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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醫者之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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蠍揭留波那個毒蠍子是真的掉san,小伊抱著葉白衣抱了半天,感覺自己都沒有緩過來。

藍紫色,全是刺,滿地爬,到處都是。

數量和質量都能取勝。

……可怕的南疆人。

天色不算晚,小伊緩過氣來,兩個人就相對而坐,開始吃晚膳。

葉白衣天人五衰一旦開始,他吃多吃少,都不會有區別,並不會影響衰弱的速度,所以他當然是選擇胡吃海喝。

他吃著吃著,還是難以遏制地去惦記張成嶺的那個監護人,周子舒。

太介意了,一旦看到和自己一樣活不長的人,他就沒辦法不共情。

葉白衣皺著眉頭放下筷子,感覺那個人的將死狀態不是自然形成的,肯定有別的什麽原因。

不知道能不能給解決了。

“葉前輩?有什麽心事?”小伊一直很擔心他的狀態,伸手去扒拉他的袖子。

“我想治那個人。”葉白衣說,“他不該死。”

“……”小伊沈默了一下,立刻明白了他說的是誰。

葉白衣現在的狀態和她好相似啊,自己身上無法解決的問題,就希冀著在其他人身上解決掉。

小伊因為無法解決自己的死亡困擾,所以想替葉白衣分擔。

葉白衣也想這樣做,他尚不知道小伊隨時可能死掉,所以他看到了一個野生的將死之人,就犯了強迫癥,想要治療他,還他大好華年。

其實也不算是野生,那個人似乎是張成嶺的監護人,和他們兩個有一層很微妙、卻很強大的關聯。

雙方被一種難以形容的因果線,牢固牽扯在一起。

……或許在別的世界線裏,他們會以別的方式,同樣牢固牽扯在一起。

“你想治療他,那就順從心意,去治療他吧。”小伊伸手去拍葉白衣的肩膀,“他會再來的,我有這種感覺,你們還會再相見。”

三日之期,尚有兩天冗餘,拿扇子的青年她不作評價,但張成嶺顯然是一個對自己要求很高的孩子,而那個病入膏肓的青年也是這種人,他們兩個湊在一起,一定會得出一個答案。

葉白衣會和那個病號見最後一面的,他應該有充分的時間,去考慮是否治療,如何治療。

不管他如何決定,她都會陪在他身邊。

……

晚上熄了燈,小伊不敢回去睡,滿地蠍子爬來爬去,是有聲音的。

那個東西不太睡覺,大半夜很活躍,還有可能往床上和身上爬。

葉白衣收拾了一下床榻,兩個人並肩躺下,倒也寬裕。

但是問題在於,兩個人同床共枕,根本睡不著。

出於禮貌,還都在極盡全力假裝自己已經睡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白衣受不了了,他覺得自己註定徹底失眠了,與其就這麽幹躺著,還不如起來打坐練功,順便把床位讓給有需要的小伊。

