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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肉魂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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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吃驚,僵在了原地。

我問:“什麽.意思?”

而劉隋又盯著我看了兩眼,他的臉再次恢覆了原樣。他搖了搖頭:“我沒有跟你說話。”

我更加覺得不對勁了,不跟我說話,他在跟誰說話?我看了看自己身後和兩邊,根本沒其他人。

我正納悶間,劉隋提著那個碗再一次朝前走去。而我滿臉疑惑的跟在他身後,感覺身後涼颼颼的。

不一會,我們來到了我們的宿舍。我推開了寢室門,李響和胡頭兩家夥正玩的不亦樂乎。結果他們看到劉隋,頓時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指著劉隋大罵了起來:“好啊,你這個啞巴清潔工,你居然敢來我們寢室。”

李響正打著電話,他扔掉手機,穿著褲衩從床上跳下來,照著劉隋就打。而劉隋,一伸手抓住了李響的胳膊,李響便如同殺豬一般喊叫起來。這倒是把床上的胡頭嚇著了,原本也想下床來的胡頭,趕緊捂住被子躺在床上。

我對李響說:“沒你什麽事,是我叫他來的,你睡你的覺去。”

劉隋放開了李響的手,李響像逃命一樣的回到了床上,並用被子捂住腦袋,再也不敢冒頭。

而我,對於劉隋則更加的有些敬畏。不只是敬畏,簡直是害怕。我也躲到一邊,離他遠點。

進宿舍以後,劉隋就不再理我。他很自覺的走向我的床,並躺在床上。這讓我心裏對他的評價再次改變,原來這家夥除了冷漠以外,還有點不要臉。

之後我們兩人沒再說過一句話,我來到了胡頭的床邊,坐在了他的床上,靜靜的等待著。

時間慢慢的到了午夜,而劉隋一點動作也沒有,只是一動不動的在我床上躺著。約莫十一點五十分的時候,劉隋從床上爬起,從身上拿出三支香點上。

我疑惑的說:“你不是來捉鬼嗎?還要燒香?”

劉隋看了我一眼:“這不是普通的香,這種香裏加入了少量的犀牛角。”

我問有什麽作用?劉隋說:“古書中記載,燃燒犀牛角和檀香,可以讓鬼現形。你看著就好了。”

恰好,這時候宿舍的熄燈時間到了,寢室裏面的燈瞬間熄滅,變得一片漆黑,而時間剛剛午夜十二點。

就在這時,宿舍裏面忽然刮起了一陣冷風。那風冷的就好像從冰箱裏面吹出來的一樣,讓我忍不住哆嗦。

突然,衛生間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從衛生間裏,走出一個人來。我瞬間縮了縮身子,有些害怕的往床裏面靠去。我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昨晚上,衛生間裏也走出來一個人,並且睡到了我的旁邊。莫非,我不是在做夢?

而這時,躺在床上的劉隋終於爬了起來。他拿出他的碗,對從衛生間裏的人說:“肉身既滅,何苦要留戀世間,真是讓人苦惱。”

突然,劉隋將那個碗朝衛生間裏面走出來的人一丟。而衛生間裏面走出來那個人,*突然就變小了,並且直接被那個碗給罩住。

我吃驚了,心裏頭是激動不已。

可是沒等我高興,宿舍裏忽然又刮起一陣陰風。我突然聽到床底下似乎有響動聲傳來,於是我低頭往床底下看去。在那床底下,正有一個滿臉慘白、渾身是血,手腳僵硬的人爬了出來。

我猛的捂住自己的嘴,差點叫出聲來。在那一瞬間,我已經認出那個人是誰了。從床底下爬出來的人,正是已經死掉的任允文。他這出場方式,實在是太詭異了。

而這時,劉隋轉過身,再次將他手裏的碗一扔,任允文也被罩在了碗裏。

“我們互不相識,你為什麽要苦苦相逼?”幾乎在同時,宿舍裏狂風大作,仿佛刮起了龍卷風。在宿舍門口的方向,傳來了一個冷冰冰毫無聲調的女音。

我猛的轉過頭去,才發現門的方向,不知道在什麽時候,一動不動的站著一個女人。這女人頭發垂著,遮住了整張臉,雙手也這麽靜靜的垂著。

我又害怕又震驚,怎麽,我們宿舍會有這麽多只鬼?

