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章補完！！！後天開始進行正常更新！！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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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她捏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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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峰受不了那些攔不住他的隊員後，他咬著牙閉眼擡頭像是忍耐什麽：“豈可修！我不幹了！”
隨後沖了出去。
“青峰君……”黑子望著他迅速消失在遠處的背影失神。
“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日常的練習，你，可以不用來了……”
“但是比賽你必須出場，只要出場贏得比賽，我就不會在說什麽。”
青峰對於監督這一番話，原本準備好可能被降格的他，瞪大了眼，有點不可置信——哈？
隨後就是鋪天蓋地的失望。
對籃球，也是對生活。
黑子跟赤司報告後也追了出去。
雨水滴滴嗒嗒的下著。陰沈的天就像是眾人現在的心情。
兩個人站在雨裏說著話。
“明明我已經不需要你的傳球，一個人也能勝過對手了啊？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在沒接到過你的傳球。明明只是不久之前的事情…我卻覺得好像過了很久。”
淚水混雜了雨水滴落。
“我已經……連怎麽接收你的傳球都忘記了啊。”
兩個人都沒有回來，隨後就傳來了青峰不用參加練習的消息。
紫原拖著長音告訴赤司他也不想練，還是那麽懶惰的聲音，還是那麽無所謂的態度。
赤司立刻就駁回了：“別說蠢話。我是不會允許這種事的。”
“可是——現在的我感覺不會輸給任何人嘛——而且啊，雖然現在為止我都只聽赤仔的話，但那是因為我覺得我絕對贏不了啊——不過最近我越來越覺得實際上好像也不一定真的就贏不了耶——”
紫原自上而下看著赤司：“我很討厭聽，比自己還弱的人的話耶。”
赤司睜著赤紅的雙眸，看著紫原，話語裏充滿了被挑釁的怒意：“……你說什麽？”大有他敢再說一遍就把他給肢解了的意味。
那對話一說出來，全場都寂靜的望著對峙的兩人。赤司拍上試圖阻止他們爭鬥的桃井的肩膀讓她別攔著。
“征十郎……”雲黎擔憂的飄在他身後看著。
赤司頭也不回的說道：“保持安靜。”
於是整個體育館只能聽見眾人的呼吸聲和球敲擊地面的聲音。
綠間當然知道那不是對他們說的，而是對目前不知道幽蕩在哪的雲黎。可他也沒心思去管，只是直直的盯著眼前的比賽。即使最近他對雲黎有點恐懼心理。
“一對一，先進五球為勝。”
“赤司……”
“等……”
赤司打斷了他們要說的話：“我要教訓他一下。”
紫原看著他，對赤司還是用不以為意的懶散語調：“你會變成怎樣我可不管哦，赤~仔。”
在場的人，無一不對這個結果吃驚。紫原已經投進了四球，而赤司每次將要把球送去籃筐時就被紫原拍落。紫原占壓倒性的優勢。
按道理紫原高大的身體的弱點是速度，可是他現在的速度已經完完全全超越了普通球員，和奇跡的其他人平等！
紫原再進一球，赤司就要輸了。
赤司雙手撐著膝蓋猛烈喘氣，劉海遮住了赤司的眼睛，也擋住了他現在的情緒。他對雲黎的叫喊充耳不聞。
赤司征十郎居然……要輸了？
……
“能勝過一切的我，一切都是正確的。”
雲黎瞪大了眼睛，有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
另一個赤司。
……
在紫原即將將球拋投出去的一刻，電石火光之間，誰也沒明白發生了什麽，紫原那一球就被他斷了。
他不可以輸，也不可能輸。
“違逆我的人，就算是父母也要殺。”
之後，赤司以不可抵擋的趨勢拿下了五球，戰勝了紫原。
但是，他對任性一腳踹翻東西嘴裏說著順從結果還是會來訓練的紫原卻采取了放任的態度，說他不來也可以。
現在的奇跡的世代足夠強大。什麽團隊配合，什麽互相傳球，都只能成為束縛他們才能全面覺醒的絆腳石。
現在需要的不是配合和團隊意識那樣的鬼東西，而是奇跡之間單個的強大壓倒性的力量。他們已經強到不再需要隊友了。
當黑子淋雨回來後，天已經黑了。
赤司遞給他毛巾，在黑子表示沒辦法勸說青峰的時候，他淡淡開口：“是麽，那就沒辦法了。”
他面向黑子，冷冷的告訴他：“你放棄青峰吧。”
完全不符合以往的赤司在黑子眼裏的形象。
“你，究竟是…誰？”
赤司手擡起，搭上自己的胸口，露出一金一赤的雙眸直視黑子，帶著恐怖的威壓以及睜大眼睛咧開嘴的表情，光與影的切割下顯得格外詭異：“我是赤司征十郎啊，哲也。”
至此，另一個赤司完全出現了。
而奇跡分裂的故事，也拉開了序幕，一步步走向高【我勒個去】潮和結局。
在對黑子說出那樣一番話後，赤司依舊是表情平靜的走了，徒留黑子一人站在那低頭不知道想什麽。
雲黎望望黑子，再看看赤司，情緒有點低落：“黑子保重。征十郎變了。”
“啊。赤司君不再是以前的赤司君了。青峰君也……”說到這，他突然打住，死死的咬住嘴唇握緊了拳頭，永遠都是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悲哀的神色，他努力的閉緊眼睛不讓淚水流下。
雲黎不知道該怎麽說，最終還是垂下眼眸，一扭頭便順著赤司一開始的路線飄走了。
######
對於赤司判若兩人這種情況，周圍人的反應都很冷淡。一軍進行了人員大變動，幾乎都對原來的赤司不了解，而社團活動以外的學校生活中他的態度與之前相比沒有太大的變化。
註意赤司變化的，僅僅只有在場的奇跡的世代。對此他們即使有再大的疑問卻也無法想象。其中見過多次那樣赤司的綠間產生了一個疑問——赤司的身體之中，是否還潛藏著另一個不同的赤司？
然而沒有確切證據，他自己都不能肯定自己的猜測，沒有對任何人說出來。
“小綠綠是不是在想‘赤司是不是有兩個’這種事？”雲黎的聲音突然就從他身邊傳出來。
綠間被嚇了一下，很快恢覆原態：“嗯。”
“簡單來說，雙重人格那種東西吧。”雲黎的語氣相對於綠間輕松了不少，“但是雙重人格是兩個人格沒有彼此的記憶，就像記憶裏出現了斷層這樣的事情。而他卻不一樣哦。”
