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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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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過幾天你們學校也有畢業聚餐】

【到時候你幫我還給他吧】

覃識這麽發了兩條消息,很快收到了覃綏安的回覆:

【就在天際假日】

【你不親自交給他?】

一中聚餐的那天,恰好也是培雅畢業聚餐,甚至還是同一個酒店,覃識要想親自見到宋修白,也不過就是經過幾個包廂的事。

少女的指尖懸在空中許久,還是敲下兩個字:

【不了】

她不喜歡宋修白。

或許僅憑今天這一面就得出結論有些武斷,但覃識不是拖泥帶水的姑娘。當初覺得宋修白符合自己的眼緣,於是義無反顧沖到了一中家長會,發現少年如自己的預期那樣,又果敢地加了微信,如今發覺不喜歡,便幹脆地了結。

至於為什麽不喜歡,覃識也說不上來,她尚不通情愛,靠著直覺橫沖直撞,無非是覺得沒有再心動,相處起來也算不上自在。

心理學上說喜歡一個人是會出現四種感覺,生理上的沖動、獨自占有、先有安全後有感覺以及強烈的自我展露,覃識很遺憾的發現,除了剛開始在宋修白面前賣弄自己的語文閱讀理解算是一種自我展露之外,其他沒有任何匹配之處。

宋修白主動約她出來,其實彼此之間都是心照不宣存著更近一步地想法。這一天少年對她可謂是縱容,她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並不是沒有被追求過,大約也能看出宋修白的心意。

不同的是,宋修白是她先存了心思主動接近。如今中途反悔,覃識心中覺得對不起宋修白,但也只能找個合適地時機道歉,或者宋修白不挑明,那她就無言地漸漸疏遠。

這塊手表,她不準備當面還了。

駱藝是到了聚餐前一天才聽說了覃識的計劃,嘴張了老半天才鼓掌說:“奪筍吶。”

覃識不明所以:“哪損了?”

“之前你放宋修白的鴿子是因為覃綏安,人家說不定心裏還堵著一塊石頭,這一次手表又讓覃綏安轉交,你是準備氣死他嗎?”

覃識聽了又是覺得有道理又是覺得沒道理:“我沒這意思,我只是想既然沒有別的想法就不和他過多接觸而已。”

“那你讓我給他也比讓覃綏安給他好啊,不過你都說好,就算了,覃綏安有什麽反應?”

覃識想了想,說:“沒什麽反應。”

聽說那天他和錢進然喜歡的球隊贏了比賽,覃綏安蠻高興的。

駱藝想到什麽:“我記得你當時明明對宋修白是一見鐘情,怎麽突然不喜歡了?”

覃識要是知道就不會如此愧疚和不好意思了。

駱藝故作高深地摸了摸下巴:“會不會是因為宋修白和覃綏安的氣質很像?你在潛意識中喜歡上了覃綏安,但知道那是禁忌之戀不會有結果,於是把宋修白當成了替身,接觸後才發現宋修白終究不是覃綏安,你喜歡的人還是他?”

覃識剛喝了一口飲料,被駱藝這番驚世駭俗地推理震驚的咽不下也吐不出,花了好大的力氣吞了下去,當即罵了駱藝一句“神經”。

覃識當時沒對駱藝這番話放在心上,回家看覃綏安卻怎麽看怎麽怪異。

總覺得平時那些自然的接觸,突然都帶上了男女之情的旖旎。

好在畢業聚餐是先回學校領取畢業照,覃識和覃綏安第二天一早就分道揚鑣。

聽說培雅一出手,把天際假日半層樓都包了下來,而剩下的半層恰好屬於班級數量更為龐大的一中。

覃識和幾個關系好的女生坐在一起,往常這時候趙若若和她的朋友必然是要湊過來陰陽幾句的,今天卻只看到那幫小團夥群龍無首,趙若若不知道跑哪去了。

覃識覺得自己都快斯德哥爾摩了,趙若若不在她都有些索然無味,只能和駱藝聊天:

