾。

蘇瑾卻自圓其說:“我就不貼心,總需要傾城來照顧。”

歐陽雨搞定了蘇瑾就拿起了掃把將一地的碎玻璃打掃幹凈,看著病怏怏的蘇瑾又主動問著:“煮面,你要吃嗎?”

蘇瑾看著臉皮薄卻厚著臉皮道:“煮軟點。”

歐陽雨恨不得將蘇瑾像碎玻璃一樣掃地出門。

“面好了。”歐陽雨將熱騰騰的面端給蘇瑾卻看到他臉色蒼白,直覺告訴他蘇瑾生病了,便將手貼著蘇瑾的額頭,關切著:“感冒了嗎?”

蘇瑾推開歐陽雨的手,笑道:“我病了不是更好,往醫院一送,你不就收覆失地了。”

歐陽雨很不喜歡蘇瑾傲慢的樣子,不屑的語調,也懶得理他自行開動。

“可以幫我給傾城打個電話嗎?”蘇瑾坐在椅子上,虛弱地說著。

好煮夫歐陽雨正刷著碗撇過頭看著要墜落在地的蘇瑾,趕忙丟了碗扶住了蘇瑾,摸著他的頭,燒的不低。

“可以嗎?”蘇瑾迷迷糊糊著還惦念著傾城。

歐陽雨不好意思拒絕撥通了傾城的電話:“晴,蘇瑾他發高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冷風吹 冷風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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