有著完全不同的性格，卻記憶相容。
“我還有一個問題。”綠間的步子突然停下來，看向雲黎的地方。
“關於我？很在意當初那番話？”
“是的。”
“啊，她什麽都說會讓我很苦惱的。”雲黎搖頭嘆氣，“大概就是她所說的那樣吧。別告訴征十郎。”
起因是一只貓，在夏日祭那天一直跟著綠間的貓。
它跟著他回到家，他媽媽居然很是好心的收留了那只來路不明的流浪貓，順便丟給他讓他照顧。
然而，當他看著那貓坐在桌上，擡頭看他時，腦子當機整個人石化了。
因為，那貓睜著圓溜溜的眼睛，說話了。
“剛剛煙火點燃時在赤司那家夥懷裏的女生，是誰？”
綠間：“……貓，貓居然……說話了！！”
“我是擔心被別人圍觀才一直不說話的……餵綠箭！綠箭你怎麽了別暈啊！！”
那只貓很神奇，它會說話，它也有自己的名字，它認識所有奇跡，它是——柳蕓。
當柳蕓睜眼看到無數人經過她的身前而他們似乎特別的巨大時候，她就明白發生了什麽讓她改變了的大事。
隨後她就看到對她來說一只比較巨大的烏龜從她眼前緩緩爬過。她伸手，想要捉住它，於是她看到了毛茸茸的爪子。
……糟糕透了。這種情況。
她無比苦逼的想自己要怎麽辦。
再然後她就看見了相對於她曾見過的那張臉較為稚嫩，但是毫無疑問就是他，綠間。
很好，找到歸宿了。
跟著綠間，她看見了眾奇跡和桃井。……還有一個埋頭在赤發隊長懷裏的妹子。
她驚訝了——原來當初據黃瀨說隊長身邊有妹子的事是真的。而且……這關系親密過頭了吧！
由於離的有點遠，火光也晃眼她也看不清那女的長啥樣，只知道是黑長發而已。
後來，在某只貓的強烈要求加威脅下，綠間不得不給赤司掛了電話讓雲黎來一趟。
雲黎當時是從窗子外直接穿進來的，擡手打了個招呼：“喲小綠綠~叫我來做什麽？征十郎他在認真的學習誒。”
綠間推了推眼鏡，不急不忙晃晃手中的課本表示自己也在學習：“是有人說要看看赤司的女朋友長什麽樣。”
“誒小綠綠居然把我的事亂說？”
“不，僅僅是說你和赤司關系好住他家而已。”
“別人未必看得見我啊。”
“這種生物不能稱之為人了。”綠間說著指了指雲黎身後，“是貓。”
雲黎一臉不屑：“你在扯淡麽？貓怎麽會……”話未說完就被打斷，“貓怎麽會說話麽？敢問少女名字？”
雲黎一邊在心裏做好要把那只敢打斷她話的貓沈太平洋的準備，一邊回過頭：“我的名字是雲黎喲~”
隨後看到一張呆滯的貓臉：“雲……黎？”
雲黎的劉海擋住了她皺起的眉頭，她把劉海拂到一邊，換上了對外人的那副面無表情的臉：“我名字這麽好聽麽。”
的確是她。柳蕓努力抑制住自己因為覆雜情緒而加快的心跳，以盡量平靜的聲音回答：“皮爾……我是柳蕓。”
綠間就算看不見雲黎卻聽到，雲黎聲音裏有掩飾不住的發自內心的震驚。
“柳蕓，你怎麽在這？”會叫她這個外號的只有柳蕓那群人，的確是她沒錯。
“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為什麽，你會在這？”柳蕓沈聲問道。
為什麽……雲黎會出現在這裏！！
按道理，最沒可能在這的就是她。
“……”
看著雲黎沈默，得不到答案的柳蕓的聲音意外的大起來，一貫不為什麽事而有強烈情緒波動的她的聲音裏蘊含著越來越激動不冷靜的情緒：“為什麽？！你為什麽會在這？！！”
雲黎依舊回以她沈默，眼眸垂下看著自己的腳尖出神。
“雲黎出現在這裏，有什麽不妥麽？”綠間試圖讓已經完全弓起脊背的貓咪平靜下來，推了推眼鏡，發問。
之後，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可那的確是從柳蕓口裏說出來的。
她不斷深呼吸，然後沈默的盯著雲黎一會，以冷靜了一些的口氣沈沈的回答他——
“因為，雲黎怎麽可能在呢。”
發生的那麽突然。
當著她們所有人的面。
“總之，就這樣吧。”雲黎帶過這個話題往前走著，留下綠間站在那裏，鏡片反著光。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靈感不停的爆，果然一說到要虐女兒我就會很有想法OTL我是後媽的料。
這章碼完發現太多太多了於是給砍成三段了OTL……
心情有點沈重我覺得我要對結局開始慎重思考了【←寫文從來不列大綱想哪寫哪的那種人】
柳蕓也過來了。
……沒什麽想說的了【趴地】
總之感覺虐到高潮就要完結了的節奏你們快留評……【←無恥求評中
☆、章四十四.這一切都變的太快.
章四十四.這一切都變的太快.
訓練中，氣氛開始變了。
青峰和紫原是最經常不來訓練的兩個。綠間卻很認真，因為他信奉“盡人事以待天命”這句話。而黃瀨雖然很強，但是在其他奇跡面前還是很弱的。
“好像少了很多啊，同伴意識之類的那種感覺。”黃瀨如此感嘆。
那些方案改變了，大家之間的訓練變得殺氣騰騰，就算原來也沒有好到哪去，但是的確差了不少。連一向穩重的綠間都火氣大了起來。
贏了就好。
這個理念已徹底的把他們給洗腦了。
“無論如何，我可沒辦法跟不盡人事的家夥和睦相處啊。”
對於綠間這句話，黃瀨回以平靜的眼神，不做評價。漫不經心。
而赤司對著黑子承認了，他的確有兩個。只不過現在兩個人互換了位置。以及奇跡的力量強過頭了，強行整合只會導致內部分裂而已。
“你們兩人可以說是光和影，而因為光太過於強大你們已經無法配合。如果再換成光與光的話，簡直不語自明。”
光已經，不需要影子了。
然後，時間就這麽，又迅速迅速的，流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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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的生日也就這麽過去了。沒有什麽慶祝不慶祝的。
就連赤司本人都不在意，其他人也對此很是冷淡。
寒假後就是迎來了緊張的覆習階段，對成績一直高居榜首的赤司卻沒什麽壓力可言。
整個春假，雲黎飄在赤司身後，看著那背影她突然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赤司……變成了這樣。她也很熟悉這樣的他，可是不熟悉這樣對待自己的他。
明明在當初赤司剛到的時候，他也是這個態度，但她當時卻沒有任何感受，反而現在……是心境改變了麽。因為當初並不在意他，所以對他冷言冷語無所謂，現在他一言不發卻讓她感到好像到了三九寒天。
