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要和我一起去接席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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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夕陽灑落，襯得落葉均像極了秋日的楓葉，一行少年少女漫步在街上，嬉笑打鬧，恰好是年少氣盛的模樣。
席遲亦步亦趨，眸光落在前頭的陸驍衍身上，“你們怎麽知道我在那裏的？”
“這得謝謝我們的許班長。”蕭梧情微微退步，讓她看站在身側的班長，是個紮著高馬尾，看起來與世無爭清冷得不行的小姑娘，“允初今天正好出校門買東西，看到有人尾隨你……”
許允初本奉命出校門購買數學老師需要的本子，為了趕上晚餐她特地早早出門盡快回校，正好在校外看到了席遲，但席遲好像並沒有看到她。
這也沒什麽，席遲和許允初在班裏的交流也不多，但就在她要加快步伐返校時，卻看到跟在席遲身後的範結等人。
許允初是從附小升上來的，自然聽說過範結這行人的所作所為，走在前邊的席遲一無所知，並且毫無提防的心，只是看著這群人對席遲指指點點的，她深怕有事發生，沒有急著回校而是跟著這幾個人離開。
後來她還是慶幸跟了過去，看到席遲走進小巷，範結等人也跟著走進去，許允初急了，她左看右看沒看到能夠幫助她的人，思慮片刻，趕緊小跑回校找人。
到校門口正好遇上蕭梧情等人，蕭梧情二話不說帶著一大隊人馬直奔圖書館，跑了三層樓才找到在3-1教室自習的陸驍衍。
蕭梧情急得很，不管不顧地敲了敲陸驍衍位置旁邊的玻璃，引起了教室內正在自習的所有人的註意力。
認出這是席遲班裏的同學，陸驍衍放下筆走出來。
蕭梧情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的手，“小遲在校外，被你們班的範結她們尾隨到巷子裏了！”
陸驍衍神色一變，“哪個巷子！？”
“建設路那條路上。”許允初說。
聞言，陸驍衍越過人群，無視墻上的‘靜止追趕’四個大字，邁著大步迅速跑出去。
其餘人楞了一小會兒，也跟著跑出去。
在路上的時候，正好遇上要來圖書館的周宸瑜，蕭梧情本著多一個幫手就多一點機會的情況，跟他快速解釋了一遍情況。
周宸瑜皺眉，跟著他們快步往前走，邊走邊問：“你們告訴席曜沒有？”
“啊！”蕭梧情拍拍腦袋，“忘記了！”
原本這個時間點，陸驍衍和席曜都應該在圖書館，所以蕭梧情才會直接跑來圖書館找人，但找到陸驍衍後，她都忘記了沒有看到席曜這件事。
蕭梧情：“我不知道席曜在哪裏？”
“我打個電話問問。”周宸瑜道。
蕭梧情想起來，周宸瑜的哥哥周進，跟席曜他們關系都不錯。
聯系後才知道席曜在圖書館，得知情況後也是扔下籃球馬不停蹄地趕往那條巷子。
“就這樣，我們就都來啦！”蕭梧情說。
走在最前頭的幾個男生意氣風發，或聊著他們都喜愛的籃球，或聊著近期的新聞，身旁的許允初話不多，但抵不住蕭梧情話多，唧唧喳喳的，席遲卻不覺得吵，第一次覺得，這座城市也開始變得可愛起來。
席遲：“謝謝你們。”
“謝什麽，應該的。”蕭梧情趁著這個機會捏捏她的臉頰，手感是真的不錯，她邀請著許允初，“你要不要試試，好嫩哦！”
許允初失笑，在蕭梧情炙熱的眸光下，也捏了上去，確實軟軟的糯糯的，跟小湯圓似的，“有時候都懷疑席遲今年是不是真的12歲，長得也太小了。”
這句話說的，席遲身體微怔，許久後她才說：“這個月26號滿12。”
“哇，那不就是下周五了？”蕭梧情尖叫，“你不早說我都沒有準備禮物！”
“你想要什麽？”許允初問。
席遲疑惑，這年頭，送禮物都問當事人的嗎?