葉白衣把被子很小心地掀開,一點聲響都沒有地跨過小伊,這個人睡在靠外的位置,所以他需要進行一次跨欄。

這個床的軟硬適中,他一腳踩下去不會有很大的形變,也不會發出很大的聲音。

他甚至運起了輕功,盡可能減少對熟睡小姑娘的打擾。

然而就在他即將跨過去的一瞬間,兩只小手伸過來,一下子把他抓住。

“葉前輩?”小伊睜開眼,“你上哪去?”她的語氣有點黏人。

葉白衣的氣息讓小伊很安心,盡管她並沒有睡著,但這個人忽然離開,她會覺得冷。

小伊扯著葉白衣的中衣袖子,大睜著眼睛凝視他。

那眼神完全就是貓貓凝視,感覺下一秒毛絨尾巴就要纏上來,套一圈絆住人腳脖子,表達一種帶有撒嬌意義的挽留。

被她這麽看著,葉白衣一只腳本來懸在空中,就只能緩緩縮了回來。

“我,我去練功。”葉白衣挪開眼神,咳嗽一聲。

“不準練,你躺回去好不好?”小伊繼續扒拉他胳膊。

“不,不行,我,我就是突然想練功了。”葉白衣結結巴巴地開口,他現在整個人都很不好。

好後悔啊,葉白衣覺得他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

本來覺得,不就兩人平躺,老老實實睡一覺沒什麽問題,但現在覺得,自己就不該答應她。

人躺著的時候,大腦思考運轉的速度是最快的。

身邊躺了一個人,就和平常感覺完全不一樣,渾身上下都繃得很緊,耳朵鼻子,各種器官,都在傾聽和判別旁邊的動靜。

然後大腦不斷重覆一種自問自答。

她睡著了嗎,我可以看一眼嗎,我可以戳一下嗎,我可以趁她不註意稍微親一口嗎。

他明明已經下定決心,不要再去輕薄小伊,而是兩個人好好享受在一起的溫馨時光,但是同床共枕,他的腦子就會背叛他,自己奔騰起來。

葉白衣好煩惱,大腦無法停止運轉,速度還越來越快。

不僅睡意全無,更是比白天還興奮。

失眠真的好痛苦啊,他也不想經歷。

相比之下,通宵練功會稍微好受一點,所以他選擇做一個勤奮的人。

“那你練功要下地練嗎?”

小伊眼神還是那種黏糊糊的,“在床上坐著練可以嗎?”

“不行!!!”葉白衣崩潰。

那必然不行,練功的根本意義,不就是遠離精神汙染源。

“……”

小伊默默無語地望著他,眼神可憐兮兮的。

葉白衣:“……”

以前沒覺得小伊這麽黏人,葉白衣始終覺得她挺獨立挺堅強一個人,怎麽居然還有這麽一面。

葉白衣感覺自己對小伊的印象顛覆了,這種眼神看得他整個人自內而外有種莫名的焦躁感,但是卻無論如何都邁不開腳。

“我……我真的要去練功了!你,你,你好好睡覺啊!”葉白衣一狠心,跳下床就準備潛逃。

結果身後唰啦一聲,小伊也坐了起來,幾乎瞬間就從後方薅住他的胳膊。

小伊的力氣其實很大,比一般人類都大。

下一秒,她發狠了一拽,葉白衣猝不及防,“咣當”一下被拽了一個踉蹌,一屁股坐回床邊。

葉白衣:“……”還挺疼。

“你……”

葉白衣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那你,你想怎麽樣吧?”

葉白衣真的是服了,他坐在那裏就被這只手拽得死死的,這是何等鋼鐵意志。

“我……”小伊眼神爍爍地看著他。

片刻沈默,小伊似乎在思考想怎麽樣。

然後她開口了。

“……我要一個親親。”小伊乖巧地躺下,嘟起嘴巴。

葉白衣:“……”

這不親還是人嗎?

腦子裏轟地一聲。

葉白衣瞬間就烈火澆油,理智蒸發殆盡。

什麽練功,什麽克制,好家夥,根本毫無用處。

“這是你自己要的啊。”葉白衣按住她兩條胳膊,探身壓了上去。

……

葉白衣的吻粗獷又熱烈,帶著一種上位者的強勢,他根本不懂什麽叫循序漸進,他只知道吃,怎麽對待食物,就怎麽對待女人。

小伊被他這麽用力壓在那裏,一連啃了好半天,氣都喘不勻了。

她很被迫地張開嘴巴,發出一連串細微的輕哼聲,被他這樣一番對待,她感覺自己似乎是要融化掉了。

而這個吻還在繼續加深,因為葉白衣似乎有些著惱,他就像是刻意要懲戒她的這種不合時宜的挽留,讓她知道自己並不好惹。

舌頭伸到齒關裏攪動,碾壓著每一寸敏感的神經,他能觸及到的一切軟肉,他都會毫不留情地一一侵略搜刮,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然後誘使她發出嗚咽難耐的聲音。

