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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戒指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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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戒指哪去了?

生死攸關,靳綰綰終究還是不得不舍棄她的驕傲與尊嚴。

“我求你!”她咬著牙說,“求你救救我!”

沈佳人撇了撇嘴巴,“你這是什麽表情,明明求我救你,態度還這麽惡劣?”

靳綰綰惱羞成怒,“你到底想怎麽樣!”

“從今以後,在我的眼前消失,再也不要招惹我,聽見了?”

聞言,靳綰綰一陣氣憤,心裏恨不得把沈佳人給生吞活剝了才好,可身處險境,當然還是保命最重要。

“我答應你,答應就是了!”

“記住你的話,靳綰綰。”

沈佳人將船槳遞過去,靳綰綰一把抓住,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她被沈佳人拉上了船,立刻癱倒在船上,只顧著拼命地咳嗽和喘息,就連動一動手指頭都困難。

沈佳人冷瞥了這慘兮兮的女人一眼,便懶得再看,收回目光,來到船頭的駕駛位坐下。

她研究了一下,發現開動這船倒也沒那麽難,啟動用鑰匙,三個檔位,前進後退加停車。

她試著掛上前進擋,身下的小船便緩緩開動起來,很快靠了岸。

就在沈佳人上岸的時候,身後傳來靳綰綰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威脅。

“沈佳人,今天的事,你給我記住了!”

她冷冷地回頭瞥了一眼那個狼狽不堪的女人,臉色微微一沈。

“教訓了你一頓,沒想到,你還是學不乖啊。”

“你給我等著,這事兒,我和你沒完……咳,咳咳!”靳綰綰情緒一激動,便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我說過,別讓我再見到你,更別再來招惹我。如果你違背了,我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麽事。”

冷冷說完這話,沈佳人對來自身後那道怨毒的目光視而不見,徑直離開。

她自然不會天真到相信靳綰綰的鬼話,那女人只不過是嘴上服軟而已,心裏,卻恨不得她死。

不過,還能怎麽樣呢,教訓教訓一頓也就罷了,總不能真的把這靳綰綰給害死。

那樣一來,她和靳綰綰又有什麽區別呢。

恢覆了所有的記憶,沈佳人並不開心,反而心緒覆雜極了。

她望著眼前的一切,忽然覺得一切景物都黯然失色,一片灰白。

她忽然有個想法。

想遠離這俗世與喧囂,找個沒人知道的地方,藏起來,靜一靜。

兩天後,軍營,一架綠色塗裝的軍用直升機在停機坪上緩緩降落。

單北川執行完物資運送任務回來了。

軍營裏的士兵們都圍了上來,熱烈歡迎首長大人回來。

冷硬的軍靴落了地,單北川披著黑色的軍大衣,一身高冷的禁欲氣息,緩緩摘下了墨鏡,利眼閃爍著精芒。

孫副官快步走過來,向他行了個端莊的軍禮。

“首長,辛苦了!”

單北川微微頷首,“一切可好?”

“還好。只是……”

“只是什麽?”

孫副官沈吟片刻,壓低了聲音,“首長,沈小姐不見了。”

聞言,男人眉頭便是一蹙。

“不見了?”

“是,不見了,消失整整兩天了,維恩教授那邊我也去問過,他也說沈小姐已經兩日沒有去接受治療了。”

單北川語氣凝重問,“那公司呢,她的公寓呢,都找過?”

孫副官緊張地回答,“都找過,公司她兩天沒去,就連公寓裏的胖嬸都說她兩日沒回家了,現在,誰都聯系不上她!”

聞言,單北川目光瞬間斂沈,如刀鋒般銳利的目光射向孫副官。

“這麽大的事,為什麽不向我匯報?!”

孫副官一臉的委屈,“首長,不是我不匯報,您一直在疆北的機密之地,這兩天那邊實行通訊管制,我聯系不上您啊!”

“找!”單北川冷聲說,“一個大活人,還能丟了不成,立刻去找!”

“是!”

單北川歸來,為江城市帶來一場大騷亂。

軍方在找,警方在找,甚至就連新聞媒體都被驚動,進行了一番報道。

一時間,整座江城市陷入了緊張的氣氛,誰都知道有個叫做沈佳人的女人,現在她不見了。

然而,當所有人都在尋找沈佳人的時候,她卻渾然不知。

清晨,山林間彌漫著一層薄薄的霧氣,氣溫有些微寒。

山坳間坐落著一座小莊園,白墻,紅瓦。背面有竹林,葉上還有些未消融的冰雪,庭院前有花園,但草木皆已在寒溫下枯黃。

這莊園,是單北川盛夏避暑用的。沈佳人曾在這裏住過一些時日,後來搬去了市區,這裏也就荒廢了。

小樓的門被緩緩推開,沈佳人走出來。

她往籠罩著薄霧的山上去,清晨的寒露沾濕她的鞋子,她在半山腰處那方矮矮的小墳前站定。

一個紅通通的蘋果被她放在墓前,一旁,還有兩個,被凍到皺巴巴的果皮,說明已經放了有兩天了。

碑上鑲著一張黑白照片,上面的小姑娘笑的開朗。

沈佳人摩挲著那小姑娘的照片,唇角艱難扯開笑。

“瞳瞳,媽媽來看你了,不知,你昨晚睡的好嗎?”