不過，她也不缺什麽，而且這也不是她的生日，“不需要的。”
“那不行。”蕭梧情拖著許允初往一旁走，碎碎念的討論。
晚上的晚餐是席曜付的款。
陸驍衍去前臺付款時，才得知席曜半中途就出來把賬單給結了。
他站在原地思考片刻，大概知曉了好友心裏的那股子別扭，但這種事情，不是三言兩語，也不是一句兩句話就能夠解決的。
晚上席遲還有舞蹈課，大家也還要趕回學校上課，解決完晚飯後，一行人走出餐廳。
這裏距離舞蹈室還有段距離，陸驍衍並不打算放席遲獨自一人過去。
他安排了周進送席遲的同班同學到班裏，又問席曜，“阿曜，要一起走嗎？”
看了好一會兒席遲，席曜頭也不回的擺手，“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席遲咬咬唇，心裏有點難受，但就算是這樣，她還是目送著他們離開。
等他們消失在拐角處後，席遲面對著陸驍衍有點無措，很多想說的但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千言萬語都化作一句，“謝謝你，驍衍哥哥。”
“應該的。”陸驍衍說。
這時候，正巧一輛電動車經過，陸驍衍把席遲扯到自己身邊。
一身輕松的席遲此時記起書包還在陸驍衍那兒。
實際上，書包扔進垃圾桶後已經沾染上了汙穢，表皮的帶子也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給勾破了，好似還散發絲絲臭味。
小席遲揪著帶子，“我來背吧。”
“我先送你去舞蹈室。”陸驍衍沒有正面回答，但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抵達舞蹈室的時候，也將近晚自習開始的時間。
席遲有點不太好意思，“哥哥，對不起，耽誤你上課了。”
“沒事的。”陸驍衍揉揉她的腦袋，開玩笑道：“正好我今天也不是很想上晚自習，還要謝謝你呢。”
“啊？”席遲瞪大雙眸，又一個逃課的？
想了半天，席遲還是揪揪陸驍衍，一言一語，極其認真地說：“逃課不好，會被你爸爸打的。”
她說的認真，那雙眼睛裏也滿是擔憂，陸驍衍忍俊不禁，低下身子和她平視，“那到時候我爸爸打我，你會幫我嗎？”
“當然！”席遲毫不猶豫的說。
陸驍衍笑了，“真乖。”
席遲：“那你要回去上課嗎？”
實際上陸驍衍是準備出去一趟的，但看小朋友過於擔心，他只好撒謊說：“嗯，回學校，晚點我來接你？”
席遲甜甜一笑，“好！”
等到老師都來後，陸驍衍才離開舞蹈室，他並沒有回學校，而是去了距離學校較遠的網吧，席曜早就在那兒候著了。
和以往不同，席曜並沒有在游戲裏大殺四方，而且面對著新聞聯播發呆。
“在想席遲的事。”陸驍衍說的肯定。
席曜這才發現他來了，“嗯。”
“說吧，非要找我來網吧做什麽。”陸驍衍說，“有什麽不能在外面說的。”
席曜狠狠地薅一把自己的頭發，他本來想來網吧玩，玩著玩著就會忘記那些事情，但誰知道坐下後卻沒心思登陸游戲。
好在周圍也沒什麽人，沒人註意到他們。
席曜：“看到席遲怯生生的站在你旁邊，我在思考著我是不是過分了，是不是因為我平時不聞不問，所以他們敢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她才11歲！”席曜有點兒激動，“我應該恨她，但我每次看她小小一個，怯生生的看著我，我就覺得不好意思。”
席家教育作風向來不錯，席曜也並不是什麽心狠手辣的人，他是不喜歡席遲，但是卻也沒想過席遲會被別人欺負。
他甚至在想，假如今晚沒有被人發現，席遲被欺負了，她回家也不會吭一聲…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的，陸驍衍自然知道席曜在顧慮什麽，也知道他現在需要宣洩。
不知道過了多久，席曜終於停了下來。
“順其自然就好。”陸驍衍拍拍他的肩，“你們這種情況很覆雜，只是你沒必要逼著自己去恨她，也沒必要逼著自己去喜歡她。”
席遲到席家多久，席曜就糾結了多久。
或許是席鈞振的基因過於強大，導致兄妹倆某個角度異常相似，席曜有時候恍惚間會覺得席遲是自己，這讓他很不知所措。
聞言，席曜沈默了許久。