不知道進行了多久,葉白衣感覺小伊好像哭了,閉著的眼睛睫毛濕潤顫抖。

他嚇了一跳,迅速結束了這個漫長而酷烈的吻。

“你……沒事吧?”葉白衣有點擔心地伸手,輕輕觸碰她的臉頰。

他現在有點後悔了,剛才親得太不知克制,完全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

“……葉前輩。”

睫毛翳動,少女緩緩睜開眼簾,眼角殘留著動人的淚痕。

她的眸光有些失焦,襯著緋紅的面頰,散發出一種難以形容的勾人韻味。

剛剛一番熱烈的親密,使得她一頭烏發隨機地傾散在枕衾上,有些發絲掠過嘴唇,有些掠過鎖骨。

小伊用這樣的目光,凝視著葉白衣。

片刻之後,她伸出一只手,一寸寸越過他的手臂,捧起他半邊臉頰。

“我愛你。”小伊聽見自己說道。

……

深吻。

情之所至,沒有人能夠控制自己。

這一晚,葉白衣並沒能練六合神功。

他也沒能按計劃失眠。

他最終出於一些原因,筋疲力盡地睡著了。

和他心愛的女人相擁而眠。

第二天早上,兩個人在一團淩亂床具之中蘇醒。

小伊扶著腰,齜牙咧嘴地從床上挪下來。

走了兩步,腿一軟,內八字地跪坐在地上。

葉白衣在身後榻上楞楞看著她,小伊突然之間回過頭,難以置信地大喊:“葉白衣,你,你,你技術太差了!醫者之恥!!!!!!!!”

這個傻逼昨天進行了兩次,每一次都是她單方面疼到窒息,一看就絲毫沒動過腦子。

甚至沒好好學過生理解剖學。

在他請求進行第三次的時候,小伊怒不可遏地終止了這場運動。

從始至終,完全就是他一個人的狂歡。

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垃圾的男人。

“……我!我努力了!我不是故意的!”葉白衣自尊心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他從床上跳下來抱住小伊,“你沒事吧?你?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還幫她看,做你媽春秋大夢。

小伊一把推開這個臭屁男人,一瘸一拐地跑去給自己倒水。

葉白衣亦步亦趨地跟過來,他昨天過得很開心,但他今天有些恐懼:“小伊……你……”他期期艾艾看著她,不知道這種時候該說些什麽好。

小伊冷酷地看著他,就像看一個死物,她伸出一只手指,指著葉白衣的鼻子:“沒有下一次了!你最好記住,這種好事,沒有下一次了!!!!!!!!”

虧她還覺得,兩個人反正都一樣活不久,幹脆趁還沒死,抓緊體驗一番人生終極滋味。

然後這就是她體驗到的人生終極滋味。

是他媽人生終結滋味。

小伊覺得葉白衣這種人,終究只適合日樹。

“……”葉白衣,“……嗚。”他發出了一個短暫的音節。

他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得到了心愛的女人,然後迅速失去了她。

……何等夢幻的體驗。

失敗男人葉白衣完全喪失了他身為醫者最後的信用,他垂頭喪氣整理起床具,開始穿他的白色千層衣服。

沒能給小伊很好的體驗,他感到很抱歉。

問題是這一百年來他完全偏科了,就沒有研究過生理衛生書籍,他以為自己終其一生都不會用到,也不會用來指導任何人。

上長明山頂求他救命治病的,一般都不是為了房中問題的,沒有傻逼會為這種問題爬長明山,加上他身為寡王,一直刻意規避這個,以至於確實就成為了他的知識盲區。

……不知道以後還沒有沒有挽尊的機會。

葉白衣悲傷地目送小伊離開房間。

他感覺小伊不會再給他這種機會了。

[葉白衣·人生初體驗:評分 F級。]

[獲得新稱號:日樹的男人。]

