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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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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的不二真的是有點想要撫額的想法了。從剛才的“覬覦美貌”之類的詞到她一大堆讓人無力的說辭,現在是真不知道該說她些什麽好了。

沒擦幹凈地水滴順著女孩零亂的黑發滑下,不過當事人倒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就這樣盯著他,似乎很是執著地想要個結果。

下午的太陽還是很毒辣的,夏音本來就很白的臉上被曬得粉紅,越來越多的水滴從她的額頭及頸間滲出,她卻只不為所動,像是在發呆的樣子。

不二表情溫和地拿過了她握在手中的手帕,緩緩俯下身來,直至當兩人目光平視,然後拿手帕搭上了她的額頭,力度輕柔,順著面頰擦了下去。像是對待最珍愛的珍寶一般,表情專註,眼神溫柔。

“好吧好吧,那麽就送給我好了。”

在與不二對視了有五秒才反應過來的夏音急急地閃開,一臉警備,拿過不二手中的手帕,忙向不二發言準備決定它最後的歸屬。

好險好險,竟然在那一瞬間被他迷了不知道東西南北,真是太松懈了!不二哥哥這個人,危險程度,五星!

“撲哧~”

不二終於沒有忍住,笑出了聲。

有趣的小丫頭。

“剛才不是還說……”

“那我承認我是覬覦您的美貌想要收藏了,好吧!只求您放過小的。小的上有……呃…… ”

夏音急著搶話,卻在最後反應過來而導致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就看到對面本來就讓人心跳不正常的危險家夥綻開了更絢爛的笑容,於是終於明白什麽就做“自作孽不可活”了。

剛才說要“私奔”的人,可是她啊!!!!!!!!!

“現在夏音想要去哪兒呢?”

“嗯?”

似乎沒有適應不二突然轉了話題,夏音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我們現在,不是在‘私奔’途中嗎?”

(⊙o⊙)

她以精市哥哥的人品向天發誓,不二哥哥他絕對是故意的!/(ㄒoㄒ)/~~

而不二,只是在平時一如既往地微笑而已,絕無任何異常。只是再輕輕拍著女孩柔順的黑發,似乎很滿意地樣子,完全無視了女孩此時可以算得上是“悔不當初”的表情。

如坐春風。

當然,這說的是不二。

只是合起一起看的兩人,這場景,怎麽都很詭異。

雖然最初不二的建議是去買件夏音可以換的衣服,因為他們倆現在根本沒有辦法這樣回到夏音班辦的鬼屋那裏拿回她本來的衣服。可是最後不二還是看出了她對這次學園祭的執著(?),於是便開開心心地拉著夏音在立海大“肆無忌憚”逛了起來。

雖然這夏音裝扮有些奇怪,開始是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當然微笑生物不二也吸引了不少女性愛慕的目光。可事實上最後兩人也就習以為常開始自在地按自己的節拍四處拍照游玩了,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直到——

“不二哥哥,我…我肚子疼。消失一下~”

嗯?

等到不二註意到迎面而來的那些熟悉的面孔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可是夏音,那麽鮮艷顏色的裙子,你就算看到想躲,恐怕也早就提前一步被人家發現了。

會有什麽樣的反應呢。他還真有些期待了呢。

嘴角上揚,目光正視面前的紫色少年,不卑不亢。

“幸村部長。”

“不二君。”

幸村微微頷首,心情還算愉悅。

“小音,想跑哪兒去啊?森川桑似乎對你的失蹤,很是著急呢。”

前一秒還在拼命找地方躲並且不停念叨著“你看不到我,你們都看不到我”的女孩瞬間停步,轉頭對散發著如同“奉天承運,皇帝昭曰”一般不可違抗的聲音的發聲處綻開一個僵硬到極點的微笑。

等等,她並沒有想把哥哥比作宣旨的X監的!所以能不能請您不要笑得那麽燦爛,就算不是親兄妹,也不帶你這樣以看人笑話為樂的!