新聞聯播播完就在播放其他的新聞，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轉眼間就要到席遲下課的時間。
陸驍衍起身，“要和我一起去接席遲嗎？”
恢覆正常的席曜點頭，“U盤我已經交給老師了，剩下的交給他們處理就好了。”
席遲並沒有想到席曜也會過來，她一蹦一跳的跑下樓，在看到席曜的那一剎那怔住，呆呆的看著陸驍衍。
陸驍衍朝她招招手。
席遲小跑過去，站在他身旁，眼眸時不時看向席曜，似乎是想問他，為什麽會過來。
席曜當作沒看到。
三個人走在路上，路燈折射出三人的影子，席遲走在兩個少年的中間，手上揪著背在陸驍衍身上的書包帶子。
本是一路靜謐，快回到席家時，陸驍衍突然開口，“席遲，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麽會停手嗎？”
席遲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說什麽，好一會兒才想到了扇向範結的那一巴掌，“為什麽。”
“以暴制暴，很多時候並不能讓事情解決，或許還會招惹來麻煩。”陸驍衍說，“但是，你也不能沈默的站著任由她們欺負你。”
他們不同年級，今天的事好在有人發現，但陸驍衍那一巴掌要是真的扇下去，後續來了事情他們不在身邊，受傷的還是席遲。
為了讓小姑娘聽懂，陸驍衍換了更加直白的語言，“可以不使用暴力，但你要讓別人知道，你並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人，你是有自己的脾氣的，知道嗎？”
席遲點頭，“好。”
“就比如你哥。”陸驍衍突然舉例，“他要是對你不好，打你了，你打回去說不定會有危險，所以這個時候，你可以狠狠地咬他一口，然後跑去告狀。”
席遲茫然，咬一口，不是還是暴力嗎？
席曜更茫然，他什麽時候打席遲了？
“嘿！你教育人就算了，還開始汙蔑我了？還教妹妹打哥哥，你真狗啊！”席曜追上去，“你丫的給我站住！”
聽著周遭的嬉笑怒罵，席遲心情燦爛了，周圍燈火璀璨，不遠處的兩位少年你追我趕。
想起今天逆光而來的陸驍衍，席遲突然想起一句話，一句她之前在H市時，鄰居家的姐姐捧著小說對她念的一句話。
他逆光而來，盛開於她的生命之中，永不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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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遲亦步亦趨，眸光落在前頭的陸驍衍身上，“你們怎麽知道我在那裏的？”
“這得謝謝我們的許班長。”蕭梧情微微退步，讓她看站在身側的班長，是個紮著高馬尾，看起來與世無爭清冷得不行的小姑娘，“允初今天正好出校門買東西，看到有人尾隨你……”
許允初本奉命出校門購買數學老師需要的本子，為了趕上晚餐她特地早早出門盡快回校，正好在校外看到了席遲，但席遲好像並沒有看到她。
這也沒什麽，席遲和許允初在班裏的交流也不多，但就在她要加快步伐返校時，卻看到跟在席遲身後的範結等人。
許允初是從附小升上來的，自然聽說過範結這行人的所作所為，走在前邊的席遲一無所知，並且毫無提防的心，只是看著這群人對席遲指指點點的，她深怕有事發生，沒有急著回校而是跟著這幾個人離開。
後來她還是慶幸跟了過去，看到席遲走進小巷，範結等人也跟著走進去，許允初急了，她左看右看沒看到能夠幫助她的人，思慮片刻，趕緊小跑回校找人。
到校門口正好遇上蕭梧情等人，蕭梧情二話不說帶著一大隊人馬直奔圖書館，跑了三層樓才找到在3-1教室自習的陸驍衍。
蕭梧情急得很，不管不顧地敲了敲陸驍衍位置旁邊的玻璃，引起了教室內正在自習的所有人的註意力。
認出這是席遲班裏的同學，陸驍衍放下筆走出來。
蕭梧情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的手，“小遲在校外，被你們班的範結她們尾隨到巷子裏了！”
陸驍衍神色一變，“哪個巷子！？”