……

蠍揭留波並不知道,自己真摯的禮物為小伊帶來了什麽。

小伊花了一天的時間,用食神血脈的靈力,給自己療愈那個地方的創傷。

她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居然這麽用這股力量。

葉白衣總是那麽擅長重創隊友,剛認識的時候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始終如一。

……

小伊之所以無法錨固華夏世界,是因為她在做的事情就宛如在南半球觀測北極星。

兩個世界相通的部分,始終在人間界以下,是三途川那邊所產生的細微交集,他們確實共用同一個孟婆。

小伊在人間界觀測,根本就沒轍。

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不能夠觀測和計算到她所在的異界。

彭鏗從三途川回來,給易牙帶來了一張星宿圖。

“偶有所得。”蒼白面孔的俊秀青年淡淡一笑,然後蹙著眉頭咳嗽了起來,他的身體一直很虛弱,墨色波浪長發從瘦削的肩膀一直垂落到足底,顯得他像白風箏一樣搖搖欲墜。

“你的意思是說,失蹤已久的空桑少主此刻身在異界?!”易牙有些興奮,他一直以來都想要殺死這個人的。

食神之位,明明應該在他們宴仙壇的麾下。

為什麽就便宜了他們空桑。

彭鏗一直是他們的智謀擔當,易牙激動地看著他,眼神帶著一種病態的雀躍:“可不可以輸送食魘到那個世界?食魂不在她身邊保護,殺死她應該易如反掌!”

“……不可操之過急。”彭鏗是一個相對鎮定的人,可能是膚色原因,他的笑容有種薄而透明的質感,“我們現在占了一個先機,因為空桑眾人尚未試圖從鬼界作任何觀測,如果我們大動幹戈,反而容易打草驚蛇。”

“那個世界的壁壘其實已經很脆弱了……她……很不簡單。”彭鏗忽然說道。

彭鏗和易牙有些不同,他內心某處其實是欣賞著這個小女孩的,盡管是自己仇人的孩子。

彭鏗註意觀察過,可能是因為少主的存在,給那個世界帶來了一些異變,那個壁壘的狀態瞬息萬變,很難去計算,風起雲湧個不停,感覺下一秒就要騰起龍卷風,把病變組織給吸出來丟到外太空。

但是這件事情,卻又始終沒有發生。

彭鏗認為,空桑少主能堅持這麽久,都沒有被扔出來,或者引發世界大爆炸摧毀一切,應該是因為她很聰明,知道克制和隱藏,盡可能把幹擾降到最低。

但是聚沙成塔集腋成裘,即便是再小的幹涉累積起來,也會引發出不可逆的恐怖反應。

彭鏗覺得很有意思,現在這個狀態,他只要輕輕推一把,少主就會滿盤皆輸。

而他就算不做幹涉,她還是會自取滅亡。

彭鏗看著易牙,他的這個盟友總是孩童心性,非常著急地想要殺死自己的敵人。

而他就不這麽想,因為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永恒的敵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要不要殺死這個孩子呢。

答案當然是不。

因為有更好的選擇。

彭鏗柔和地笑了,他的眉眼非常俊俏,和那種蒼白的膚色、漆黑的及腰長發搭配起來,給人以一種玉樣的質感。

“易牙,說說你想怎麽做?”

彭鏗笑著看向易牙,他忽然產生了一個有趣的主意。

作者有話要說:

葉白衣終於犯下了彌天大罪。

但是他很爛,應該是沒有讓小伊懷上,並且重創了小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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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牙(非自願)和彭鏗(非自願)是來給葉白衣延壽的,大家全體起立,用熱烈的掌聲迎接兩名來自異世界的可敬可愛的志願者!!!!!!!!祝賀葉白衣!!!!!!!!!!!!!!

葉白衣(吃東西中,茫然臉):“……咦?”

《人在家中坐,餡餅天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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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快到5.20了,又到了覆仇季節。

薄荷葉在熊熊烈火之中,高舉收割理智值的鐮刀,英勇保護我方葉白衣,磨刀霍霍向溫周。

辛苦你一對,幸福我全家。

那麽明後兩天,請欣賞520日特別節目:《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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