眸色已經改變了。一直都是赤紅的雙眸，突然就變成了一金一赤。眼神銳利帶著寒光，以前的柔和被冷淡取而代之，還有就是無法被忽視的，仿佛俯視所有人的，帝王的氣勢。
這樣的他，讓她陌生。
明天就是四月一日，開學的日子。明天赤司他們這奇跡的世代就三年級了。到了最鼎盛的時期。壓倒性的力量，無人能抵。
可是又有誰知道，帝光內部已經出現了裂痕，隨後無限擴大。
雲黎坐在床頭，赤司出去吃飯了，她就只能一個人待在房間裏。
以前也是這樣，可是如今她覺得這個房間沈悶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腳步聲漸近，隨後門被拉開，赤司冷著臉進了房間。
雲黎第一反應是迎上去，可是又生生遏制住了動作，坐在那看著赤司面無表情的走到床邊坐下，沈默不語。
“很討厭？”忽的，赤司開口了。
“嗯？”雲黎一下子沒能理解他的意思，於是只能發出疑問詞，歪了歪頭。
赤司沒有接話，似乎是在措辭，然後帶著冷淡的語氣緩緩開口：“你不適應這個我？”
雖然是問句的形式，卻用上了肯定的語氣。仿佛無比確定他說的就是正確的。
“……啊。”雲黎搖搖頭，又點點頭。。
他銳利的眼神掃視過來，直直的盯著她：“什麽意思。”
“嗯……”雲黎趴下來，一部□子靠在了赤司身上，盯著被單出神，“我適應這樣的你，但不適應這樣對我的你。”
赤司的頭腦自然是聰明無比，那句話在腦子裏一轉就清楚了她的意思——你這樣對我讓我覺得太陌生。
“不過，”她撓了撓頭，“我得說這也許是我的問題。”
赤司安靜的看著她，等待她的述說。
“相信麽？我曾遇到未來的你。”她擡頭看著赤司，“別說這不科學什麽的，我就是遇到了。或許就是遇到了，我才會來到這裏遇到你。”
“那時候你也這樣，不，或許更冷淡，除了其他奇跡的事外你幾乎都不關心。對我冷言冷語相向也都正常。”
“只是那時候我是不在意的。我無所謂你如何，所以並沒有特別深刻的感受。然而現在讓在意的我來再經歷一次這種事情，我不要，但我卻沒有這個能耐。”
“我有時會想，我到底喜歡的是未來的你所以連帶喜歡一開始的你，還是因為有點喜歡未來的你而對溫柔的你是最喜歡的……這樣的問題。”
“那麽答案呢？”赤司打斷她的回憶，直接問道。
雲黎深呼吸一口氣：“我也不知道。而且我也不知道這樣的你，我會不會逐漸失望然後變的不喜歡。”
“我在遇到你之前沒有喜歡過別人，所以我說過我的喜歡是完整的。也正因為如此，我也不知道漸漸失去那份感情或者移情別戀是有怎樣的預兆的。”
“所以……我怕這樣下去，我對你的感情會有所改變。”
說完，雲黎盯著赤司，等待他的回應。
然後，他開口了，聲音平靜，並沒有過多的誇張的起伏，語速也不快，但是雲黎覺得就是聽不懂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她耳朵在嗡嗡作響，感覺周圍的一切也虛幻了起來，黑色覆天翻地而來，光明在一點點的消失。
心仿佛被拽緊一根根銀針戳著，一滴一滴的小紅珠冒出來。
停止跳動的心臟不再輸血至各個器官，鮮紅的血漸漸冷凝在血管裏，從全身各處襲來的寒意讓她想要打哆嗦卻發現一貫柔軟的身體僵住幾乎不能動。
這種感覺，當初也有過誒。她僵硬的扯了扯唇角，自嘲的想道。
她聽見他說：“這不關我事。”
“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於是她聽見了，血液停流並且漸漸凍住的聲音。
######
第二天，帝光迎來了一批一年級新生。
桃井的笑容不像以前那般活潑：“今天有開學典禮應該沒有訓練吧？要一起回家嗎？”
一直都和桃井形影不離的青峰這時候並不在她身旁。
比賽帝光最近一直取得壓倒性的勝利，沒有一場失敗，而且都是以近乎三倍的分差贏的。
“但是，總覺得有些……寂寞呢。”
“是的。”
“……吶，哲君。”桃井站在原地，“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嗎？”
黑子停住步子，回憶起了當時桃井拉著他的袖子，以幾乎要哭出來的表情說出的那番話。然後回頭，帶著些許無辜的深色：“……對不起，我，不記得了。”
“真的對不起，你當時說了什麽？”黑子看著桃井，仿佛想要問出她當時的話。
桃井慌忙擺手：“誒？啊沒什麽別在意啦！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然後兩個人就到了岔路口要分開了。
桃井望著黑子一個人離去的背影，桃井的眼中忽然就浮現出了在全中之前幾位夥伴打打鬧鬧一起回家的場景。
黑子走在最後看著大家，紫原走在最左邊吃著零食，青峰擡起手給了黃瀨後腦勺一掌把他打得朝前一撲，最右邊的綠間回過頭來抱怨著。
那時黑子的臉上不時會有微笑，即使弧度很小；
那時黃瀨還是被眾人欺負的對象，只能瞪大眼睛求安慰反而更讓人想欺負他了；
那時紫原會站在最旁邊不斷的將零食餵進嘴裏；
那時綠間對紫原的行為進行批評叫他不要走路時吃東西；
那時青峰還是開開心心的樣子在旁邊欺負黃瀨護著黑子，全心全意愛著籃球。
……那時大家都還在，會有青峰的狂笑聲黃瀨的哭訴聲紫原的吃食聲綠間的傲嬌聲黑子的平靜聲傳出來。
突然一下子就什麽都不見了。
突然就只剩下一個人的背影了。
那些人，那些事……怎麽好突然好突然的，就這麽變了呢？
淚水忽的就從桃井的眼裏落下來。
此時的雲黎就站在桃井身後，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的看著這個故事的發展。
她擡手擦了擦臉。嗯，絕對是下雨了。
各種事情來的太快，就像按了快進鍵了一樣，但是時間你知不知道，如果快進他們的人生，那那些不願意讓時間流走的孩子，會很傷心會來不及長大啊。
雲黎有些茫然的擡手，盯著自己雙手手掌心。越來越蒼白了。她盯著那雙手好一會兒，然後握得緊緊的，不管不顧的。手指甲戳進了掌心，但是就算出現了傷口也沒有鮮血啊。
因為，她壓根不是人啊。
僅僅只是幽靈而已。
除了赤司外，誰也看不見的幽靈。
作者有話要說： OTL不想說什麽了，就這樣吧。
桃井那一幕看得我整個人心碎了……奇跡分裂讓人憂心碎心……最痛苦的不僅是黑子還有這些看著他們一步步成長的桃井吧。
桃井這姑娘我很喜歡，可是她的竹馬君不大爭氣。
這一章字數較少，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才不會說是因為不爽扣字數/
以及，大家七夕快樂！！
☆、章四十五.走.
章四十五.走.