“建設路那條路上。”許允初說。
聞言，陸驍衍越過人群，無視墻上的‘靜止追趕’四個大字，邁著大步迅速跑出去。
其餘人楞了一小會兒，也跟著跑出去。
在路上的時候，正好遇上要來圖書館的周宸瑜，蕭梧情本著多一個幫手就多一點機會的情況，跟他快速解釋了一遍情況。
周宸瑜皺眉，跟著他們快步往前走，邊走邊問：“你們告訴席曜沒有？”
“啊！”蕭梧情拍拍腦袋，“忘記了！”
原本這個時間點，陸驍衍和席曜都應該在圖書館，所以蕭梧情才會直接跑來圖書館找人，但找到陸驍衍後，她都忘記了沒有看到席曜這件事。
蕭梧情：“我不知道席曜在哪裏？”
“我打個電話問問。”周宸瑜道。
蕭梧情想起來，周宸瑜的哥哥周進，跟席曜他們關系都不錯。
聯系後才知道席曜在圖書館，得知情況後也是扔下籃球馬不停蹄地趕往那條巷子。
“就這樣，我們就都來啦！”蕭梧情說。
走在最前頭的幾個男生意氣風發，或聊著他們都喜愛的籃球，或聊著近期的新聞，身旁的許允初話不多，但抵不住蕭梧情話多，唧唧喳喳的，席遲卻不覺得吵，第一次覺得，這座城市也開始變得可愛起來。
席遲：“謝謝你們。”
“謝什麽，應該的。”蕭梧情趁著這個機會捏捏她的臉頰，手感是真的不錯，她邀請著許允初，“你要不要試試，好嫩哦！”
許允初失笑，在蕭梧情炙熱的眸光下，也捏了上去，確實軟軟的糯糯的，跟小湯圓似的，“有時候都懷疑席遲今年是不是真的12歲，長得也太小了。”
這句話說的，席遲身體微怔，許久後她才說：“這個月26號滿12。”
“哇，那不就是下周五了？”蕭梧情尖叫，“你不早說我都沒有準備禮物！”
“你想要什麽？”許允初問。
席遲疑惑，這年頭，送禮物都問當事人的嗎?
不過，她也不缺什麽，而且這也不是她的生日，“不需要的。”
“那不行。”蕭梧情拖著許允初往一旁走，碎碎念的討論。
晚上的晚餐是席曜付的款。
陸驍衍去前臺付款時，才得知席曜半中途就出來把賬單給結了。
他站在原地思考片刻，大概知曉了好友心裏的那股子別扭，但這種事情，不是三言兩語，也不是一句兩句話就能夠解決的。
晚上席遲還有舞蹈課，大家也還要趕回學校上課，解決完晚飯後，一行人走出餐廳。
這裏距離舞蹈室還有段距離，陸驍衍並不打算放席遲獨自一人過去。
他安排了周進送席遲的同班同學到班裏，又問席曜，“阿曜，要一起走嗎？”
看了好一會兒席遲，席曜頭也不回的擺手，“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席遲咬咬唇，心裏有點難受，但就算是這樣，她還是目送著他們離開。
等他們消失在拐角處後，席遲面對著陸驍衍有點無措，很多想說的但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千言萬語都化作一句，“謝謝你，驍衍哥哥。”
“應該的。”陸驍衍說。
這時候，正巧一輛電動車經過，陸驍衍把席遲扯到自己身邊。
一身輕松的席遲此時記起書包還在陸驍衍那兒。
實際上，書包扔進垃圾桶後已經沾染上了汙穢，表皮的帶子也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給勾破了，好似還散發絲絲臭味。
小席遲揪著帶子，“我來背吧。”
“我先送你去舞蹈室。”陸驍衍沒有正面回答，但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抵達舞蹈室的時候，也將近晚自習開始的時間。
席遲有點不太好意思，“哥哥，對不起，耽誤你上課了。”
“沒事的。”陸驍衍揉揉她的腦袋，開玩笑道：“正好我今天也不是很想上晚自習，還要謝謝你呢。”
“啊？”席遲瞪大雙眸，又一個逃課的？
想了半天，席遲還是揪揪陸驍衍，一言一語，極其認真地說：“逃課不好，會被你爸爸打的。”
她說的認真，那雙眼睛裏也滿是擔憂，陸驍衍忍俊不禁，低下身子和她平視，“那到時候我爸爸打我，你會幫我嗎？”
“當然！”席遲毫不猶豫的說。
陸驍衍笑了，“真乖。”
席遲：“那你要回去上課嗎？”
實際上陸驍衍是準備出去一趟的，但看小朋友過於擔心，他只好撒謊說：“嗯，回學校，晚點我來接你？”
席遲甜甜一笑，“好！”
