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起來了。”淩馨從外面進來，手裏端著一碗藥。

“馨姨，我沒病，不用喝藥。”玉歌最討厭喝藥了，就算有什麽病，她用神音治療就好了。

“這不是藥，你喝了就是。”淩馨紅了臉說。

玉歌忽然頓悟，也紅了臉，一咬牙把藥喝了。

“馨姨，昨晚事出突然，我也是沒辦法......”玉歌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事實在不好啟齒。

淩馨拍拍她的手：“都過去了，明日咱們就離開這裏，我已經跟坤叔交代好了。”

玉歌見馨姨目光中的決然，知道這個地方她多留一天也不行了，經過這一次，她和他算是正是夫妻了，心中不免也有些喟嘆，她知道和慕楓的緣份到此為止了。

她會記住他的，當然還有慕容熙、白朗等。

午膳擺在聽風閣裏，雖然和沁芳苑離得不遠，慕楓還是派人馬車來接她，到了聽風閣外頭，踏雪把玉歌從車上扶了下來，沒錯，的確是扶著的，而且一路扶著她進了聽風閣。

“喲，夫人這身子也太嬌弱了，咱們那個侍寢時會這般，侯爺在這等您用膳都等了半個多時辰。”說話的是安氏，安若素。

安之若素，看來人不如其名啊。

看來這事大家都知道了啊，慕侯爺的床事在府裏還真是一點秘密都沒有。

安若素說完話見玉歌一點反應沒有，便有些得意，誰知對上慕楓眼睛時，那眼中冰冷的氣息濃得險些凍住她，她怏怏地低下頭去。

安若素的話讓白靖臉色發白，咬住嘴唇，手裏絞著手帕，餘光狠狠地瞥向玉歌。

玉歌不理會她們，她們都有承歡的特異體質，她不是，就這一晚上，骨架都要散掉了，所以她自認無能，依然搭著踏雪的手，扶著小腰，在慕楓身邊緩慢地坐下。

玉歌認真地看著眼前的碗筷，不敢看向慕楓，雖則說他給她治了病，但這大夫不合格，治療過度，好了這裏傷了那裏，感覺現在傷得更重。

“上菜吧”慕楓開口，忠叔馬上吩咐上菜。

“吃快些，今日給皇上祝壽，一會你和靖兒跟我一起進宮。”

聽了慕楓這話，白靖臉色好了些，再怎麽說，她在府裏的地位還是比其他人高很多，所以這個女人目前是她最大的障礙。

席間，慕楓給玉歌夾了好幾次菜，這仇恨拉得太滿，害玉歌眼睛往哪看都能看見眼白，她只好悶頭吃飯。

飯後，慕楓對玉歌道：“你別回院子了，就在這裏梳妝換衣，衣裳已經為你備好。”頓了頓又道：“我讓追風把你的琴取來。”

“嗯”玉歌點頭，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沒多久，管家忠叔進來見玉歌，身後跟著個丫鬟，手裏捧著什麽東西。

忠叔對於道：“這是侯爺幾日前為夫人做的衣裙，已經命人取來了，夫人試試可合適。”

踏雪接過手中的衣裳，帶玉歌進了內室梳妝更衣，進了門打開布包，竟是一套明紫的宮裝，長襟廣袖，裁剪得體，玉歌從未讓誰量過腰身，奇怪裁衣坊卻居然能做得如此合她身。

“定然是侯爺留心了您的腰身尺寸。”踏雪笑道。

玉歌才不信她這話，男人那裏會在意這些細節，更別說他的心根本就沒在她身上。

踏雪把玉歌按在鏡子前面，開始為她梳頭上妝。

發絲被高高挽起盤成發髻，插上珊瑚珠釵，踏雪又在玉歌的眉間畫上花鈿，玉歌看了一眼，不甚滿意，便自己動手畫了朵梅花。

“太，太美了！”踏雪驚呼出聲，在她看來化了妝穿上宮裝後的小姐如同換了個人似的，不再是那個調皮的女孩子，眼前的她美艷不可方物，是踏雪從未見過的美麗。

踏雪開了門跟玉歌一起出來，慕楓一擡頭便見到眼前這光華奪目的玉人，他心中有什麽東西狠狠地震了一下，瞬間的楞怔後他回過神來，幹咳一聲道：“這衣裳真不適合你，穿上後更醜了。”

踏雪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有些挫敗感，玉歌卻無所謂，拍拍踏雪的肩膀以示安慰。

這男人口是心非得很，關鍵是他說什麽也無所謂，美也好醜也罷，她跟他沒有太多的時間相懟了。

然而，她判斷錯了，本以為他只是口頭嫌棄兩句而已，誰知道人家慕侯爺非要親自給她畫眉。

“你這眉毛太細，不入時，我幫你改改。”說著把玉歌拽回房裏，按在梳妝臺前坐好。

“你是說要給我畫入時的眉毛。”這話似乎在那裏聽過（當初進城時，她自己自稱就畫了京城裏流行的眉毛）玉歌預感到有些不太好的事情要發生，但是她也沒想抵抗，於是便任由慕侯爺親自動手為她畫了眉，不止如此，他給她臉上多擦了一層白粉，唇上也添了一層紅脂膏。

玉歌再次從房裏出來時，踏雪和小夥伴們（聽風閣裏的丫鬟和下人）都驚呆了。

她們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玉歌摸摸臉，對大家笑笑，便跟著慕楓出門。

一身淡紅宮裝的白靖款款行來，見到玉歌時有瞬間的驚詫，但是很快就恢覆臉色，“奉承”道：“夫人今日的妝容很是入時，更顯得夫人膚白貌美，貴氣襲人……”

啊，不說鬼話能死嗎？玉歌靜靜地聽她瞎編，等她說完，玉歌笑著炫耀道：“那當然了，這妝可是夫君親手為妾身畫的，能不好看麽，對吧侯爺？”

“嗯”慕楓應了聲，也不看白靖，拉起玉歌的手朝一輛精致豪華的馬車走去。

白靖咬了咬牙，跟在他們身後，上了後面一輛小一些的馬車，馬車雖小，裏頭卻也是精致寬敞，然而，白靖自然不滿意。

下次，她一定要坐在前面的馬車，白靖暗暗發誓。

午間的陽光正好，灑在雪地上，炫出一地的金黃，今日是皇帝生辰，寺廟和各大家族都有布施活動，皇宮門前也在派發壽餅，京城裏的百姓紛紛出來討個彩頭，街上到處喜氣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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