劉隋轉過身看著那只出現在門口的女鬼,同樣也冰冷冷的說:“你就是那只電話鬼嗎?我看你道行也不怎麽樣。”

那只女鬼忽然擡起頭來,臉上布滿了紅色的血管,兩只眼睛翻白,面色慘白恐怖無比。

“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行你的道,我走我的路,為什麽要相互幹擾,討不了好?”女鬼再次發出那種尖銳、冰冷、毫無聲調的聲音。光是聽他這聲音,也讓人聽的發毛,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而劉隋面不改色,只是冷哼一聲。他朝前走了一步,再一次抓起那只碗朝女鬼扔去。看到劉隋出手,我也松了一口氣。

可我沒想到,當那只碗快要扔到門邊的時候,女鬼忽的一下消失在原地。同時,宿舍裏狂風吹的更加猛烈。

劉隋撿起那只碗冷笑一聲:“我說你道行低,你還不信。”

說罷,劉隋再次撿起那只碗。他忽然咬破自己的手指,快速的在碗中畫了起來。不多時,那個碗裏居然燃燒起一團綠色的火焰。劉隋對著碗裏的綠色火焰,嘴唇快速的蠕動,像是念叨著什麽。

接著,他再次將碗扔出。而宿舍裏面,響起了一陣淒厲的叫喊聲。

等碗落地的時候,宿舍裏的狂風已經停止了。劉隋拉開了桌子上的臺燈,我看到他也是滿頭大汗。

“完事了嗎?”我有點不信的看著劉隋。

劉隋點了點頭,忽然又搖了搖頭:“電話鬼倒是收了,不過事沒有完。”

我問:“為什麽?”

劉隋一臉凝重的說:“事情遠遠比你想象的要覆雜,這所學校也沒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劉隋的話說的很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在一旁看著他的側臉,很是不解:“這所學校莫非有什麽問題嗎?”

這時,劉隋轉過頭來,用他那雙冰冷的眼睛看著我:“還有你,你也有問題。”

說完,劉隋站起身,離開了宿舍。

劉隋一走,宿舍再次變得一片死寂。可是,我卻感覺後背一陣陣發涼,心頭忐忑無比。

臺燈仍打開著,當劉隋消失在我視線裏之後,我回過頭朝床上的胡頭看去。然而我卻嚇了一跳,因為我看見,胡頭這家夥正翻著白眼,嘴裏滿是白沫。這家夥經歷剛剛的事,居然嚇成這樣一副德行,這讓我有點哭笑不得了。

我怕胡頭會出事,於是想了法子將胡頭給弄醒了。而胡頭在醒過來的一瞬間嗚嗚的哭了一陣,大鬧過後,才肯睡去。

等胡頭睡下,我又走向李響。比起胡頭來,李響有出息多了,至少沒有被嚇暈死過去。此刻,他正縮在被子裏,渾身抖個不停。

我拍拍李響的說,說了聲沒事吧。李響在被子裏含糊不清的回答:“沒事,我能有什麽事,不就是草泥馬的鬼嗎?”