不止一個人說過雲黎古怪。
可是只有柳蕓和陸路說過雲黎長不大。
她永遠都是固執的待在自己的圈子裏，只和被承認的人笑臉相向，不承認的人就只能被她轉眼忘卻。
她的本命折原是個中二病晚期，她本人也成了個中二病。她愛喝西瓜汁，這個習慣就一直保存了下來。她不愛說的事誰也別想逼她說出來。遇到感興趣的事時她開心的像個小鬼，遇到討厭的事時她毫不猶豫表達自己的厭惡，要是惡作劇得逞了她會惡劣的笑就像一個壞孩子。
以及，她所認定的她絕對不會放手。
所以說她長不大。即使知識才能在增長，她待人處物那方面依舊像個孩子。
她從未想過，要去改變什麽。
現在，她站在忽然就下落的雨裏想，是不是因為她沒長大所以就無法理解現在的狀況了。
綠間從她身旁經過，完全沒有感覺到雲黎，或者說現在綠間的心思也很亂所以沒有察覺她。
而跟在他身邊的貓突然伸出爪子拍了拍雲黎的腳跟：“走了。站這裏幹什麽。”
雲黎垂著頭，淡淡的說：“去哪呢。”
“就算他們之間分裂也不是我們能制止的。黑子註定離開，然後和誠凜那群人一起戰鬥。”柳蕓想拍拍她的肩膀卻力不從心，“你不回去麽。”
雲黎拖長了音“啊”了一聲，“一會就走。”待目送柳蕓跟著綠間跑遠後，雲黎低頭看自己的手，“可是我要回哪呢？”
她已經在外面待了整整兩天了。
“雲桑？”黑子走過來試探的叫了一句。他剛剛好像聽見了有呼吸聲，而且看到這裏的雨似乎落到一定高度就消失了，所以猜測是不是雲黎站在這裏。
“黑子啊。”
然後冰冷的雨被從她頭頂伸過來的傘給擋住，她的發絲還在滴水，一滴一滴落在身旁的黑子的袖子上。
“雲桑，赤司君似乎在那邊。”黑子指了一個方向，表情似乎還是和以往一樣淡然。但是其實已越來越僵化。
雲黎沈默了一會，隨後輕輕搖頭，水珠從頭發上甩下來，有一點濺在了黑子臉上，他什麽也沒說，看著他根本看不到的雲黎。
“雲桑？”過了很久都沒有回應，黑子遲疑的喚了一句。
“嗯……”雲黎應了一聲，望著從那邊出來的紅發少年漸行漸遠的身影。
“不去麽？”印象中雲黎似乎一直都是看到赤司就飄過去了。
即使知道他看不到，但是雲黎也很用力的搖頭，仿佛這樣就能甩掉那些情緒。
“他不要我了。”
赤司征十郎，把雲黎拋棄了。
看不到雲黎也就看不到她現在的表情，剛剛她說話時語氣並沒有太大的波動，冷冷淡淡就像是在敘述一件毫不關己的事情一樣。
但不代表黑子感受不到，她心裏的情緒。
就像當時他跑出去追青峰，站在雨裏和青峰對話感覺到的那份難受與看不到光的絕望。
那時他突然就不怎麽愛曾經如此喜歡的運動了。
“……嗯。”黑子表示自己在認真的聽她的話，“那麽，雲桑要去哪呢？”
非生物能否碰到雲黎取決於她本身的意願。例如她可以選擇穿過門，也可以選擇開門。
所以她完全可以選擇不被這雨淋濕。但是她卻站在這，濕了全身。
是要冷靜自己的頭腦麽。黑子不知道，他只明白這場雨下的未免太大了。
大到他們這些人全身濕透。
這裏的天空仍陰雨未晴。
奇跡的彩虹要何時架起。
“黑子。”
“嗯？”
“帶我回去吧。”
她已經不知道去哪好了。
“……好的。”
黑子撐著傘，擋去天空降下的雨水，雲黎走在黑子身旁，註視著黑子的眼睛。
那眼睛很透徹，很澄澈。
就像晴朗天氣時，一望無際的藍天。
“雲桑，怎麽了麽。”也許是察覺到身邊的人似乎在註視著他，黑子出聲問道。
“啊，黑子的眼睛很漂亮。”
“雲桑，我想男生不適合用‘漂亮’這個詞來形容。”
“是麽。可是我覺得真的很好看。像天空。包容一切的天空。”
“……嗯。”
赤司面無表情的移過眼神望向街對面，那裏黑子和雲黎一起走過去，黑子面癱著臉，雲黎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就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赤司繼續自己的腳步，連一瞬的停頓都沒有。
一個在街這邊，一個在街那邊，兩人向相反的方向走，之間的距離漸漸拉大，誰也沒有回頭。
“剛剛對面……”黑子回頭望了望那個少年的背影。
他還是挺直著脊背，沒有帶傘，一個人單肩背著包走在雨裏，臉上滿是雨水步子卻不急不緩，仿佛漫步在自己庭院，視雨為無物，帶著強大而又孤單的意味。
“……我知道。”雲黎沒回頭，眼睛直視前方，步子沒有絲毫遲疑。
“不去麽。”
“……現在他的眼中，只有勝利。”
……
背道而馳。
######
“你走吧。”
“……你說什麽？”她想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我說，你走吧。”
對上赤司冷淡帶有威壓的異色眸，她才明白他說的是真的。
“……能問一句為什麽麽。”
他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你，很麻煩。”
“一直在身邊吵鬧，而且你也不過是個幽靈。”
“能看見你的僅僅只有我，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你，沒有在我身邊的意義。”
他自顧自寫著字，沒再看雲黎一眼。
房裏只剩下了鐘表“滴答”的走聲和他寫字時筆尖與紙面摩擦的“沙沙”聲。
——聽見了麽雲黎，他說你很麻煩誒。
——聽見了麽雲黎，他說你不過是個幽靈誒。
——聽見了麽雲黎，他說你沒有任何用處誒。
——聽見了麽雲黎，他說你沒有在他身邊的意義誒。
——聽見了麽雲黎，他叫你走誒。
——他，赤司征十郎，不要你了誒。
心底有聲音在不斷重覆不斷告訴她他說的那些話不斷的解析他的意思。
不斷的，不斷的。
——好吵。
雲黎揪緊胸口的衣衫，平靜著胸腔裏越來越快的擊打。
——好吵誒。
——我說你能不能給我閉嘴。
——是被人用針紮了心臟麽，要窒息了。
她看了他許久，轉過身，頭一次伸手拉開門。
“好。”
然後門關上了。
隔絕了兩個世界。
雲黎語錄第一條——人是直立行走的動物。
######
聽完雲黎的敘述，黑子端了兩杯水走過來，放在面前的桌子上：“赤司君……變了很多。”
“是的。”雲黎拿起其中一杯，上面還冒著熱氣，她吹了吹杯口，喝了一口，“他是另一個赤司征十郎。”
“雲桑似乎知道的很清楚。”
“嗯。遇到過。”
“……嗯。”
黑子也沒有去問有沒有什麽辦法改變這個現狀，因為他知道眼前這位也是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情形，要知道的話早就去做了。
“雲桑最好把頭發擦一下，要毛巾麽？還有衣服濕了的話也換掉比較好。”
“嗯。衣服的話作為幽靈我可以自由換，沒事的。”
黑子拿來一條幹凈的毛巾遞給她：“那我也先去洗澡換身衣服了。”
“好的。”
黑子走出了幾步，聽到身後傳來的她的聲音：“謝謝。”
——謝謝你為我撐傘留出一方躲雨的空間。
——謝謝你帶我回家讓我有了可去的歸屬。