等到老師都來後，陸驍衍才離開舞蹈室，他並沒有回學校，而是去了距離學校較遠的網吧，席曜早就在那兒候著了。
和以往不同，席曜並沒有在游戲裏大殺四方，而且面對著新聞聯播發呆。
“在想席遲的事。”陸驍衍說的肯定。
席曜這才發現他來了，“嗯。”
“說吧，非要找我來網吧做什麽。”陸驍衍說，“有什麽不能在外面說的。”
席曜狠狠地薅一把自己的頭發，他本來想來網吧玩，玩著玩著就會忘記那些事情，但誰知道坐下後卻沒心思登陸游戲。
好在周圍也沒什麽人，沒人註意到他們。
席曜：“看到席遲怯生生的站在你旁邊，我在思考著我是不是過分了，是不是因為我平時不聞不問，所以他們敢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她才11歲！”席曜有點兒激動，“我應該恨她，但我每次看她小小一個，怯生生的看著我，我就覺得不好意思。”
席家教育作風向來不錯，席曜也並不是什麽心狠手辣的人，他是不喜歡席遲，但是卻也沒想過席遲會被別人欺負。
他甚至在想，假如今晚沒有被人發現，席遲被欺負了，她回家也不會吭一聲…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的，陸驍衍自然知道席曜在顧慮什麽，也知道他現在需要宣洩。
不知道過了多久，席曜終於停了下來。
“順其自然就好。”陸驍衍拍拍他的肩，“你們這種情況很覆雜，只是你沒必要逼著自己去恨她，也沒必要逼著自己去喜歡她。”
席遲到席家多久，席曜就糾結了多久。
或許是席鈞振的基因過於強大，導致兄妹倆某個角度異常相似，席曜有時候恍惚間會覺得席遲是自己，這讓他很不知所措。
聞言，席曜沈默了許久。
新聞聯播播完就在播放其他的新聞，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轉眼間就要到席遲下課的時間。
陸驍衍起身，“要和我一起去接席遲嗎？”
恢覆正常的席曜點頭，“U盤我已經交給老師了，剩下的交給他們處理就好了。”
席遲並沒有想到席曜也會過來，她一蹦一跳的跑下樓，在看到席曜的那一剎那怔住，呆呆的看著陸驍衍。
陸驍衍朝她招招手。
席遲小跑過去，站在他身旁，眼眸時不時看向席曜，似乎是想問他，為什麽會過來。
席曜當作沒看到。
三個人走在路上，路燈折射出三人的影子，席遲走在兩個少年的中間，手上揪著背在陸驍衍身上的書包帶子。
本是一路靜謐，快回到席家時，陸驍衍突然開口，“席遲，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麽會停手嗎？”
席遲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說什麽，好一會兒才想到了扇向範結的那一巴掌，“為什麽。”
“以暴制暴，很多時候並不能讓事情解決，或許還會招惹來麻煩。”陸驍衍說，“但是，你也不能沈默的站著任由她們欺負你。”
他們不同年級，今天的事好在有人發現，但陸驍衍那一巴掌要是真的扇下去，後續來了事情他們不在身邊，受傷的還是席遲。
為了讓小姑娘聽懂，陸驍衍換了更加直白的語言，“可以不使用暴力，但你要讓別人知道，你並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人，你是有自己的脾氣的，知道嗎？”
席遲點頭，“好。”
“就比如你哥。”陸驍衍突然舉例，“他要是對你不好，打你了，你打回去說不定會有危險，所以這個時候，你可以狠狠地咬他一口，然後跑去告狀。”
席遲茫然，咬一口，不是還是暴力嗎？
席曜更茫然，他什麽時候打席遲了？
“嘿！你教育人就算了，還開始汙蔑我了？還教妹妹打哥哥，你真狗啊！”席曜追上去，“你丫的給我站住！”
聽著周遭的嬉笑怒罵，席遲心情燦爛了，周圍燈火璀璨，不遠處的兩位少年你追我趕。
想起今天逆光而來的陸驍衍，席遲突然想起一句話，一句她之前在H市時，鄰居家的姐姐捧著小說對她念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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