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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大勢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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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鈺從小害怕南宮敬,他雖是南宮敬唯一的皇子,可在父王的眼中,他卻似乎可有可無,即便他小時候生了場大病,險些死去,父王也沒去看他。

“何事?”南宮敬目光依然空洞,落在空蕩蕩的大殿上,依然沒有看他。

“南宮家出事了。”

“嗯”

“父王,您不擔心?太祖母她……”

“擔心什麽?”

南宮敬的聲音毫無溫度,讓南宮鈺覺得接下去的話沒有再說出口的必要。

“沒什麽事,兒臣告退。”

“回來”南宮敬突然叫住他,南宮鈺回頭時,發覺南宮敬的目光終於落在他臉上,他頓時有些激動:“父王還有事吩咐兒臣?”

“你去一趟南宮家,告訴他們大勢已去,保命要緊,財物乃是身外之物,沒了就沒了。”

大勢已去,保命要緊?南宮鈺被南宮敬這話震驚了,這事不是剛開始嗎?怎麽就大勢已去了呢?父王是不是對自己太沒信心了?

“父王……”南宮鈺想告訴他,形勢不會對他們不利的,如今的靈月國都在他們手中。

“快去!”南宮敬低喝一聲,嚇得南宮鈺再不敢逗留,急忙去南宮家報信。

南宮鈺離去後,南宮敬也起身朝他的書房而去。

進了書房,南宮敬坐在書案前,手拍向扶手處,“轟隆”一聲,他連同龍椅一起往下沈去。

龍椅一直沈到底處,一個暗啞的嗓音響起:“錦奴拜見王上。”

南宮敬沈默地從錦奴身邊越過,錦奴起身後跟在他身後,她已經習慣了王上這副冰冷的模樣。

走過一條甬道,便是一個宮殿,南宮敬大步朝內室走去。

墻上的夜明珠照得這裏如同白晝,玉石雕刻的大床,上面鋪著柔軟的床褥,房中的粉紫色帳幔和地毯,無不顯示這裏住的是女人。

走到床邊,一個身穿紫色紗裙的美麗女子安靜地躺著,像是在熟睡。

“已經給女王陛下擦過身子,這衣裙都是剛換上的。”

“嗯”南宮敬終於應了一聲,揮了揮手,錦奴退了出去。

“瀟瀟,你女兒回來了。”南宮敬撫摸著她的臉頰,絲綢一般的肌膚,如畫的眉眼都讓他貪戀不已,可惜她不能睜開眼睛看他。

沒錯,臥在玉石床上之人便是淩瀟瀟,他的妻子。

淩瀟瀟死後,要葬入靈女國的國主皇陵,然而,他怎麽可能讓她們把她埋在黃土底下,所以,他把她藏在這裏,躺在那皇陵中的另有其人。

“你現在還恨我吧?你一定要恨我,要不然就是把我忘記了,我寧可你恨我……”

平日裏冷漠無情的南宮敬此時滿目柔情又帶著哀傷,牽著她的絮絮地地對著床上的人低聲說話。

過了一個時辰,錦奴過去看一眼,發覺南宮敬已經擁著女王睡著了,她搖頭嘆息:當初,何苦來呢?

京都的氣氛無比緊張,然而,在一個大院子裏,玉歌卻和依依一起在院子裏蕩秋千。

“玉歌,你怎麽悶悶不樂的,是不是被這些人煩死了,你別急啊,這事很快就能解決的。”

玉歌搖頭:“我不是為這事煩,我是再想,什麽時候能去宮裏看看我娘親住過的宮殿一眼,再去皇陵裏祭拜她就好了,自從進了都城,我就一直在想我娘親當年坐在那個位子的樣子,她那時當女王一定很累,我還沒見過我娘親的樣子呢。”

淩瀟瀟在淩宗的舊宅裏只是保留了她當年住過的樣子,裏面沒有任何她的畫像,她的畫像只能在皇宮或者是都城的雕像才能看到,可惜玉歌暫時不能出去,不能大大方方地站在雕像前看娘請,撫摸她。

“要不,你讓地精鉆洞帶你進一趟皇宮,你可以去你娘的宮殿看一看。”