——謝謝你……理解我現在的心情。
步子停了一下，他搖搖頭：“不用。”
聽著浴室裏水聲響起，雲黎擡手用剛剛黑子給她的毛巾擦著頭發。
她的目光定在空中的一點，無意識的擦拭著頭發中的水。
“到底……該怎麽辦呢？”她現在，連擡起手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當黑子擦著頸間的水走出來時，就發現毛巾浮在空中，以極緩慢的速度抹著。
他閉眼呼氣：“雲桑，這樣下去你一晚上也沒辦法擦幹水。”他走過去，從她手裏拿過毛巾，摸索著她的頭頂，輕柔的擦了起來。
雲黎這才從發呆中回過神來，看著站在身前表情認真的黑子，感受著傳來的柔柔的力度和暖意的溫度。一直以來好似不在乎一切的冷淡的表情終於有了松動。
“黑子，是個很溫柔的人。”
黑子的眼睛一眨不眨，註意力集中在手中。看不見，也接觸不了。只能通過他們之間的媒介毛巾來感受對方。他也不知道那一塊頭發擦幹了沒有，只能憑著經驗覺得差不多的時候換另一塊地方接著擦。
“是麽。可是……”速度漸漸緩下來，“我讓女孩子哭了。”他指的是桃井。
“啊，我知道。那天我也在。”
“是麽……我那時一定很糟糕。”
“……抱歉，那時我說不了一句話。”那時的嗓子哽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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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她捏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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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峰受不了那些攔不住他的隊員後，他咬著牙閉眼擡頭像是忍耐什麽：“豈可修！我不幹了！”
隨後沖了出去。
“青峰君……”黑子望著他迅速消失在遠處的背影失神。
“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日常的練習，你，可以不用來了……”
“但是比賽你必須出場，只要出場贏得比賽，我就不會在說什麽。”
青峰對於監督這一番話，原本準備好可能被降格的他，瞪大了眼，有點不可置信——哈？
隨後就是鋪天蓋地的失望。
對籃球，也是對生活。
黑子跟赤司報告後也追了出去。
雨水滴滴嗒嗒的下著。陰沈的天就像是眾人現在的心情。
兩個人站在雨裏說著話。
“明明我已經不需要你的傳球，一個人也能勝過對手了啊？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在沒接到過你的傳球。明明只是不久之前的事情…我卻覺得好像過了很久。”
淚水混雜了雨水滴落。
“我已經……連怎麽接收你的傳球都忘記了啊。”
兩個人都沒有回來，隨後就傳來了青峰不用參加練習的消息。
紫原拖著長音告訴赤司他也不想練，還是那麽懶惰的聲音，還是那麽無所謂的態度。
赤司立刻就駁回了：“別說蠢話。我是不會允許這種事的。”
“可是——現在的我感覺不會輸給任何人嘛——而且啊，雖然現在為止我都只聽赤仔的話，但那是因為我覺得我絕對贏不了啊——不過最近我越來越覺得實際上好像也不一定真的就贏不了耶——”
紫原自上而下看著赤司：“我很討厭聽，比自己還弱的人的話耶。”
赤司睜著赤紅的雙眸，看著紫原，話語裏充滿了被挑釁的怒意：“……你說什麽？”大有他敢再說一遍就把他給肢解了的意味。
那對話一說出來，全場都寂靜的望著對峙的兩人。赤司拍上試圖阻止他們爭鬥的桃井的肩膀讓她別攔著。
“征十郎……”雲黎擔憂的飄在他身後看著。
赤司頭也不回的說道：“保持安靜。”
於是整個體育館只能聽見眾人的呼吸聲和球敲擊地面的聲音。
綠間當然知道那不是對他們說的，而是對目前不知道幽蕩在哪的雲黎。可他也沒心思去管，只是直直的盯著眼前的比賽。即使最近他對雲黎有點恐懼心理。
“一對一，先進五球為勝。”
“赤司……”
“等……”
赤司打斷了他們要說的話：“我要教訓他一下。”
紫原看著他，對赤司還是用不以為意的懶散語調：“你會變成怎樣我可不管哦，赤~仔。”
在場的人，無一不對這個結果吃驚。紫原已經投進了四球，而赤司每次將要把球送去籃筐時就被紫原拍落。紫原占壓倒性的優勢。
按道理紫原高大的身體的弱點是速度，可是他現在的速度已經完完全全超越了普通球員，和奇跡的其他人平等！
紫原再進一球，赤司就要輸了。
赤司雙手撐著膝蓋猛烈喘氣，劉海遮住了赤司的眼睛，也擋住了他現在的情緒。他對雲黎的叫喊充耳不聞。
赤司征十郎居然……要輸了？
……
“能勝過一切的我，一切都是正確的。”
雲黎瞪大了眼睛，有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
另一個赤司。
……
在紫原即將將球拋投出去的一刻，電石火光之間，誰也沒明白發生了什麽，紫原那一球就被他斷了。
他不可以輸，也不可能輸。
“違逆我的人，就算是父母也要殺。”
之後，赤司以不可抵擋的趨勢拿下了五球，戰勝了紫原。
但是，他對任性一腳踹翻東西嘴裏說著順從結果還是會來訓練的紫原卻采取了放任的態度，說他不來也可以。
現在的奇跡的世代足夠強大。什麽團隊配合，什麽互相傳球，都只能成為束縛他們才能全面覺醒的絆腳石。
現在需要的不是配合和團隊意識那樣的鬼東西，而是奇跡之間單個的強大壓倒性的力量。他們已經強到不再需要隊友了。
當黑子淋雨回來後，天已經黑了。
赤司遞給他毛巾，在黑子表示沒辦法勸說青峰的時候，他淡淡開口：“是麽，那就沒辦法了。”
他面向黑子，冷冷的告訴他：“你放棄青峰吧。”
完全不符合以往的赤司在黑子眼裏的形象。
“你，究竟是…誰？”
赤司手擡起，搭上自己的胸口，露出一金一赤的雙眸直視黑子，帶著恐怖的威壓以及睜大眼睛咧開嘴的表情，光與影的切割下顯得格外詭異：“我是赤司征十郎啊，哲也。”
至此，另一個赤司完全出現了。
而奇跡分裂的故事，也拉開了序幕，一步步走向高【我勒個去】潮和結局。
在對黑子說出那樣一番話後，赤司依舊是表情平靜的走了，徒留黑子一人站在那低頭不知道想什麽。
雲黎望望黑子，再看看赤司，情緒有點低落：“黑子保重。征十郎變了。”
“啊。赤司君不再是以前的赤司君了。青峰君也……”說到這，他突然打住，死死的咬住嘴唇握緊了拳頭，永遠都是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悲哀的神色，他努力的閉緊眼睛不讓淚水流下。
