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了”！老頭摘下帽子壞壞一笑，低下頭，他用握著刀的手伸向帽子裏，另一只手拿出一把小的折疊刀，轉而扔掉了帽子。

對不起 失約了

兩把刀……

那把細細小小的刀尖在燈光下閃閃發光，仿佛是另一把刀的孩子。

黎星辰瞇著眼，呼吸急促，見他邁著步子向自己走來，差點站不住腳。

男生的手靜靜別在褲兜裏，手指碰著手機屏幕，那一刻，只感覺涼涼的，很冷。

老頭抿抿嘴，看向男生的手，然後笑了。

他的胡子白白的，皮膚褶皺，笑容卻是真的和藹，陰晴不定的眼睛裏帶著抹不去的糾結。

“小子，別害怕，很快就結束了”！王裕的腳步越來越近，聲音是那樣的平靜。

“我”……黎星辰屏住呼吸，一步步向後退，他的心是那樣的慌亂，看向王裕的每一秒都是艱難的。

看他的樣子，是不會放過我了……

男生握緊手，心頭很亂，這一刻，他知道自己要死了。

一般來說，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是能打過歲數大的老人，但問題是他身手太弱，加上王裕的樣子，一定是下定了決心。

“殺人犯法的”！男生瞇著眼，椅到墻上退無可退，這一次，他的目光是那樣的慌亂。

“我知道啊”。老頭握緊手裏的刀，站到他面前嘻嘻一笑，皺皺眉毛。

黎星辰環顧四周，一遍又一遍的吞著口水，邁起步子就往出跑，那一刻的空氣是凝固的。

男生的心壓抑到極致，不敢回頭，只敢拼命往外跑，穿過一張張桌子，終於碰到了把手。

就在他松了一口氣的時候，一下被拽了回來，那力道很強，把男生重重推到地上。

男生抱著胳膊向後退，坐到剛才的地方一把掏出手機，他的心懸了空，眼前一片眼花繚亂。

兩個一的數字打在撥號鍵上，就在他按下最後一個零時，又被搶了下來。

老頭瞪著大眼盯著黎星辰，一直手把手機舉的高高的，猛的一下摔在地上，一聲重重的響聲嚇的男生一抖，碎片到處都是。

黎星辰望著他，雙眼紅紅的，眼眶濕潤了，一層液體敷在眼珠上，只感覺癢癢的。

“我知道我”……

“我打不過你，但是我還有父母，還有妹妹，還有”……說著說著，男生的一滴眼淚流了下來，只一會就被擦幹了，再一睜眼，那老頭已經站到他面前。

“還有什麽”？王裕握緊長刀似笑非笑，一瞬間，刀尖指到了男生脖子上。

男生轉著眼，凝望門口，玻璃外的馬路上熱鬧的很，隔著很遠的距離，男生能感覺到外面圍了許多圍觀的人。

一瞬間，他的腦海裏出現了一個女生影子。

那女生短短的頭發，犀利的眼神，長得很漂亮……

對不起，失約了！

王裕轉頭看了一眼門口，心頭一緊，不得不加快了語氣：“警察馬上就來了，所以，對不起了”。

說完，老頭握緊刀柄，用盡全力向前刺去，緊接著，一聲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老頭又看了一眼，笑了。

男生揚著頭，一動不動的，慢慢的，嘴角流下許多血液，他就那樣沒了力氣倒在地上。

那把刀全部刺進黎星辰的身體，傷口的四周，慢慢的流出許多鮮紅的血，陰濕了紅色衛衣，流到地上，一大片，弄臟了地板。

王裕抽出刀，再次捅了一刀，這一次，男生的嘴流出更多的血，痛苦的發不出聲音了，那雙眼瞇成一條縫，兩只手捂著傷口倒在地上。

老頭抓著他的頭發再一次抽出刀來，那把鮮紅的刀落到地上，清脆的一聲響讓門口的女生目瞪口呆。

女生穿著一身黑黑的長裙，濃妝讓她的容顏變的更加耀眼，到肩的頭發少見的紮了起來，很是漂亮。

丁紫望著地上的黎星辰，整個人懵了，兩只眼睜得大大的，胸口有一種悶悶的疼痛。

血淋淋的地板到處都是，老頭轉過身望著後面的女生，心頭一緊。

“是你”？女生的聲音如此陰冷，她的雙手攥成一團，死死盯著他。

這個老人就是下午來店裏吃餃子的顧客。

“是啊”。王裕撿起刀，移著慌亂的步子指著丁紫，神情覆雜。

“我就殺他，讓我走”！

老頭盯著丁紫很是害怕，他那慌亂的腳步離女生越來越近，他自己也知道，這女生很厲害。

奄奄一息的男生慢慢睜開眼，只見模糊的視線裏，出現了她。

他那褶皺的眉毛變的更深，蒼紅的唇微微顫動，卻發不出聲音。

女生松了手，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壓的她穿不出氣，她卻說不出那是什麽樣的情緒。