幹嘛特意要加重“著急”那個詞的發音啊,她已經在懺悔了好吧……

“哥哥,你們都來了啊~”

瞧瞧這個妹妹還有沒有點逃跑者的自覺,竟然還敢使勁往不二身後躲,以為這樣就沒事了嗎?出了事不來找他這個哥哥,倒往外人那跑得挺歡啊。上次晚回家那次,也是去了不二家吧。

想到這兒,幸村眼中精光一閃,目光略帶深沈地掃了眼身邊那位從鬼屋出來後便一言不發的前部員,雖然他還是表現得像平常一樣,游戲人間,好像什麽都不放在眼裏,可是若不是剛才沿著他的目光才看到夏音的話,連他可能都被這個欺詐師給騙了。那樣覆雜的眼神,是想靠近去質問嗎?

可無論騙了多少人,又騙了多久。你始終還是騙不了自己,雅治。

不然,現在緊握著的手掌,又說明什麽呢?

“小音,你們的鬼屋一點都不好玩,我都沒有被嚇到呢~”

好的,很好,小豬哥哥,她錯了,她以前真的不該總搶你的糖吃的。可是你不用這樣報覆吧!明明看到她一聽到“鬼屋”這兩個字就痙攣了啊!

“前輩明明就在出口處被來來回回飄的女鬼嚇到啊!”

“赤也!”

“太松懈了!”

好的,很好很好,就這樣吵下去吧。小豬哥哥,小海帶哥哥,還有弦一郎哥哥。

誒?今天似乎少了某個人吐槽啊……

“小音,你……”

“哥哥!我已經答應給不二哥哥做向導了!不然他會迷路的!你說我怎麽能做言而無信的人對吧!”

說罷躲在不二身後的夏音還不怕輕扯了一下他衣服的下擺,像小狗一樣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晃來晃去,像是在央求一樣。

“是嗎?”

幸村問的是不二,看的卻是夏音。

“嗯!”

夏音堅定地使勁一點頭,動作那叫一迅速與真誠,看向幸村的眼裏都好像閃著“我是好孩子,我是從來不撒謊的好孩子啊!”的光,而不二,亦笑著,向幸村點了點頭,開口,聲音溫和。

“是我任性拉夏音出來的。真是麻煩她了呢。學園祭結束後我會將她平安送回的,請放心。”

幸村似乎是在思考什麽的樣子,最終換上名為禮貌疏離的面具。

“那麽麻煩你了。”

一大群人一離開,,夏音立刻開心地跳到不二面前,激動地握住他的爪……哦不,高貴的手,拼命晃了起來。

“救命恩人哪!”

不二好笑地看著面前的女孩,掩不住的狂喜,就那麽害怕哥哥嗎?還是真的是很怕那個,晴美?那麽當初又為什麽要“逃”出來呢?

似乎是想到不二疑惑的地方,夏音松開了不二的手,輕咳了幾聲。

“咳咳。我是有些怕晴美,不過這不代表我就沒有享受學園祭的權力了。想想,從那樣一個地方逃出來,而身後有人氣急敗壞地吼著‘你死定了’卻又怎麽也找不到人,最後憋到內傷。

這是多麽美好又刺激的感覺啊!”

“然後搞得自己提心吊膽,嚇人就躲?嗯,似乎是很刺,激,呢。”

“……”

夏音看向不二人畜無害的笑容,表情平靜地沈思了兩秒,然後思索著開口。

“那個,不二哥哥。”

“嗯?”

“我一直想問你,我們倆之前認識嗎?”

“這個,也許吧。”

“那麽我們不可能有什麽仇吧… 那你為什麽總是針對我?!捉弄我很有趣?”

不二笑瞇瞇地上前拍了拍這只炸毛小貓的腦袋,“所以我說,夏音是個很招人喜歡的孩子呢。”

“……”

從她剛才那句“我們倆之前認識嗎”開始,不二嘴角的弧度便有所下降,甚至相對於平常遲了1秒才答話。

認識嗎?

就算是那個寫信的女孩。他和她,相識嗎?