雲黎不知道該怎麽說，最終還是垂下眼眸，一扭頭便順著赤司一開始的路線飄走了。
######
對於赤司判若兩人這種情況，周圍人的反應都很冷淡。一軍進行了人員大變動，幾乎都對原來的赤司不了解，而社團活動以外的學校生活中他的態度與之前相比沒有太大的變化。
註意赤司變化的，僅僅只有在場的奇跡的世代。對此他們即使有再大的疑問卻也無法想象。其中見過多次那樣赤司的綠間產生了一個疑問——赤司的身體之中，是否還潛藏著另一個不同的赤司？
然而沒有確切證據，他自己都不能肯定自己的猜測，沒有對任何人說出來。
“小綠綠是不是在想‘赤司是不是有兩個’這種事？”雲黎的聲音突然就從他身邊傳出來。
綠間被嚇了一下，很快恢覆原態：“嗯。”
“簡單來說，雙重人格那種東西吧。”雲黎的語氣相對於綠間輕松了不少，“但是雙重人格是兩個人格沒有彼此的記憶，就像記憶裏出現了斷層這樣的事情。而他卻不一樣哦。”
有著完全不同的性格，卻記憶相容。
“我還有一個問題。”綠間的步子突然停下來，看向雲黎的地方。
“關於我？很在意當初那番話？”
“是的。”
“啊，她什麽都說會讓我很苦惱的。”雲黎搖頭嘆氣，“大概就是她所說的那樣吧。別告訴征十郎。”
起因是一只貓，在夏日祭那天一直跟著綠間的貓。
它跟著他回到家，他媽媽居然很是好心的收留了那只來路不明的流浪貓，順便丟給他讓他照顧。
然而，當他看著那貓坐在桌上，擡頭看他時，腦子當機整個人石化了。
因為，那貓睜著圓溜溜的眼睛，說話了。
“剛剛煙火點燃時在赤司那家夥懷裏的女生，是誰？”
綠間：“……貓，貓居然……說話了！！”
“我是擔心被別人圍觀才一直不說話的……餵綠箭！綠箭你怎麽了別暈啊！！”
那只貓很神奇，它會說話，它也有自己的名字，它認識所有奇跡，它是——柳蕓。
當柳蕓睜眼看到無數人經過她的身前而他們似乎特別的巨大時候，她就明白發生了什麽讓她改變了的大事。
隨後她就看到對她來說一只比較巨大的烏龜從她眼前緩緩爬過。她伸手，想要捉住它，於是她看到了毛茸茸的爪子。
……糟糕透了。這種情況。
她無比苦逼的想自己要怎麽辦。
再然後她就看見了相對於她曾見過的那張臉較為稚嫩，但是毫無疑問就是他，綠間。
很好，找到歸宿了。
跟著綠間，她看見了眾奇跡和桃井。……還有一個埋頭在赤發隊長懷裏的妹子。
她驚訝了——原來當初據黃瀨說隊長身邊有妹子的事是真的。而且……這關系親密過頭了吧！
由於離的有點遠，火光也晃眼她也看不清那女的長啥樣，只知道是黑長發而已。
後來，在某只貓的強烈要求加威脅下，綠間不得不給赤司掛了電話讓雲黎來一趟。
雲黎當時是從窗子外直接穿進來的，擡手打了個招呼：“喲小綠綠~叫我來做什麽？征十郎他在認真的學習誒。”
綠間推了推眼鏡，不急不忙晃晃手中的課本表示自己也在學習：“是有人說要看看赤司的女朋友長什麽樣。”
“誒小綠綠居然把我的事亂說？”
“不，僅僅是說你和赤司關系好住他家而已。”
“別人未必看得見我啊。”
“這種生物不能稱之為人了。”綠間說著指了指雲黎身後，“是貓。”
雲黎一臉不屑：“你在扯淡麽？貓怎麽會……”話未說完就被打斷，“貓怎麽會說話麽？敢問少女名字？”
雲黎一邊在心裏做好要把那只敢打斷她話的貓沈太平洋的準備，一邊回過頭：“我的名字是雲黎喲~”
隨後看到一張呆滯的貓臉：“雲……黎？”
雲黎的劉海擋住了她皺起的眉頭，她把劉海拂到一邊，換上了對外人的那副面無表情的臉：“我名字這麽好聽麽。”
的確是她。柳蕓努力抑制住自己因為覆雜情緒而加快的心跳，以盡量平靜的聲音回答：“皮爾……我是柳蕓。”
綠間就算看不見雲黎卻聽到，雲黎聲音裏有掩飾不住的發自內心的震驚。
“柳蕓，你怎麽在這？”會叫她這個外號的只有柳蕓那群人，的確是她沒錯。
“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為什麽，你會在這？”柳蕓沈聲問道。
為什麽……雲黎會出現在這裏！！
按道理，最沒可能在這的就是她。
“……”
看著雲黎沈默，得不到答案的柳蕓的聲音意外的大起來，一貫不為什麽事而有強烈情緒波動的她的聲音裏蘊含著越來越激動不冷靜的情緒：“為什麽？！你為什麽會在這？！！”
雲黎依舊回以她沈默，眼眸垂下看著自己的腳尖出神。
“雲黎出現在這裏，有什麽不妥麽？”綠間試圖讓已經完全弓起脊背的貓咪平靜下來，推了推眼鏡，發問。
之後，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可那的確是從柳蕓口裏說出來的。
她不斷深呼吸，然後沈默的盯著雲黎一會，以冷靜了一些的口氣沈沈的回答他——
“因為，雲黎怎麽可能在呢。”
發生的那麽突然。
當著她們所有人的面。
“總之，就這樣吧。”雲黎帶過這個話題往前走著，留下綠間站在那裏，鏡片反著光。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靈感不停的爆，果然一說到要虐女兒我就會很有想法OTL我是後媽的料。
這章碼完發現太多太多了於是給砍成三段了OTL……
心情有點沈重我覺得我要對結局開始慎重思考了【←寫文從來不列大綱想哪寫哪的那種人】
柳蕓也過來了。
……沒什麽想說的了【趴地】
總之感覺虐到高潮就要完結了的節奏你們快留評……【←無恥求評中
☆、章四十四.這一切都變的太快.
章四十四.這一切都變的太快.
訓練中，氣氛開始變了。
青峰和紫原是最經常不來訓練的兩個。綠間卻很認真，因為他信奉“盡人事以待天命”這句話。而黃瀨雖然很強，但是在其他奇跡面前還是很弱的。
“好像少了很多啊，同伴意識之類的那種感覺。”黃瀨如此感嘆。
那些方案改變了，大家之間的訓練變得殺氣騰騰，就算原來也沒有好到哪去，但是的確差了不少。連一向穩重的綠間都火氣大了起來。
贏了就好。
這個理念已徹底的把他們給洗腦了。
“無論如何，我可沒辦法跟不盡人事的家夥和睦相處啊。”
對於綠間這句話，黃瀨回以平靜的眼神，不做評價。漫不經心。
而赤司對著黑子承認了，他的確有兩個。只不過現在兩個人互換了位置。以及奇跡的力量強過頭了，強行整合只會導致內部分裂而已。
“你們兩人可以說是光和影，而因為光太過於強大你們已經無法配合。如果再換成光與光的話，簡直不語自明。”
光已經，不需要影子了。
然後，時間就這麽，又迅速迅速的，流逝了。
######
赤司的生日也就這麽過去了。沒有什麽慶祝不慶祝的。
就連赤司本人都不在意，其他人也對此很是冷淡。
寒假後就是迎來了緊張的覆習階段，對成績一直高居榜首的赤司卻沒什麽壓力可言。
整個春假，雲黎飄在赤司身後，看著那背影她突然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赤司……變成了這樣。她也很熟悉這樣的他，可是不熟悉這樣對待自己的他。