我又安慰了李響幾句,接著便在一種無比恐懼的情緒中,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再睜開眼睛,卻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在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我腦子裏首先閃過昨晚上發生的一幕幕。經過昨晚上的事情,劉隋在我心裏面的位置頓時提高了許多。我甚至覺得,劉隋這人的道行只怕比起投湖老者來,也不會差多少。

不過在我心頭,對於劉隋這個人,除了震撼之外,更多的則是疑問。這個人身份未知,年齡未知,他身上太多的未知了。一個未知的人,如果很普通,旁人可能不會在意他。而一個未知的人,如果非常的不凡,甚至可以說是驚艷,那麽這個人必然會引起別人的疑惑。

劉隋究竟是什麽人?他說他一年以前來到這所學校,而在來學校之前,他究竟是做什麽的?來這所學校,又是幹什麽來了?

這一刻,我怎能相信,劉隋只是個清潔工。

在劉隋的身上,疑問實在是太多了。我決定,去找他一趟,看能不能解決我心中的疑惑。一想到這,我起了床,徑直奔出了宿舍。

很快,我到了劉隋的屋子外。我也客氣,先敲了敲門,沒人開。我便直接推開了劉隋的門走了進去。屋裏面,劉隋正在喝早茶,他看了我一眼,又回過了頭。

我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盯著劉隋說:“我心裏面有很多疑問,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幫我解開。”

劉隋放下了茶杯,又給我倒了一杯,冷冰冰的說:“沒空。”

我想起了昨天晚上劉隋離開宿舍前給我說的那句話,於是問:“昨晚上你說我有問題,為什麽會這麽說?這個疑問,你該能幫我解開了吧。”

“好啊,這個可以。”劉隋很爽快的回答著。

突然,他走向我,抓住我的*,脫我的衣服。我楞住了,掙紮了一下,可他力氣太大,掙紮不開。一會的功夫,我的衣服就被他全部撕下。

我腦子瞬間就亂了,這家夥莫非是一個人生活太久,寂寞過度不成?想找我那個啥?

然而劉隋接下來的一句話,打消我這個念頭。他忽然說:“這是什麽?”

他說的,是我後背上的人形鬼胎。

我有點震驚的看著劉隋,自從十八歲生日以後,我背上人形鬼胎浮現出來,我就再沒有在別人面前脫過衣服。而這劉隋,怎麽會知道?

看著劉隋,我沈默了一會。想了一陣,終於決定將我爺爺的事告訴他。畢竟,劉隋是個高人,說不定他能幫我驅除背上的人形鬼胎也說不定。

我從小時候的事開始說,一直說到我十八歲生日。而劉隋聽完之後眉頭緊皺:“鬼術?你爺爺是鬼術門的?”

我說:“你知道鬼術門?”

劉隋略微點頭:“我聽過,不過對鬼術門不是很了解。我現在明白了,我為什麽一直覺得你不對勁,你身上藏著一只厲鬼。”

我說:“什麽意思?”

“你當真不知道?”

我更加不解了,茫然的看著劉隋。而劉隋嘆了口氣,說:“你背上這個人形鬼胎,我們叫做肉魂咒,是一種非常惡毒的邪術。其實所謂的肉魂,就是一只厲鬼。煉制肉魂的時候,需要先找到一只厲鬼,讓其吞掉七七四十九個活嬰的嬰魂,讓這只厲鬼身上帶著一絲嬰魂的特性。最後將肉魂植入孕婦的*之中,這只肉魂就會跟著孕婦胎中的孩子一起成長,發育。最後,跟孕婦體內的孩子融為一體。”

我說:“什麽叫融為一體?”

劉隋看了我一眼:“融為一體就是說,被植入肉魂的人,這只肉魂將會一輩子跟著你。你不死,肉魂也無法消滅。你知道為什麽叫肉魂嗎?他表面上是一只厲鬼,其實他已經是你血肉的一部分,所以用到一個肉字。”

我吃驚的看著劉隋,有點不敢相信這一切。而劉隋搖頭說:“雖然無法消滅,但可以封印。我在你背上看到一道符印,這符印極其的覆雜,並且是世間早已失傳的其中符印。所以,當你說到鬼術門的時候,我才恍然大悟。”

我有點期待的問劉隋:“你能幫我封印肉魂嗎?”