那麽,那是怎樣的相識,才會使她做出那樣的舉動近乎絕望地向他表達自己的心意,卻最終也不願留下自己的任何信息。

又為何,會有幸村夏音這個女孩的出現。

最後,他也只是用自己慣常的微笑蒙混了過去,可是心裏的那個結,卻似乎纏得更大了。

『解鈴還須系鈴人。』

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已經從心底認定夏音便是那『系鈴人』了。

他有種預感,一種他平常都不相信的預感。

幸村夏音這個人,便能解開他心中所有的結。

所以在結打開之前,就一直像現在這樣在她身邊好了。

只是這樣作出了決定。卻從來沒有想過,他和她的故事,就此結合在一起,再也無法分離。

人的相識自好奇而起,了解而伴,又因種種而終。

而不二對夏音的好奇與進一步的了解至探究,也只是好奇而已,卻從未想過所謂相識相守,便早已在這最初的情感中暗暗埋下了伏筆。

於是等到已完全深陷其中再想起曾經的種種,便再也難以輕笑置之。

又有誰能夠那樣輕易預言之後的故事呢?

“那只死狐貍,是不是最近生病了?”

晚上做完作業躺在柔軟床上睡不著的夏音開始她照例的“數羊”計劃,卻不由得想起了那天在學園祭上看到的覆雜眼神,雖然只有一眼她便心虛一般地撇開了眼神交流,卻總能感到投在自己身上的熾熱目光,就好像,就好像要在她身上燒出一個洞的感覺。

很恐怖。

她實在辨不出那眼神中包含的意義,只是那樣的狐貍哥哥,給她的感覺很陌生。不知道為什麽,她和不二哥哥在學園祭“私奔”被哥哥他們撞到以後,她竟然會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安啦安啦,她只是有些擔心晴美醬突然出現把她大卸八塊所以才會那樣精神不正常又恍忽的……

夏音在床上翻來翻去,這樣安慰自己。

雖然不想承認,但她還是從心底裏喜歡和狐貍哥哥鬥嘴時的樣子,甚至是他在欺負自己的時候…

呃,夏音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難道她真的有些受虐狂的潛質?不要啊……

翻身,又翻,再翻,仍舊翻……

很好很好,折騰了不知道多久也沒有折騰出個正確答案的她,最後終於睡著了。

“小音,有同學來找你哦~”

“…… 這才幾點。”

夏音的小腦袋從被子裏,眼神迷蒙,隨便理了理自己亂七八糟的黑發,又揉了揉眼神,夏音對門口笑得十分燦爛的哥哥丟了個很不爽的眼神。

“不要隨便進女孩的房間!”

“我現在就在門外啊。”只不過開了門而已。

幸村一臉地無辜。

好吧,來來來,找一下有沒有什麽可以直接扔過去的“兇器”之類的東西……

好吧,搜索完畢。無……

抓起床頭的鬧鐘,夏音打了個大大的呵欠,一臉幽怨地又躺了下去。

“說我生病了或是神經錯亂了,隨便你掰。總之現在我要睡覺,謝謝再見不送,你可以出去了,哥哥。

哦,記得把門帶上。”

已經閉上眼睛說完話的夏音心情輕松愉快地繼續去會見周公,卻被幸村下一句話楞生生給嚇了起來。

“可是來的是森川桑呢,而且她似乎,很想見你的樣子。”

什麽?!

魔女來了,魔女來了啊!!!!!!!!

夏音一個滾從床上跳了起來,以她這輩子最快的速度跑到門邊,表情猙獰程度讓幸村直接笑出了聲,可夏音顧不上這些,借著沖力就要把門使勁關上,卻在就差一步要成功的時候被外面一只玉手楞生生給攔住了。

“就這麽不想見我?”

她能說Yes嗎?

“當然… 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那麽能不能麻煩你解釋一下為什麽現在還要這麽用力地推著門?”

“呃… 是…… 是因為被子什麽都沒有疊,書也亂堆著,房間裏很亂啦!”嗯,沒錯,就是這樣。夏音滿意地點點頭,邊向後看了看自己的“狗窩”。

“哦?”

門兩側的力通通沒有撤去,反而有愈加大的趨勢。

一直站在一旁看戲的幸村眼中掩不住的笑意,從他的角度是看不到自己妹妹此刻的表情了,可是想想都應該非常有趣。而他身邊的女孩,還是在微笑的樣子,卻明顯散發著“我在生氣,生人勿近”的氣息。

呵呵,小音交到了這樣的朋友,以後他也不用擔心了。

“你們慢慢玩,我先下樓了。”

哼!走吧走吧!有哥哥還胳膊肘往外拐。別以為她不知道,精市哥哥現在一定笑得很開心。

死腹黑!

