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綿擡眸,瞧見眼前矜傲的美艷婦人，便明白了，現在這個時候來找她的，還能有什麽人？

她利落起身，餘光掃過病房緊閉的門，回眸開口道：“衛伯母,可以出去談嗎？”

衛母擡了擡下頷,“好。”

顧綿跟在衛母的身後，一言不發,她知道衛母今天來找她是做什麽，這位在大眾面前曝光率極高的貴婦人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人,只是,不知道她會用什麽手段來對付她，是直接出手，還是先給予警告。

兩人找了個靜僻處面對面站著，衛母走近幾步，站在顧綿一步之遙的地方，她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此時更加居高臨下，唇角的笑容輕蔑冷漠，說的話，也是最狗血還也無法避免的話。

“離開衛離，我送你們去國外。”衛母強硬道，“別和我說什麽不願意，你沒得選擇。”

顧綿的心裏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面上卻不顯。雖然早就知道衛母會說這樣的話，她還是得問一句，“為什麽？”

拖延時間也好，真的想問問原因也好，顧綿不想這麽快就把自己陷在選擇的困境裏，從衛母的駕駛看來，似乎情況不太妙。

“為什麽？你難道還不明白？我衛家絕不會要一個破產的兒媳，還想瞞天過海，嫁進我們衛家？嗤——怎麽可能？！”衛母睜目瞪她一眼。

“我明白了……不過，衛離不會願意吧。”顧綿淡淡道，意有所指。

衛母一下子就惱了起來：“這不是你該管的事，他可是我最‘聽話’的兒子……”

顧綿垂眸輕笑，最‘聽話’？其實是最‘不聽話’吧……

“你什麽意思！？別以為衛離喜歡你你就能進衛家，他終究是衛家的人……”衛母怒道，不過，轉瞬，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麽，詭異一笑，眼中閃出幾分意味不明的光芒：

“說起來，有件事情，你大概不知道吧，衛離，他有精神分裂呢……你知道他的另一個人格會如何嗎？呵呵……會自殘喲，你應該沒見過他把自己紮的滿手血的畫面吧，嘖。”衛母笑著說著自己的兒子，目光冷漠，毫無情緒。

顧綿心中微微震了一下，原來如此嘛？那她終於明白，為什麽總為覺得衛離很奇怪，如果他有另外一個完全相反的人格的話，也不奇怪會讓人覺得怪異。她倒不在意這個，這種事情，有時候沒有相應的特殊事件引發的不會有什麽事，而衛母見過他自殘……那麽那個原因，應該就是出在衛母的身上吧。

但顧綿還是佯裝出收到驚嚇害怕的模樣，顫抖著說：“我……原來，是這樣嗎……我知道了，怎麽會這樣……”

“抱歉，我現在沒辦法立刻接受這件事情，我需要想一想……”她揪緊了上衣下擺。

說完，顧綿就轉身跑開了，也不理衛母。

衛母瞧見顧綿跑開，得意一笑，雖然不是她料想的結果，不過，這樣能讓她自願離開的話，也不錯，能不做惡人，她也不想做惡人嘛，回去等著好消息就好了。

……

“少爺，她在和顧小姐說……”中年男人頓了頓。

“說什麽？繼續……”衛離冷光一掃。

“說您有精神分裂，第二人格會自殘，顧小姐肯定沒有見過您把自己的手紮地滿是血的模樣。”中年男人把頭低地更低了，盡量平靜地敘述。

衛離安排在顧綿身旁的人正在緊盯著情況，隨時匯報給衛離，不過，今天兩人沒有起正面沖突，倒是讓人松了一口氣。

“然後呢？”衛離詢問的是顧綿的反應。

“顧小姐似乎受到了驚嚇，說她暫時沒法接受這事情，她需要想一想……”中年男人的心都要吊到嗓子眼了，他知道顧綿對於衛離來說有多重要，如果連最在乎的人都無法接受那樣他，那麽……一定會很難受吧。

一時間，氣氛陷入了沈默中，只聽得到淺淺的呼吸聲。

中年男人已經緊張得快要窒息。

“啪啦——”

玻璃桌面被一拳打碎，整只手從斷裂處擦過，一道長長的血痕從手背蔓延到了胳膊肘，觸目驚心。

“少爺……”

衛離闔上眼眸，強壓下心中的悲涼，半響靜默之後，開口：“去醫院。”

“是的，少爺！”中年男人深深鞠了一躬，就急忙出去備車了。

他不是要給自己治傷，而是要去找顧綿。

而此時，顧綿正半癱軟在醫院的走廊的長椅上，剛剛正面和衛母站在一起說話，實在是費腦費力，如果剛剛說錯一句話，那麽局面不是現在的這樣的，那就是真的要她做出一個選擇，而不是現在這樣模棱兩可，當然，是顧綿自己這樣覺得，衛母則是認為她會同意離開，不然也不會放她走。

她的直覺告訴她，衛母可能早就做了二手的準備，如果她不答應，衛母就會用她的父母來威脅她，可是她知道自己是絕對不會答應地，權衡之下，只好暫時這樣，其他的，等見了衛離再做討論，不過，衛家似乎真的沒那麽好打發，因為，衛母夠狠。

醫院門外，衛離剛到，不過，他並沒有下車。

“少爺，這……”中年男人回頭詢問下一步要做什麽。

衛離微微垂眸，聲音放平：“讓她過來吧。”

他要馬上見到她，馬上，立刻，不然……

他感覺到心裏又冷又熱，需要強烈的發洩，手背上的血隱隱有幹涸的痕跡，傷口有些疼，但對於他來說，這是另一種形式的宣洩。

“是的，少爺。”說完，中年男人就下車了。

很快，他就出現在了顧綿的面前。

“顧小姐，少爺在車裏等你。”中年男人開口道。

顧綿擡頭瞧見一張熟悉的臉，她知道這是衛離身邊親近的人，微微一笑，起身道，“好的，我這就過去。”

中年男人點點頭，隨即跟在顧綿的身後。

走到醫院大門口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說道，“顧小姐，少爺現在心情不太好，請你多多諒解。”

顧綿有些狐疑，難得見這個如此沈默的男人說衛離交待他之外的話題：“你家少爺，怎麽了？”

中年男人沒說話。

“好吧，我知道了。”她知道有些事情不好說出口，也沒有再問下去，心中卻仍然有些疑惑。

走到車門前，顧綿回頭看了那男人一眼，見他只做了個請的手勢，並沒有進去的打算。

她也回頭打開車門，只是，一打開車門，她的目光一落在衛離的身上，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他的面容有些冷硬，沒有往日那麽柔和，周身的氣場壓抑非常，一靠近就讓人感覺到僵硬，而且，車廂裏還有些腥氣……

她很快聯想到剛剛衛母說的話，只是，怎麽會突然之間就發生？

而顧綿怔楞幾秒的片刻，衛離卻已經敏感地察覺到她的猶疑，原本就在怒點的他，此刻又再次受到了沖擊。

在顧綿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衛離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將她拉進了車廂裏，跌坐在軟椅上。

車門“啪——”地一聲關緊。

作者有話要說：= =

今天實在來不及寫……

……………………………………

和室友買吃的排隊排了一小時- -

………………

暫時這麽多……

高。潮部分明天好好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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