劉隋搖頭,走到了一邊。顯然,他並不肯出手,氣氛頓時間有些尷尬。我急著轉移話題,又想起昨晚上劉隋說過的另一句話:“你說這個學校很覆雜?這又是什麽意思?”

劉隋嘆了口氣:“去年我剛來這所學校的時候,這所學校並不是現在這樣子的。在去年的時候,這所學校裏面到處都是鬼。我花了整整一年,才把這些鬼挨個收服了。但是卻發現,這所學校裏面的鬼根本收不完,隔三差五就會出現一只。”

我繼續不解的看著他,順帶問了句為什麽。劉隋又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不過,雖然我一直沒搞明白,但知道這所學校有問題。就是不知道是問題出在哪裏。”

對於劉隋這個人,我心裏的感覺非常異樣。他好像有無窮大的本事,可是他卻甘願在這所學校裏當一個校工。而且,他不在乎錢,還主動在校園裏捉鬼。這家夥要麽就是個傻子,要麽就是這所學校裏藏著什麽寶藏,吸引了劉隋。

我沈思間,劉隋說話了:“而且,我感覺學校要出大事了。前些天,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有一個人突然闖進校園裏面來,而這所學校在突然之間下起了血雨。你知道嗎?是真正的血雨,整個學校全部變紅了。”

這話再次讓我震驚,而劉隋自顧自的繼續說:“那個人,必然會給學校帶來血光之災。這所學校本身就有問題,可能只是差一個契機。比如說,學校裏某處封印著一只千年厲鬼。契機到來,這只厲鬼很可能就會蘇醒。”

我指著我自己說:“你對我說這話,難道說,你夢到的那個人,就是我嗎?”

劉隋猛的擡頭看我:“雖然不是很肯定,但我覺得很可能就是你。從你進校那天開始,我就註意到你了。在你的身上,有一股噩運,一股龐大的噩運。還有,我能感覺到,你身上的肉魂也非常的不普通。”

劉隋越說越玄,而我聽的渾身冒冷汗。

劉隋突然沖我擺了擺手:“算了,今天說的太多了。你回去吧,有的事情既然發生了,我也阻止不了。但是我希望,你身上的肉魂有變故的時候,你馬上來找我。”

我看著劉隋,遲疑了一會,才點了點頭。在離開劉隋的屋子時,我內心滿是謎團。

我在想一個問題,仔細想想在發現,自從我十八歲生日那天打開爺爺留給我的包裹之後,我一路上碰到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先是小鬼娘娘,後是投湖老者和那個鬼師,再是趙勇的女朋友的事。這些事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沒什麽聯系,可是我心裏卻清楚,他們是有聯系的。

有什麽聯系?

首先,在接到包裹的同一天,我背上浮現了人形鬼胎。而我背上人形鬼胎一浮現出來,這些人就紛紛出現在了我的生活中。冥冥之中,我感覺好像有個人在控制這一切,控制著我一個挨著一個的遇到了他們。

是不是我背上那只肉魂?

臨出門前,我看了一眼床上的金源,問劉隋:“他真的沒事嗎?如果有空,你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嗎,他怎麽會在你這?”

劉隋說:“沒什麽可說的,他沒事,你放心。等他醒了,我自然會送他回你們宿舍。”

我點了點頭,走開了。

回到了宿舍,日子再次恢覆了往常。知道金源的事情不是小鬼娘娘所為之後,我放寬了心,松懈了下來。我的耳邊,也會時常回響著劉隋的話。

而這之後,我居然也做了這樣一個噩夢。我夢到自己站在校園的操場上面,原本應該做廣播體操的操場上,此刻卻躺著一個又一個的屍體。而天空,變成了一片血紅色。

在玩樂中,我幾乎將電話鬼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可是沒想到,在兩天過後。

任允文的屍體,又一次出現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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