依依的建議讓玉歌眼前一亮,對啊,她怎麽沒想到這個呢。

“不行,別想了。”淩素馨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她們後面,把兩人嚇一跳。

她手裏拿著把小弓弩,上面還有焦黑的痕跡。

“馨姨,你拿這弓弩做什麽?又有什麽新的發明嗎?”玉歌和依依從小就已經習慣了淩素馨各種奇怪的東西,所以見到她手中的弓弩有些奇怪便問她。

“嗯,我在實驗怎麽把硝石和油脂一起點燃,通過這把弓弩射出去,這樣不但可以燃燒,還可以爆炸。”

淩素馨聽說這次南宮家的礦山雖然被炸毀也折損了秦淵幾個手下,因為爆炸的話需要近距離安放硝石被礦工發現,有幾個被南宮家的護衛殺了,所以她要設計一種遠距離能發射的東西。

秦淵從院子裏進來時見到淩素馨拿著弓弩正在跟玉歌她們比劃著什麽,他眉頭一緊,這人估計又在搗騰什麽新玩意了。

“你又在弄什麽發明?”

“發明”二字是從淩素馨那裏來的,這把弓弩就是淩素馨的發明,追雲谷中還有很多出自她手的新奇東西。

淩素馨嘿嘿笑道:“沒什麽,教她們玩弓弩呢。”奪過依依手裏的弓弩就要走。

“馨姨她正想辦法把硝石和油脂混到一起,這樣發射出去就會爆炸。”

“什麽?”秦淵臉色一變:“這是很危險的,你不可以做。”

“為什麽不可以,我還差一點就試驗成功了。”

秦淵臉色發黑:“我說不行就不行,你不準再做這個事情。”搶過淩素馨手中的弓弩,秦淵黑著臉走了。

“怎麽回事啊?我又做錯什麽了?怎麽說變臉就變臉?”

玉歌和依依相視而笑,玉歌拍拍她的肩膀:“馨姨,我父親他是擔心你呢。”

淩素馨聽了臉上一熱,心裏卻尋思著,他到了都城不是想著姐姐嗎,怎麽可能還會擔心她呢?心中是又甜又酸。

“哼,他以為拿走我的弓弩我就沒辦法了……”

玉歌就知道師父拿馨姨沒辦法,她想做的事就會想法設法完成,誰也攔不住她。

果然,不到兩個時辰後,後院的廂房裏突然發出轟隆一聲爆響,淩素馨的試驗成功了,可以把一間房子給炸了,更麻煩的是,這陣爆炸聲把護衛給招來了。

玉歌他們只能立刻轉移。

第二百七十四:女王回歸了

“不是啊,我沒想到效果這麽震撼啦,可能,大概,是硝石放多了吧,哎,你們等等我啦……”

因為爆炸聲引來護衛,玉歌他們只能換地方躲避,這次躲避的地方竟是白長老的府邸。

“確認沒人跟來了?”白長老有些不放心,看了他們身後一眼。

秦淵:“放心,有人把他們引走了。”說完又去看淩素馨。

淩素馨撇了撇嘴,低聲道:“對不起啦……”

“你,沒事吧?”秦淵聲調僵硬,又掃了她周身一眼,似乎還是不放心,朝她脖子上看了一眼,似乎在確認她身體內部也沒事。

淩素馨也不敢看他,低著頭搖頭。

“小馨她做什麽了?”白長老看了淩素馨一眼,問秦淵。

“我沒做什麽啊,姨母”淩素馨吐了吐舌頭,白長老看了嘆了口氣:“都快三十的人了,還總是長不大。”

秦淵幹咳一聲,道:“她只是想幫忙,就是沒弄好,又給大家添了亂。”

什麽叫又?淩素馨不滿地嘀咕,她做實驗一年到頭也就弄一兩次事故而已。

“好了,你們先住下來,我會給你們找到合適的地方藏身的”白長老下人帶玉歌她們下去休息,把秦淵留下來議事。

白長老:“南宮家的礦山和玻璃坊都受了些重創,但是這不足以把南宮家打壓下去,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即便暗中把所有的產業都毀了,也不能打倒他們。”

“依你之見?”

“正面交鋒。”那日的長老會南宮敬的態度已經很清楚,他是不會自動讓出這個王位的,所以雙方一戰是無可避免了。

秦淵頷首,他今日也想跟白長老商量這個,他也是這個意思,總是這麽躲避下去不是辦法,必須和南宮敬正面交鋒了,就是要逼迫南宮敬交出王位。

“南宮家養的護衛很多,玄宗之前追隨南宮家的巫師都留在都城,人數也不少,加上皇宮裏的近衛軍,我們的把握不大。”

“淩宗的巫族人都會為女王而戰,還有地精和米賽族人他們也會傾盡全力為女王戰鬥。”

“地精和米賽族?”