老頭的手已經開始顫抖，那把刀一滴滴落著血，緊接著，他邁著步伐往出跑，卻激怒了女生。

丁紫邁著步子追了上去，起身擡腿狠狠踢了王裕一腳，他被踢的倒在地上，掙紮著。

他緩了兩秒，艱難的站了起來，手上的刀沒有松開，他那蒼老的面容一下子變的猙獰起來。

“一個臭丫頭我就不信，有那麽厲害，讓開”！

老頭揚起刀對著女生跑去，而女生則是鎮定自若，一手踢掉了那把刀，女生氣的紅了臉，一把抓起老頭的領口打了一巴掌，又踹了他一腳，這一次，老頭暈倒了。

這時，警察和救護車都來了，王裕被抓了起來，黎星辰被移到了救護車上，丁紫坐在一旁靜靜看著他。

男生的臉被戴上了氧氣罩，護士在一旁忙來忙去，慌亂的弄著點滴，一路上車走的很快，其他車都給讓路。

車內的燈光白白的，很是清晰，窗外的黑夜黑漆漆的，偶爾只能看到路燈和門店的牌匾。

男生的腹部全是血，那紅紅的血微微發黑，就連他的手上全是鮮紅的血。

他的臉白白的，流著一滴滴汗珠，他的呼吸很艱難，他的胸口起伏不定，他的雙眼閉的緊緊的，事而能看到眼珠在動。

女生捏緊膝蓋望向窗外，她那驚艷的容顏變的焦躁不安，即使看起來沒有什麽大的變化，但她的動作還是很反常。

她的身體動來動去，時不時的動動，她的心有些不安，伴隨莫名的惶恐讓她無法自拔。

我死了你會不會難過

男生的狀況越來越不好，護士的表情也越來越糟，隨著鳴笛聲的源源不斷，女生忍不住了。

她的兩只手從膝蓋上拿了下來，隨後看向男生，瞧著他的樣子，女生突然惶恐不安起來，她的心像被什麽紮了一樣，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

到了醫院，男生被人推進醫院，醫生護士圍成一團，女生跟在後面，手裏的手機被她捏的緊緊的。

到了手術室門口，男生一把拉住了女生手腕，那冰涼的手冒著冷汗，讓女生變了臉色。

醫生護士蒙了眼，呆呆望著黎星辰，他的眼慢慢睜開，望著上空的女孩，他笑了。

他那蒼白的嘴唇微微上挑，虛弱的身體艱難蠕動，他的手輕輕用力，示意女生過來。

見此，女生驚了一下，看了一眼他的手，整個人蹲了下來，湊到他的耳邊。

男生吞了口口水，突出的喉結動了動，他皺著眉，很是艱難的問了一句：“我……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黎星辰的聲音很微弱，很小聲，這句話說了足足半分鐘。

女生用力呼吸，把視線移開，她的手捏的緊緊的，現在的她，突然不知該怎麽回了。

男生閉眼笑了笑，他的笑容淒苦艱難，看著他的樣子，讓人覺得就連呼吸都是一種很痛苦的事情。

男生再次睜開眼，補滿血液的手松了開，在空中亂轉的瞬間，再次被女生抓住。

丁紫的手捏的緊緊的，她的目光寸步不移，眼裏全是他，一瞬間，她的腦子裏冒出這樣一個問題。

要是他死了，我要怎麽辦……

“對了，要是我死了，就不再記得那件事，我自己也”……

“我很煩惱”！

男生的笑容越來越艱難，他的話斷斷續續讓人聽不清。

“你是我見過的最差勁的男人，沒有之一”。女生擡著頭，瞪了他一眼，一剎那，她的眼眶紅了。

男生的視線恍惚，只覺得沒有力氣，動不了，說不清，只覺得傷口涼涼的，又有點痛。

此刻的他，恐懼不安。

“那”……

“我這個廢物的男人，你還想讓我娶你嗎”？

男生的眼眶閃著淚光，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就連醫生護士都聽不清了。

女生站起身，背過身望著上空，望著望著，視線模糊了，她只覺得雙眼很癢，酸酸的。

“你這麽廢物，當然要考慮一下。女生的聲音冷冷的，沒有回頭，兩只手卻緊緊攥在一起。

黎星辰輕哼了一聲，沒有馬上回答，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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