明明在當初赤司剛到的時候，他也是這個態度，但她當時卻沒有任何感受，反而現在……是心境改變了麽。因為當初並不在意他，所以對他冷言冷語無所謂，現在他一言不發卻讓她感到好像到了三九寒天。
眸色已經改變了。一直都是赤紅的雙眸，突然就變成了一金一赤。眼神銳利帶著寒光，以前的柔和被冷淡取而代之，還有就是無法被忽視的，仿佛俯視所有人的，帝王的氣勢。
這樣的他，讓她陌生。
明天就是四月一日，開學的日子。明天赤司他們這奇跡的世代就三年級了。到了最鼎盛的時期。壓倒性的力量，無人能抵。
可是又有誰知道，帝光內部已經出現了裂痕，隨後無限擴大。
雲黎坐在床頭，赤司出去吃飯了，她就只能一個人待在房間裏。
以前也是這樣，可是如今她覺得這個房間沈悶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腳步聲漸近，隨後門被拉開，赤司冷著臉進了房間。
雲黎第一反應是迎上去，可是又生生遏制住了動作，坐在那看著赤司面無表情的走到床邊坐下，沈默不語。
“很討厭？”忽的，赤司開口了。
“嗯？”雲黎一下子沒能理解他的意思，於是只能發出疑問詞，歪了歪頭。
赤司沒有接話，似乎是在措辭，然後帶著冷淡的語氣緩緩開口：“你不適應這個我？”
雖然是問句的形式，卻用上了肯定的語氣。仿佛無比確定他說的就是正確的。
“……啊。”雲黎搖搖頭，又點點頭。。
他銳利的眼神掃視過來，直直的盯著她：“什麽意思。”
“嗯……”雲黎趴下來，一部□子靠在了赤司身上，盯著被單出神，“我適應這樣的你，但不適應這樣對我的你。”
赤司的頭腦自然是聰明無比，那句話在腦子裏一轉就清楚了她的意思——你這樣對我讓我覺得太陌生。
“不過，”她撓了撓頭，“我得說這也許是我的問題。”
赤司安靜的看著她，等待她的述說。
“相信麽？我曾遇到未來的你。”她擡頭看著赤司，“別說這不科學什麽的，我就是遇到了。或許就是遇到了，我才會來到這裏遇到你。”
“那時候你也這樣，不，或許更冷淡，除了其他奇跡的事外你幾乎都不關心。對我冷言冷語相向也都正常。”
“只是那時候我是不在意的。我無所謂你如何，所以並沒有特別深刻的感受。然而現在讓在意的我來再經歷一次這種事情，我不要，但我卻沒有這個能耐。”
“我有時會想，我到底喜歡的是未來的你所以連帶喜歡一開始的你，還是因為有點喜歡未來的你而對溫柔的你是最喜歡的……這樣的問題。”
“那麽答案呢？”赤司打斷她的回憶，直接問道。
雲黎深呼吸一口氣：“我也不知道。而且我也不知道這樣的你，我會不會逐漸失望然後變的不喜歡。”
“我在遇到你之前沒有喜歡過別人，所以我說過我的喜歡是完整的。也正因為如此，我也不知道漸漸失去那份感情或者移情別戀是有怎樣的預兆的。”
“所以……我怕這樣下去，我對你的感情會有所改變。”
說完，雲黎盯著赤司，等待他的回應。
然後，他開口了，聲音平靜，並沒有過多的誇張的起伏，語速也不快，但是雲黎覺得就是聽不懂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她耳朵在嗡嗡作響，感覺周圍的一切也虛幻了起來，黑色覆天翻地而來，光明在一點點的消失。
心仿佛被拽緊一根根銀針戳著，一滴一滴的小紅珠冒出來。
停止跳動的心臟不再輸血至各個器官，鮮紅的血漸漸冷凝在血管裏，從全身各處襲來的寒意讓她想要打哆嗦卻發現一貫柔軟的身體僵住幾乎不能動。
這種感覺，當初也有過誒。她僵硬的扯了扯唇角，自嘲的想道。
她聽見他說：“這不關我事。”
“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於是她聽見了，血液停流並且漸漸凍住的聲音。
######
第二天，帝光迎來了一批一年級新生。
桃井的笑容不像以前那般活潑：“今天有開學典禮應該沒有訓練吧？要一起回家嗎？”
一直都和桃井形影不離的青峰這時候並不在她身旁。
比賽帝光最近一直取得壓倒性的勝利，沒有一場失敗，而且都是以近乎三倍的分差贏的。
“但是，總覺得有些……寂寞呢。”
“是的。”
“……吶，哲君。”桃井站在原地，“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嗎？”
黑子停住步子，回憶起了當時桃井拉著他的袖子，以幾乎要哭出來的表情說出的那番話。然後回頭，帶著些許無辜的深色：“……對不起，我，不記得了。”
“真的對不起，你當時說了什麽？”黑子看著桃井，仿佛想要問出她當時的話。
桃井慌忙擺手：“誒？啊沒什麽別在意啦！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然後兩個人就到了岔路口要分開了。
桃井望著黑子一個人離去的背影，桃井的眼中忽然就浮現出了在全中之前幾位夥伴打打鬧鬧一起回家的場景。
黑子走在最後看著大家，紫原走在最左邊吃著零食，青峰擡起手給了黃瀨後腦勺一掌把他打得朝前一撲，最右邊的綠間回過頭來抱怨著。
那時黑子的臉上不時會有微笑，即使弧度很小；
那時黃瀨還是被眾人欺負的對象，只能瞪大眼睛求安慰反而更讓人想欺負他了；
那時紫原會站在最旁邊不斷的將零食餵進嘴裏；
那時綠間對紫原的行為進行批評叫他不要走路時吃東西；
那時青峰還是開開心心的樣子在旁邊欺負黃瀨護著黑子，全心全意愛著籃球。
……那時大家都還在，會有青峰的狂笑聲黃瀨的哭訴聲紫原的吃食聲綠間的傲嬌聲黑子的平靜聲傳出來。
突然一下子就什麽都不見了。
突然就只剩下一個人的背影了。
那些人，那些事……怎麽好突然好突然的，就這麽變了呢？
淚水忽的就從桃井的眼裏落下來。
此時的雲黎就站在桃井身後，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的看著這個故事的發展。
她擡手擦了擦臉。嗯，絕對是下雨了。
各種事情來的太快，就像按了快進鍵了一樣，但是時間你知不知道，如果快進他們的人生，那那些不願意讓時間流走的孩子，會很傷心會來不及長大啊。
雲黎有些茫然的擡手，盯著自己雙手手掌心。越來越蒼白了。她盯著那雙手好一會兒，然後握得緊緊的，不管不顧的。手指甲戳進了掌心，但是就算出現了傷口也沒有鮮血啊。
因為，她壓根不是人啊。
僅僅只是幽靈而已。
除了赤司外，誰也看不見的幽靈。
作者有話要說： OTL不想說什麽了，就這樣吧。
桃井那一幕看得我整個人心碎了……奇跡分裂讓人憂心碎心……最痛苦的不僅是黑子還有這些看著他們一步步成長的桃井吧。
桃井這姑娘我很喜歡，可是她的竹馬君不大爭氣。
這一章字數較少，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才不會說是因為不爽扣字數/
以及，大家七夕快樂！！
☆、章四十五.走.
章四十五.走.
