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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護妻“殿下,我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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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護妻“殿下,我們是不是......……

北漠郡主阿依米娜是如今執掌王庭大汗的侄女,以武力見長,雖從未領兵作戰,可自有草原兒女的風範,騎馬射箭、劍法輕功一樣都沒落下,十多年前因調和邊塞強盜劫掠問題與林長纓結識,二人便成了死對頭,每次見面自得打一架。

如今許久未見,她穿著玄金花邊長袍,頭上束著各式各樣的小麻花辮,以瑪瑙珊瑚點綴,珠光亮麗的寶石戒指耳環佩戴其上,可顯其尊貴無比的長生天,深藍幽邃眸色鑲嵌在丹鳳眼裏,端的是攝人心魂的美艷,只是這眼底翻湧而來的肅殺卻又讓人望而卻步。

沈清辭淡然地看向二人這默不作聲的局面,心下了然,她們目光匯集之處已是劍拔弩張,空氣似是凝滯一番,只餘青鈴作響。

倏地,阿依米娜身後的叫喊打破了寧靜。

“米娜!你跑慢點!”

話音剛落,伴隨著一堆人稀稀落落的腳步聲,同樣草原打扮的群人紛湧而至,從後面跟上來,其中領頭的便是一位男子,身旁的大梁太監還畢恭畢敬地叫他慢點。

男子的眉毛都快擠到一塊,慌張不已,似乎知她來做什麽,一見到她的飛刀還插在樹幹上,連忙叫人將其取回,急得手抖勸說道:

“米娜!你真的太胡鬧了!這可是大梁皇宮怎可如此無禮,要是此次和談出了什麽事該如何是好,我們可是帶著任務來和談的,若是和談失敗,戰事再起......”

阿依米娜翻了個白眼,雙手交疊於身前側過去,陰郁更甚,不耐煩聽著男子念經似的嘮叨。

林長纓無暇顧及,走到沈清辭身前扶著輪椅推回到小道上,小聲問道:“殿下,剛剛沒被嚇到吧!”

沈清辭頓時語塞,眸光微閃,只好訥訥回覆道:“沒有......”

還不至於被嚇到......

說著,看向這似唐僧念經的場面,饒有興趣地偏頭問道:“夫人知道他是誰嗎?”

林長纓似乎被問到了,上下打量著男子,分析道:

“此人年紀不大,不過而立,但是處事行為慌張繚亂,吐息急促紊亂,可見是沒有一點武功底子的,看他的衣著打扮肯定是北漠王庭中人,如今還敢如此教訓阿依米娜,想來應是和她同輩的兄長,但既然能派來與我大梁和談,應是小可汗這樣的身份。”

沈清辭低眉一笑,看似很滿意,解釋道:“此人我剛剛在朝會上見過,正是北漠阿依可汗的第六子,名叫阿依紮爾,也是此次欽定的和談使者,只是我聽聞他為人性子軟弱,多為和善,大家都不知道為什麽這阿依可汗要派他前來,我朝的中郎將都在盤算著怎麽在和談上將他一軍,以進一步擴大互市通商的利益。”

林長纓微點著頭,以往邊關也只顧著聽從軍令駐守,對北漠王庭內部的權益之爭並不了解,沒想到如今還出了這號人物,她剛想問些什麽,阿依紮爾便朝他們走來,右手放在胸前,微微躬身,說道:

“他賽音百努,立青將軍,米娜一路打聽到你在這就撇開我們跑過來了,多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我這個堂哥替她賠不是。”

林長纓應著,倒是覺著這阿依紮爾舉手投足和說話言語間頗有中原人的風範,不太像阿依米娜這般剛烈陰騭性子。

不多時,阿依紮爾的目光落到沈清辭身上,頗有疑惑,問道:“這位是......”

隨行的小太監忙不疊地湊上來,拂著拂塵,頷首道:“阿依殿下,這位是我朝三皇子,安王殿下,陛下為二位賜婚,上個月已完婚......”

“啊!”

還未等小太監說完,不遠處阿依米娜似是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消息急匆匆走來,嚇得小太監連忙避讓,阿依紮爾有意擋在她身前,怕再有什麽失禮的舉動。

阿依米娜上下打量著沈清辭,冷哼道:“林長纓,看來大梁皇帝對你,對你們林家不怎麽樣啊!先是平南編制被削,現在又給你指下這麽個人,你要不考慮考慮來草原,我草原兒郎個個......”

“郡主!”

話還未說完,林長纓立即打斷。

“還請你慎言,莫要說些無稽之談,我林長纓無論生死皆是大梁人,認定的人或事亦是不會改。”

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多是決絕無回轉之語,落在沈清辭的耳畔亦心中有數,垂眸沈思。

米娜雖是心頭火氣,可也早想到林長纓會是如此作答,一把拂開紮爾的手,沈聲道:“好,此事以後再說,林長纓,我阿依米娜正式要挑戰你,和我比一次!”

林長纓捏緊了輪椅扶手,不願再理會,輕聲說了句“走吧”就推著輪椅轉身往回走,不過剛走幾步,冷聲道:“郡主,我早就不練劍了,還是另尋他人吧!”

說罷,繼續往回走,不願理會此事。

“什麽!你居然......”