“原諒媽媽曾經把你忘記,相信媽媽,媽媽不想忘記你,還好,我終究把你記起來了。”

“你是個乖寶寶,一定不會生媽媽的氣,對不對?”

她和那方矮小的墳說了好一會兒的話。臨走前,她親吻了照片上的女兒,紅著眼圈下了山。

院子裏的草木大多都枯萎了,但是來年還會長,只有兩棵臘梅還生機勃勃,其中一根枝條上掛著一個精致的鳥籠,裏面養的金絲雀很久之前就被她放飛了。

當她經過那棵臘梅樹的時候,耳畔卻傳來一聲清脆的鳴叫。

悅耳,清脆,動聽極了。

她不由得止住了腳步,不可思議的目光向籠子看過去。

真是令人驚訝。那只曾在夏季被她放飛的金絲雀,此刻卻又出現在了籠子裏。

它跳躍著,鳴叫著,偏著小腦袋往空空如也的食槽裏看。

沈佳人不禁笑了。

這只金絲雀被單北川養了許久,盡管它可渴望自由,卻在這酷寒的嚴冬,因為找不到食物而又飛回來了。

這,大概算得上是“向現實低頭”吧?

她找了些谷子,放進食槽裏,看著它歡快的啄食,眉眼不禁微微舒展開了來。

瞧著那鳥兒憨態可掬的模樣,她忍不住想要試著撫摸它。

這時,身後飄來一道低沈磁性的嗓音。

“沈佳人,你在想什麽。”

籠子裏的金絲雀被驚到,飛快鉆出籠子飛遠,沈佳人的手,也僵在了半途。

她緩緩轉過身去,披著一襲黑色軍大衣的男人來到她的面前,冷峻的臉緊繃著。

“北川?”

“回答我。”他又問,無形中一股壓迫感。

“我……”

男人眉頭狠狠地一皺,目光瞬間斂沈,“你知不知道,全城都在找你,你卻一直躲在這裏?”

“抱歉。”她眸光低垂,睫毛在眼瞼下投射出兩道陰影,“我只是想靜一靜。”

“為什麽要躲起來,為什麽不去維恩教授那裏繼續治療?”

“不用了。我丟掉的記憶,已經找回來了。”

“什麽?”單北川銳利的眸光中閃過一絲意外,“真的全都記起來了?”

“嗯。”

她點點頭,擡起仍有些泛紅的眸子,望向半山腰那矮矮的墳。

“北川,現在,我大概能理解當初你為什麽突然結束我的治療了。”

“是麽。”

沈佳人遙望著女兒的墳,笑容夾雜著苦澀,“失憶的時候,我一心想著能恢覆記憶。現在恢覆了,才明白那些失去的記憶是多麽的沈重。”

“恢覆也好,不恢覆也罷,都過去了。”他望著她,目光沈沈的說。

“但是我沒有後悔。如果我忘記了瞳瞳,這輩子都不記得曾有過她這麽一個女兒,她該多傷心,她又該多可憐,又是一件多麽令人傷感的事。”

吸了吸鼻子,她的語氣又忽然故作輕松。

“好了,不說這些了。說起來,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我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唯獨這裏。”

“是嗎。”

“另外,我找過靳綰綰。”

“她?”

“我調查過,你曾與她在東湖公園見過面,之後便消失了。”

沈佳人沈吟片刻,小聲問,“你們談了些什麽?”

單北川眉眼清冷的說,“我向她詢問你的下落,可她卻咬緊牙關不肯開口,直到現在,還被關押在警察局裏。”

“你把她關起來了?”

“不錯。什麽時候找到你,我才會放了她。”

聞言,沈佳人沒再提靳綰綰的事,她挽住男人的臂彎,恬靜一笑。

“帶我回去吧,北川。”

望著搭在臂彎上的那只白皙小手,單北川微微瞇起了眼睛。

她的無名指上空蕩蕩的。

他曾為她戴上,並且怎麽都無法拿下來的戒指,不見了。

“怎麽了,北川?”她微微揚起小臉,清澈的目光望著他。

“戒指,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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