“嗯”秦淵點頭:“玉兒在進入靈女之後收覆的兩個族類,他們都和神音結了契約。”

白長老還是有些不可置信,靈女國的歷史上還從未有那位女王能征服米賽族和地精這兩個族群的,玉兒竟然做到了,這實在太令人震驚。

“太好了!”白長老激動得眼睛泛紅:“如果這個消息傳出去,會有更多的人支持玉兒的,能把米賽族和地精收覆的人才簡直是他們心中的女神了。”

白長老立刻召集手下去了書房,著令他們把那個持著神音的女孩還收覆了米賽族和地精的消息散播出去。

“可是,百姓能信嗎?除非他們能親眼目睹女王跟他們在一起。”白長老門下有人提出擔憂。

“會信的。他們也將會親眼目睹這一盛況。”

手下一聽便不再懷疑,立刻出去散播消息。

都城裏的百姓聽到這個消息時半信半疑,但是立刻有人出來講述祈福法會那日發生的事情:“她能啟動神音,收覆米賽族人和地精又有什麽難處?哦,對了,難怪那日看不到神音是從那裏來的呢,現在想想,可不就是地精幫的忙嗎。”

在百姓只是處於猜測的階段時,一個消息又傳了出來,女王當年產下的女嬰並沒有死,她還活著,就是那日在祈福法會上彈奏神音的女子。

難怪她手中有神音。

於是百姓便都相信:靈女國的女王回歸了。

“靈女國百姓迎接女王登上王位!”都城的街頭上響徹著這句話。

護衛抓也抓不過來了,只好向南宮敬請示,該如何處罰這些人。

“不必管他們,讓他們說吧。”南宮敬淡淡地說,似乎這事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麽影響。

但是南宮家坐不住了,家主南宮老太君帶病連夜進宮求見南宮敬。

“王上,如今南宮家遭難,難道您就這麽眼睜睜看著不管?”南宮家出事,南宮敬除了讓南宮鈺去傳了句話沒有任何動作,幾乎已經是對南宮家置之不理的態度。

“外祖母,我累了。”南宮敬暗沈的聲音中滿是疲憊,這麽多年為了南宮家他做了不少違背良心之事,如今他確實累了,南宮家氣數已盡,是該散了。

南宮老太君臉色一變,手中的龍頭杖用力戳著漢白玉鋪就的地面:“阿敬,你可別忘了,你這個王位是怎麽坐上的,靈女國千百年來都是女子為王,是我們南宮家改寫了靈女的歷史,變成了靈月國,你是說你想要放棄它了?”

聽完南宮老太君的話,南宮敬突然大笑起來:“我是怎麽坐上這個王位的?當然是南宮家的功勞,把我的妻子逼死,讓我坐上王位,這是我想要的嗎?”

“她背叛了你,背叛了南宮家,她生下的第一個孩子不是南宮家的,萬一是個女兒還可能繼承王位,這會讓南宮家成為全靈女國人的笑柄,沒人想逼她死,只是要她殺了那個孽種而已,她是自殺的。”

“是啊,她是懷了別人的孩子,那是因為她生我的氣,你們設計讓南宮惠如懷了我的孩子,想要保住下一代南宮家女王的王位,她那裏會不知曉,所以才與我置氣。”

淩瀟瀟之前的女王之位所屬南宮清玉是南宮家的長女,這是歷代以來第一次有女王出現在玄宗,而不是淩宗,女王登上王位後,南宮家族的人逐漸插手朝中事務,南宮清玉為家族爭得了很多好處,南宮家在四大家族中逐漸坐大。

手中掌握大權的南宮家害怕失去這種榮華富貴,希望以後的女王都能從南宮家產生。

原本南宮清玉生下的女兒便可繼承王位,可惜她生下的第一個卻是兒子南宮敬,不是女兒便無法繼承王位,南宮家一直想方設法讓南宮清玉繼續懷孕,南宮清玉為了再生一個女兒吃了不知道多少藥,連巫術都用上了,可是一直等到南宮敬十二歲,南宮清玉才懷上第二個孩子,誰知卻在生產時難產,跟腹中的男嬰一起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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