還好意思平時都副翩翩貴公子的樣子,看起來平易近人人模狗樣的,其實還不都在想著怎麽算計人!

竟然現在就這麽引狼入室!還讓不讓她活了啊!

“晴美醬,咱們有事好商量……”

“你現在是要商量的樣子嗎?”

“你你你你,你先把兇器放下!……謀殺了!”

X年X月X日清晨,神奈川某宅出傳出疑似兇殺案的聲音,被可靠人士透露該吼聲持續一上午,事情原因,貌似是尋仇。經事後調查,萬幸無傷亡人數……哦不,只是無死亡人數。因為有一重傷女子(疑似)最後聲淚俱下地撥打了報警電話,卻中途被切斷……

幸村夏音有一串鈴鐺。

一串她很寶貝的鈴鐺,除非是洗澡,不然就算是在睡覺的時候也不會將它摘下。所以一般她走在路上總是叮鈴咣鐺的,熟悉的人總能在第一時間就發現。然後,她便會帶著有些狡黠的笑容出現,那樣的親切。

雖然更多的時候是上前捉弄別人卻反被人捉弄而讓整個小臉都扭曲成了一團,讓人忍不住就想要去掐掐。可有時的她,又成熟到讓人無法了解。

就像是在醫院的時候,那樣安靜地坐在他的身旁,他也就在那時有了想要守護那個女孩的心思。還有她發表的一大段關於害怕麻煩而在學校叫做“綾崎夏童”的“演講”,他才發覺,他和她之間原來還有那麽遠的距離,可就在他努力想要一步步地接近,才發現,原來在他的前方,還有另一個人。

不二周助。

是什麽時候想要去了解的呢?

幸村夏音,這個人。

在她還是綾崎的時候,在幸村病房的初次見面,那時候的印象,只是個有些狡黠的小女孩而已,不耀眼,只是普普通通罷了。

然後知道了她的身世,為她出頭,看她找到了新的家庭。

然後她又堅持不肯做手術,帶著迷惘的神情問他,“狐貍哥哥,我會死嗎?”

似乎是在一點點了解她,卻又總在以為站到她身邊的時候,突然出現了無力感。

明明,只是個小孩子而已。

房間裏關著燈,空無一人的家裏安靜地過分。

仁王無奈地撫上了額,雙臂張開重重地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看向天花板,眼神清有些混濁。

剛升上高中的這個暑假,他應該是幹些別的事情的。

去打打網球,和同學聚會,打電動,什麽都可以的。

明明有一萬種的可能,可現在偏偏是參加完某個脫線的小學的學園祭之後晚上一個人在自己的房間發呆。

他可不是什麽破電視劇裏正為情所困的男主角!

-_-|||

現在這樣算是什麽?!

從床上一躍而起,抓起電號,從網球社那一欄隨便選了個電話便撥了出去。

“這麽晚了什麽事?”

“喲,我的好搭檔~口氣不善啊,難道我打擾了你什麽什麽嗎?”

聽到從電話那頭傳來的仁王一貫慵懶調侃的聲調,柳生推了推眼鏡,似乎是松了口氣的樣子。

“一貫‘夜夜笙歌’的情場浪子仁王雅治桑竟然在這個時間打給在下,怎麽,魅力不夠,被甩了?”

“還是一樣毒舌啊,比呂士。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安慰一下你的好搭檔我的嗎?”

電話中仁王的聲音透著些無奈,而這一頭白毛狐貍卻還是嘴角上揚,感覺卻是輕松了不少的樣子,如釋重負地坐了下來,隨意自在的姿勢。

“對你這種人不需要同情。”柳生在最平靜的語調陳述著真實,而下一句又隱隱帶了些調侃,“怎麽,真被甩了?”

“怎麽可能。我對自身的魅力還是有點自信的。怎麽樣,出去走走?”

“So,are you asking me out?”(註:此句有約會的意思……)

“隨便你怎麽想。十分鐘後你家樓下。”

“……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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