此言一出,阿依米娜頓時眸光盡碎,咬緊牙關,終是心中不甘,推開了攔住她的阿依紮爾,毫不猶豫一拳揮上去。

林長纓側頭一看,餘光瞥到她的來勢洶洶,順勢推開沈清辭,以手肘抵擋。

阿依米娜彎唇輕笑,眸光爍爍,呢喃道:“終於肯出手了。”

話罷,一拳變掌在她的手臂上游走,林長纓依勢以手背抵擋,在摩肩接踵間,能夠到她凝於掌心的渾厚內力。

約莫十幾個來回的推拉,林長纓稍有不慎,被一拳直抵於雙臂手腕間,渾厚的內力頓時散開,須臾間,胸口的毒逐漸湧上,順著筋脈撕扯著她,一晃神,她被這內力震得後退幾步。

一擡眸,阿依米娜趁勝追擊,又是一掌襲來,不料僅是瞬間,她餘光瞥到一抹月華擋在她前面。

沈清辭一把抓住阿依米娜的手腕,她心下一橫,趁勢想睜開,不料卻被抓的死死的,甚至有一瞬似有骨裂的疼意擡眸對上他的目光,饒是桃花眼多情嫵媚,可如今卻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滲入骨髓的肅殺。

如草原黑夜中潛伏獵物的野狼,即將將其拆解入腹。

沒想到這家夥看起來像個病秧子,可這手勁居然那麽大......

阿依紮爾見情勢不妙,連忙上前勸說阻止,沈清辭便順勢甩開了她的手,轉身而去,拉著林長纓往回走,只是剛走沒幾步,他忽然停下說道:

“和談在即,還請諸位不要滋生事端為妙,而且別忘了......“沈清辭頓了下,偏頭只餘熹微渡在他的一剎明眸,冷聲道,“北漠是因為戰敗才和談的。”

此話一出,兩兄妹的臉色頓時面如菜色,難看得很。

沈清辭沒有再理會他們,帶著林長纓往回走,消失在角落盡頭。

阿依米娜冷哼一聲,隨即甩開阿依紮爾的手,說道:“沒想到啊!竟然被一個殘廢堵得說不出話,紮爾哥哥。”

阿依紮爾微瞇著眼睛,嘴角微揚,目光沈沈地看向他們消失的方向,淡聲道:“大梁還真是人才輩出啊!”

“算了算了!”

阿依米娜把玩著自己的飛刀向前走了幾步,眉眼一挑,“紮爾哥哥,中天閣樓的壽宴快要開始了,聽說等一下還有擊鞠賽,還有很多中原美食,你可得好好享受,怕以後回到草原可再也吃不上了。”

說罷,露出不平不淡的笑容,手指一揮,示意後面的侍衛太監跟上。

“好好好!”阿依紮爾跟上,語氣放緩,“只要你乖乖聽話,不闖禍就行。”

中天閣樓的池塘,四處假山環繞,冰湖坐落,時不時有錦鯉跳躍,冰霜融化成雪水,兩人經歷了幾番鬧劇,如今終是清閑下來。

“好了,殿下,他們應該不會再來找麻煩了。”

林長纓環視四周並無異常,也無人偷偷跟著,二人也算是松了口氣,可沈清辭卻微蹙著眉,回想剛剛的情形,著實好險,也不知李成風關鍵時刻去哪了。

林長纓見他不說話,亦是心有疑慮。

“殿下,阿依米娜的武功我是清楚的,剛剛你是怎麽做到牽制住她的?”

沈清辭一怔,眸光微閃間,忽然想到一計,問道:“你想要知道?手給我。”

林長纓雖未解其意,但還是遞手出去,沈清辭順勢像剛剛抓著阿依米娜手腕一樣抓著她的手,兩指指腹在她的寸關尺游走,切脈之餘,六陽會首,脈象平穩,氣息平緩。

隨即他揉搓按壓著她掌心的穴位,只覺微涼顫抖,擡眸端詳著她的面色眼窩,雖有些蒼白疲倦,但聽她說話氣盛,精神氣也在,看來是新做的藥有了成效,及時壓制住了毒性。

落到此處,沈清辭緩了口氣,心中有了一絲慰藉。

林長纓的眼珠微轉,楞是像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扯了扯嘴角道:“殿下,你這是......”

沈清辭回神輕咳了幾聲,松開她的手,回覆道:“沒什麽,我是利用了巧勁,剛剛她那一拳回來,躬身比平時低了五寸,寸關尺的穴位最是虛弱之時,若是按壓著這些穴位,她便會使不上勁,這些都是我在書上看到的,今日就試試,沒想到真的有用。”

“就這樣?又是書上看的?”林長纓似是半信半疑。

“嗯......”沈清辭不免心虛,擦了擦鼻尖,訥訥回應著。

林長纓微點著頭,來回攛掇,嘀咕道:“難怪父帥老說書中自有黃金屋......”

可思索想來,總感覺有哪不對......

忽地,手腕一緊,林長纓一把被拉下,餘光瞥到一抹玄色,大氅衣角獵飛,沈清辭稍稍直起身子,為她披上,系上結繩。

“不用!”林長纓下意識地抓著他正系著的手背,掌心傳來微燙的暖意,心下一驚。

他這手怎麽跟個湯婆子似的!

“我不冷。”沈清辭稍顯無奈,替她攏好圍脖,系好結繩,溫聲道:“明知道我夠不著你,也不低一點。”

林長纓也只好松開他的手,順勢蹲下,像今早在王府回廊一樣,擡眸訥訥地看向他,對這雙眼睛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又悄然而生,可是回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難不成真的只是因為在邊關見過類似異域樣貌的?

思及此,她下意識地問道:“殿下,我們是不是......”

倏地,不遠處傳來號角轟鳴聲,完全蓋住她的聲音,耳畔只餘微鳴。

看來已至午時,壽宴將開。

沈清辭看向天邊的長明燈升起,回神並未聽清她方才之言。

“你剛剛說什麽?”

林長纓淡然一笑,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麽,壽宴快開始了,我們快去吧!”

說罷,起身繞到輪椅後面,推著輪椅往金玉廊檐下走,垂眸沈思。

想來應是多慮了,怎會如此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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