【在哪?】

駱藝正滿肚子火氣無處發洩呢,覃識的消息就像一場及時雨,她劈裏啪啦地打字,並沒有註意到中途有新的消息發來,而她因為誤觸而進入了另一個聊天框。

【0712 海晏河清廳】

【我跟你說我要被這個學校氣瘋了】

【破學校摳死算了】

【十二人一桌硬是加了三套餐具變成十五人一桌,還標了姓名牌規定座位】

【我們這桌上那幾個男生完全就是豬精轉世餓了,三天的豬都沒他們能吃】

【盤子還沒轉到我們面前就空了】

【我的筷子現在連一滴油都沒沾到】

【真不敢相信這就是我高中三年的畢業聚餐】

【??你們那的菜有那麽好吃的嗎??幹嘛不說話?】

察覺到對方遲遲不回覆,駱藝仔細看了看,才發現自己這鞭炮似的吐槽不知為何發到了和齊之行的對話框裏。

大概是因為齊之行先問了她一句【在幹嘛】。

救命!是逃離太陽系都還會尷尬的社死程度!

駱藝慌不擇路地將自己的消息逐一撤回,當她只剩下最後一條【??你們那的菜有那麽好吃的嗎??幹嘛不說話?】成功就在眼前的時候,對方突然發來:

【沒在吃飯,剛剛在忙】

自己看上去更狂妄更像神經病了!

駱藝哀嚎一聲,絕望又利落地摁下最後一個撤回鍵,然後連發三個下跪的表情包

【對不起!!!】

【發錯人了】

齊之行大概是真的很忙,又隔了好一會才回覆了一個【好的】。

駱藝又是捶桌又是跺腳,還洩憤似的轟炸覃識: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我這麽久沒回你不會問問我在幹嘛嗎!!!!】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的覃識回覆三個問號:

【我咋啦!】

【你又咋啦!】

駱藝正準備覆述一遍剛才的社死瞬間,班長突然氣喘籲籲地跑進廳內,拿著娛樂用的卡拉OK機話筒說:“學校剛才又包了幾個廳,咱們一班二班也勻到一個新的,各班學號為單數的同學跟我走。”

這句話一出,四周頓時都想起了快樂的歡呼聲,駱藝也是滿臉不敢相信。

都忍不住懷疑剛剛這段吐槽是發給了齊之行,還是發給了校長。

但是她正好是單數學號!可以離開這群吃相讓人食欲全無的臭男生!

喜悅蓋過了疑問,她和關系好的同學開開心心地前往八樓的新包廂。

雖然是臨時加的,但學校還是細致地準備好了名牌在各個位置上,駱藝這一次都和幹凈溫柔的小淑女坐在一起,用餐心情都好了好幾倍。

駱藝把之前錯發消息和剛剛換廳的事全都告訴了覃識,收到回覆:

【平時不是很精明嗎!】

【怎麽這時候犯傻了】

【你忘了嗎!天際假日是齊家的!齊家的!】

【[歌曲分享]結婚進行曲】

【[歌曲分享]明天你要嫁給我】

駱藝一楞,有些不敢置信:

【你的意思是,是齊之行看到了消息,幫我們學校加的廳?】

覃識看到駱藝都犯糊塗,故作高深地笑了笑,發給她:

【你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齊大公子這套霸道總裁的操作真讓人回味無窮,覃識咂摸了半天,都覺得相當有韻味,周圍的同學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她也不好說,唯一能讓她分享感悟的只有覃綏安了,她忍不住發:

【金雞獨立的男性就是魅力四射啊!】

對方很快發來一個:

【?】

覃識猜測肯定覃綏安這個土豹子不懂得諧音,只能無奈地解釋:

【經濟獨立....】

結果對方又是一個【?】

無趣極了!覃識談性大失,悶頭幹飯了。

這邊覃綏安在收到覃識的微信,久久沒有等到她新的消息之後,重新關上了手機。

他是偶數學號,還留在原來的海晏河清廳,由於人數少了一半,位置也稍作調整,而他邊上不偏不倚,變成了宋修白。

陡然叫他想起了覃識的任務,覃綏安便把放在書包裏手表拿了出來,遞給宋修白:“你忘在覃識那裏了。”

宋修白微微有些楞神,但很快還是接過手表,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謝謝。”

當時在吃飯時宋修白的確忘記了自己手表在覃識那裏,但在看完電影後就立刻想了起來。

這大概是他第一次如此不磊落,故意裝作不知道,希望可以擁有名正言順下一次見面的理由。

只是沒有想到,還沒等他開口,這塊表便經過覃綏安,回到了自己手裏。

覃綏安的眼神純粹又漫不經心,像是將他的小計倆看的一清二楚但是不屑一顧。

“綏安。”宋修白擡起頭,目光正對上那雙微微上挑的狐貍眼:“你和覃識究竟是什麽關系呢?”

覃綏安輕輕一哂:“你不是知道嗎?沒有血緣關系的姑侄。”

宋修白輕聲重覆了一遍他的回答,然後眨了眨眼:“我該把重心放在沒有血緣關系,還是放在姑侄?”

覃綏安以前對宋修白是有幾分欣賞的,如今卻對他的拐彎抹角感到無趣極了:“隨便你。”

宋修白雙手交握,倒是有點擺脫少年氣的姿勢,他笑著說:“那要是我追求覃識,算不算占你便宜?”

覃綏安的握杯的手一頓,很快又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飲料,然後才說:“你多慮了。”

宋修白笑容擴大,還沒有開口,覃綏安又不疾不徐地說道:“如果你有機會追求到覃識,這塊手表就不會是從我這裏拿回來了。”

這是宋修白第一次正式打量覃綏安。

少年神色淡淡,似乎說出來的話沒有一點攻擊性,但是事實並非如此。

他在各個方面都有許多和覃識如出一轍的小習慣,譬如用餐前先會喝一碗清淡的湯,偏愛本幫菜色,譬如極其愛潔,沒吃幾口就會下意識地用紙巾擦拭嘴角和手指。

宋修白斯文溫潤,但也不曾在口舌上落過下風:

“綏安,你對覃識的感情,遠不如覃識對你那樣純粹吧?”

覃綏安卻並沒有打算接下這場交鋒,雲淡風輕地說:“那就不勞你費心了。”

宋修白笑了笑,點到即止也不戀戰。

兩人就像什麽都沒發生似的繼續用餐,時不時和同桌的人說笑幾句。

趙若若對著玻璃鏡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又補了些口紅,確認自己妝容得體後挺直了後背,前往早就爛熟於心的0712海晏河清廳。

聽聞齊家三少爺就讀一中二班,那麽必然會出現在裏面。

只不過這齊家三少爺從回來起就神神秘秘,到如今一張照片都沒有,她也只能進去盲找。

那天在齊家宴會上,覃識身邊的牛馬姿態高傲好不威風,被趕出去之後聽說表姐當晚被打的皮開肉綻,覃問還強制讓柴心鳴和試圖侮辱覃識的混混交、媾,手段惡毒地讓表姐第二天就出國了,這讓她害她惴惴不安好幾天以為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可是後來打聽到那不過是覃家長女的養子,那天過後照舊回了覃家生活。並非什麽大角色,八成不過是在齊家有認識的人物,挑唆了一兩句而已。

等她得到齊三少爺的垂青,這種走卒還不是任她拿捏。

趙若若勾唇笑了笑,最近父親生意春風得意,她也是時候更上一層樓了。

姿態婀娜地推開大門,趙若若環顧一周,尋找她勝券在握的目標。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可能更可能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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