不止一個人說過雲黎古怪。
可是只有柳蕓和陸路說過雲黎長不大。
她永遠都是固執的待在自己的圈子裏，只和被承認的人笑臉相向，不承認的人就只能被她轉眼忘卻。
她的本命折原是個中二病晚期，她本人也成了個中二病。她愛喝西瓜汁，這個習慣就一直保存了下來。她不愛說的事誰也別想逼她說出來。遇到感興趣的事時她開心的像個小鬼，遇到討厭的事時她毫不猶豫表達自己的厭惡，要是惡作劇得逞了她會惡劣的笑就像一個壞孩子。
以及，她所認定的她絕對不會放手。
所以說她長不大。即使知識才能在增長，她待人處物那方面依舊像個孩子。
她從未想過，要去改變什麽。
現在，她站在忽然就下落的雨裏想，是不是因為她沒長大所以就無法理解現在的狀況了。
綠間從她身旁經過，完全沒有感覺到雲黎，或者說現在綠間的心思也很亂所以沒有察覺她。
而跟在他身邊的貓突然伸出爪子拍了拍雲黎的腳跟：“走了。站這裏幹什麽。”
雲黎垂著頭，淡淡的說：“去哪呢。”
“就算他們之間分裂也不是我們能制止的。黑子註定離開，然後和誠凜那群人一起戰鬥。”柳蕓想拍拍她的肩膀卻力不從心，“你不回去麽。”
雲黎拖長了音“啊”了一聲，“一會就走。”待目送柳蕓跟著綠間跑遠後，雲黎低頭看自己的手，“可是我要回哪呢？”
她已經在外面待了整整兩天了。
“雲桑？”黑子走過來試探的叫了一句。他剛剛好像聽見了有呼吸聲，而且看到這裏的雨似乎落到一定高度就消失了，所以猜測是不是雲黎站在這裏。
“黑子啊。”
然後冰冷的雨被從她頭頂伸過來的傘給擋住，她的發絲還在滴水，一滴一滴落在身旁的黑子的袖子上。
“雲桑，赤司君似乎在那邊。”黑子指了一個方向，表情似乎還是和以往一樣淡然。但是其實已越來越僵化。
雲黎沈默了一會，隨後輕輕搖頭，水珠從頭發上甩下來，有一點濺在了黑子臉上，他什麽也沒說，看著他根本看不到的雲黎。
“雲桑？”過了很久都沒有回應，黑子遲疑的喚了一句。
“嗯……”雲黎應了一聲，望著從那邊出來的紅發少年漸行漸遠的身影。
“不去麽？”印象中雲黎似乎一直都是看到赤司就飄過去了。
即使知道他看不到，但是雲黎也很用力的搖頭，仿佛這樣就能甩掉那些情緒。
“他不要我了。”
赤司征十郎，把雲黎拋棄了。
看不到雲黎也就看不到她現在的表情，剛剛她說話時語氣並沒有太大的波動，冷冷淡淡就像是在敘述一件毫不關己的事情一樣。
但不代表黑子感受不到，她心裏的情緒。
就像當時他跑出去追青峰，站在雨裏和青峰對話感覺到的那份難受與看不到光的絕望。
那時他突然就不怎麽愛曾經如此喜歡的運動了。
“……嗯。”黑子表示自己在認真的聽她的話，“那麽，雲桑要去哪呢？”
非生物能否碰到雲黎取決於她本身的意願。例如她可以選擇穿過門，也可以選擇開門。
所以她完全可以選擇不被這雨淋濕。但是她卻站在這，濕了全身。
是要冷靜自己的頭腦麽。黑子不知道，他只明白這場雨下的未免太大了。
大到他們這些人全身濕透。
這裏的天空仍陰雨未晴。
奇跡的彩虹要何時架起。
“黑子。”
“嗯？”
“帶我回去吧。”
她已經不知道去哪好了。
“……好的。”
黑子撐著傘，擋去天空降下的雨水，雲黎走在黑子身旁，註視著黑子的眼睛。
那眼睛很透徹，很澄澈。
就像晴朗天氣時，一望無際的藍天。
“雲桑，怎麽了麽。”也許是察覺到身邊的人似乎在註視著他，黑子出聲問道。
“啊，黑子的眼睛很漂亮。”
“雲桑，我想男生不適合用‘漂亮’這個詞來形容。”
“是麽。可是我覺得真的很好看。像天空。包容一切的天空。”
“……嗯。”
赤司面無表情的移過眼神望向街對面，那裏黑子和雲黎一起走過去，黑子面癱著臉，雲黎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就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赤司繼續自己的腳步，連一瞬的停頓都沒有。
一個在街這邊，一個在街那邊，兩人向相反的方向走，之間的距離漸漸拉大，誰也沒有回頭。
“剛剛對面……”黑子回頭望了望那個少年的背影。
他還是挺直著脊背，沒有帶傘，一個人單肩背著包走在雨裏，臉上滿是雨水步子卻不急不緩，仿佛漫步在自己庭院，視雨為無物，帶著強大而又孤單的意味。
“……我知道。”雲黎沒回頭，眼睛直視前方，步子沒有絲毫遲疑。
“不去麽。”
“……現在他的眼中，只有勝利。”
……
背道而馳。
######
“你走吧。”
“……你說什麽？”她想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我說，你走吧。”
對上赤司冷淡帶有威壓的異色眸，她才明白他說的是真的。
“……能問一句為什麽麽。”
他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你，很麻煩。”
“一直在身邊吵鬧，而且你也不過是個幽靈。”
“能看見你的僅僅只有我，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你，沒有在我身邊的意義。”
他自顧自寫著字，沒再看雲黎一眼。
房裏只剩下了鐘表“滴答”的走聲和他寫字時筆尖與紙面摩擦的“沙沙”聲。
——聽見了麽雲黎，他說你很麻煩誒。
——聽見了麽雲黎，他說你不過是個幽靈誒。
——聽見了麽雲黎，他說你沒有任何用處誒。
——聽見了麽雲黎，他說你沒有在他身邊的意義誒。
——聽見了麽雲黎，他叫你走誒。
——他，赤司征十郎，不要你了誒。
心底有聲音在不斷重覆不斷告訴她他說的那些話不斷的解析他的意思。
不斷的，不斷的。
——好吵。
雲黎揪緊胸口的衣衫，平靜著胸腔裏越來越快的擊打。
——好吵誒。
——我說你能不能給我閉嘴。
——是被人用針紮了心臟麽，要窒息了。
她看了他許久，轉過身，頭一次伸手拉開門。
“好。”
然後門關上了。
隔絕了兩個世界。
雲黎語錄第一條——人是直立行走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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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雲黎的敘述，黑子端了兩杯水走過來，放在面前的桌子上：“赤司君……變了很多。”
“是的。”雲黎拿起其中一杯，上面還冒著熱氣，她吹了吹杯口，喝了一口，“他是另一個赤司征十郎。”
“雲桑似乎知道的很清楚。”
“嗯。遇到過。”
“……嗯。”
黑子也沒有去問有沒有什麽辦法改變這個現狀，因為他知道眼前這位也是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情形，要知道的話早就去做了。
“雲桑最好把頭發擦一下，要毛巾麽？還有衣服濕了的話也換掉比較好。”
“嗯。衣服的話作為幽靈我可以自由換，沒事的。”
黑子拿來一條幹凈的毛巾遞給她：“那我也先去洗澡換身衣服了。”
“好的。”
黑子走出了幾步，聽到身後傳來的她的聲音：“謝謝。”
——謝謝你為我撐傘留出一方躲雨的空間。
——謝謝你帶我回家讓我有了可去的歸屬。
——謝謝你……理解我現在的心情。
步子停了一下，他搖搖頭：“不用。”
聽著浴室裏水聲響起，雲黎擡手用剛剛黑子給她的毛巾擦著頭發。
她的目光定在空中的一點，無意識的擦拭著頭發中的水。
“到底……該怎麽辦呢？”她現在，連擡起手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當黑子擦著頸間的水走出來時，就發現毛巾浮在空中，以極緩慢的速度抹著。
他閉眼呼氣：“雲桑，這樣下去你一晚上也沒辦法擦幹水。”他走過去，從她手裏拿過毛巾，摸索著她的頭頂，輕柔的擦了起來。
雲黎這才從發呆中回過神來，看著站在身前表情認真的黑子，感受著傳來的柔柔的力度和暖意的溫度。一直以來好似不在乎一切的冷淡的表情終於有了松動。
“黑子，是個很溫柔的人。”
黑子的眼睛一眨不眨，註意力集中在手中。看不見，也接觸不了。只能通過他們之間的媒介毛巾來感受對方。他也不知道那一塊頭發擦幹了沒有，只能憑著經驗覺得差不多的時候換另一塊地方接著擦。
“是麽。可是……”速度漸漸緩下來，“我讓女孩子哭了。”他指的是桃井。
“啊，我知道。那天我也在。”
“是麽……我那時一定很糟糕。”
“……抱歉，那時我說不了一句話。”那時的嗓子哽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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